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天獨自一人被領了出來,飆火開車打火,看著樂天還傻傻的站在原地,說道:“上車,送你迴去。”


    樂天迴頭看了看殘破的樓房,無力的坐進後排座,車子發動,向著京華市中心開走,樂天打開包裹看見裏麵的東西,一部手機,一堆資料。


    拿起手機看了看,又拿起資料看了幾眼,這是一副唐伯虎字畫的介紹,目前正在京城某地的博物館中展覽,看樣子這是要讓樂天去偷竊的目標。


    看完資料,樂天疑惑的問:“傅一飛那麽厲害,他為什麽不自己拿,為什麽要找我?”


    “飛哥看得起你才找你,你最好別不識抬舉。”飆火隨口說道。


    樂天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隨後閉上眼睛想著對策。


    迴到潘家園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樂天拿著包下車,飆火二話不說的開車離開,樂天無力的站在停車場中,看著手中的資料和手機,無力感頓時騰升。


    “我該怎麽辦?”


    走迴四合院,坐在院子中良久,曾溫柔被扣押當做人質,他居然無能為力,迴憶起曾溫柔雙目含淚的眼神,樂天心中就是一緊,拳頭緊握砸在石桌上,“我到底應該怎麽辦?”


    思考再三也沒有決定,但腦海裏唯一出現的人,隻有樂天十年來的交心好友,警花劉文靜,也許文靜姐能告訴我應該怎麽辦?


    思考間,樂天下意識走出四合院,打了一輛車去了劉文靜的小區,來到門口敲了敲門,沒人迴應,坐在走廊裏等了好久,直到深夜10點多,劉文靜才拖著疲憊的身體迴到家。


    當劉文靜看見樂天坐在門口的時候,她有些驚訝,質問道:“樂天,你來怎麽不先打個電話通知我?等了很長時間吧,今天特別忙。”


    劉文靜一邊開門一邊解釋,樂天一言不發的跟著進屋,坐在沙發上,劉文靜又是一陣忙活,“吃飯了嘛,姐這裏隻有掛麵了,給你也下一點吧!”


    看著在廚房忙碌的劉文靜,樂天心裏平靜了不少,直到掛麵端上來,樂天低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劉文靜也沒吃飯,在一旁慢嚼細咽的吃著。


    不過樂天頭一次這麽沉默,劉文靜也看出樂天心裏有事,一直觀察樂天,等時機差不多了,劉文靜試探的問道:


    “說吧,今天來找姐,有什麽事?”


    “我,碰見個麻煩事,不好解決。”樂天思考著應該怎麽說。


    “多大的麻煩?”劉文靜試探的問。


    “天大的麻煩。”


    劉文靜目光一凜,壓低聲音問道:“不會是,傅一飛去找過李六指了吧?”


    樂天眼睛一轉連忙說道:“不是,跟他沒關係,是,是,李六指快不行了,住院費的事,一天要好多錢呢。”


    “嗨。”劉文靜鬆了一口氣,起身說道:“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劉文靜走進臥室,樂天這才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冷汗,心裏琢磨著,跟劉文靜說話可千萬要小心點,萬一暴露的話,曾溫柔可就完了。


    劉文靜從屋裏出來,手中拿著一遝錢,放在樂天手邊說道:“我家裏隻有2000塊,你先拿去用,等明天我抽空再去銀行給你取點出來。”


    “不用姐,真的不用。”樂天連忙推脫。


    劉文靜目光一凜說道:“拿著,別跟姐掰扯,我聽人說了,現在李六指隻剩下一口氣了,在醫院裏用藥掉著命呢,你們有這層關係,不缺錢才怪呢!”


    樂天無力的低下頭,本來是想找寬慰的,可結果哪知道,有搭上這麽大的一個人情。


    見樂天不說話,劉文靜一邊吃麵一邊說道:“樂天呢,缺錢就跟姐說,隻要你不跟傅一飛參合,什麽事姐都幫你。”


    “哦。”樂天應了一聲,但隨即想到了什麽,急忙問道:“文靜姐,傅一飛到底什麽人呢,怎麽看你們對他那麽芥蒂呢?”


    劉文靜思考著說道:“他在國內的案底很少,國外犯的事,案底大部分都在國安局,不過我找人問了一些,聽說這個傅一飛是個變態。”


    “怎麽說的?”樂天興趣來了。


    “傅一飛這個人殺伐果決,偷盜手法高超,很少露出尾巴,但所有暴露把柄的事,都是他自己作死,比如我聽說一件事,大英博物館接到一封信,說有人要偷蒙娜麗莎,這給大使館嚇得,連續幾天看守,可就在第5天的時候,傅一飛出手,結果差點被抓。”


    “事後犯罪心理學家給出評估,傅一飛這種人,犯罪已經不滿足他的需求了,所以,他需要更多的刺激和追求,對於一個賊來講,他可以被列為變態行列了!”


    “這麽多年,他戲耍歐洲警方幾十起案子,不是為了偷,就是為了玩,搞得警方顏麵掃地焦頭爛額,在歐洲都出名了,一聽說他迴國,國安局能不重視嘛!”


    “愛玩。”


    樂天喃喃一句,迴憶今天見麵的場景,的確,傅一飛的所有手法手段就是做作,顯然就是在玩,而且玩的就是心跳,玩的就是刺激。


    “既然他這麽愛玩,哪……”樂天突然想到了什麽,頹廢的精神瞬間恢複如初,一把抱住劉文靜笑道:“謝謝你文靜姐,我終於想通了!”


    “你想通什麽了,幹嘛樂天。”劉文靜被樂天這麽一抱,一下就蒙圈了,不過她也沒掙紮,等樂天反應過來後,劉文靜紅著臉說道:“下次不準這麽突然了!”


    “恩。”樂天還是很激動,拿著碗筷去洗,心裏卻默默念叨著,愛玩是吧,那好,我就陪你玩玩,既然當做是遊戲,那麽這遊戲規則,就看由誰來設定了!


    劉文靜在客廳中一直觀察著樂天,見他笑容滿麵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了,問道:“樂天,今晚住著吧?姐給你拿被子。”


    “不了,我一會要迴醫院,姐,你不用忙了。”樂天擦著手走出來,跟劉文靜再三寒暄後,樂天又想起什麽,問道:“文靜姐,刑隊長的電話是多少,迴頭我找他有點事。”


    “找刑隊長?”劉文靜很疑惑,但還是告訴樂天電話號碼。


    樂天離開劉文靜家,也不打車,一邊走路一邊思考,腦袋瞬間被各種計劃占滿,所有信息所有的計劃,漸漸地在腦海裏生成。


    ……


    京城的一家地下小旅館裏,床上,黑妹正趴在傅一飛懷中,用手指一圈圈的劃著,“飛哥,你真的看中這小子了?”


    傅一飛吸了一口煙,吐出煙圈說道:“你還不了解我嘛?人生如戲,該玩的玩,我這個小師弟跟我哪老古董的師傅是一個脾氣,不跟他玩玩分出個高下,我心裏實在不舒服。”


    “飛哥都不是我說。”黑妹有些不滿,哀怨道:“跟這種井底之蛙有什麽好玩的,直接做了他得了。”


    “哈哈哈。”傅一飛突然笑了幾聲,說道:“能讓你這麽恨一個人,隻有兩種可能,一,讓你丟人丟大了,二,你愛上他了。”


    “沒有,飛哥,你可別亂說,我怎麽能喜歡上這種傻小子呢?”黑妹當場辯解道。


    傅一飛吸一口煙,喃喃道:“別緊張,你喜不喜歡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不過我可提醒你,這小子,跟咱們可不是一路人,我找他的目的是為了玩,不過,我倆都心知肚明,不是他玩死我,就是我玩死他。”


    “啊?”黑妹有些沒聽懂,問道:“飛哥你什麽意思?”


    “神偷燕子門的規矩,師傅教出我們三個忤逆的徒弟,他居然還敢收徒,那這個徒弟,肯定是為了清理門戶鏟除我們用的,所以,我才想跟他好好玩玩。”


    “飛哥,你倆不是師兄弟嗎?怎麽感覺比仇人還像是仇人呢?”黑妹不解的問道。


    傅一飛掐滅煙頭,“說了你也不懂,還不如聊聊你身上的事呢!”


    “討厭。”


    話落,傅一飛翻身把黑妹壓在身下。


    ……


    清晨,樂天一夜沒睡,坐在石桌旁,周圍是各種各樣的計劃布局。


    拿起寫好的計劃看了一眼,搖搖頭丟在一旁,繼續拿起旅遊地圖看了起來,再寫一份計劃,忙忙活活一夜,樂天完全忘記了時間。


    上午八點左右,樂天還在設定計劃,突然,電話鈴響起,打斷了樂天的思路。


    拿起手機,這是黑妹給他的那部電話,接通。


    “喂,飛哥的耐心不多了,讓我問你想好了沒?”黑妹冷聲質問。


    “想好了,我今天就動手,你們等著電話聯係吧。”


    掛了電話,樂天急忙閉上眼睛迴憶著電話裏的雜音,顯然黑妹打電話的地方,已經不在5環外的拆遷房了。


    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計劃,剛要把地圖收好,卻發現兜裏鼓鼓的,把兜裏的東西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劉文靜給的2000塊錢,昨天沒注意,居然被劉文靜偷摸的塞進兜裏,拿著2000塊樂天這個感慨。


    “不管了,先行動。”


    做完最後整理,該帶的東西都帶上,出門鎖上院子,走在巷子裏的時候,居然發現有人跟蹤。


    樂天嘴角一撇,拐進巷子深處,來到一處煎餅攤,也不急,先吃早餐順便觀察一下跟蹤的人是誰再說。


    樂天的觀察很敏銳,跟蹤者很快被發現,居然是昨天見麵的飆火,看來他這是要盯緊自己,防止出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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