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中州學院比之白天要更顯喧鬧,學子們在白天的時候需要忙於修煉,到了夜晚可就全都如同脫韁的野馬,不嗨到盡興決不罷休。


    學院對此也表示讚同,學子們不能一心隻想著修煉,要懂得勞逸結合,適當的放鬆對武道心境也有很大的好處。


    當然了,學院給學子們建造的那幾處休閑的娛樂場所都太過古板,比如觀星樓、騰龍居、雅馨閣、醉霄樓這些地方都不足以讓學子們盡興,所以有些學子們便自己出錢在學院裏弄出了一個個喧囂熱鬧的地方。


    其中最出名的還屬由妖族大姐大白玉欣斥巨資打造的極樂樓,地如其名,來這裏的學子們都是來找樂子的,雖然這裏的樂子不是那種煙粉之地,可也絕對算不上是高雅的場所。


    見過白玉欣的學子們都知道她的特殊嗜好,堂堂內院黑袍頂級學子,隻有她的院服與眾不同,讓人看過一眼便永遠忘不了,因為她的院服背後印著一個大大的“賭”字,明晃晃的金色大字,讓學院長老們看到都忍不住老臉直抽抽。


    她的行為雖然有損院容,可誰讓人家是內院黑袍學子呢,作為學院裏天賦最高的學子之一,特權之多,長老都不一定比得過,就連執法堂堂主對她的所作所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他人更加不敢多嘴。


    多餘的暫且不說,此時的極樂樓裏,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被學子們眾星拱月般的圍在中間,一身黑色的院服前襟大敞,如同穿著一件大號風衣,被身上難以掩蓋的皇者氣息吹得獵獵作響,身後的“賭”字被猶如瀑布般披散的銀發遮擋起來,一雙狹長的鳳眼中流露著一絲睥睨天下的傲氣,如此“佳人”自然就是有著中州學院賭皇之稱的頂級學子,妖皇長女,白玉錦的大姐,白玉欣。


    在她身前是一張寬大的玉桌,上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賭具,一隻纖纖玉手下緊緊摁著一個篩盅始終不開,一張風華絕代卻又有些痞裏痞氣地俏臉上浮現著一抹緊張的神情。


    正當她在一眾學子的起哄中要揭開手裏的篩盅時,一個身穿銀色院服的女學子悄悄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當她聽完銀袍女學子說完後,一雙鳳目神光大方,握著篩盅的玉手忍不住微微一用力,隻見整個篩盅連同裏麵的骰子全部變得粉碎。


    “白玉欣你搞什麽?我可是在這一注下了整整一萬上品靈石,到底是大還是小?”見到化作一堆飛灰的骰子,白玉欣對麵一位同樣身穿黑袍的男學子不滿地說道。


    周圍也有幾個學子抱怨了幾句,都是下了注的,而且數額還都不小。


    隻見白玉欣玉手一揮,一堆紫光閃閃的靈石出現在了桌麵上,然後帶上剛才的銀袍女學子扭頭便走,邊走邊說道:“今天姐姐我有事,下次再來陪你們玩!”


    見她出手如此大方,周圍的學子們全都停止了抱怨,一個個雙眼放光地看著桌麵上的靈石,隻一眨眼間就被哄搶一空。


    走出極樂樓後,白玉欣輕聲問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


    身後的銀袍女學子如實迴道:“之前在石樂莊輸了幾百靈石,之後就去了天香酒樓!”


    “臭小子,有錢居然不知道孝敬大姐!”白玉欣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然後又對銀袍女學子說道:“你留下看著別讓這群家夥亂來,我出去一趟!”


    ……


    文曲殿殿外,青衣和陳玄副院長並排站立,另一邊還有一位黑袍老者,正是執法堂堂主趙維天。


    今日有一名內院學子在執法場上當眾挨了十道打神鞭,此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往小了說,一位學子受到處罰這是常有的事,比較稀鬆平常,可要往大了說,今日這名受罰的學子是被青衣下令處罰的,值得一位殿主親自下令,此事還是在學院裏引起了一陣轟動。


    這不,陳玄副院長和執法堂堂主趙維天全都來詢問青衣究竟發生了何事,他們都知道青衣離開學院已經快一年了,可不知道青衣為何一迴來就親自下令處罰了一名內院學子。


    以往了解青衣的人都知道他從來不會插手學子獎罰之事,如今剛迴學院卻一反常態,直接驚動了學院裏的兩位大人物。


    青衣也沒有和兩人多說什麽,隻是將柳風辰迴來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陳玄和趙維天都知道青衣對柳風辰相當的看重,仔細一想便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無非就是柳風辰重迴學院,遇到那名內門學子找麻煩,然後剛好被青衣看到,有青衣在,柳風辰肯定不會受到懲罰,那名內院學子也算是踢到了鐵板,活該倒黴。


    可是,這個被懲罰的秦昭來頭也不小,他們秦家在中州城也算是一流家族,秦昭還有個堂哥也在內院,而且還是一位銀袍學子,修為已經達到了武皇,青衣這次替柳風辰出頭教訓秦昭,隻怕柳風辰以後會遭到報複。


    青衣得知兩人的擔心後,不由地笑道:“當時我並非是幫助柳小子,而是從柳小子的手下救了那名內院學子一命!”


    陳玄訝異道:“難道這個柳風辰能打得過秦家的小子?”


    趙維天道:“據我所知,這個秦昭已經達到了巔峰武王的實力,一年前我見那姓柳的小家夥才剛剛是一名化境期的小修士,隻一年的時間他不可能也達到巔峰武王的水準吧!”


    隻見青衣神秘一笑,道:“他確實沒達到巔峰武王的級別,可也已經到了武王中期!”


    “隻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從化境期突破到武王中期,此等修煉天賦的確非凡!”陳玄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你剛才說從他手裏救下秦昭,難道他已經可以跨越兩個小級別對戰巔峰武王了嗎?”


    青衣搖了搖頭,道:“非是跨越兩個小級別,而是他現在已經可以和初級武皇相當了!”


    陳玄一愣,似乎沒聽懂青衣話裏的意思。


    趙維天好奇道:“武皇已經可以調動天地之力演化奧義的力量,他……難道?”


    說到後麵,趙維天突然睜大眼看著青衣。


    青衣一臉笑意地點頭道:“他已經領悟了一道奧義!”


    陳玄趕緊追問道:“他現在才多大年齡?”


    “據我所知,貌似才剛剛十五歲!”


    “天才!”趙維天忍不住讚歎了一聲,隨後神情恍然道:“怪不得當初院長和佛門羅漢會一起推薦他來我們學院,如此天賦已經完全不輸於長寧和玉欣他們了,甚至比長寧他們還要更強!”


    青衣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欣慰,抬頭望著星空,道:“他在南荒所經曆的磨難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刻意打磨他的性子,讓他在學院裏安心成長便好!”


    他現在還有些後悔當初的決定,柳風辰之所以會被送到南荒,有很大一部分責任都在他,因為那時候就是他讓柳風辰參加考核的。


    陳玄笑道:“你的意思是將他破格提到內院?”


    青衣緩緩搖頭,道:“不,先讓他在學院熟悉幾年,等他突破武皇之後,便直接賦予他黑袍學子的身份。”


    趙維天讚同道:“如此甚好,也省的引起其他學子不滿!”


    當初柳風辰的事情被全部壓下,學院裏很少有學子認識柳風辰這麽一個人物,如果突然將柳風辰送到內院,怕是將來他身邊少不了麻煩,這樣還容易耽擱他的修煉,先讓他在學院待兩年,青衣也相信以柳風辰的天賦,很快就會名傳整個學院。


    “還有一件事不知您二位聽沒聽說!”青衣臉色稍稍有了變化。


    陳玄疑惑道:“發生了什麽?”


    青衣要說的,自然是前幾日在南荒暴發的帝戰,這還是他的父親,青書院長告訴他的,具體的經過他也不知道,但有一件事讓他很擔心。


    “司徒嫣居然在追殺姓柳的小子?”


    從青衣口中得知此事,陳玄和趙維天當場失聲喊了一句。


    青衣皺眉道:“我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是父親告訴我此事,讓我盡快迴到學院,如果遇到司徒嫣前來要人,一定要拖到父親他迴來!”


    饒是以泰山崩於前都麵不改色的趙維天,此刻也有了一絲心悸,可他實在理不清這其中的頭緒,不解道:“司徒嫣堂堂一位帝尊,為什麽要和一個小小的武王過不去?”


    青衣歎氣道:“父親也沒和我多說,我們斷了通訊後,我便再也無法與他聯係了!”


    世間除了武帝與武帝之間有特殊的通訊方式,其他人根本無法主動與武帝通訊,主要是帝級強者自身修為太過強大,普通的空間傳訊還沒到他們身邊就被他們身上的力量給碾碎了,因此想要和武帝通訊,除非是武帝主動聯係你,否則沒有其他辦法。


    陳玄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司徒嫣與兩位魔帝大打出手,難道她認為這個柳風辰與魔族有什麽瓜葛?”


    青衣斷然否決道:“不可能!如果柳風辰與魔族來往,父親不可能會讓我迴來保護他,司徒嫣一向瘋瘋癲癲,誰知道她這次又發了什麽瘋,不管她這次來找柳風辰的目的如何,想要見人,先過我青衣這關!”


    聽到這話,陳玄和趙維天不禁有些汗顏,普天之下,就連其他幾位帝尊都不願招惹的司徒嫣,青衣卻敢直言她瘋瘋癲癲,這讓他們二人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這次與柳風辰一起來的還有妖皇的小兒子,據說和他姐姐白玉欣一樣,也是一個不老實的主,趙堂主今後可要勞神了!”話已說完,青衣緩緩轉身離去。


    趙維天唉聲歎氣道:“一個白玉欣已經把學院搞得烏煙瘴氣,如今又來一個,我這個堂主看來是當不下去了!”


    陳玄哈哈一笑,道:“如果妖皇這個小兒子和他姐姐有一樣的天賦,就算把學院翻過來,旁人也不敢說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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