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奇偉哈哈大笑,從客房之中走出來道:“羅朋友這可是為難我了,我一貫對這歌兒曲兒什麽的,一竅不通,可說不出什麽子醜寅卯來。”


    這個小院子是給夏侯住的客院,院子裏的客房當然也是給夏侯住的客房。


    然而漆奇偉從裏麵走出來,就好像是從自己的房間裏麵出來一樣,他看了兩人一眼,笑眯眯的往石桌走去,似乎要在那裏占個座位。


    當然,這裏是漆家堡,所有的房間都是他的,他有這種主人的態度當然一點也沒錯。


    所以,漆奇偉坐在夏侯身邊,朝著羅安素揮了揮手道:“羅朋友過來坐啊,不要客氣,如此漫漫長夜,與二三好友飲酒暢談,豈非雅事?”


    羅安素看著桌上的酒壺,搖頭道:“在下鼻子不好,聞不得那些氣息。”


    漆奇偉拿起酒壺,晃了晃,就著壺嘴喝了一口,咂了咂嘴道:“不錯,這酒是夏侯朋友的私釀?”


    夏侯的臉色巨變,剛想要長生而起,卻被漆奇偉一把抓住手腕,笑道:“夏侯朋友莫要走嗎,我等今日能夠相聚,那是多少世修來的緣分,豈能不珍惜?”


    夏侯重新坐下,苦笑道:“漆家堡能屹立荒原,果然不可小覷,在下認栽了。”


    漆奇偉轉頭看向羅安素,笑道:“羅朋友站的那麽遠,莫非還是聞不得這裏的氣息?”


    羅安素搖頭道:“酒壺中的氣息是沒了,不過,閣下身上的氣息卻重了,在下不敢。”


    漆奇偉哈哈大笑道:“羅朋友心直口快,我很喜歡。”又道:“羅朋友從江南而來,又進入我漆家堡,不知是看上了什麽新奇玩意?”


    羅安素道:“在下也是聽了傳聞,難免想要看看寶光之後,到底有什麽寶貝。”


    漆奇偉微笑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為閣下是看上了小女,小女天真爛漫,可逃不過閣下這等老手撒下的情網。”


    羅安素苦笑道:“令愛純真可愛,不過在下早已心有所屬,這個……堡主大可放心。”


    漆奇偉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完看向夏侯道:“夏侯朋友費盡心機,恐怕是不願意就此交出地圖的了。”


    夏侯道:“在下也是千裏迢迢從江南而來,與這位羅朋友一樣,不看一眼寶光之後的物事,終究難以甘心。”


    漆奇偉點頭道:“理解,理解。”


    說完望著夜空大聲道:“妙月,你也聽見了,我手中的地圖給你無所謂,可這位夏侯朋友的地圖不願給,我可沒什麽辦法。”


    鬼新娘咯咯嬌笑道:“漆胖子,你可別謙虛了,這世上還有你沒辦法的事?總而言之,明日未時之前,我要在老地方見到兩份地圖,要不然,你就等著給你老相好收屍吧。”


    話語剛落,鬼新娘又笑道:“呀,我說錯話了,要讓馬瘋子聽見了,可不得了。”


    “可我已經聽見了!”馬長鋒冷冷的聲音在院外響起。


    鬼新娘嬌笑道:“你要聽見了,那就忘掉吧。”


    馬長鋒道:“忘不掉,喝了孟婆湯也忘不掉。”


    乍然聽到孟婆湯三個字,漆奇偉眼中厲芒一閃,看向馬長鋒。


    馬長鋒與他對視,二人都眯著眼睛,互不相讓。


    鬼新娘聽了這三個字,似乎也嚇了一跳,沒了聲息。


    良久,漆奇偉才道:“妙月,你又不是不知道馬瘋子的性子,幹嘛要拿淑君開玩笑?”


    鬼新娘歎了口氣,口氣幽怨道:“我可沒開玩笑,這十幾年來,你們一個個功成名就,就剩人家一個人形單影隻,也沒誰來安慰安慰,探望探望,就連有寶物出世這種消息,都還是人家自己去找人問的,根本沒人給我說一句。”


    “我啊,好處沒得到多少,還被人編個嚇人的歌兒到處唱,兩位哥哥說我冤不冤枉?”


    馬長鋒嗬嗬冷笑一聲,道:“我也是早已不問世事,你們想爭什麽自己爭去,可別牽扯我進來,妙月,你趕緊把淑君放迴來,不然的話,那就大家再喝一次孟婆湯好了。”


    鬼新娘笑了一聲道:“好啊好啊,反正小妹我無牽無掛,再喝就再喝,能夠和幾位哥哥再次相聚,小妹心裏可快活著呢。”


    漆奇偉麵色難看,轉向夏侯道:“夏侯朋友,能不能和你打個商量,你把地圖給我,讓我把人換出來,然後我們再想辦法把地圖搶迴來?”


    夏侯笑了一聲,忽然向著馬長鋒說起另一件事,道:“馬朋友覺得在下槍法如何?”


    馬長鋒道:“你槍法再好,也不過是我手下敗將。”


    夏侯點頭笑道:“確實如此,不過,高手榜存在於江湖幾百年,可從未聽說榜單有出錯的時候,馬朋友莫非不覺得我這個榜單第九有些名不符實?”


    漆奇偉見夏侯全身莫名有些顫抖,問道:“夏侯朋友什麽意思?”


    夏侯轉頭看著他,身上的顫動已經越來越大,難以掩飾,勉強笑道:“在下三個月前在煙雨樓和詩詩姑娘喝了一席酒,卻什麽都沒幹,不知道漆堡主有沒有耳聞?”


    漆奇偉皺眉道:“那又如何?”


    馬長鋒道:“你喝花酒卻什麽都沒幹關我們什麽事?這天下間光喝花酒不幹事的多了去了,何況,那還是江南最有名的女人,多少文人騷客捧著,你可未必能爬上她的床。”


    夏侯突然大聲道:“老子花了大把銀子進去,不去-操-她,老子為什麽要花那錢?”


    漆奇偉沉聲道:“夏侯朋友為什麽不去-操-她呢?”


    夏侯身子漸漸蜷縮,顫抖不停,猶自微笑道:“你有眼睛,應該已經看到了,老子這副摸樣,怎麽去操呢?”


    漆奇偉歎了口氣,道:“閣下若是心疼那些錢,我漆家堡雖然窮鄙,也能給閣下補償一二,閣下若是難忘那個女人,我荒原雖然比不得江南,但是嬌豔女子,也是有那麽一兩個的。”


    夏侯哈哈大笑道:“可若是我隻剩下三個月好活,堡主手段通天,又何以教我?”


    夏侯全身顫抖,石凳已經坐不穩了,摔倒在地,不住的滾動,眾人看著他滾在地上一邊抖一邊狂笑的摸樣,不知為何,忽然心中閃過一絲寒意。


    漆奇偉道:“那麽,夏侯朋友千裏迢迢來到荒原,想必不是為了觀賞風物而來了。”


    夏侯道:“老子還沒那閑工夫,要不是聽說荒原的寶藏裏麵有救命的血河車,老子吃飽撐的跑這麽遠?”


    漆奇偉歎了口氣,寶藏雖然誘人,但與性命相比,顯然性命更加重要。


    夏侯既然已經把那張地圖看成是性命,顯然是不會輕易交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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