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樂天這麽說,錢老板是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我我當然買了!”


    話落發現自己有點太心急了,急忙湊到樂天身邊,壓低聲音問道:“樂天,為啥一定要這個,這麽多明賭的石頭,為啥挑個全賭的,這風險是不是……”


    “解釋不清楚。”樂天繼續觸摸說道:“別看它是全賭,但我就感覺它不一般,實話,如果被開了窗,我估計就不會擺著了,錢叔,還是那句話,你要是不買,借我七百萬。”


    張雲芳急忙拿出電話,手忙腳亂的說道:“我給你掏錢,等會我打電話。”


    錢叔一下就急眼了,一把搶下張雲芳的電話說道:“你幹啥,我買石頭你還帶搶的,這是樂天給我挑的。”


    “那你話還這麽多。”張雲芳沒好氣的說道:“我跟樂天這麽久了,就沒見過他這麽在意過一個東西。”


    “不。”樂天搖頭說道:“你肯定見過,宋徽宗的那幅畫,我就是這種感覺。”


    錢叔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張雲芳瞬間喜笑顏開,轉頭就要搶錢老板手中的電話,“錢叔,電話給我,別鬧,我打電話給我爸!”


    錢老板拿著電話好個勁的躲,“別鬧張家丫頭,這石頭我要了,你別跟你叔搶,咱講究個先來後到。”


    兩人在這邊鬧,引得不少人側目看過來,見著一老一小搶電話,都以為是父女兩,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而一旁,趙文拉著樂天的胳膊,小聲問道:“為什麽這麽肯定,你心裏是什麽感覺?”


    樂天也不掩飾,“就像是看見你的哪天清晨,你迷住了包括我的雖有同學,所有人都癡癡地看著你,就是這種感覺。”


    “討厭。”趙文以為樂天開玩笑呢,撒嬌的在樂天身上拍打了一下。


    而工作人員這個時候急忙跑了過來,連忙攔著:“兩位,千萬別在這裏鬧,這塊老坑烏沙黑皮毛料,要是砸了,我可不好跟上麵交代的。”


    錢叔按著張雲芳的腦袋,高舉電話說道:“這塊石料我要了,拿合同快點。”


    “錢叔,你耍賴!給我電話!”張雲芳被按著,可還是上蹦下跳的要夠電話。


    工作人員茫然的看著烏沙黑皮毛料,不解的問道:“先生,你確定是這塊全賭石嗎?”


    “廢話,拿合同去。”喊完後,對著張雲芳厲聲喝道:“行了,給你電話,這塊石頭我的了,搶搶搶,沒大沒小。”


    把電話還給張雲芳,可張雲芳眼淚都在眼圈裏逛遊著,“錢叔,你耍賴。”


    這邊有人要買這塊全賭的烏沙黑皮毛料,這下引來不少行家,他們駐足觀看半天,拿著放大鏡和強光手電對著烏沙黑皮毛料一個勁的照。


    看的時候,還說出他們的意見,“這塊毛料啊,在我看來,出綠的可能是有點,但是不好說。”


    “我不這麽認為,這麽大的烏沙黑皮毛料本來就少見,一般在開坑的時候都會直接切開,能拿到這來就已經說明已經有不少行家都看過了,裏麵絕對沒綠。”


    一聽這些人七嘴八舌的嚼舌頭,錢老板心又稍微有些虛了,他急忙問道:“咋,你們確定,裏麵一定沒料子。”


    “錢叔,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張雲芳見縫插針的說道。


    錢老板使勁的瞪了張雲芳一眼,“你這丫頭怎麽迴事,我這麽大歲數的人了,一個吐沫一個釘,反悔,700萬我賠不起嗎?”


    一幫行家這才看向錢老板,其中一個歲數稍微大一點的人,笑眯眯的說道:“這個世界上,有錢的土豪就是多啊!”


    “就是,人傻錢多。”


    他們幾個行家背著手,像是真的很懂一樣,擺出高人一等的態度離開了這裏。


    錢老板沒好氣的指著他們的背影,碎碎念道:“哎你們幾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工作人員就怕錢老板反悔,取合同是相當的快,沒一會就迴來了,拿著合同一再跟錢老板解釋,翻來覆去的說,“交易生成,一概不退等等。”


    錢老板粗略的看了一眼合同,然後就是一個勁的看樂天,可換來的永遠都是樂天堅定的眼神,一咬牙,簽字,大手一會說道:“給我現場拋光!”


    會場舉辦的這麽隆重,當然切石機是少不了了,主辦方為了營造一個一條龍環境,把文化廣場當成了工廠,不管多大的原石,都有石匠工人熱情的服務,完全做到了完整話一條龍服務。


    這邊簽合同交款後,工作人員找來搬運工,七八個人把這烏沙黑皮毛料搬運送到切割場地。


    這裏麵依然人山人海,不少人都是圍觀群眾,隻有一小部分是買家,雖然買家少了點也就占據百分之一左右,但這幫圍觀人看著數百萬石料被切割,哪怕不買,看熱鬧心裏也挺過癮。


    工作人員搬運石料過來,圍觀者自主的讓出一條路,七嘴八舌的圍繞著石料討論起來。


    “嘿,又是一個這麽大的石料。”


    “過癮,又來一個大的嘿。”


    來到切石機附近,石匠和很多圍觀行家逐一圍了上來,先不說怎麽切,先看看這塊毛料再說。


    可是這一上眼,大部分都皺起眉頭,心說會場這麽多開窗的,為啥來一個全賭的,這盛會剛開始,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其中一個人嘴賤,直接說道:“這萬一賭垮了,這麽大的石料,怎麽說也得幾百萬打水漂了吧!”


    “可不,要是我絕對不碰這塊料子。”


    “嗨,我當誰呢,原來是這幫人,不看了,走,迴去看咱們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時候,樂天看見了剛剛在會場貶低他的那幫人,順勢看去,他們還真買了哪塊800萬明賭的石料,反正這邊石匠研究切割也要等一會,拉著趙文和張雲芳走到那邊,去看看那邊切割情況,看看樂天是不是真的看對了。


    樂天領著兩女過去,這幾個人也沒注意,還在這七嘴八舌的討論樂天這幫孩子,跟錢老板剛才的白癡行為。


    在這個圈子裏,要麽表現的圍觀一點,要麽是真正的行家,這兩種人沒人說什麽,可是看上去是圍觀者,卻裝的跟行家一樣,這就讓人很不待見。


    樂天也看出來裏麵的道道,他是會看,隻不過年輕嘛,沒人認可嘛,行,等一會切開這石料,不值800萬,看這幫人臉色能好看成什麽樣。


    樂天是這麽想的,可張雲芳那受過這種冷言冷語,廢話,又不是她家親戚,犯得著慣著他們嘛。


    “喂,你們幾個嘴上積點德,就你們這樣損人,就算好運在你們身上,一會也全都溜走。”


    “扯淡,爺我今天出門拜神了,保證我大殺四方,等一會給你開出來價值千萬的翡翠,讓你這丫頭片子長長眼,看看什麽才叫做行家。”


    “吹吧!”張雲芳一噘嘴,大手一揮說道:“開盤打賭怎麽樣,我就說這塊石料裏不值800萬,我要是說錯了給你10萬,你要說錯了,給我十萬怎麽樣?”


    這裏又不是賭場也不是球場,哪有人在這裏另外開盤的,一個個都張目結舌的看著張雲芳。


    趙文環顧一圈,拉了拉張雲芳的袖子說道:“他們要是賭垮了,哭都來不及,那還有錢給你10萬呢。”


    張雲芳這才反應過來,“也對,他們這種小身價平民,也就是拿著身價博一下而已,沒啥看頭,走吧!”


    “哎你這丫頭片子,你給我站住。”為首的人叫住張雲芳,“你會不會說話?家裏人沒教過你怎麽跟大人說話嗎?”


    “反正我早晨刷牙了,不像是某些人,嘴裏臭的很。”張雲芳埋汰人的本事也越來越有一套了,這句話加上表情動作,也把現場不少圍觀者逗笑了。


    “別鬧了。”樂天及時打圓場,阻止了惡化的局麵,看著切石機即將到達一處位置,樂天記得這裏,花白一片的白石,隻要切開就是真相大白,到時候他們就沒心思跟自己拌嘴了,這才說道:


    “叔叔大爺們都少說兩句吧,我們年齡小不懂事,還希望你們海涵,這不想看看你們切出來翡翠嘛,別影響心情,不會不讓看吧。”


    伸手不打笑臉人,況且樂天已經把姿態放的這麽低,一幫成年人也犯不著跟孩子斤斤計較,轉移目標專心致誌的看著切割石頭。


    這塊明賭毛料,外殼去掉裏麵是一片灰白石,別說像是切開露在外麵的石料了,裏麵就算是有玉石,也是零星的一點點,跟指甲大小差不多,品相差不說,啥用沒有,就憑明賭這一點點露在外麵的翡翠,等完全打磨出來,估量一下價格,也就值幾十萬,花了800萬,換了幾十萬的廢料子,這就是賭垮了。


    這幾個人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氣焰囂張,一個個麵如死灰的看著切割,在每次切割完畢後,他們的心情都會隨之跌落穀底,甚至有個人承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傻傻的認人怎麽拉也拉不起來。


    水落石出,廢料一個,賭垮了,張雲芳氣焰囂張的說道:“這就是嘴損的報應,出門還拜神了,估計你拜瘟神了吧!”


    那幾個麵如死灰,一個個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句話反駁,樂天急忙拉了拉張雲芳,責怪的說道:“閉嘴,注意說話分寸,咱們也開石頭你忘了,嘴損跑運,嘴上留點得!”


    張雲芳急忙捂住嘴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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