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鱗穀山高林密,野獸橫行,要是有人藏匿其中,即便是數千人的隊伍,沒有三五個月恐怕很難找出。


    羅雲辰東尋西找,最後在東邊半山腰發現一個相對隱蔽的洞穴,當下毫不遲疑地走進。山洞不大,隻有兩丈見方,一些散亂的碎石遍布其中,微弱的陽光透過濃密的枝葉照射進來,讓洞內環境有幾分昏暗。


    “雖說有些陰暗,到還算隱蔽,不適宜一個合適的修行之所。”羅雲辰心中這般想著,連忙蹲下身子開始清理地麵的碎石。


    九鱗穀口,一位藍衣青年神情閑散地斜躺在一塊巨石上,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動,也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麽。


    “表哥,我們已經在穀口守了三天,卻依舊不見陳雲出來。想來不是成為兇禽猛獸口中食,便是從其他地方離開了,我倆不如先迴九江學院,再做計較。”君誌豪望著躺在巨石上的周通,開口勸道。


    “是呀二首領!我等一直守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反正那小子肯定會迴學院,不如我等先行迴去,到時再找他算賬也不遲。”君誌豪旁邊,一名身材瘦小,滿臉麻子的禿頭青年一臉諂媚地說道。


    “也罷!就讓那小子多活幾天!”周通三角眼眯起,嘴角上揚,泛起一抹噬血的弧度。


    九江城北萬香街上,一座廣闊奢華的閣樓巍然矗立,閣樓前門匾額上,用珍珠、寶石拚湊成三字珠光寶氣的大字——滿香樓。兩側朱紅色石柱上是黃色鑄造的一副對聯,右邊是醉生夢死銷魂地,左邊為香豔溫純神仙居!


    鶯鶯燕燕,一片靡音沉醉。


    滿香樓西麵,一間名為妮馨居的優雅居室內,一位身穿鑲銀絲白衣,容貌俊秀青年坐在一把精美的沉香木椅上,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美酒,雙眼眯起,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城主府和大德宗前去接應的人,都遭到了暗殺,唯一躲過的就是聚英閣,這到有點意思。”


    “少主,你好像話裏有話!該不會懷疑此事是大德宗暗中操縱,想挑起紅香社和聚英閣的爭鬥吧?”宋漫妮一雙美眸緊緊盯著劉延慶,柔聲細說地說道。


    “現在還不好下定論!還是先看看聚英閣的反應再說吧!”說到這裏,劉延慶又好似想到什麽,轉頭看了身邊宋漫妮一眼,語氣淡漠地問道:“對了,可有羅雲辰那小子的消息?”


    “已經派人去打聽了,可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消息,想來應該是畏懼謝熙公報複,躲在九鱗穀沒有出來!羅雲辰非但聰慧異常,膽識過人,又有妖孽的煉藥天賦,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如若能為少主效命,定然是個不小的助力。隻是像他這樣的人,恐怕很難收複。”


    劉延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把摟過身邊的宋漫妮,放聲輕笑道:“誰說美女都是花瓶,我家漫妮個個方麵都出類拔萃!來吧,讓哥哥好好的疼疼你!”說話之時,劉延慶手已經在宋漫妮凹凸有致的曼妙嬌軀上嫻熟地遊走起來。


    靜雅公寓,一間優雅幹淨的居室內,一位身著白衣,樣貌俊美的青年坐在一張古樸的紅木椅上,一頭烏黑的秀發用灰白絲帶紮著,自然的垂落在肩上,看上去是如此淡雅灑脫。


    青年旁邊坐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女子容貌秀麗,腰間係著一條月白色緞帶,剪一頭幹練短發,背上背著一柄精美古樸的短劍,一雙烏黑如寶石般的眸子亮如星辰,恰是在九鱗穀幫助過羅雲辰的伍美琳。


    “哥,沒想到,陳雲那小子如此膽大包天。為救一隻白狐,膽敢以區區五星修為,對抗五名大武師,數十名七星以是武師。”伍美琳望著對麵的伍美俊,淡笑著說道。


    “哥看好的人,自然非同凡響!周通自許聰明,沒想到如此目光短淺,為討好謝熙公,會對一名曠世奇才下手。”伍美俊捋了捋肩後的秀發,輕聲笑道。


    “哥,我還從來沒有聽過,你對什麽人有如此高的評價。陳雲恩怨分明,極重情義,要是能夠僥幸活命的話,周通以後日子該不好過了。”


    “一定能!我見過很多早夭的天才,但決定不會是陳雲。陳雲帶走三尾白狐,此事城主府定然會善罷幹休,美琳,你去安排一下,順便告知一下煉藥係,隻要那些老家夥肯出手相助,事情就好辦多了。”


    九江學院深處,一個清幽的山穀中,孤零零坐落著幾間茅草屋,茅草屋不遠處有一個丈許大小的涼亭,涼亭青磚碧瓦,古意昂然。涼亭中央,擺放著一個棋盤,兩個頭發斑白的老者正在對弈。


    灰衣老者雙指夾著一顆黑子,緩緩放了下去,嘴裏隨意問道:“東方老鬼,不知慧兒與學院的那些老家夥交涉結果如何?”


    紫袍老者冷哼一聲:“顧老鬼,我們三人的麵子,其他係那些老家夥還是要買的。隻是陳雲那小家夥,真像梅丫頭所說,是位千年難得一遇的煉藥天才嗎?”


    “初次接觸煉藥就能成功煉製出清目丹,短短一個月內進階二品煉藥師。別說我們九學院,即便加上雲橫、瀚林、博闊三大學院也是絕如僅有,哪裏是天才,根本就是個妖孽。我們煉藥係,這次要揚眉吐氣了。”


    城主府,議事廳!


    一名碧玉之年的美貌女子,正襟端坐於主位之上,女子身穿華貴的繡金鳳凰紫色連衣裙,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高高盤起,上麵插著一根漢白玉飛鳳釵,一顆顆耀眼的紅寶石飾墜點綴其間,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高貴典雅和上位者的威勢。


    廳堂左右兩側各坐著二人,左首一人身穿麒麟官袍,方頭大耳,眼精碩大,恰是九江城城主謝熙公。謝熙公的下首,坐著城主府衛士統領謝鋒。右首是兩名身材魁梧的將領,一位十七八歲,一位四十出頭,滿臉虯須,彪悍異常。


    “謝城主、薛將軍、萬將軍,我四十名暗影死士,就這樣不明不白葬送了,你們難道就沒話要對本公主說嗎?”葉如月掃視一遍廳中四人,聲音冰冷地問道。


    “公主殿下,是屬下無能!請公主殿下責罰!”萬武曠站了起來,走到堂中,單膝跪地,請罰道。


    “萬將軍,你是否知道此次任務的失敗,會給朝廷造成多大的損失?”葉如月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此次事情敗落,無疑使得淮陽王與朝廷的關係更加緊張,而且聚英閣與其後勢力,也會仇視朝廷。”


    “公主殿下,暗影死士身上帶著是一些附屬小國身份牌,就算紅香社要查,也查不到我們的身上。更何況,我們接應的人也遭到偷襲,紅香社有什麽理由懷疑是朝廷幹的。”薛候望站了起來,向著殿前方的如月公主躬身抱拳,朗聲說道。


    “正是因為大德宗前去接應的,受到偷襲,才做實了大德宗挑拔紅香社和聚英閣關係。”葉如月眉頭微蹙,神情凝重地說道。


    “屬下不明白公主殿下所言何意?”


    “偷襲而不置於死地。可見幕後之人,是要挑拔起朝廷與淮陽王、一些附屬小國爭鬥,好從中取利。究竟是什麽人?用心會險惡?”


    葉如月越想,越覺得事態嚴重,她怎麽都沒想到,原本無隙可擊的計劃,會落到他人算計中,落的一敗塗地。


    直到此時,萬武曠、薛候旺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謝公熙見如月公主神情陰鬱,連忙起身,恭敬地抱拳道:“這次計劃周詳,本不該出什麽問題。屬下以為,肯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當初議事的一共七人,都是公主殿下與城主的心腹,應該不會有問題。”


    “無論怎樣,此事都要徹查,謝城主,此事全全由你負責。務必查個水落石出,對於吃裏爬外的叛逆,絕對不能姑息!”葉如月話語冰冷,一臉的肅殺。


    九城府地宮,一間昏暗的密室內,一位身著黑衣,頭戴黑帽的神秘人背負著雙手,神情淡漠地開口問道:“事情辦的如何?”


    “迴稟主人,一切都如主人所料,淮陽王和一些懷有二意的附屬小國已經暗中向葉氏皇族勢力動手。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淮陽王就會與葉氏皇族撕破臉皮。隻是····”謝熙公說到這裏,又有些遲疑起來。


    “隻是什麽?”黑衣人神情不悅地嚇問道。


    “九鱗穀中出了一些變故,主人要的三尾妖狐,被一條雙頭巨蟒給救起了。”謝公熙生怕黑暗中的身影動怒,說到這裏,連忙補充道:“都怪陳雲那小子從中破壞,才使到手的三尾妖狐,被雙頭巨蟒救走。小人已經下令,在九江城通輯陳雲小賊。”


    “有些意思!既然跑了,那就再抓吧!”黑暗中的人影略感意外,卻絲毫沒有深究的意思,話鋒一轉開口問道:“葉家那個小丫頭,對此事是何態度?有沒有對你起疑?”


    “葉如月很是憤怒,下令讓小人徹查內奸!現在應該不會懷疑到小的身上。”


    “話雖如此,卻還是要小心行事。”


    九江城西一座不起的院落內,長有一棵粗壯的柳樹,柳樹下放著一個青竹編製的搖椅,葉如月身情隨意地躺在搖椅上,隨著搖椅輕輕晃動。


    如月公主左邊,站著一位十七八歲的魁梧青年,青年橫眉入鬢,一臉的桀驁不馴。右側則是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周身被一團灰黑色煙霧包裹,看上去頗為的詭異。


    “影魅,此次傳你前來是兩件事。其一,查清潛藏在朝廷內部的叛徒與襲殺暗影死士幕後兇手。其二,親自將這封密信交到父皇手中。”葉如月說話之時,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影魅。


    “是!”影魅恭敬地應了一聲,身體一陣扭曲,消失不見。


    “公主殿下,你不是已經讓謝熙公勘察此事了嗎?怎麽又要影魅去查?莫非公主殿下懷疑·····”萬武曠說到這裏,好似想到什麽,突然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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