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坡村的一顆大樹下,傳來一個清脆甜美的聲音。


    “老伯,老伯,跟我講講仙人的故事吧!”一個梳著發髻看起來隻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正巴眨著如墨玉般的眼睛,滿眼都是好奇和向往。


    做在女孩對麵的人是一個邋遢看起來頗有一點奇怪的老者,他是前幾天來到這個偏僻的小村莊。


    他心情好的時候便會跟靈兒說些仙人的事情,老者故作玄虛的喝了一口酒,晃晃悠悠的倚在一個大石頭旁,似在迴憶什麽,而後慢慢的說到


    “三百年前,有一個叫柳玄冥的男人憑空出現了,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曆,麵貌,但看到他的人一眼便會認出他。”


    “為什麽呀?”女孩瞪大眼睛。


    “因為他常年帶著一張銀黑色的麵具。”然後又喝了一口酒慢慢的道


    “自從他出現後,人間便沒有太平過,他創立了天魔教,與仙門為敵,挑起紛爭,多少無辜的人死於其中呀!”老者微微閉著眼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話音裏卻帶著說不出的蒼涼。


    女孩似乎被老者的情緒影響道,臉皺的跟苦瓜一樣。看著老者等待他繼續說,等了許久不見老者動靜便搖著他的手道


    “老伯,老伯,後來呢?那個大壞蛋有沒有被懲罰?”老伯還是閉著眼沒有應,女孩又道


    “老伯,你怎麽知道三百年前的事情,難道你也是仙人嗎?”女孩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望著老者,期待著他的迴答,他卻依舊似沒有聽見般緊緊的閉著眼,然後竟睡過去了打起唿嚕來。


    “靈兒,別玩了,快迴來吃飯”一個蒼老的聲音喚道,順著聲音望去,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用泥土與茅草搭起的屋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婆婆弓著身子,在木桌上擺放著碗筷,女孩看到也不管老者了,急急忙忙跑去幫老婆婆。


    幫阿婆擺弄好飯菜,兩人便慢慢吃起來,女孩一邊啃著饅頭一邊道:“阿婆,前幾天來的那個老者好厲害哦,他知道好多仙人的事情,他說......”老婆婆笑著看著眼前這個天真純真的小女孩,慈愛的摸摸頭她的頭,一邊聽著她的話語一邊陷入自己的思緒,她是一個孤兒,剛撿到她的時候奄奄一息,繈褓裏麵有一張紙條和銀錢,那些銀錢足夠普通人家過一輩子了,紙條上麵寫了女孩的生辰八字及姓名,告訴她眼前的女娃娃叫季靈兒,遇到困難不得不把她放在路邊,懇求好心人收留,阿婆歎息,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才把這麽一個小娃娃放在路邊,她看了眼小娃娃不忍心便抱了迴家,喂了些米湯小娃娃才慢慢睡了。


    靈兒是個懂事的女孩,個子還沒椅子高的時候便偷偷開始幫自己幹活,每次看到既心疼有欣慰。


    兩人便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天才罷休,洗漱完便睡去。第二天,季靈兒和往常一樣幫婆婆幹活,兩人一起說說笑笑好不開心,突然間,有人唿出一聲山賊來了,後麵便接著傳來尖叫聲和抽泣聲,霎時間村子裏到處都是亂糟糟的,靈兒心裏很慌,忙攙著阿婆躲起來,終是沒來的急,一個光著大膀子山賊一腳往阿婆的方向踹了一腳靈兒嚇得忙去摟住阿婆,山賊一腳便踹在靈兒背上,靈兒差點就背過氣了。


    雙手緊緊摟著阿婆,那山賊看了不解氣,罵了一句


    “他娘的,找死!”便踢開靈兒又往阿婆身上踹了一腳,拿著屋裏的東西罵罵咧咧的走了。


    靈兒被踹了兩腳,緩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渾身酸痛,往阿婆那邊挪去隻見阿婆躺在那裏,喘著氣,嘴裏張張合合的說著,湊著近了才聽輕,阿婆問她有沒有事,不用擔心她,好好照顧自己,說完便沒力氣說下氣急急咳嗽了幾聲便沒力氣了,靈兒急得眼淚嘩啦嘩啦的往外冒,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捂著嘴,怕阿婆擔心。


    看著山賊走了,鄰居躲著的王大嫂忙出來扶著阿婆到床上,靈兒撐著身上的傷坐在邊上照顧阿婆,王大嫂便忙去熬了藥,一碗端給靈兒,一碗喂了啊婆,靈兒喝了藥便一直守在房裏,阿婆便一直這樣躺著,氣息薄弱,靈兒雙手捂著嘴任由淚水像開了閘的河水一樣恣意流淌,王大嫂紅著眼一邊抹淚一邊用手扶著靈兒的背。


    因為阿婆上了年紀,身子骨不好,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腳,阿婆吃了藥也不管用,靈兒頂著兩個大眼泡在房裏守了阿婆一天一夜,最後那微薄的氣息也沒了,靈兒心猛的一抽,好像被捏碎了般的疼,握著阿婆無力的手,腦子裏反複的迴蕩著阿婆最後說的話


    “桌子的抽屜裏有一個匣子,裏麵還剩下一些你父母給你銀錢,好好照顧自己,啊婆年紀大了,陪...陪不了你了...,替阿婆...好..好..好..活..著......!”靈兒哽咽著在阿婆床邊守了一夜,第二天在王大嫂等人的幫助下安葬了啊婆,靈兒在阿婆墳前待到了天黑才迴家。


    家裏空空蕩蕩的,再也聽不到那蒼老的聲音喚她和她說話了,再也看不到那慈愛的的眼神,再也感受不到那帶著繭子蒼老的手撫著自己的感覺了。


    靈兒感覺心裏空空的,以後這個屋裏隻剩下自己了!靈兒拿著阿婆的靈牌上了床,把自己蜷成團緊緊的抱著阿婆的靈牌,這幾天忙著照顧阿婆沒怎麽休息很快靈兒便睡了。


    靈兒每天都會來阿婆墳前,和阿婆訴說著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就好像還跟以前一樣。


    靈兒越發的自責了,她想如果那天自己能護住阿婆就不會這樣了,可自己太小了也太弱小了,輕而易舉的便被踹開,現在身上還隱隱作痛。


    她想自己如果變強了是不是可以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靈兒每天都會這樣想,讓她開始厭惡這麽弱小的自己了。


    靈兒突然就想到老伯曾經說過的仙人,有一個叫元青派的修仙門派。他說元青派每年九月份便會招收有根骨弟子,那個時候老伯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奇怪,似乎帶著一點悲憫,說著在地上畫地圖,從村裏出去一直往南邊走,會經過青水城,青水城過後,往西邊過去會經過歸元城後向東走上一天便到元青派。


    她想,或許老伯真的是仙人吧,所以才會用那種眼神看她然後又把去元青派的路線詳細的告訴她。


    真的有元青派嗎?如果自己能去元青派是不是也能像老伯說的仙人一樣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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