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治的房間門前,依然人頭不少,除了曾溫柔,其他人全部聚在這裏,可是沒等多久,臥室門打開,李樂天讓幾個人進來,把錢恆澤抬出去安置在別的房間裏。


    此刻錢恆澤已經暈厥了,估計是取出子彈疼得,畢竟這山莊裏沒有什麽醫療設備,有的隻是簡單的急救器材,手術前要麻醉,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打暈。


    把錢恆澤送走後,樂天再次關上房門,杜馬波依然躺在雙上,樂天幫她針灸止血了,可是肚子傷口依然流出很多血,這是內出血,很難止住。


    樂天走過去,看著滿臉蒼白的杜馬波,拿起毛巾幫她擦擦汗,“你再忍忍,我馬上幫你手術。”


    杜馬波很疲憊,剛剛錢恆澤在身邊,她強裝沒事人,盡量體現出堅強的一麵,可是這擋不住她承受的劇痛,直到樂天把錢恆澤的子彈取出,送出房間,杜馬波這才表現出女人的柔弱。


    樂天放下毛巾,拿剪子把白色被單剪出一個10乘10厘米的圓洞,再把杜馬波的褲子脫下來,把被單蓋在杜馬波身上,讓圓洞對準傷口,接著才觀察刀口。


    不得不說,瞎了眼的西快刀,不管是手法還是力度,這一刀絕不是普通人能造成的,如果他要是還能看見的話,估計這一刀就捅在杜馬波心髒位置了。


    而小腹傷口外翻,血肉模糊,有些發白,從刀口出可以看見裏麵的傷口,貫穿了子-宮,裏麵還有大量出血。


    李樂天有子-宮癌手術經驗,這個手術在一般情況下是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現在工具這麽簡陋,想要完全複原手術,樂天真的辦不到。


    樂天露出難色,也不看杜馬波,沒話找話的問道:“你的這個傷,有可能留下後遺症,估計以後生不了孩子了。”


    杜馬波閉上了眼睛,仿佛不想迴答這個問題,樂天這才抬起頭,卻看見杜馬波眼角流出一行眼淚。


    “沒事,就算懷不上,你跟錢恆澤可以領養一個嗎。”


    “你確定他不會嫌棄我嗎?”杜馬波試探的問道。


    “我還以為你會嫌棄他呢。”樂天半開玩笑的說道:“沒事,他不會嫌棄你的。”


    “我才剛剛接受他喜歡他,結果就不能生孩子了。”杜馬波看著天花板,目光呆滯,李樂天見過這種眼神,一時間讓他想起了曾經的那個子-宮癌患者。


    “別想這些了,我先在要手術,沒有麻藥,我想打暈你,可以嗎?”


    “不用。”杜馬波堅毅的說道:“不用打暈我,你直接縫合吧。”


    樂天不在堅持,看了看身邊的急救包,把杜馬波的長頭發消毒,撐開刀口的時候,杜馬波死死的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單,用她的堅強全力撐著劇痛。


    樂天開始縫合傷口,沒話找話的說道:“醫學上把疼痛分成12級,聽說生孩子的疼痛是第12級,骨折是4級,生孩子的疼痛是骨折的四倍,現在的疼痛應該達到了8級,距離生孩子還差4級。”


    “我還能忍。”杜馬波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樂天繼續縫合說道:“我很佩服你,起碼我就忍不了,女人,真的很偉大,不是嗎。”


    樂天說完轉頭再看杜馬波的時候,她已經完全疼暈過去了,樂天無奈的搖搖頭,看樣子她已經沒事了。


    大膽的縫合傷口,內壁處理結束,接著是排除體內淤血,然後是小腹處傷口縫合,當一切都結束後,杜馬波黝黑的皮膚略顯蒼白很多,拿出淤血沾染在玻璃上,再滴一滴清水,對著陽光分辨出血型,走到門口問道:


    “你們誰是a型血?”


    “我是。”刀妹急忙舉手。


    “你跟我進來。”


    帶著刀妹進入房間,拿出50毫升注射器,從她胳膊上抽搐一管血,再注射杜馬波體內,她麵色終於恢複正常,樂天把了把脈,確定杜馬波脫離危險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老板,她沒事吧?”刀妹問道。


    “沒事了。”李樂天接著指揮說道:“幫忙弄點溫水幫她擦身。”


    樂天說完走出房間,讓幾個女士進去照顧杜馬波,把男士擋在門口,發現曾溫柔不在,問道:“我師姐呢?”


    傻大個說道:“曾小賤被王老爺子叫走了。”


    樂天應了一聲,又問道:“外麵的反叛軍是怎麽處理的?”


    於濤感慨的說道:“挺莫名其妙的,這幫人還在院子裏跪著呢。”


    透過窗戶,的確能看見一幫緬甸反叛軍還在跪著,樂天也不疑惑,直接上樓去找王斐,剛走到門口,曾溫柔一臉茫然的走出來,看著她雙眼無神的表情,樂天急忙問道:


    “師姐,你怎麽了?”


    “別說話,讓我反應一會。”


    曾溫柔木乃的走了,樂天撓撓頭,進入王斐的房間,他正在揉著鼻梁,見到樂天進來,笑嗬嗬的招手說道:“樂天來了,過來坐。”


    “我來看看你,昨晚沒嚇到吧?”


    王斐露出苦笑,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哎,嚇是嚇不著,不過挺傷心的。”


    見王斐看著窗口,李樂天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茫然的問道:“他們這些反叛軍你想怎麽處理。”


    “砰”


    就在樂天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院子裏突然傳來槍聲,樂天嚇得急忙一縮頭,但隨即發現沒事,疑惑的看著院子裏,隻見一個反叛士兵拿槍自殺了。


    不解的看向王斐,但他卻閉上了眼睛,樂天剛要說什麽,院子裏再次傳來槍響,急忙側頭看去,隻見其他人效仿,也抬槍自殺了。


    隨後,這場自殺潮就像是放炮一樣,基本全部開槍把自己打死了。


    樂天驚訝的看見這一幕,茫然的問道:“這怎麽迴事王老?”


    王斐低沉這聲音說道:“自殺是他們唯一的選擇,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他們族群,以及家人安全。”


    樂天瞬間明白過來了,王斐在緬甸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掌控著太多資源和武裝,如果王斐想解決那個族群,全力開戰的話,這個族群一定會被滅掉。


    但是王斐一直保持沉默,投降的反叛士兵承受不了這種壓力,一定會用自己的死,來換取族群安全,這也是救贖的唯一辦法。


    “哎,早知今日悔不當初呢?”樂天無力的感慨。


    王斐依然穩如泰山,說道:“緬甸人不懂這句話,他們眼中隻有利益,在這個社會中,也隻有利益最現實,對了。”


    王斐想起什麽,拄著拐杖站了起來,說道:“賊王大會結束了,世界賊王人選也定下來了,不妨你猜猜是誰?”


    樂天皺著眉頭看著王斐,此刻他一臉的輕鬆,剛才的愁容一掃而空,但仔細想想王斐這句話,迴答道:“既然你這麽說了,肯定不是我。”


    “是曾溫柔。”


    “哦。”樂天並不感到意外。


    王斐接著說道:“雖然賊王頭銜給了曾丫頭,但是我對你的承諾沒有改變,潘陽湖之謎,還得需要你幫我解開。”


    “王老,您幹嗎一直糾結潘陽湖啊。”樂天急忙說道:“這可畢竟是未解之謎,我可沒自信解開。”


    王斐走到樂天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窗外說道:


    “其實你不知道,我很早就想迴國了,可是我迴不去呀,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國內階級鬥爭從未休止過,我代表著一個派係,我是這個派係的魁首人物,我可以不再國內,但隻要我迴國,另一個派係會相當重視,況且,國家也不會希望我迴去,哪怕我客死他鄉,我都不能迴國埋葬。”


    樂天有點不明白,說道:“可是咱們第一次見麵,您不是迴去了嗎?”


    “是啊,就迴去哪幾天,國內風起雲湧的,差點就迴不來了。”王斐一臉的滄桑,看著窗外說道:“我老了,想落葉歸根,這片江山雖然是我打下來的,但是我並不想擁有它,以後,這片江山是你的,不過在給你之前,我想要足夠的籌碼,跟國家換一個承諾,那就是我能埋葬在華夏。”


    樂天有些張目結舌,王斐接著說道:“榮華一生,我見過太多的財富,再多的錢對我來說都是黃土,不過,我可以拿這比財富跟國家做交易。”


    “我懂了。”樂天明白王老爺子的意思了,他想要破解潘陽湖之謎,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上繳國家,替他罪孽的一生而贖罪。


    “老爺子,您真的相信我,能破解潘陽湖之謎嗎?”


    王老爺子拄著拐杖往迴走,淡淡的說道:“我跟你說個事,我在緬甸雖然不能隻手遮天,但也是一方法律,我掌管太多財富和生殺大權,可是如果我死了,沒有一個繼承者接班,你猜緬甸會怎麽樣?”


    王斐坐下,淡然說道:“天下大亂,為了搶奪我手中的財富,會不惜代價展開血腥的屠殺,但如果你做到了,我把繼承權交給你,你穩坐江山掌管大局,這天下依然穩定,何樂而不為呢?”


    “你還真看得起我啊!”樂天感慨的說道。


    “我不是看得起你,而是在跟你打賭。”王老爺子突然正色起來,“你成功了,繼承我的地位,坐擁一方稱王稱霸,我告老還鄉迴歸故裏,但如果你不成功,我埋骨他鄉死不瞑目,你覺得,我還會在乎緬甸這一方生靈是否塗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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