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放鬆的時候,哪能想得到張羌三人如臨大敵,不僅沒有收手,更是全力以赴。


    這樣一來,任憑江城子體格強橫也吃不消,所以才發出先前叫聲。


    這時黑霧恰好消散開來,眾人視線登時開闊,萬懷晴大喇喇地叫道:“江城子,你是不是要坑死我們?讓我們對抗地煞風也就算了,這樣偷襲又算什麽意思?”


    江城子慌張地將雙手倒背身後,先前被一擊擊中便紅腫一片,現在還在發抖。


    強自鎮定一番,江城子才道:“你別不識好人心!我發現這龍卷風是地煞風之後,怕你們扛不住,這才急匆匆地趕來的!”


    張巧碧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江城子一番,並未發現不對的地方,問道:“剛才,那叫聲是師兄發出來的吧?”


    “哪有!誰叫出聲來了?站出來讓我瞧瞧!”江城子假裝扭頭四顧,又道:“我看你們是被地煞風吹傻了,是不是產生幻覺了?哪有聲音,我都沒聽見!”


    “我聽得很清楚,就是你!”萬懷晴直勾勾地盯著江城子,讓這位大師兄都有些不自在了。


    說來也巧,濃霧散開,四人見了麵,狂暴了許久的煞風竟也消散開來。


    張羌瞧了眼江城子微微顫動的肩膀,似笑非笑地說:“師兄都說不是他叫的,應該是我們弄錯了!”


    “你們瞧瞧,還是張羌明理,都要好好學學!”江城子用力握了握拳頭,好不容易讓手臂不再顫抖,走過去拍了拍張羌肩膀說:“剛才我感應到有煉體士出手,不會是你們吧?”


    “廢話!你被地煞風吹吹看,難不成就隻能挨打不能還手?還說什麽不要超過三丈範圍,差點兒被你害死!”萬懷晴道。


    江城子尷尬地笑了笑,道:“失誤。這次真是失誤了!我在這裏修煉過無數次,從來沒遇到過地煞風,誰知道你們一來就給遇上,我哪能想得到?這次是我不對。下次不會再發生了!”


    “師兄,你的手臂沒事吧?”張羌指著江城子手臂上一片殷紅,關心地問。


    “沒事!能有什麽事?”江城子擺了擺手,表現的很輕鬆。


    萬懷晴看了看那處傷口,眼睛咕嚕嚕一轉,道:“師兄啊,怎麽受傷了?來,讓我替你看看!”


    “替我看看?”江城子見萬懷晴這般關心,很有點受寵若金的感覺,自覺地把手臂伸了出去。


    萬懷晴道:“喲。都腫起來了,什麽人下手這麽重?”然後若有若無地朝張羌瞧了一眼。


    “能有誰下手?這地煞風中就你們三個!”江城子嘀咕一聲,強笑道:“笑話,誰能傷到我?我這是剛開烤魚覺得無聊,就試試看肉身有多強。在火上烤了烤而已!”


    “誰信!烤魚連自己一起烤?”萬懷晴撇撇嘴。


    張羌見江城子麵有難色,上前打了個圓場,道:“師兄,現在地煞風也過了,我們雖然沒有辦法保持在三丈之地,但好歹也熬過來了。你說說,我們修煉是否可以了?”


    “我想想看啊!”江城子抬頭看了看昏暗的天空。道:“按理說你們經曆地煞風,力量應該強了很多。張羌,你全力打我一拳,讓我看看你的成果!”


    張羌猶豫道:“師兄,這樣合適麽?”


    江城子心想:“剛才擊傷自己的人若是他們三人之一,那多半是張羌。可是他如何發揮出這般力量的?不管了,如果他真有實力和我抗衡,我再挨一記也值了!”說道:“來,朝我心口打,全力以赴!”


    張羌見萬懷晴和張巧碧都點頭支持。當即沉肩墜肘,精血鼓蕩,一拳揮出,夾雜著風雷之勢,朝江城子心口砸了過去。


    一道氣浪一散而開,張羌拳頭碰到江城子心口時發出砰地一聲巨響,江城子身子隻是微微一晃,張羌卻連續後退幾步。


    “師兄果然厲害!”張羌抱拳稱讚,江城子伸展了下身子,讓心口好受了一點兒,疑惑道:“這一記力量很強,但和剛才相比卻差了很多啊!難道說真有人趁亂出手,然後又逃走了?”


    江城子目光四下掃蕩,卻沒有看到任何異常之處。


    張羌循著他目光看了一眼,疑惑道:“師兄,你在找什麽?”


    江城子肅然道:“剛才有人硬接了我一拳便悄悄溜走,你們有發現什麽跡象麽?”


    “沒有啊!”張羌想起最後三人聯手龍騰虎躍那一招,見張巧碧微微搖頭,便直接搖頭否認。


    龍虎訣是三人之間的秘密,能不讓外人知道最好。


    “咱們怎麽到海岸了?剛才明明還在中央的!”萬懷晴瞧著海邊砂石,疑惑地問道。


    張巧碧微微一笑,道:“一定是地煞風將咱們帶過來的。這樣剛好,反正修煉結束,咱們也可以迴去了!”


    萬懷晴想起一事,壞壞地笑道:“師兄啊,你讓張羌打了一拳,倒是說說他修煉的怎麽樣啊?合格沒有?”


    感受著心口隱隱作痛,江城子道:“合格,非常合格!張羌,你很不錯!”


    “那我們呢?”萬懷晴揮了揮拳頭,道:“師兄是不是也要看看我們兩個的修煉成果?”


    “呃……”江城子舔了舔嘴唇,轉身看了看天色,順便撫了撫胸口處,才道:“天色已晚,咱們早早趕迴去吧!我相信你們沒偷懶,算你們兩個也合格!”


    “不成!師兄這可是厚此薄彼,你這麽優待張羌,我和巧碧妹子可不服!”萬懷晴道:“要我看,師兄還是檢查下我們兩人的修煉成果吧!”


    江城子見繞不過,隻得點頭答應,道:“那好吧,你們一起來,我不躲不避,看看你們有幾分力氣!”


    萬懷晴和張巧碧相視一眼,同時倏忽而出,揮拳便擊在江城子心口處,江城子臉色微白。身子晃了晃始終沒有後退半步。


    “師兄,還成麽?”萬懷晴笑嘻嘻地問。


    江城子隻覺得氣血翻騰,心口疼得厲害,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才說:“煉體士身子強橫。不代表不會疼!不過呢,你們的實力還需要好好提升一下,瞧瞧,我站著不動,你們都傷不了我!”


    他心中卻更加疑惑起來,想道:“我敢肯定傷我那一擊比他們三人聯手都強,到底是誰,竟然能躲過我的視線!”


    想到此處,肅然道:“這裏有些古怪,咱們返迴聖地吧!”


    本來他是計劃讓幾人修煉十日功夫的。但經過這麽一折騰,又擔心有人躲在暗處,幹脆帶著大家返迴。


    到了岸邊之後,萬懷晴興匆匆摘來幾個野果,分給張羌和張巧碧。


    三人著實餓了。三兩口便吃一個,倒也算填了肚子。


    張羌將果核丟掉,忽然神色一動,若有所思地看向北麵。


    那裏是一處山岩,懸在海麵之上,常年被海浪衝刷,變得非常光亮。


    奇特的是。此處那懸壁之上,竟然有嫋嫋炊煙上浮,張羌六識敏銳,竟然比江城子感應的範圍還廣。


    “張羌,怎麽了?”張巧碧總是注意著他,見他神色有意。不由地關心起來。


    “那邊有人!”張羌那個朝海麵上的懸壁指了指。


    江城子麵色驟然一寒,心想此人多半是先前向自己出手之人,叫道:“你們三人不要分開,讓我去會會那人!”


    說完之後身子倏忽飛出,幾個唿吸見便飄向那懸壁上。


    “我們也去看看吧!”張羌說了一句。便率先淩空而起,追趕了過去。


    張巧碧和萬懷晴一左一右,顯得十分默契。


    江城子看張羌三人跟來,不敢大意,和懸壁上那人保持距離。


    隻見那人一副書生模樣,背後背著竹籃,雙手端著一本書,正一臉愕然地看著他。


    張羌三人靠近,看清了書生模樣,驚訝地說道:“是你?”


    “書呆子範書遙?你幹嘛來這裏,是想要跳海麽?”萬懷晴笑嘻嘻地說。


    江城子道:“原來你們認識啊?你叫範書遙?剛才為何要偷襲我?”


    範書遙將手中書本收起,客客氣氣地朝江城子行了禮儀,才說:“小生沒有偷襲閣下,我想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師兄,範書遙隻是書生,既沒靈力又不是煉體士,怎麽可能偷襲你?”張羌解釋道。


    “原來如此!”江城子原本便看出範書遙平常之極,聽張羌這麽一說,便道:“那是我弄錯了!”


    範書遙想起還沒有迴答萬懷晴的問題,便說:“我本來是想要跳海的,但現在又不想了!遙族唯一的血脈,如果跳海的話,實在無顏見先祖。”


    “遙族?那不是點金族的附屬小支麽?你不是修煉者,跑到外界來做什麽?”江城子露出古怪之色,張羌道:“範書遙是想重振遙族聲威。”


    “對啊,書呆子,你不是想要讓遙族擺脫點金族的魔爪麽?幹嘛想不開要跳海?”萬懷晴重重地強調了“魔爪”二字,張巧碧頭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疑惑地問道:“魔爪?幹嘛這麽說小錢的點金族?”


    張羌笑道:“想必是有些許誤會。”又問:“範書遙,我也很好奇,你為什麽要跳海?”


    範書遙神色一黯,道:“我一心讀聖人之書,明聖人之理,奈何天道不公,人心不古。那種眼睜睜看著至親至愛之人被惡人抓走卻無能為力的感覺,除了解脫還能怎樣?”


    “誰被抓走了?我記得你一直是獨來獨往,什麽時候有了至親至愛?”張羌疑惑,範書遙道:“那日我一覺醒來,才知道你們早已離開。我拿了你們讓店家轉交我的細軟便上路,哪知無意間聽到那血焰門的人想要算計你們,擔心你們出事,便一路朝道衍聖地追來。”


    萬懷晴道:“書生就是書生,你知不知道這裏已經過了道衍聖地很遠了?怎麽讀書讀傻了,連路都找不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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