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斐緩慢迴頭,眼神冰冷,帶著不善的質疑,“你還有條件?”


    錢恆澤大汗淋漓,剛才腦袋一熱他站了起來喊了一句,可話一出口就後悔了,王斐是什麽人,殺伐果決,雷厲風行,樂天雖然不怕他,但錢恆澤不一樣。


    “我,我,的確有,個想法。”


    在王斐的眼神壓迫下,錢恆澤吭哧癟肚的說出了一句話。


    “嗬嗬。”王斐冷笑轉身,在杜瑪波的攙扶下坐好,也不理會樂天等其他人,直勾勾的看著錢恆澤,這種人在高位的氣度擺出來,給錢恆澤感受到了泰山壓頂的壓力。


    “說說看。”


    錢恆澤腿都開始哆嗦,一個勁的咽口水,頂著山盟海嘯的壓力,硬著頭皮吭哧癟肚的說道:“既然賭注是,那個我家破產,那我也說我的條件才公平。”


    “說吧。”王斐微笑,壓力頓時減緩不少。


    就在剛剛這一瞬間,王斐首次擺出讓人無法唿吸的氣勢,就連樂天的後背都冒出冷汗,可見這壓力是多麽巨大,隻是誰都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錢恆澤居然還是硬著頭皮堅持說條件,估計換做樂天,都要考慮考慮是否說出口。


    所有人緊張的看著錢恆澤,他滿頭大汗淋漓,雖然壓力減緩不少,但錢恆澤的確感覺到唿吸困難,眼神看看樂天,又看看王斐,最後落在杜瑪波身上,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道:


    “如果樂天贏了,我,我想要她!”


    錢恆澤一指杜瑪波,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她,這讓她有點迷茫,疑惑,不解,這個一無是處的錢恆澤要自己幹嘛,他是不是有病啊?


    錢恆澤再次吞咽口水,語氣堅定的說道:“我聽說,緬甸有個規矩,長輩決定婚嫁待娶,哪個,既然你說,樂天輸了讓我家破產,可是如果樂天贏了呢,王爺爺,我相中她了,如果樂天贏了,你讓她跟我相處一段時間,這就是我的條件。”


    “哈哈哈。”


    錢恆澤說完之後,王斐居然開懷大笑起來,等笑聲結束之後,他點著頭說道:


    “不錯不錯,之前聽說錢家人落寞了,今天一見,沒想到還真有個硬骨頭。”


    王斐說完轉頭看向杜瑪波,“你怎麽看?”


    杜瑪波頭一次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王斐笑了笑,再次轉頭看向錢恆澤說道:“緬甸女人婚嫁的確是奉父母婆娑之言,但你懂之後的事嗎?”


    “我懂,昨天晚上我查了。”錢恆澤壓力大減,也不藏著噎著,繼續說道:“不就是先在一起處對象,互相了解兩三年,這段期間如果雙方有人反悔,可以隨時分手,如果不反悔就結婚嗎!”


    “沒錯。”王斐點頭承認,解釋中帶著質問道:“的確是這個理,也就是說,你拿你家族的未來當賭注,隻不過換跟她相處兩三年,期間還不能發生關係,她也不是你的,你還願意?”


    “我……我,我願意。”


    錢恆澤吭哧癟肚的說出了想法,全場張目結舌的看著他,雖然現場很安靜,但每個人心裏幾乎都伸出了大拇指。


    “行,我同意了,隻要樂天贏,我就答應你的條件。”王斐緩緩起身,杜瑪波沒有及時攙扶,她第一次露出小女人姿態,站在王斐身後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等王斐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她才迴過神來,急忙攙扶,一起往外走,都快到門口了,王斐才繼續說道:


    “錢家小子,你可注意了,這場賭局關鍵是樂天,他得贏,不是輸,現在更好玩了,你們已經沒有退路了,哈哈哈。”


    王斐消失在門口,杜瑪波也走了,所有人張目結舌的看著門口,一個個茫然的不知所措,最後還是張雲龍率先反應過來,對著錢恆澤豎起大拇指說道:


    “哥們,你流弊啊,這要求真是……我無話可說。”


    “哎呀我去,嚇死我了。”錢恆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癱軟的喘著粗氣,於濤雙手顫抖的端起茶杯倒了一杯水,遞給錢恆澤說道:


    “剛才我差點嚇尿了,你是怎麽想的?”


    “腦袋一熱,沒多想。”錢恆澤接過茶杯,手也跟著哆嗦起來,一仰頭把茶水喝完,鄭重的看著樂天說道:


    “哥們,你可一定要贏啊,我的家產可就看你了。”


    “我知道,我盡力。”樂天低著頭沉思起來。


    張雲芳試探的問道:“這第二輪,你不是一定要輸吧?”


    樂天思考被打斷,抬頭看向於濤說道:“去,門口守著,誰來了都不讓進。”


    於濤急忙走到門口,關上門去了外麵,樂天這才壓低聲音說道:“我本來也沒打算放棄這一場,我是裝的。”


    “什麽意思?”所有人起身質問。


    樂天輕聲咳嗽一下,“你們千萬別說出去,這塊賭石的價格值點錢,但絕對不是天價,我之前的確出了500萬,但我為了贏,就演戲欺騙王斐,試圖讓他掉以輕心,然後我花最小的代價,贏了這第二場。”


    “我去,你早說啊,我們都被你騙了。”張雲芳擦了一把冷汗說道。


    “早說,嗬嗬,杜瑪波是什麽人,她在這我能說嗎,開玩笑啊?”樂天說完後,感歎的說道:“沒想到啊,我演了這出戲的確騙了王斐,可也激怒了他,對不起啊錢恆澤。”


    “怎麽就對不起我了?”錢恆澤反問。


    樂天尷尬的說道:“本來隻是我倆之爭,沒想到王斐一怒之下,為了逼著我認真玩,他居然敢對你下手,這我沒想到。”


    “哎。”錢恆澤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沒事,你能贏吧,你得贏啊,缺啥跟我說,能力範疇之內,我完全資助你。”


    “今天這場我還有信心,我一定能拿下,隻要王斐還蒙在鼓裏,明天最關鍵的一局,就不用玩了。”樂天很自信的說道。


    張雲芳皺眉問道:“哪你到底出了一個什麽價位?”


    樂天壓低聲音說道:“就在剛剛,我讓趙文去投標,5000萬。”


    “哦。”大家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暗度陳倉啊,把王斐吸引過來,然後隨便派個人去投標,王斐傻傻的以為樂天放棄了,結果這邊已經加價了,有意思,最終花落誰家,還真是一個未知數呢。


    就在大家相視一笑的時候,於濤急忙開門進屋說道:“杜瑪波迴來了。”


    樂天急忙提醒說道:“都別說話啊,別暴露了。”


    所有人齊刷刷點頭,一起看向門口,直到杜瑪波開門進屋,張雲龍急忙起身讓座,“弟妹,過來坐著,挨著錢哥。”


    杜瑪波紅著臉過去,還真的坐在了這個位置上,隻是臉色很不好,看上去有點委屈,生氣,無可奈何。


    錢恆澤見杜瑪波的這種表情,心裏突然有點歉意,給她倒了一杯茶說道:“你別怪我,我就覺得你挺好的一個女人,成天在緬甸打仗,這要是哪天死了多可惜,我留下你,其實也是想保護你。”


    杜瑪波抬頭瞟了錢恆澤一眼,拿起茶杯,口不擇心的說道:“不需要。”


    隨後不管大家談論什麽,杜瑪波就不在說話了,她好不容易跟大家和睦相處了,可經過這個事情後,她居然再次變得形如路人,還有意思恨意的感覺。


    大家每人理解杜瑪波是怎麽想的,但似乎也每人知道錢恆澤是怎麽想的,他一個花花大少爺,真的會為了一個緬甸女人,放棄整個花花世界嗎?不能吧?


    大家還在七嘴八舌的聊著天,過了大約30分鍾左右,房門再次被打開,趙文拎著包進屋,先看了一圈疑惑的問道:


    “咦,王爺爺走了?”


    所有人齊刷刷的點頭,趙文過去坐在樂天身邊,把包放在餐桌上說道:“哪要不要給他送過去,反正這一輪都認輸了。”


    樂天急忙接話說道:“給杜瑪波,讓她送過去。”


    趙文也不含糊,直接交給杜瑪波說道:“給你,送過去吧。”


    杜瑪波接過來的時候,張雲芳撅著嘴嘟囔道:“我還想要呢,可惜了,就這麽輸了。”


    “沒事啊,不是還有明天一場呢嗎。”樂天看著即將走到門口的杜瑪波說道:“麻煩你告訴王老爺子一聲,明天我贏了,這塊翡翠還得還給我。”


    “我會說的。”杜瑪波冷冷的離開了房間,直到確認她離開後,大家急忙壓低聲音討論起來,張雲芳問趙文,“你投了嗎?有其他人發現嗎?”


    “沒有。”趙文小心的迴答說道:“會場裏一個人沒有,我投完就跑了,沒讓人看見。”


    “那就好。”大家鬆了一口氣,錢恆澤拍著胸脯說道:“贏,必須贏,千萬不能輸。”


    因為樂天要演戲,這一天下午他們除了上廁所,根本沒去過投標大廳,也把放棄的路數演的十足,越是接近晚上,他們心裏就越緊張,謎底馬上就要揭曉,樂天究竟能不能贏。


    時間到了晚上6點,大家收拾東西去了投標大廳,準備揭曉答案,當來到展廳後,發現這裏已經變了模樣,在中間空位處,搭建了一個臨時舞台,在舞台的正中央,有個類似演講的桌子,估計是主持人揭曉答案用的拍賣桌,下麵全是貴賓席位,有不少商人已經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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