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木製結構的客房,裏麵有簡單的床鋪、桌子,還有死者的行李和手機。


    死者倒在血泊之中,血液滲透地麵木板,死者年齡大約在50歲左右,身體發福,金色的頭發,標準的西方人長相,他的樣子很驚恐,瞪著眼睛死不瞑目的看著前方,手伸出做爪狀扣著地麵,順著死者目光看去,地上有噴濺的血液,桌子上有手機。


    於濤簡單的看了一眼環境,樂天則過去看了看屍體,把這死者下顎上揚,看見血淋淋的傷口,一刀割喉鋒利無比,再看死者的手掌上全是鮮血,這應該是被割喉之後,用手捂住了脖子,另外,他的眼神極其驚恐,應該是看見了兇手的模樣。


    根據體溫,流血情況,以及杜馬波的報告,大家確定了死亡時間,和兇手動手殺人的時間,正好敢在7點左右,也就是晚飯期間行兇。


    兩人還在檢查事發現場,王斐卻對著一幫手下這頓臭罵,說他們保護不周雲雲。


    就在他罵了將近5分鍾左右,於濤若有所思的說道:“王老,別罵了,這是有預謀的謀殺案,兇手果斷殘忍,從現場線索來看,兇手是清理過現場的,也就是說,這是典型的預謀殺人案。”


    樂天蹲著幫腔說道:“沒錯,傷口一刀致命,割破了大動脈和氣管,幹淨利落,看刀口更是鋒利之極,這比手術刀還要鋒利,絕對是有備而來啊!”


    王斐冷眼看著兩人,試探的問道:“你們能找出兇手嗎?”


    於濤看著樂天露出微笑,“應該沒有問題。”


    “那就找,這種人我定饒不了他!”


    於濤上前一步問道:“王老交給我們您放心,不過,我要先做口供,挨個問一遍才能有答案。”


    “我把權利交給你,杜馬波,你協助他們調查。”


    王斐氣的不行了,拄著拐杖,在保鏢的攙扶下跟著樂天幾人,走到操場集合地點。


    王斐冷眼看著全場,冷聲說道:“敢在我的地盤殺人,這是對我的挑釁,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為什麽殺人,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砍下你的腦袋。”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王斐語氣堅定的說道:“我把調查權利交給他們,有什麽要說的抓緊,誰做的現在站出來,我可以考慮給你留一條全屍。”


    王斐這麽說每個人都表現的很無辜,好像這事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似的,但樂天知道,兇手就混跡在這些人之中。


    天色太晚了,王斐說完話,在一幫手下的勸阻之下,去了礦場主休息室,而全場由樂天幾人全權負責。


    悲催的是所有商人和他們攜帶的保鏢,都被緬甸軍戒備看管在廣場,再看他們的神色,除了委屈還有一絲慌亂,每個人都是如此。


    樂天一幫人聚在人堆不遠處,大家各自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於濤住持大局說道:“這個案子不簡單,起碼是我這麽多年見過的,最血腥的案子。”


    “我能幫什麽忙?”錢恆澤問道。


    樂天看著錢恆澤和曾溫柔,說道:“你倆去給華夏人做筆錄,我們去給外國人做筆錄,大家先問一下關係,是不是這樣的濤哥?”


    “嗯,沒錯。”於濤認同道:“先問一下跟死者關係,另外誰先發現的屍體?”


    杜馬波說道:“是我們的軍官,因為有血腥味傳來,所以我們的軍官先發現的屍體。”


    於濤拖著下巴說道:“一會我要問話,這很重要。”


    杜馬波看著身後那商人富豪們問道:“他們的表情,好像很不對。”


    樂天看過去笑道:“一是死了人,二是他們身上有武器,怕被誤認為殺手,所以擔心嘛!”


    “要不要搜身?”杜馬波問道。


    “不用,一步步來,先問話,分開行動。”


    大家紛紛上前進入人群,在軍隊的保護下,對著所有商人逐一問話,內容無疑是,“你認識死者嗎?”“關係怎麽樣?”“案發時他們在什麽地方?”


    大家的迴答不盡相同,富豪商人的答案很統一,大致都認識,保鏢們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還有的是死者的保鏢。


    不過案發時,所有人的迴答都一樣,在吃飯,沒有見過死者。


    唯一有用的線索是,歐洲商人們跟死者約好了一起吃飯談生意,可到了飯點的時候,保鏢們告知歐洲商人,說老板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不能跟他們吃飯了。


    於濤抓住機會問道:“死者的信譽怎麽樣,有沒有爽約的習慣?”


    歐洲商人的迴答非常統一,“有啊,他為人很高傲,誰都不放在眼裏,經常爽約不來,所以我們都沒放在心上。”


    “沒錯,之前皮爾頓還跟他發生過爭執,估計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不想跟我們談了!”


    於濤看向歐洲商人指出的皮爾頓,這個人跟死者有過爭吵,按理說他的嫌疑最大。


    樂天卻有另一個想法,找來死者的保鏢們,他們一共有8人,樂天問道:“你們八個什麽時候跟老板分開的?”


    “飯前的時候。”保鏢頭領說道:“老板迴房間後很生氣,說不想跟他們攙和,沒必要合作,就讓我們都去吃飯了,他想休息一下。”


    樂天追問道:“所以你們都離開了是嗎?沒有人留下保護老板嗎?”


    “沒有,老板生氣的時候,我們不敢打擾,所以我們八個就吃飯去了。”


    “一起嗎,有沒有人這個期間離開?”


    “沒有。”保鏢頭領看了一圈同事們,說道:“我們八個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


    樂天嗅了嗅鼻子,問道:“你身上為什麽有血腥味?”


    保鏢頭領聞了聞身上,茫然的說道:“老板死後,我們進過房間,也找過線索,可能是那個時候粘上的吧。”


    其他保鏢紛紛點頭應是,說:“老板死了,我們身為職業保鏢,沒有保護好老板,這本來就是我們失職,找出兇手,是我們唯一要做的事。”


    樂天看向說話的保鏢,問道:“你叫什麽?”


    “埃利斯。”保鏢迴答。


    樂天點頭思考,等第一輪問話結束,調查陷入僵局,樂天幾人再次聚在一起互相聊著自己的發現。


    “我有點蒙圈。”錢恆澤說道:“大家都在吃飯,每個人都有不在場證人,這怎麽找兇手?”


    “就是。”曾溫柔說道:“華夏商人們說,他們跟歐洲商人屬於競爭關係,吃飯的時候還聚在一起交談,怎麽跟歐洲商人們競爭呢。”


    於濤拖著腮幫子說道:“現在有一點還不確定,一切還沒有明確。”


    “什麽?”曾溫柔急忙問道。


    於濤解釋說道:“兇手殺人,是有目標性預謀殺人,還是非目標性的隨即選擇殺人,兇手的動機,是為了尋仇,還是為了製造恐慌,或者說是另有目的!”


    “哇,好燒腦啊!你想吧,我可想不明白。”曾溫柔放棄了。


    杜馬波接話說道:“就局勢來看,歐洲商人跟華夏商人有競爭,殺死說話全力最大的一位代表,可以有效阻止聯合,所以,華夏商人的嫌疑很大,另外,歐洲商人的皮爾頓,跟死者有爭執,他也有嫌疑。”


    “不能肯定。”於濤反駁說道:“現在所掌握的所有信息,都是兇手布置的迷霧彈,這些證據不能說明什麽。”


    “哪怎麽辦?”杜馬波問道。


    於濤感歎一聲說道:“沒有器材,這要是在國內或者英國,有法政設備,不過幾個小時我就能破案,但現在,我隻能絞盡腦汁的想了。”


    樂天思考著說道:“濤哥,不如說說你的想法。”


    於濤苦笑道:“這樣吧,在所有器材沒有的情況下,我隻能按照常理推測一下,兇手是個典型的預謀性罪犯,很有可能是死者認識的人之一,在死者被殺之後,死者的眼神就證明了這一切。”


    “還有嗎?”杜馬波問。


    “還有就是,他的動機是什麽?”於濤問道:“求財,可什麽財物都沒丟,尋仇,貌似沒必要鋌而走險在這裏動手,衝動性泄憤殺人,可現場又這麽幹淨,明顯不是衝動殺人,而是預謀性殺人,況且兇手是個老手,看刀口和選擇的時間,絕對不是普通的犯案。”


    杜馬波轉頭看向人群,問道:“這麽說,就排除了富豪商人們,範圍縮短到保鏢行列之內。”


    樂天搖搖頭說道:“也許是緬甸軍人,也就是說你們自己人做的。”


    杜馬波瞪著眼睛剛要反駁,於濤接話說道:“沒錯,就目前來看,一切皆有可能,90%的謀殺暗中,第一個發現死者的大多數就是兇手,而且其他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唯獨緬甸軍人沒有調查,這就很值得懷疑。”


    杜馬波沉思著說道:“有理,看來我要向將軍匯報這件事。”


    哪知道就在這時,不遠處再次傳來叫喊聲,轉頭看去,一個緬甸軍人神色匆匆的跑了過來,一邊喊一邊說道:“又死人了!快來人呢!”


    杜馬波憤然起身,所有人也發現不對,站起來問明情況後,得知,原來又死了一個人,關鍵的還是謀殺!


    “快去看看。”樂天一把當先的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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