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之人紛紛動色,陷入沉思之中,兩人寫的文字乃是道經開篇,可謂人人皆知的常識。


    但他們直到此時才懂得文字中的真意,兩名以書入道的人,讓他們看到了道經的非凡之處!


    “好!”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台下接連歡唿起來。


    他們聽到書生這般一說,便覺得道經並非修煉者的開遍入門典籍,而是蘊含萬物萬法的無上神通。


    此時的他們,一個個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想要聽更多的講解。


    要知道修煉者入門時都會學一些道經,但像書生和孟玉露這般對道經真正理解之人卻是萬中無一,隻聽範書遙又道:


    “既然‘道’為萬物之祖,小生鬥膽取一字!”


    孟玉露雙眼一亮,她孟氏自孟王以後便蕭條沒落,族中更無一人可以和她匹敵。


    正因為此,她常感心中寂寞,此刻見書生手提低劣獸毛筆卻不卑不亢與之相爭,不由地心中歡喜無限,對他口中的字更是期待起來。


    “道為萬物之始,還有什麽字能和它匹敵?”徐紫瑤也皺起眉頭,看著張羌問:“你知道麽?”


    張羌搖頭道:“我對古文典籍可是半點兒不懂,不過我相信小師弟的本事。”


    徐紫瑤道:“你可真是樂觀,不過我確不這麽認為!”


    張羌早看出眼前婦人有不凡之處。對方這麽說顯然是知道什麽,便問:“那道友有何高見?”


    “高見倒算不上,不過我對孟王卻有所耳聞!”見張羌來了興趣。徐紫瑤笑道:“孟王便是靠著一個‘道’字領悟出書中真意,後創造出《孟王書》。可見這個字不簡單,想要贏隻怕不行了!”


    張羌笑道:“輸贏又有何妨?自我進入修煉界以來,從未想到會見到這種別開生麵的比試。書生和孟玉露,讓我大開眼界,可見萬物萬法,奇功秘術絲毫不亞於道法神通!”


    徐紫瑤看著張羌滿麵笑容。眉宇之間氣度盡顯,仿佛範書遙和孟玉露這般奇人天才也比不過他一般。不由地心中一凜。


    “他……不可能吧!”徐紫瑤蹙起眉頭,心想道:“難不成他看到兩人交手,便有了新的感悟?否則怎地會氣度都有些變了?”


    張羌不知她心中所想,指著台上說:“瞧著。我小師弟要出手了!”


    隻見範書遙提起獸毛筆再度一揮,橫著畫出之後驟然停止,眾人疑道:“怎地不寫了?是不是寫不出來了?”


    他們往常隻對神通鬥法感興趣,從未想過會想今日一般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以書道切磋,此時關注勝負,更是心癢難耐。


    孟玉露皺起眉頭,她在族中感悟孟王書時,有一日清風拂過,吹起她身側的道經總綱。碰巧露出了這“道”字。


    她心念一動,便悟出“道”字的非凡之處,自此踏入書道之中。《孟王書》也終於入了門道。


    先前範書遙說有字能與“道”匹敵,她正被撓到了癢處,憑著敏銳的直覺,知道這或許是難得一遇的機緣,便道:“怎地不寫了?”


    心中擔心範書遙藏拙不給她看那字,孟玉露熱切道:“要不你好好想想再寫?”


    範書遙微微一笑。道:“小生不是已經寫好了麽?”


    孟玉露神色一動,緊盯著虛空中那一橫。驚道:“一?”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數字,更沒有多少含義,如何能與“道”字匹敵?孟玉露問:“後學孟玉露請教,‘一’字何解?”


    她自感悟書道以來,已漸漸明白訣竅之處,所謂的字並無輕重高下之分,最重要的是解法,她要聽的就是範書遙如何解釋。


    範書遙道:“‘一’字,同樣解成三字:‘心要專’”。


    那日他在海邊碰到張羌三人時,江城子曾問他如何能看到遠處海上奇景,他迴答“要用心看”,此時的“一”字,便是表達他這種專注的舉動。


    “一?”孟玉露喃喃自語,道:“心要專?心要專!”眼睛越來越明,似乎看到一扇大門在朝自己打開一般,抱拳道:“後學孟玉露受教了!”


    範書遙連道:“不敢,不敢……”


    “此子真是不凡!”徐紫瑤讚歎一句,聽張羌沒有迴應,不由地看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又是神色微變,此時的張羌麵有紫氣籠罩,眼睛睜著卻毫無神采,仿佛對眼前世界一無所知一般。


    “這……難不成又有了感悟?”徐紫瑤想著之前和張羌還約定祭龍大典上鬥一番,可就這麽一會兒時間對方接連有所感悟,這對他可是大大不妙啊!


    “隻有和比自己更強的人交手才能進步!”徐紫瑤深深地看了眼張羌,悄然轉身離開,消失在人群之中……


    她已經打定主意,在祭龍大典之前要閉關不出,原本她以為此次出關已經和江城子相差不遠了,但此刻看到對方的師弟師妹都這般天賦絕倫,不由地壓力大增。


    張羌腦海中不斷重複書生說的三個字:“心要專……”他似乎抓住了某種特別的東西。


    “心要專,這是修煉方法?”張羌沉思許久,那種感覺有漸漸遠去之勢,抬頭看書生正在台上重新寫那個“一”字,不由地神色一動,道:“難不成是一種力量?心之力?”


    “如果專心可以產生力量,會不會和肉身力量一般,另辟蹊徑?”張羌皺起眉頭,精神一斂,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心口處。


    他體內兼備金木水火土五種不同力量,此刻同時匯聚到心中,隻覺得六識陡然一亮,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沒錯,這是一種新的力量!”張羌一喜,心想:“不妨叫它心之力!今天可真是不虛此行,小師弟給了我大大驚喜!”


    ……


    範書遙想著先前對方的“道”字隻寫一次便能自行運轉,最終化作人形,心中佩服得很,抱拳道:“小生今日大開眼界,多謝指教!”


    有心學習孟玉露的手段,範書遙想了片刻,提筆便又將“一”字寫了一遍。


    隻見一字扭曲變形,緩緩化作人形,拳頭撐著右臉,作思考狀,當真是“心要專”的恰當描繪。


    “心專則萬事易!”書生喜道:“成了!”


    隻見那人形忽地模糊起來,變成一道濃霧,匯聚之後,又恢複成了“一”字。


    “再來!”這次範書遙同樣沒有任何動作,那“一”字扭曲變化,又變成了思考模樣的人形。


    不同的是,每一次變化都會增大許多,這般十餘次之後,那思考狀的人形仿佛山嶽一般高大,直入雲霄!


    眾人紛紛變色,看著比下峰還要高大的人形,心想若是朝他們一掌拍來,他們可是躲都沒法躲了!


    正在這時,天上忽地響起一道驚雷!


    張羌隻覺得心口一沉,仿佛有重物擊在心髒上一般,緊接著點點雪花飄落下來。


    奇特的是,雪花上分別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閃現,那些雪花化開之後,虛空中出現重重花朵模樣,或是紫羅,或是水仙,一時之間五彩繽紛起來。


    “天花亂墜?”張羌正疑惑時便聽到身側之人發出驚唿,瞧他生著一對黃眉,奇道:“那又是什麽花?”


    黃眉老者說:“天花不是話,是異象!”


    張羌依然不解,續道:“可是有什麽含義?”


    此時異象似乎是書生引起,看起來絢爛多彩,若真是好事的話,他這位師兄也替書生感到高興。


    黃眉老兒說:“古語有雲:‘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這八個字乃是天道昭顯,對修煉者的極大認可!書生雖然隻引起了天象,沒有達到地湧金蓮的程度,但這已經很了不起了!我猜他將來的成就會直追孟王,成就一代王者!”


    “有這麽厲害?”張羌搖頭不信,這時感到周圍場景一變,那些花朵紛紛一散而開,七彩之色逐漸聚攏,似乎要凝成一團。


    張羌感應到手腕處傳來灼熱之感,疑惑地看了看七彩異象,這時忽然覺得腳下有動靜,定神一看,更是詫異地叫了起來:“這時什麽?”


    隻見低下朵朵蓮花浮現,自他腳下開始,逐漸擴散,將其牢牢圍在其中。


    蓮花有紅的,白的,甚至還有紫色的,相互輝映顯得美輪美奐,張羌閉目深吸,似乎能感受到陣陣清芳傳來,不由地心曠神怡。


    “地湧金蓮,你們看啊!”黃眉老者露出難以置信得神色,當先大聲唿叫起來。


    眾人循聲看來,驚唿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異象竟出現了麽?”


    到了此時,他們完全對書生佩服之極,認定了書生將來能成就新一代王者!


    孟玉露神色複雜地說:“範書遙,恭喜你了!”


    書生不解,問道:“小生見識淺陋,不知眼前發生了何事?”


    他雖常讀聖賢之書,卻並未有了解修煉界的東西,所以對這天大的異象也是一無所知。


    孟玉露道:“這乃是王者之象!先祖當年入道之時,曾引起天象,當時天花亂墜,我後來聽人說先祖的成就,多半和這異象有關的。”


    “原來如此!”範書遙露出恍然之色,道:“這乃是天垂象!天道昭顯,大道茫茫,我範書遙終於得到認可了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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