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喂,許岸,你快醒醒!”


    陸斯左手扶著許岸的身體,右手則是不斷的給他掐人中拍臉,許岸這才慢慢的恢複了意識。


    他睜開眼睛,頭疼的不行,手扶著額頭顯得非常痛苦,陸斯看著他醒了,欣喜的道,“你感覺怎麽樣?哪裏有沒有摔著?”


    聽了陸斯的話,許岸活動了一下身體,驚訝的發現自己從高空墜落下來,身上竟連皮肉傷都沒有。


    許岸從地上站起來,在原地跳了兩下,確定確實沒有受傷。


    “真是神了!”陸斯拍著許岸的背驚喜的說了一聲,然後又變得有些憂鬱,“你剛才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許岸眉頭一皺,道,“就感覺體內的能量在亂竄,想要破體而出,我控製不了它,頭暈情況下就被甩下去了!”


    “那是你快要把我凍死了!”食人蟻在一旁不滿的反駁道。


    “抱歉!”


    許岸幹笑了一聲,然後想起了自己昏迷時隱約出現在腦海裏的畫麵,他單手撐著下巴,沉思道,“我覺得我體內的那股能量,應該是和其他的東西產生了共鳴,才會出現異常的情況!”


    “共鳴?什麽共鳴?”


    陸斯不解的問道,食人蟻確直接說道,“你覺得你體內的那股能量是和什麽東西產生了共鳴?”


    許岸正欲開口,但又擔心他們若是知道是和萬物生源盒有關係的話,可能會產生一些非分的想法。


    陸斯他倒不是太防備,隻是食人蟻,它的目標絕對不是羅耀老頭那麽簡單,換一句話說,它想要扳倒羅耀是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盒子嗎!


    “我不知道!”


    他做了隱瞞,“我隻是昏迷時,朦朧之間看見了一些黑色的建築,才做出了這樣一個猜測而已,它好像是想引著我去某個地方!”


    “黑色的建築”食人蟻冷笑了一聲,為難的道,“那這範圍就廣泛了!”


    廣泛?


    許岸不是太理解食人蟻這句話的意思,在他的記憶中,阿萊茲的建築都是以“金碧輝煌”提色,黑色建築一般用於孤島和深山裏的監獄,其數也是屈指可數。


    此地不宜久留,食人蟻的速度很快,一個時辰便帶著他們離開了樹林,本以為這片黑色的樹林隻是個意外,離開這裏之後在外麵又能看見合眼的綠色。


    但令他們意想不到的是,眼前依舊是無邊的黑色,他們剛從樹林出去就遇上了大霧,黑色的小雲朵在身邊亂晃,食人蟻一不注意就鑽了進去,在裏麵他們什麽也看不見。


    食人蟻雖然可以靠觸須來辨識方位和危險,但為了以防萬一,它還是收起了翅膀帶著許岸他們落地,許岸從食人蟻的背上跳下,他雙手叉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明白了食人蟻為何會說“廣泛”了。


    前麵是一片城區,建築非常的高大繁華,但詭異的是裏麵死氣沉沉的一片,連個行走的活物都沒有看見,建築上漆的都是清一色的暗黑色,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無比的壓抑。


    食人蟻往城區走去,道,“這裏沒有藤蔓,說明我們是安全的!”


    許岸和陸斯麵麵相覷,他總覺得這裏太過安靜了一點,而陸斯並未放棄自己心中的堅持,剪頭、換裝、吃肉肉。


    他手搭在許岸的肩上,興奮的道,“走,咋們去找個店梳洗一下,然後再去飽餐一頓!”


    許岸幾乎是被陸斯推搡著走的,對於激動不已的陸斯,他知道自己說什麽都無法改變他的想法,隻能叮囑道,“我們還是小心一點較好,這裏給我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


    “不安的感覺?是你太過謹慎了吧!”陸斯笑著打趣他道。


    許岸隻是幹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不過在鎮裏走的久了一些,他們也發現了不對勁,一路走來,除了腳下風吹過的幾片枯葉,他們連個活人都沒有看見。


    陸斯按奈不住,直接推開了一個咖啡館的門走了進去,裏麵很黑,沒有開燈,他摸索了一下在門框邊摸到了開關。


    “哢嚓”


    他按下了開關,屋內頓時被照的猶如白晝一般,咖啡館裏的座位上都坐滿了人,西裝皮革、老幼婦孺。


    他們的坐姿無一例外的都非常僵硬,且都保持著唯一一個動作,雙腿並攏,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的擺在大腿上,燈光下,他們麵前的咖啡都還冒著熱氣,但卻沒有一個動手去拿咖啡。


    陸斯有些受不了裏麵的詭異氣氛,於是開口大聲道,“請問這裏哪有理發店嗎?”


    ……


    沒有人迴複他,屋內迴響的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他忍不住走上去把手搭在了一個穿西裝,左手邊放著公文包的年輕男人旁邊,深吸了一口氣,大聲道,“請問你知道哪裏有理發店嗎?”


    男人沒有迴答他,他不小心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胳膊,竟然聽到了“咯咯”的骨碎聲。


    他驚恐的把自己的手拿起來,發現男人肩上的那一塊位置凹陷了下去。


    我竟然把他給捏碎了?


    陸斯不禁往後退了一下,滿懷歉意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匆匆想要離開,轉身時手肘不小心碰到了那個男人的腦袋,竟然把他碰斷了去,腦袋掉在地上,咕嚕兩下滾到了陸斯的腳邊,撞在了他的腳踝上。


    陸斯迴頭看了一眼,他轉身把那顆頭撿了起來,這是一顆陶瓷雕刻出來的腦袋,但漆色和表情的塑造都非常的生動,惟妙惟肖,在燈光下就跟真人一樣。


    “這裏的,竟都是陶瓷人……”


    陸斯驚唿了一聲,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他往前走了兩步,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頭顱放迴到男人的脖子上。


    許岸推門走了進來,進門便瞧見陸斯在那小心翼翼的擺弄一個男人。


    他沒忍住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問道,“你在這裏做什麽?”


    “啊!”


    陸斯尖叫了一聲,手一抖,還未放穩的頭顱掉在地上,伴隨著“啪”的一聲脆響,碎裂成了多瓣。


    他看著許岸的時候是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手指著他許久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幾秒過後,他轉身對著地上那顆碎裂的頭顱拜了起來,“莫怪莫怪,我不是故意的!”


    “你到底在這裏做什麽?這都是些什麽人?”


    看著神經兮兮的陸斯,許岸不耐的問了一句,隨手就摸到了一個小孩子的腦袋上,沒碰不要緊,他手剛放上去,那小孩鮮紅的嘴裏就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聽得他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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