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冒進魚安安的心裏時,她心裏覺得有些好笑,她憑什麽跟他吵?她又有什麽資本跟他吵?再則要吵的昨夜都當著他的麵吵完了,此時再吵更無任何意義。


    她的語調有些冰冷地道:「王爺何時學會了說瞎話?哦,不對,你一直在說瞎話。」


    鳳鈺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道:「安安,你這是怎麽了?誰惹到你了嗎?」


    魚安安想告訴他在這個世上除了他能讓她生氣之外,再也沒有人能讓她生氣了,她輕輕地道:「沒有人惹到我,我隻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的語氣疏離中透著冷意,鳳鈺想著今日和她分別的時候,她還是一副溫馴乖巧的模樣,這不過幾個小時不見,便又對他這般冰冷。


    他一向不太知曉女孩子的心思,對於她此時的轉變在他看來完全是莫名其妙。


    他此時也有些乏了,鬆開抱著她的手道:「你這性子當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你若是受了委屈告訴我便是,我幫你出頭。」


    魚安安心裏覺得無比好笑,他幫她出頭?在他的心裏,她隻怕和其他的那些女子一般並無差別。


    於是她輕聲問道:「若一樣東西對王爺再沒有任何用處了,王爺會如何處理?」


    鳳鈺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微想了想後道:「既然是沒用的東西,自然是扔掉。」


    魚安安聽到這句話心裏冷成了寒冰,她喃喃地道:「也是,既然是沒用的東西,自然不需要再留著。」


    鳳鈺將屋角的油燈點燃,油燈將屋子照亮,他便能輕易看到魚安安那張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的臉以及她那雙有些呆滯的眼睛。


    鳳鈺的手輕輕撫上她的額頭道:「安安,你是不是病了?」


    她的額頭此時冷得像冰,他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她的身體一向不算好,上次在軍營裏任梓舟送了一枚藥丸給她之後,她的身體才算是好了一些。


    魚安安心裏一陣噁心,伸手將他的手拉開道:「我沒病。」


    她拉他手的時候看到了他手背上的那道抓痕,頓時心痛如絞,將她心裏最後的那個希望打成碎片,就算她想騙自己那個人不是他,可是同樣的臉,同樣的聲音,同樣的氣場,同傷的傷疤,甚至此時還看到了同樣抓痕,這世上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


    她的心裏頓時絕望至極,周身如墜冰窖,低低問道:「你曾經說過這一生隻會愛我一人,這話如今還作數嗎?」


    「自然作數。」鳳鈺答道:「你不要再想七想八了,明日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早些休息。」


    他說完便來摟著她,唇也輕輕地落在她的唇上,在他親過來的那一刻,她心裏生出了一股要吐的衝動,她忙將頭偏向一側,然後幹嘔了一聲。


    鳳鈺的眸光變了幾變,他此時不太明白是魚安安看到他想吐還是她身體不舒服,對他而言,他更傾向於後者。


    他皺眉道:「還說沒有生病,好好的怎麽要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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