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認真:“雖然我對千歲爺一點兒都不了解,可是千歲爺想必對我顧家早就已經了如指掌。”


    “而且對我顧羽這個人,也知之甚多。”


    “我是我們顧家唯一的孩子。”


    “若是我膽敢作為被一點點千歲爺的事情,不用多說什麽,江南顧家就擺在那裏,想走也是走不掉的。”


    李故晨聽完這話,笑著點了點頭:“顧公子確實是一個聰明人,以前我確實小瞧了。”


    “那在下就在這裏先多謝千歲爺。”


    “江綰呢?”桑榆蹙了蹙眉頭似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轉頭看向李故晨。


    慕堇和江綰不管之間有多麽大的深仇大恨,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可以輕易動搖。


    畢竟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支撐所有線索發展的唯一主角,若是他倆不能夠重新走在一起的話,這個世界不知道會否坍塌。


    所以堅信,不管現在江綰是否站在李故晨這一邊,將來某一時刻,肯定會臨陣倒戈。


    就像當初她背叛慕堇一樣。


    “今天下午說是有事出門,人已經不見了,難不成你在目前的府上沒有見到她嗎?”


    桑榆搖了搖頭,但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不過早一些走總比現在走強一些:“我們真的要在這裏坐著,不動嗎?”


    “城中的百姓是否會受到牽連?”


    “他們可都是無辜的人,受這樣一場無妄的災難,實在是太可憐了。”


    李故晨伸手摸了摸桑榆的腦袋,轉頭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都按照我之前的部署,各自到自己的崗位上吧,不必在這裏守著了。”


    “是。”


    “至於顧大少爺,來人呐,安排他住下,派些兵保護。”


    “多謝千歲爺。”顧羽說罷轉頭掃了一眼桑榆,便跟著那侍衛出去了。


    自從桑榆走進這裏之後,紫軒的眼神就沒有離開過她,眼眶裏的淚水早就已經蓄滿了。


    可看著他們二人似是有話說的樣子,也不忍打擾,和疾風一塊退出了門外,站在門口守著,生怕裏麵的主子們。


    “不論是王朝的更替,還是京都城的大事,最先受傷的自然百姓,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不公平,有些人從一出生就是高貴無比。”


    “他可以享受到別人在這個世界上無法享受的東西,而有些人隻能幹幹的看著,卻什麽都不能做,說不定還為此丟上了性命。”


    “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姑娘,可有些時候,善良是最無用的東西。”


    桑榆對於李故晨的遭遇很是了解,所以她很同情,但不敢苟同他的想法:“雖說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壞人,但也不能全都是一概而論。”


    “我們要做的並不是獨善其身,也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們要懂得分辨是非。”


    “我知道你心中有滿腔報複,滿腔怒火。”


    “你有你要走的路,你有你要做的事,我自然是攔不住的,也明白百姓的傷亡不可避免。”


    “本來這場災難也與你無關,挑起這場戰爭的人,會得到應有的下場。”


    “可是作為我們這樣的知情人,是不是也應該盡自己的綿薄的力量,讓底下的士兵們盡可能的去通知到一些人家,讓他們時刻保持警惕,最起碼可以救一些人的性命。”


    桑榆的話,對李故晨的觸動還是挺大的。


    這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論斷,也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


    這些年來一直在自憐自愛,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就是自己了。


    是啊,或許比他更可憐的有的是,好歹自己有高貴的出身,不論這個身份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自己至少還記得母親音容笑貌。


    可旁人呢,街邊討飯的乞丐,或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他們根本沒有滿腔的仇恨,因為他們不知道仇人是誰,或許,老天爺一個開玩笑,就會讓他成為一個背宗棄祖,寵幸仇人的人。


    “好,我答應你,隻當是為我們的兒子祈福了。”


    桑榆臉上帶著一抹笑容,輕輕撫摸了一下肚子,略帶調皮的說道:“你怎知他非是個兒子不可,萬一是個女孩呢?”


    “若是個女孩,一定會像你一樣這般傾城傾國。”


    桑榆仰頭望著李故晨,伸手從他的眉宇間劃到他高挺的鼻梁,再到他的嘴角,眼中帶著溫柔,語氣輕柔的說道:“我哪有你這般厲害嗎?”


    “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說。”李故晨隻覺得桑榆的動作,就像一把羽毛,輕輕撫過他的心尖,似是安慰,又帶著一絲絲的悸動。


    “等你做完了所有的事情,能不能拋下你的名利和權勢。”


    “我們離開這裏,到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地方,就這樣快樂地度過餘生。”


    “也或者,可以去一個什麽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等我生下孩子之後,再讓孩子們去讀私塾。”


    “我們開上一兩間小鋪子,過一過平常人的生活。”


    “你確定要拋棄這麽多的金銀財寶,這不太像你的性子。”李故晨半開玩笑的說道。


    桑榆笑著搖了搖頭:“說不心疼那是假的,走的時候怎麽樣也得帶上一兩件。”


    “畢竟好多東西都是你送的,可是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和你待在一起。”


    “若不是為了你,或許我早就已經走了。”


    桑榆的話,就像是一個釘子釘在了李故晨的心中。


    他猛地將著麵前的人圈在懷裏。


    不知道為什麽,以前的時候不管桑榆如何說要離開自己,他都從來不害怕。


    因為他總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能夠將人重新找迴來。


    可是就在剛剛看到桑榆那雙眼睛所透露出來的情感的時候,他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


    或許隻要桑榆說離開,自己便再也找不到她了,就像是從來這個世間都沒有過她一樣。


    “好,我答應你,等我做完這件事情,為母親報了仇,我們兩個人就離開這裏,到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開一兩個店鋪。”


    “如果是個男孩的話,我們就教他習武練劍,飽讀詩書,那是一個姑娘的話,就教……”


    “不論是姑娘還是兒子,都要一是同仁。”


    “你瞧瞧我,就是因為沒有武功在身上,這些年吃了多少虧,而且也要飽讀詩書,習文斷字,才能有自己的主張。”


    “夫人說的是。”李故晨笑著在桑榆的臉上落下一吻。


    二人親密的動作,就像是剛剛新婚不久的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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