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耀坐在黑曜石椅子上,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扶手,眼睛緊盯著飄蕩在聖殿中央的血紅色泡泡,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怒氣,泡泡裏不斷的放映著許岸用自己鮮血把血人從大蜥蜴的尾巴上弄走,然後瀟灑離開的畫麵。


    他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上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真是一群廢物!”


    但他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神兵如此糟糕,一定是卡莫的問題,一開始那麽好的包圍圈竟然都讓許岸給逃跑了……難道,卡莫已經投靠了許岸?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他可能隻是太仁慈了,不適合做這麽暴力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沒有可以用的人了,清尾已死,休力去尋找許岸妻女的古骸,食人蟻又留在了許岸的身邊監視他……就暫且先讓卡莫托著他,等休力迴來,一切都會好辦的多。


    對了,既然食人蟻是在許岸的身邊監視他,那為什麽會是許岸一個人跑迴來?而且他跑迴來又是為了什麽?


    沒有帶食人蟻也沒有帶陸斯,所以他一定是偷偷跑迴來的,是忘了什麽東西嗎?還是他也想要找他妻女的古骸?


    羅耀冷笑了一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休力那邊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他輕輕揮手打出一團黑氣,黑氣漸漸的化成了一隻鴿子的模樣,在羅耀念了幾句咒語之後那鴿子便從窗口飛出,往魏縣的方向而去。


    許岸和大蜥蜴沒有往金礦街裏走,而是繞了周圍偏遠一點的山路,因為如果他的行蹤傳到了羅耀那裏去,那些恐怖的血人一定又會追上來,他可沒有那麽多血去對付他們。


    而且那些血人根本不怕刀劍這些冷兵器,若是把他們斬開了,他們還會無限生長,那般,隻會助長他們的勢力,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遇見了就隻能跑,拚命的跑。


    大蜥蜴也累了,速度也就慢了下來,許岸沒有再坐在他的身上,而是摸著它的脖子牽著它走到一個山洞裏休息起來,此時外麵的天已經亮了,這個星球裏也不光隻是阿萊茲族人,還多了一些喜歡蝸居在深山裏行走的物種,它們擁有自己獨特的智慧,獨立的思考,而不是再像曾經那一般的笨拙。


    在這樣布滿荊棘,咋的一眼看過去四處都是一個樣的樹林,許岸深知自己的速度是遠比不上那些長期在樹林裏生活的物種,不敢貿然白天行動就是害怕遇到被圍攻的場景,大蜥蜴雖猛,但也終有疲倦的時候。


    他長歎了一口氣也靠在大蜥蜴的身上睡了起來,大蜥蜴感覺到動靜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瞅了許岸一眼,然後又給閉上了,不知睡了多久,許岸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原本躺在自己身邊的大蜥蜴也不見了蹤影。


    他下意識的起身,覺得可能是大蜥蜴貪玩跑出去了?


    他也顧不得抹一把眼睛便匆匆往洞口走,卻不小心被一塊石頭絆到摔在了地上,傷口又在石頭上刮了一下,好不容易結了痂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湧出來,滴落在地上。


    滴答!


    聽著是洞內傳出的水聲,但許岸卻是感覺到了濃烈的危險氣息,而且背後窸窸窣窣的,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


    他緩緩的迴過頭去,發現身後漆黑的山洞深處,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對猩紅的大眼睛,他們進來的時候便發現這個山洞很深,但卻沒有深入去了解,而這雙眼睛許岸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以為是大蜥蜴的眼睛。


    但仔細一想大蜥蜴的眼睛沒有這麽小,這雙眼睛要比它的眼睛小了那麽兩三個度,而且它的眼睛裏沒有這般兇狠和嗜血的惡性!


    到底是什麽?是他太大意了,在沒用弄清楚這裏麵有什麽生物的時候就貿然住進了這個山洞,而且還已經在這裏麵睡了一天。


    不過還是得要慶幸沒有在夢裏被吃掉。


    “滴答!”


    這次許岸能聽出來這是自己血滴落在石頭上傳出的聲響,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在狹小的石縫裏,他的血已經積累了一個小窪了,所以才會傳來這麽清脆的響聲。


    而且,每一次“滴答”聲傳出來的時候,那雙大眼睛便會往前移動一點,並且帶著一陣窸窸窣窣聲,好像那裏並不知它一個,而且,許岸也已經確定了它們就是聞到了血腥味兒所以才會這麽躁動。


    這莫是一些嗜血的怪物?


    他連忙又從身上摸了一塊布來裹住了傷口,之後便沒有了滴答聲傳出,但也因為如此那一對紅眼睛立即從裏麵衝了出來,往他的位置撞了過來,許岸見狀一個迅速的閃身開,身貼著岩壁而站,同時也接著半朦朧的光看清了那雙大眼睛的身份。


    一條體型粗狂的大蛇,不過它根本不屑於滴落在淺窪裏的那幾滴鮮血,它的目標是渾身都充滿了血液的許岸。


    它昂著頭立在不高的山洞裏,吐著巴掌寬的信子虎視眈眈的盯著許岸,而在它的身後,是一些蜷縮著的、漫無目的遊走的小蛇,當然,說小蛇那是因為有前麵這條大蛇的強烈對比,但它們的身形全都不亞於成年男人的胳膊。


    可能是注意到了許岸的視線,還是會有幾條蛇對許岸投來目光,但卻不是很久又立即閉上了眼睛,開始了自己漫無目的的遊走,它們沒有大蛇的體型,可能也沒有大蛇的智慧,反正它們好像對自己都不感興趣。


    當然,除了這條大的!


    因為許岸是貼著岩壁站的,那條大蛇也順勢的往前溜了一點擋住了洞口,完全把許岸堵在了山洞裏麵,一次來完成她的甕中捉——鱉。


    當然,許岸可不會承認自己是一隻鱉。


    他從腰間掏出了匕首,但一發現匕首對付這條大蛇並不怎麽實用的時候,他又把匕首收迴去拿出了散彈槍,這條大蛇很明顯是變異來的,而並非是遠古生物的複生,因為它在看見許岸的散彈槍的時候還是有些畏懼的,因為它以前可能見識過槍的威力,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本能的畏懼。


    但畏懼隻是那一瞬間,下一秒,它便把它的畏懼完全轉變成了憤怒,張開了嘴巴大嚎了一聲便朝著許岸咬了過來,許岸果斷的開了槍,槍聲一響,大蜥蜴怔了一下,身體也停住了,但是卻沒有子彈打出來。


    “臥槽,見鬼,竟然沒有子彈了!”


    許岸怒罵了一聲把散彈槍丟到了地上,大蛇見狀眼睛裏流露出了欣喜的神色,然後便毫無畏懼的朝著許岸咬了過去!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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