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旭頭發都快炸開了,嚇得險些叫出聲來,這個怪人不知什麽到了自己身旁,正蹲在一邊死死的看著自己!


    連忙閉上眼睛,調整唿吸,心裏想道:“這廝發現我是醒著的嗎?要不要直接唿喚大家起來抓住這個怪人?”


    感覺手掌被輕觸了一下,放心了一些,大鳥哥也醒著!


    迴過神來便想到那怪人的麵目,那匆匆一瞥印象深刻。眉毛稀稀疏疏,幾乎看不到了,眼睛瞪的很大,瞳孔很小。最可怕的是臉,扭曲了一般,導致嘴角一邊向上,一邊向下,像是無時無刻都在譏笑一般,但卻笑的無比不自然!


    但那模樣還能辨認出來,那是一個中年人。


    “嘿嘿…”


    一聲輕笑響在耳邊,淩旭感覺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想要睜眼,但還是忍住了,靜觀其變。


    感覺到有一隻大手抓在自己手腕上,好像是在診脈?少年很是疑惑。隨後那隻手又到了身上,四處亂摸,淩旭臉都黑了,大驚:原來是個老變.態!


    “上好的藥鼎!”


    聽到那個老變.態一聲輕唿,便感覺身子就給一手提了起來,隨即嘴也被捂住了!


    淩旭驚慌的睜開眼,開始掙紮,自身直接被提著往門口而去。


    大鳥連忙爬起身來,喝道:“大家夥快起來救小旭,攔住他,打他!”


    眾人驚醒,紛紛起身,有人連嘴邊的口水都沒擦,就往這邊撲來。大鳥身先士卒,不知道從哪撿了根棍子,衝在最前頭。


    “嘿嘿…”


    那老變.態又是輕笑一聲,雖然淩旭覺得他這臉無時無刻都在笑著,心裏便想著,或許一會他被眾人打哭了也是這副表情吧?


    突然感覺嘴上一鬆,隻見這老變.態騰出手來,隨手一揮,眾小孩便一股氣浪統統推翻在地!


    淩旭大驚,竟然是他媽的修行者!


    他運轉引靈決無數遍了,早就對空氣中靈氣的流動極為敏感。剛剛那老變.態揮手間,空氣中的靈氣聚集到了一起,轉為靈力,而後散開!


    老變.態笑道:“就你們這些個小娃,在修煉個幾十年再來找我打架罷!這個小娃我就借走用了。”


    大鳥趴在地上罵罵咧咧,但就是起不了身,渾身骨頭如同碎了一般。


    隨後淩旭便被提著出了石廟,然後出了城,奔走間嘴裏還在念叨:“沒想到隨師兄出來逛逛,來了個小城還能被我尋到個好苗子!”


    淩旭被提著晃蕩,頭暈得很,聽到老變.態的話,不由得怒道:“老變.態你眼瞎了嘛?老子是人不是苗兒!”


    又是一聲輕笑,淩旭隻覺得頭皮發麻,不再多言。


    城郊外林中栓著一匹馬,老變.態解了繩子,提著淩旭一塊上了馬,駕馬離去,淩旭坐在前頭,忍不住問道:“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去了你便知道了,保準大吃大喝管著你,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不知比在這當流浪兒強多少倍!”


    淩旭翻了個白眼,知道反駁也沒有用,神經大條,便趴下就睡,心想:“這馬兒的鬢毛倒也挺舒服!”


    老變.態看著前麵趴著的少年,心裏憤憤道:“若不是澤皇那廝治理的嚴,我也不用跑東跑西,在這些流浪兒間挑三揀四…”


    ……


    將軍府外,大鳥急匆匆的大力敲打大門求見將軍,守衛前去稟報,微生鋒醒後聽聞便知道與淩旭有關,便見了高飛。


    “什麽?旭兒被一怪人擒了去?”


    微生鋒眉頭緊鎖,他實在想不出誰會在澤皇的地域作亂,很少聽聞哪家哪戶丟了孩子少了牲畜的。但又想到淩旭今夜出去,他的身份便是流浪兒,這便大有可能了。


    澤皇即使治理的再好,也不可能管理的到地域內所有的人。在南方,聽說也有不少隱藏在暗處的邪魔外道,一些修煉邪功便需要人命來增加修為,有些需要人血,還有的要用人體養蠱,殘忍至極。


    如今戰亂之時,聽聞南方安寧,有無數孤兒,流浪之人流落到南方,這些人死了便是死了,無親無故,沒有人會為他們申冤,這便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旭兒若是被這些邪宗魔派擒走了,那可不妙,性命可能不保!”


    微生將軍大感頭疼,這些邪魔歪道平日裏就難以尋到,雖說亂世常見了些,但也是隱藏極深,這該如何是好?


    “若是淩老弟知曉了,難保不會因為此事向澤國發兵!”


    微生鋒覺得自己想的過多了,如今當務之急便是找到淩旭!


    隨即將大鳥描述的怪人體型麵貌記下來,製成畫像,傳令下去,百裏之內,澤國地域所有城池嚴加排查,有中年男子帶一小孩的攔住查問,出現畫像上的男子直接擒拿!


    ……


    黑夜散去,天空出現了魚肚白,淩旭覺得昨晚一覺睡的極為難受。馬兒奔跑,顛簸不已,睡著睡著便會被癲醒,依舊還是困乏。


    看向身後那人,那怪人臉上帶笑,麵向陽光,這畫麵…淩旭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老變.態!前邊有個城池,咱們去吃些東西,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對了,你身上有銀兩嗎?”淩旭不爽的道,想了想,從將軍那借來的銀兩也所剩無幾了。


    老變.態看向城門那一塊,驚疑不定:“你小子當真是乞兒?為何擄走你後,附近城池都嚴加排查了,這已經是第四個了!還有,我不是老變態,我名為章海。”


    淩旭剛開口要講話,章海繼續說道:“不進城池了,再趕半日路程,直接迴南鳴穀。馬側邊上包袱有幹糧和水,你自己取來吃。”


    淩旭取來幹糧,一邊嚼著一邊想道:“南鳴穀,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


    隨口便說道:“這麽厲害的勢力,老變.態你怕是最底層的弟子罷,快快把我放下,我不想與你一塊吃苦!”


    章海笑道:“聽說過藥穀嗎?我便是藥穀的五長老。看到我這張臉了嗎?便是我自己試藥試成這副模樣的!不過日後我就不用親自試藥了。”


    淩旭感覺頭皮快要炸開了,想想自己日後如老變.態一般扭曲麵目,簡直生不如死。


    “之前也找過幾人,不過沒試幾天就死了,真是可惜!”


    說罷覺得有些奇怪,自己說了這些話他竟然沒有反應,低頭一瞧,這小子竟然又趴上馬頸睡著了!老變.態無力的笑笑,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過了半日,便到了南鳴穀,淩旭隻覺得一日昏昏沉沉,連經過了哪些地方都記不清了,心裏不由得猜疑:這怪人用藥一流,莫不是這給我下藥了?


    殊不知是自己從小到大初次乘馬,有些暈馬。


    抬頭看著山外巨大的山澗,南鳴穀便在這片山體之中,懸崖峭壁之內,千年之前南鳴穀先祖就是在這鬼斧神工之地開辟了南鳴穀。淩旭乍舌,如此恢宏雄偉的宗派,定是數一數二的一流勢力,難怪自己有所耳聞,說不定是在哪本典籍上瞧見過。


    “下馬吧小子,南鳴穀騎馬可進不去,一些力量強大的長老等人,會征服一些飛禽用以代步,出入南鳴穀。”看著那小子似笑非笑的表情,輕咳一聲。


    “老夫醉心煉藥,自然不在乎這些浮名虛譽!”


    淩旭看著章海放走了馬兒,奇怪道:“南鳴穀中沒有馬兒,那你這馬是哪裏來的?”


    “自然是路上搶的。”


    章海提著淩旭靈氣運轉,腳下懸浮在峭壁間奔走。


    淩旭眼珠子亂轉,暗暗猜想這老變.態的境界,自己還未入修行的門檻,看不出什麽端倪。


    在一處山體凹陷處,開鑿著南鳴穀的山門,這是外界通往南鳴穀的唯一路口。


    南鳴穀上空,布下數代人心血凝結的靈力大陣,遇弱則弱,遇強則強,尋常飛禽走獸可以隨意進入,普通凡人從上方掉下來也是死於非命。


    修為靈力強大者更是難以入內,會引起靈陣的強力反擊,是當今天齊最強大的靈陣之一!


    山門之外刻寫南鳴穀三個大字,蒼勁有力,不知是何人書寫。


    山門口兩名弟子靠在門邊,昏昏欲睡,南鳴穀防守之強大人盡皆知,除了上空的守穀大陣,穀內還有各種各樣的靈陣,眾弟子心中即使天塌了南鳴穀也會安然無恙,門前守衛自然隻是做做樣子,沒人會傻到硬闖南鳴穀。


    “咳咳...”


    章海領著淩旭來了山門前,兩名弟子驚醒,看到來人後,趕忙行禮:“恭迎藥穀五長老迴穀!”


    淩旭似乎聞到兩名弟子身上都帶著酒氣,不由得想道:“修行聖地中的弟子也是這般俗氣嗎?”


    章海含笑點了點頭,然後開了大門靈陣,招唿淩旭一塊進去。


    山外險峻,山穀內又是另外一副景象。鳥語花香,仙山樓閣。


    叢林中有飛禽走獸奔走,生機勃勃。淩旭瞧見一處叢林中,一頭肥鵝探頭探腦,看著樹上的果子直流口水,孰不知它身後十幾米處,也有人看著它流口水。


    “老變.態你看,這隻大鵝體態豐腴,烤起來肯定極香!”


    淩旭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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