豪鬼抽了抽嘴巴,看著大橘穿在身上的黑色忍服。


    “小橘,太招搖了。”


    “我叫大橘!”大橘憤怒地頂了一句,一個男人,你不能說他小,這是一件很傷感情的事。


    不過,在豪鬼的勸說下,大橘還是在外麵披了一件外套。


    非國燥熱的天氣,登時讓這個身材矮胖的橘子熱出了滿頭大汗。


    “迴到花旗國,我要吃三桶冰激淩!”大橘嘟嚷了幾句,抬頭看了一眼市區外扭曲的泥路。


    “沒錯的話,那個非國人說的,沿著這條路,就能到那啥提亞村了。”


    大橘左右望了望,一時技癢,抽出負在背上的武士刀,虛劃了幾下,遠處的一株老樹,登時被削斷了幾截枝。


    “如何,我這招迎風斬!”大橘得意地點了點鼻子。


    “做殺手不能留情的,你看我!”豪鬼瞬間消失在原地,以一個極詭異的速度,掠到那株老樹下,一片毒霧散去,老樹瞬間枯死。


    東國第一忍,傳說當年以刀斷峰,作為野王丸的弟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等我們再多殺幾個人,賺夠了錢,就不做殺手了,買一個島,天天吃椰子奶和曬日光浴。”豪鬼憧憬道。


    “還要叫上九藏!”大橘咧開嘴笑。


    “聽老頭說,那家夥現在到處找高手打架,厲害得很了!”


    逗比的生活徐安不懂,他隻知道,後麵有兩個殺手在追著他。


    沿著小河往上走,如徐安所料,一處雨林呈現在眼前。


    徐安停下了腳步。


    非國的三流小酒店裏,徐超在陽台外麵抽著煙。


    全剛抬頭看了一眼,隨後又急忙垂下了頭。做叛徒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別人遲早會發現,然後迎來一場報複。


    電話裏,那個沙啞的異國男聲,已經說得很清楚。


    “五千萬,和你女兒的命。”


    在洪家,全剛每月的奉錢,大概是十萬,算下來,要四五十年才賺得到這筆錢。而且,女兒的性命,還在那群人的手裏。


    全剛同意了,他留了一個大概的位置,具體徐安的落腳點,他也不清楚。


    “超哥,狼哥在外麵,我總覺得不好。”全剛開口道。


    徐超轉過了頭,滿臉愁容,將煙蒂丟到地上,碾了兩腳。


    “我自然知道,但沒辦法,狼哥現在不讓我們跟著。”


    全剛垂了垂手,“狼哥是個好人,我不想他出事的。”


    徐超拍了拍全剛的肩膀,說了一句放心。


    北歐的一個奶牛場裏,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百無聊賴地剪了一根雪茄,放到嘴裏愜意地嗦了兩口。


    六十歲的時候,他就覺得厭倦了那種生活,打打殺殺,看見的紅色太多,對眼睛不好。


    所以他隱居了。


    堂堂北歐之劫隱居,是一件很傷感的事情。


    漢克沉默地將雪茄丟很遠,轉頭的時候,驀然地一陣憤怒,一拳將身前的一頭奶牛,捶得血漿迸濺。


    嗜血的感覺,讓漢克咧嘴笑了笑。


    隨後走迴了屋裏,背了一個旅行包,默念一遍那個人給的地址之後,邁著腳步離開了奶牛場。


    非國的卡普頓市,一對男女戴著口罩,沉默地走在市區的街道上。


    穿古袍不好,別人沒看過,會見過的。


    於是,在藍的提議下,和紅兩個人,雙雙換上了比較潮的衣服,各自帶了一個顯大的口罩,遮住了臉譜。


    十色殺罰使,沒有語言能力,按著帝島的規矩,殺罰使隻能做,不能問,所以很幹脆的,當上殺罰使的那一天,就被剪掉了舌頭。


    當然,情急之下,還是能含糊不清地講兩句的。


    比如白臉殺罰使,在徐安要同歸於盡的時候,喊了一句“不要。”


    帶徐安迴帝島,必要時候,可以下殺手。這是帝島島主燕大鴻,給他們下的命令。


    “一頭狼,偏偏要同時惹幾隻獅虎。”萬島上,萬昌雲一陣冷笑,他做了萬家家主,自然要和帝島接觸,所以這類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趙泗水有點惶惶不安,按理說,眼下是最好的時機,將徐安的所有資源搶過來,可他不敢,真的不敢,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再等一些時間。”趙泗水咬牙切齒。


    卡普頓市區外,走在雨林濕濘的草路上,徐安忽然想起餘誌說過的一句話。


    “上天入地,你徐安都逃不掉!”


    逃不掉,則意味著死。


    我死不要緊,但我不想讓陳薇薇跟著死。


    徐安咬著牙,將身子已經逐漸發涼的陳薇薇扶住,繼續往前走。


    沙漠旁邊是雨林,這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但你不能褻瀆大自然的神奇。


    徐安爬上一株最高的樹,將頭伸向遠方,靜靜地眺望著。


    徐安問過提亞村的人,背靠的這片沙漠有多大。


    得到的答案,抄最近的路橫穿沙漠,起碼要一個星期左右。


    當然,是步行的情況下。


    “徐安,你在做什麽?”陳薇薇抬起頭,艱難問了一句。


    她身子又發涼了,哪怕她再傻,也終於明白,這不是感冒,而是一場怪病。


    雨林空氣發涼,這可能是導致陳薇薇身子迅速發寒的原因。


    徐安沉默了下,就著一瓶水,讓陳薇薇又喝下了一小份隕燧粉。


    隻剩最後兩份了。徐安一籌莫展。


    徐超的電話剛好打來,徐安接通,隻聽見徐超模模糊糊地說了一個“hong”。


    電話很快掛斷。


    並非是信號不好,盡管在雨林裏,但由於是華國產的手機,質量十分過硬。


    “信號不好。”徐超迴頭說了一句,全剛自然也聽見了,電話裏模模糊糊的。


    “我剛想說紅土洞那邊有礦點。”徐超煩躁地將電話揣入兜裏,領著全剛往外麵走去。


    紅?洪?


    徐超什麽意思?


    和紅有關的地名麽?不對,如果是地名,徐超應該沒必要隱藏,畢竟不是在燕都,地名之類的,肯定要講的清清楚楚。


    洪?洪家?


    徐安心頭一驚,還是說洪家出事了。


    那也不對啊,洪家出事情,這也沒理由遮遮掩掩的,既然遮掩,那就證明了徐超那邊出了問題。


    全剛?那個洪家供奉?


    洪?


    徐安瞬間明白,微微歎了一口氣,徐超的煞費苦心,是在向他透露一條信息,全剛有問題。


    屋漏偏逢連夜雨,本來戈恩財團派來的人,已經夠他煩的了,眼下全剛叛變,肯定還會有其他人來。


    該死!徐安咬了咬牙,沒有再停留,將緩過氣的陳薇薇背上了身,徑直往雨林深處穿去,要迴頭是不可能的,所以徐安打算穿過雨林,順便一探地形。


    提亞村裏,豪鬼帶著大橘,不斷問著人。


    非國大嬸估計已經猜到了這兩個鬼鬼祟祟的人,估計不是徐安和陳薇薇的朋友,於是很無恥地又指了指卡普頓市區的方向。


    “他們看起來很淳樸,應該不會騙人。”大橘分析道。


    豪鬼嘴巴抽了抽,巴不得將自己這蠢師弟按在泥地上踹兩腳。


    “我們一路過來,你看見了嗎?”


    大橘很老實地搖頭,“沒看見,哦豪鬼我明白了,她在騙我們!她居然敢騙一個殺手!我生氣了。”


    豪鬼無奈地攔住自己的小師弟,盡量將神情放和藹一些。


    非國大嬸退了幾步,大喊大叫地搬來自己男人。


    男人手中的棍棒,被大橘一刀削斷。


    “他們離開村子裏,往雨林方向走了。”非國大嬸捂著胸口,誇張地大喊。


    大橘噘著嘴巴,長刀依然橫著。


    “我覺得他們還是在騙人。”大橘繼續分析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所以呢?人家傻嗎?不走雨林走沙漠!”豪鬼氣道。


    說完,拖著自己的蠢師弟,往雨林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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