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過。”法醫說:“可是我聽說,西域曼陀羅不是劇毒的花啊,是不是還有其他名字。”


    樂天抱著花離開房間,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西域曼陀羅的確不是劇毒的花,但它有毒,不過,在開花的時候,花粉散發的毒素,比枝葉毒素強百倍。”


    一幫人跟著樂天屁股後麵走出樓道,大家這才敢喘大氣唿吸。


    樂天把西域曼陀羅放在門口,說道:


    “本來,西域曼陀羅這種花,在開花的時候也不致命,賞花的人聞了毒花粉,最多也就是拉肚子,隻有在一種情況下,這種毒花粉才是致命劇毒。”


    老邢隊長反應過來,急忙說道:“香爐!”


    “沒錯!”樂天打了一個響指說道:“唐朝古籍記載,某位皇室成員祭祖拜寺,正好接受西域進貢此花,哪知道,此花與寺廟香爐犯衝,正好毒死了這位皇室,後藥王孫思邈發現了這個秘密,才把這種劇毒編繪流傳下來。”


    大家聽聞頓時懂了,可就在這時,老邢隊長一個踉蹌有些站不穩,此時他神智有些迷離,身邊的人急忙扶住他,這才讓老邢隊長沒有摔倒。


    “你有辦法解毒嗎?”警察追問。


    “有啊!”樂天自信的說道:“我抱著這盆花出來,就是為了解毒用的。”


    說完,樂天想起什麽,低頭尋找一番,沒找到東西,隻好摘下幾片綠葉再次走進樓道,劉文靜急忙追上來,問道:


    “樂天弟弟,你還要進去啊?”


    “是啊,有東西留在上麵了。”樂天迴應。


    “我陪你。”


    樂天沒有推脫,解釋說道:“這種毒,隻要把花跟香爐分開幾本就沒事了,你跟進去也沒事。”


    兩人再次來到二樓,樂天進屋找到尿杯,把葉子放進尿杯裏逛一圈,隨後拿出來,交給劉文靜說道:


    “好了,給中毒的人送下去吧,記得一人一片。”


    劉文靜好奇的聞了聞,隨即皺起眉頭說道:“這泡的是什麽啊,怎麽這個味?”


    樂天看見劉文靜的舉動,紅著臉低下頭,愣是沒敢告訴他,這是自己的童子尿。


    兩人下樓,劉文靜把西域曼陀羅泡尿的葉子分發給一人一片,樂天告訴他們含在舌根下麵5分鍾,之後嚼碎了咽下去毒就解了。


    所有人沒敢耽誤,都跟著照做,重案組隊長試探的問道:“我們也進屋了,要不要也來幾片?”


    樂天仔細辨認他們的麵色,確認後說道:“不用,你們進屋不久,還沒有中毒跡象。”


    “這屋內毒素什麽時候能散盡,要不要做一些保護措施啊?”又有警察問道。


    樂天微笑著解釋說道:“其實現在已經沒事了,隻要西域曼陀羅不再屋內就沒事,放心吧,案發現場沒毒了。”


    重案組的人這才敢進屋,法醫對西域曼陀羅很好奇,蹲下仔細觀察了好久,樂天也湊過去問道:


    “好奇嘛?失蹤幾百年了,居然看見活的了!”


    “是啊!”法醫說:“如果它要是沒毒,我真想養著它。”


    樂天微微一笑說道:“你要是不燒香就沒事,另外,這種花不是室內養的,最好別放在屋內。”


    法醫說:“還是算了,畢竟這個毒物太危險了。”


    劉文靜分發完畢走了過來,感激的說道:


    “樂天弟弟,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們今天可就損失慘重了。”


    “沒事,我應該做的。”


    又等了一會,救護車到了現場,樂天看了看所有中毒警察的情況,脈象恢複正常,除了老邢隊長還沒完全康複之外,其他人都沒事了,沒辦法,誰讓這位隊長做什麽事都要衝在第一線呢。


    把老邢隊長送上救護車,樂天跟醫生好陣講解注意事項,醫生聽得這個不耐煩,但聽聞是曼陀羅中毒,他們的興趣都落在了花身上。


    救護車臨走前,老邢隊長再三向樂天道謝,後來又忙忙活活幾個小時,最終把屍體抬走,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任務結束,劉文靜帶著樂天先迴派出所,所有下班的警察都要請樂天吃飯,畢竟今天樂天是第一大功臣,不過樂天有事想找劉文靜,就婉言拒絕了。


    與劉文靜離開派出所,兩人走在路上,劉文靜這個感慨的說道:


    “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居然還有這種毒,對了,樂天弟弟,沒想到你這麽博學啊!”


    “哪有!”樂天莞爾推脫說:“我隻是看過本草綱目,藥王全書這些,碰巧知道而已。”


    兩人邊走邊聊,都已經晚上快九點了,兩人都空著肚子,也不著急迴家,先找地方吃點東西,本來劉文靜要請樂天去吃全聚德烤鴨,可是在樂天的堅持下,最終兩人也沒有進去。


    就近找了一處路邊燒烤攤位,這裏人不少,兩人直接坐在空位上,文靜姐遞過來菜單,樂天掃了一眼,大眾消費,自己還能支付的起。


    “姐你點吧,說好今晚我付賬。”樂天搶著說道。


    “得了吧,你的錢留著上學用,上姐這來就別跟姐客氣,服務員……“


    文靜姐點了一堆燒烤,要了幾瓶啤酒隨後問道:“說吧,今天來找姐有什麽事?是不是缺錢了?”


    劉文靜作勢就要掏兜,樂天連忙說道:


    “姐你別鬧了,我就是有些心煩,想找你聊聊天而已。”


    劉文靜鄭重的打量樂天,見沒有說謊的意思,這才止住掏錢的動作,詢問道:


    “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跟姐說說。”


    樂天低下頭思量怎麽開口,“姐,這成立的規矩怎麽這麽多呢?人和人都有等級、製度、規章這些區分,感覺好不習慣。”


    “嗨,姐還以為你處對象了呢,這算啥!”劉文靜笑道:“如今這世道就這樣,你想啊,沒有規則和法律約束的世界,這世界得亂成什麽樣子?”


    樂天安靜的聽著,劉文靜開了一瓶啤酒,給樂天倒了一杯繼續說道:“你看,就從我熟悉的警察來說,最下麵是基層民警,還有刑警啊,特警啊,派出所上麵有公安局,分局,省廳,中-央,國安局,就今天你看見的重案組,那是公安局的人,官大一級壓死人,我們這些小民警,也沒什麽話語權。”


    樂天聽得很認真,漸漸地也理解了在學校的處境,與劉文靜一起喝了一杯酒,劉文靜隨手在桌子上畫了一條波浪,說道:


    “就比如這是一條蛇,規矩和法律讓這條蛇完整,雖然尾巴要聽頭的指揮,但這條蛇是完整的,可如果蛇頭跟蛇尾調換,蛇身體不再原位不謀其職,這條蛇還能走嗎?是吧!”


    樂天端起酒杯說道:“懂了,謝謝文靜姐的開導。”


    劉文靜拍了拍樂天的臉,笑道:“你小子,就知道你剛入城不習慣,慢慢就好了。”


    兩人端杯一飲而盡,樂天感慨的說道:“道理是懂了,可感覺真難做,本來自己的能力是可以當醫生救人的,可是偏要讓我打掃衛生,你說這可咋辦?”


    劉文靜放下酒杯,笑道:“這才哪到哪,你是不是感覺自己懷才不遇?”


    “嗯!”樂天重重的點頭。


    劉文靜繼續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聽。”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她是一名妙齡少女,大學畢業步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刷馬桶,起初她根本適應不了,當布伸向馬桶的時候,本能地想嘔吐,後來她實在不想幹了。”


    “這時一位前輩,沒有跟她講什麽大道理,前輩隻是拿起布,一遍遍地擦洗馬桶,直到擦得光亮照人。接著她用茶杯從馬桶裏兜了一杯水,然後一飲而盡,好像喝一杯可口可樂一樣。”


    “少女看呆了,沒有說任何話,她從未想到人們眼中的馬桶,竟可洗得這樣幹淨!這時前輩告訴她:‘做什麽什麽事都要專注,哪怕是刷馬桶也要把馬桶刷的潔淨如新,這樣才對得起自己的工作崗位!’”


    “一個馬桶,顯示出人生的最高深的哲學道理:隻要你有激情、刻苦、敬業,任何事都能創造奇跡。她痛下決心:就算一生刷馬桶,也要做一個最出色的潔廁人!”


    “她以這樣的心態邁出了人生的第一步,以後每次刷馬桶都喝一杯裏麵的水,你知道嗎,現在她成為了島國政府的重要官員,郵政大臣!她的名字叫野田聖子。”


    劉文靜說完這個故事後,喝了一杯啤酒,重重的放下杯子,看上去就像是再喝馬桶裏的水一樣,劉文靜的目光犀利,死死的盯著樂天問:“聽了她的事,現在你怎麽想?”


    樂天僵持良久,迴想自己與這位成功的女士,自己滿是嘮騷和抱怨,可是人家,連馬桶裏的水都敢喝,自己隻不過是擦地而已,這又算的了什麽!


    樂天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當放下後,目光同樣炙熱的看著劉文靜,“姐,我懂了,不管職責大小,我要做的就是做好眼前的事。”


    劉文靜笑了,笑容很迷人,“我相信你,可以一步一步地走向成熟,走向成功,走向輝煌。”


    劉文靜再次端起酒杯,樂天與她互相對碰,此刻心中的委屈一掃而空,因為劉文靜的開導,樂天覺得自己心胸太狹隘了,起碼還不如一個女人。


    沒錯,這杯酒過後,樂天換了一個全新的態度,這個社會有等級製度,那就要從最底層一步一步做起,最終要走向輝煌,走向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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