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突然出現這讓誰都沒想到,同學們一個個恭敬的站在兩旁,等教官走進寢室停在樂天麵前,冷眼看著床鋪上的被子,問道:


    “都是你疊的?”


    “是。”


    教官剛才明明是看見了,這麽問明顯是要找茬,沒錯,隻見教官再次說道:


    “這些被子是不是你疊的?”


    “是!”樂天沒有辯解,一口應承下來。


    “你一個人睡覺要蓋這麽多被子,還是你可以幫著所有人吃飯?”教官再次質問。


    “不是的教官。”樂天剛要辯解,哪知道教官一口咬死繼續說道:


    “你給所有人疊被子,你是他們請來的保姆嗎?”


    這下樂天無話可說了,都說軍營教官嚴厲,隻是誰也沒想到嚴厲到這種地步。


    “既然你幫著所有人疊被子,好,你就幫人幫到底,幫著所有人跑操場50圈,滾。”教官再次冷聲嗬斥。


    不過這句話也讓樂天臉色黑了下來,教訓嗬斥這些都無所謂,但這教官口出狂言,語帶髒字這讓樂天很不爽。


    局麵僵持片刻,教官見樂天沒動,再次厲聲嗬斥道:


    “站著幹什麽,沒聽見是吧?”


    樂天依然沒動,陰沉著臉說道:


    “教官,我尊敬你叫你一聲教官,我承認是我的錯,可你說話注意點,我不是你手下的大頭兵,你也別跟我擺出長官的架子,滾這個詞,我以後不想再聽見。”


    樂天說完轉身往門口走去,教官愣愣的站在原地,他這才意識到,剛剛失口說出一個髒字,這讓眼前的學生心生反抗之意,但身為軍區士官礙於麵子,但並沒覺得自己說的不對。


    轉頭掃視全場,見學生們都低聲嘀咕著什麽,他再次厲聲說道:


    “都想跑操場嗎?被子拆了重疊。”


    有了樂天這個教訓,所有學生都不敢再說廢話了,一個個全都硬著頭皮把被子拆了。


    樂天出去跑操場,寢室樓的一間房間中,畢雲濤和他的跟班們正坐在寢室中抽煙,其中一個跟班一臉諂媚的說道:


    “濤哥您放心,我表哥說了一定幫我,昨天教員分配,他分配了針灸班教官,您就瞧好吧。”


    畢雲濤吐出煙圈,笑眯眯的說:“沒想到你還有點本事,行,隻要這件事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謝謝濤哥。”跟班連忙恭維,可隨即發現窗外有人在跑圈,過去看了一眼,認出是樂天後,這下給他激動壞了,連忙顯擺的說道:


    “唉濤哥,快過來看嘿,我表哥讓這小子跑圈去了。”


    這寢室的幾個人都湊了過來,看見樂天頂著火熱的太陽跑操場,這讓畢雲濤心裏大爽。


    看了一會,畢雲濤踩滅煙蒂說道:


    “這種農村來的孩子不用慣著,該往死裏整就往死裏整,也好讓他知道知道,自己是個什麽貨色。對了,都準備一下今晚設個局玩錢很多一把,這小子有的是錢,以後咱們吃香的喝辣的可都看今晚這個局呢!”


    “瞧好吧濤哥。”


    ……


    外麵天氣確實炎熱,樂天繞著操場一圈一圈跑下來,出了一身的臭汗,跑到一半的時候,室友三人都走了過來,錢恆澤滿不在乎的指著樂天說道:


    “我說你傻啊,他讓你跑你就跑,他是老師怎麽著,不跑他管得著嗎?”


    一旁的石大山不幹了,“我說你這人怎麽迴事,樂天被處罰不也是因為咱們嗎,你不會說點好聽的?”


    關亮倒是沒說什麽,拿著一瓶礦泉水遞給樂天說道:


    “別跑了,歇會,差不多得了。”


    樂天拿著礦泉水狂喝了幾口,隨即把一整瓶倒在腦袋上,甩甩濕漉漉的頭發,說道:


    “哎我說個事?你發現這個教官跟其他班級的教官不太一樣,其他教官也不是很嚴,這個教官好像吃了槍藥似的。”


    “你這麽說,好像的確。”關亮點頭迴憶著什麽。


    錢恆澤也不理會,“有啥的,估計是剛提的士官,還沒管著兵先拿咱們練手了唄。”


    石大山過來攬著樂天肩膀,說道:“剩下的別跑了,也就你聽話,要是我們都不慣著他。”


    四人聊著天往寢室方向走,可剛走到大門口,教官迎麵走了過來,站在樂天麵前冷聲說道:


    “你還欠20圈沒跑,小心下次別放在我手裏,不然懲罰加倍。”


    教官說完直接走了,交錯而過的同時,樂天也看出他似乎在找茬的態度。


    “甭理會他。”錢恆澤還是那副吊樣,裝大頭的領隊走進寢室。


    軍訓的第一天,本來也沒啥事幹,就是學習整理內務,疊個被子之類的,第二天才是真正的訓練開始。


    一般來說第一天都不嚴格,像是這期被罰的情況,樂天還是第一個,不過也是今天唯一一個。


    傍晚,同學們一起吃了晚飯,這一天的任務結束,所有人迴到寢室過著百無聊賴的日子。


    錢恆澤心情有些煩躁,溜溜達達好一陣後,石大山看不過去了,問道:


    “哎我說你溜達啥呢?”


    錢恆澤定了定神說道:


    “沒事,就是心煩。”


    隨後幾個人嘰嘰咕咕的說了挺多,樂天在一旁看書,也沒聽他們說什麽,不過幾個室友倒是很敢興趣,一幫人湊到一起說了一會,過了不久他們全部出去了。


    寢室終於安靜了,樂天終於耳根清淨能繼續看書,不過好景不長,就在所有人離開的一個小時左右,一個同學迴來,一進屋就一個勁的搖頭歎氣。


    樂天不明所以,隨便接了一句話茬,“怎麽了?唉聲歎氣的?”


    “沒事,不是我的是,咱班的錢恆澤真他媽有錢,就剛剛這一會,他起碼輸了10萬多。”


    “多少?”樂天這下不看書了,鄭重的看向同學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還不是跟畢雲濤他們幾個賭錢,說什麽誰輸了誰放棄追求趙文,整的跟真事似的,輸到低頭認輸還上不封頂,就這麽迴事,所以我說錢恆澤真特麽有錢,要是我早就尿了。”


    聽同學的交談,樂天眉頭皺的更深,雖然他跟錢恆澤關係不太好,但畢竟是同學兼室友,要不要過去看一眼,省的這裏麵貓膩被坑。


    思考再三,樂天翻身下床,問了他們玩的寢室,直接去了現場。


    門一打開,寢室裏麵是烏煙瘴氣的,不少人圍在中間吵吵嚷嚷的,周圍都是旁觀者,正主被人圍著看不見。


    樂天好奇的走了過去,可這個時候,圈子內是好陣開心的嬉笑聲,有人歡唿有人愁,但大部分的聲音都是在嘲笑錢恆澤點背。


    樂天擠進人群,看見錢恆澤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不對,他眼神渙散迷失,麵色潮紅,特別是雙腮,看著就跟喝多了似的。


    這些還好說,關鍵是錢恆澤的神智似乎有點不太一樣,他很興奮,各種侮辱性詞匯沒有遮攔的狂噴一通,這跟他平時的說話風格完全不符。


    “奇怪,這是怎麽了?”


    樂天思考的時候,仔細嗅了嗅鼻子,一屋子臭烘烘的煙味,但跟以前聞過的煙味有些不太一樣,但哪裏不對就是說不出來。


    此時牌局發完,每個人麵前有三張牌,樂天剛才看得仔細,發牌的時候沒有人做手腳,沒有老千也就是牌局是幹淨的,可這錢恆澤怎麽能失去理智,輸了這麽多錢?


    秉承著耳聽為虛的事實,湊近錢恆澤身邊,他神智全在牌局上,根本不搭理樂天,錢恆澤隨口說道:


    “這把我的牌不小,押注1千。”


    此話一出口,身邊的石大山急忙說道:“我說你能悠著點嗎?10塊錢底,你押那麽大幹啥?”


    “要你管。”錢恆澤完全不理會身旁人勸阻,紅著臉叫囂一句把石大山說的是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對麵的畢雲濤幾人看的這個樂,還幫腔說道:


    “懂不懂規矩啊,我們玩牌你們看熱鬧的插什麽話,能看就看,不能看別嗶嗶。”


    石大山不再說話了,紅著臉坐在一邊,一旁的關亮無奈的搖搖頭,在一個小本上記錄押注後,畢雲濤一方有的放棄了,有的繼續跟注。


    樂天拉了拉石大山,小聲問道:


    “怎麽迴事,我聽說錢恆澤輸了10萬多?”


    “不止,你看吧,我是勸不了。”石大山滿是怨言的絮叨。


    身邊的錢恆澤聽見這番話有些不樂意了,轉頭喃喃道:


    “不就是輸了點錢嗎,嗶嗶個屁啊,加5千。”


    “牛氣,我不跟了。”牌局中有人棄牌,但還有2個人繼續跟注。


    一旁的關亮也看不下去了,記了賬後感慨的問道:“你就不能少押一點,你什麽牌啊?”


    “你管不著。”錢恆澤顯然是失去了神智,叫囂一句後居然又加注5千,這給關亮氣的。


    樂天算是看出來了,現在的錢恆澤是真沒了理智,這跟以前的他完全不同,可到底是什麽原因呢?不能因為一個玩牌就這樣吧?


    思考的時候,樂天轉頭看了一圈,這個房間中,除了錢恆澤之外,其他人都很清醒,起碼眼神沒看出不對的地方。


    思考間,錢恆澤從對方煙盒中拿出一根,點燃後抽了一口,吐出煙圈說:“跟不跟,不跟滾蛋,這把老子要翻本了!”


    煙霧上升,樂天湊近仔細聞了聞煙味,突然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了,是這煙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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