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


    望著袁金橋寬大的後背,向建同毫不猶豫的趴伏上去,雙手抱緊其脖頸,兩腿盤於其腰間,周身迅疾鼓蕩起來。


    顯然,這一刻向建同已是存了死誌。


    就在其自爆的瞬間,向建同猛然迴首,張口大喝:“原……”


    但接下來磅礴的巨響,將其聲音完全覆蓋,結丹大圓滿修士自爆,其威力之強悍,絕對不亞於元嬰初期修士全力一擊。


    望著湮滅在自爆中的向建同,辛啟虎張了張嘴,卻是沒有一句話說出口,滿臉皆是複雜之色。


    與向建同相識相知數百年,對於他可謂熟悉無比,最後那一句話,雖然沒有聽入耳中。


    但辛啟虎卻是心下異常明了,那是原諒我!。


    想及妻子不明不白的隕落,辛啟虎心中一直有一個疙瘩沒有解開,現在卻是豁然開朗。


    但縱然解開了又能如何?


    辛啟虎左手下意識的要去抓住那些衝擊開來的飛灰,但卻沒有一絲留住,狠狠的閉上雙目,麵頰繃的死緊,他寧願沒有看到這一幕。


    而硬生生接了這一下的袁金橋,縱然研習煉體功法,也不可能對這一擊無動於衷。


    “噗!”


    胸中如一團火燒一般,氣血翻騰中,那股巨力一傳蕩開來,袁金橋忍不住一口老血噴出,身體止不住的向前撲去。


    但在其麵前不遠處的卻是正疾撲而來的血魂傀,此時其雙爪之上已然握有兩柄刷大的骨刃,鏗鏘聲中交叉在一起,迅猛一揮,一道道十字血刃裹挾著無盡兇厲之氣迅猛撲來。


    袁金橋瞳孔驟然一縮,雙爪猛然一握,張口間吐出一道黑黃曆芒,瞬息間化作丈許長狼牙棒,轟然一聲向十字血刃砸去。


    轟隆隆一陣巨響,狼牙棒被血刃擊打的偏飛而出,血魂傀在其後揉身而上,舞動著血骨刃向其殺去。


    感受著那股兇悍的陰邪之氣,袁金橋麵色一變在變,但趁手的真寶迴防已然來不及。


    不得已下,袁金橋狠狠一咬牙,左手猛地一拳擊出,其上密布滾滾魔氣,竟是打算以肉身硬抗血骨刃。


    然而就在此時,蓄勢已久的血衣,雙目之中血芒爆閃,雙手猛然一下揮出,其上十支尖銳的指甲,瞬及脫手飛出,直射袁金橋後背。


    那指甲的堅硬程度,絲毫不弱於頂級法寶,又有血衣本身的特性,浴血便吞噬,其上所攜帶的威勢可想而知。


    “混賬!”


    兩麵夾擊之下,饒是袁金橋身為元嬰聖者,也在這一刻感受到了生死危機。


    左拳轟擊血骨刃,身體猛的一偏,想要躲過幾支指甲利刃,但變身後的袁金橋胸膛寬厚無比,哪裏能夠全部躲開。


    不得已下,右拳猛地迴擺,砸向激射而來的指甲。


    轟哢,一陣巨響劃過,魔氣激蕩而開,迅猛的元氣波動,三者碰撞掀起的波動已然超出了元嬰初期的攻擊力。


    轟隆隆聲劃過如悶雷一般滾動,激蕩的四周光幕一陣劈裏啪啦作響,濺射起無數漣漪。


    在外麵觀戰的特朗斯,麵色陡然一變,雙手迅疾掐訣打入陣盤之中,這才將陣法再度穩固。


    縱然這陣法再強,但其內蘊含的靈石在諸多攻擊之下所消耗的越來越多,陣法威力也是愈發的減弱。


    “噗!”


    魔氣翻湧中,袁金橋麵頰漲的紫紅,頓時一口鮮血噴出,身形忍不住的一個踉蹌。


    其左臂之下明顯的兩道傷痕,深可見骨,血肉翻卷,道道黑氣湧出,顯得猙獰可怖。


    其右臂之上雖然沒有這麽重的傷勢,但其上也是有數處傷口,詭異的是沒有絲毫鮮血淌出。


    傷口處如幹癟的樹皮一般,褶皺四起,其右肋下更是有著數道深深的傷口,同樣凝固成灰褐色。


    顯然,那正是血衣指甲的傑作。


    “該死的!”袁金橋眼中劃過一抹慌亂,體內一股莫名的陰寒之氣,仿似活物一般,在吞噬著他的血肉,若非自身修為高深,將隻壓製住,恐怕不多時全身血肉就會被吸食一空。


    左手翻轉間取出一瓶丹藥,看也不看的直接仍入口中,哢嚓一陣碎響,滿嘴的獠牙直接將玉瓶咬碎,混合著其內丹藥吞入口中。


    但不待他煉化丹藥,血魂傀手持血骨刃,已然再度殺到,血衣同樣揉身而上,悍不畏死的撲向其後背。


    “哼!”袁金橋悶哼一聲,雙手舞動,打出道道法訣,金錘、黑鐵爪迅猛砸落,狼牙棒則嗖然迴到其頭頂之處防護自身。


    但接連下來,心神修為消耗巨大,縱然是元嬰修士,也扛不住如此高強度的長時間鬥法,更何況還有一個與他勢均力敵的對手。


    而且血魂傀與血衣都是近身戰的好手,身體異常靈活,不待真寶臨身已然躲閃開來。


    就在此時,袁金橋瞳孔驟然一縮,光幕之中再度多出一股不弱的氣息。


    若是在他全盛之時,這股氣息實在不算什麽,但此時他已然身受創傷,雖然不足以致命,但多出這樣一位敵手,麵對三者圍攻,下場可想而知。


    隻見特朗斯手持蒼冥戟,身形一動,周身青金色光華爆閃,已然出現在陣法之內。


    看著威勢赫赫的特朗斯,辛啟虎眼中劃過一抹苦澀與了然,他不怪對方沒有在一開始之時便出手。


    若換做是他,同樣會如此做,甚至會在所有人兩敗俱傷之際再出手,那樣完全可以做到最安全。!首發


    想當初,他與向建同情同手足,不也因為一個女人而反目,最終走到今天這一步。


    若是沒有那些事,兩者完全可以合作悶聲發大財,而不必處心積慮的尋找外援,最終惹來殺身之禍。


    “特朗斯,本聖知道你是修仙者,此事作罷如何,想來你也不想與本聖以死相搏吧?”一邊抵禦血魂傀與血衣的攻擊,袁金橋目光一閃,大喝道。


    此時他,依然放不下身為元嬰聖者的身段,言辭之間隱隱然高傲姿態盡顯。


    聞言,特朗斯嘴角微微翹起,曾幾何時,他曾被這些高高在上之人欲煉成傀儡,繼而下生死禁製,還被稱作溝鼠,一路追殺,逼迫的隱姓埋名。


    而現在,他終於要斬去心中之魔,做迴真我。


    “斬!”


    迴答他的是一聲凜然爆喝,特朗斯手持蒼冥戟,周身青金色光華爆閃,宛如戰神一般凜凜然自有一股驚人氣勢蓬勃而出。


    那不是修為帶來的氣勢,而是精神上自然而然長生。


    那是一種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氣勢。


    那是特朗斯內心的唿喊,他要在這孤寂的異世之中殺出一條。


    哪怕這條路充滿坎坷,就用腳踏平!


    哪怕這條路布滿荊棘,就用手中戰戟斬碎!


    哪怕這條路虛幻縹緲,就用一往無前的心看破虛妄!


    仿似感受到他的內心一般,蒼冥戟嗡鳴錚錚,似乎在響應它的主人一般,一股無與倫比的鋒銳猛然爆發而出。


    氣爆轟鳴聲中,袁金橋目光似乎有了那麽意思失神,但迅即反應過來,望著急速殺來的特朗斯,瞳孔驟然一縮。


    身為元嬰修士,他竟然在氣勢之上被一名結丹中期修士所迫。


    心下駭然間,更是湧起一股憤懣,元嬰聖者自有聖者的驕傲,哪怕是一絲,也不容弱者踐踏。


    “死!”


    一聲爆吼傳出,袁金橋心神一動,狼牙棒之上光芒大放,分化出無數光華向特朗斯籠罩而去。


    但不待那些光華射出多遠,已然有無數十字血刃唿嘯而出,鏗鏘一陣作響中,將之全部攔下。


    砰地一聲巨響,袁金橋瞬息便被擊飛,哐啷啷一聲響動,重擊在光幕之上滑落而下。


    血衣趁機偷襲成功,順勢再度猛撲過去,雙爪舞動間激射出無數曆芒,如狂風驟雨般擊打而去。


    “噗!”


    一口鮮血混合著濃鬱的魔氣噴灑而出,那是沒有來得及煉化的靈丹,此時袁金橋接連遭受重擊,那靈丹內蘊含的濃鬱元氣,已然堵塞了他的經脈,使得他體內隱隱有了一股陣痛。


    若是再不吐出來,縱然躲閃過去這一擊,但接踵而至的攻擊必然更加兇猛,時間拖的越久,體內經脈承受的壓力更重,久而久之必然成為傷痛。


    就在他吐出靈丹那一刻,特朗斯手持蒼冥戟已然殺到近前。


    “哼!”


    嶽金橋眼中劃過一抹冷意,右手握拳猛然砸落,縱然你氣勢再高那又如何,沒有高深的修為作為後盾,一切都是虛妄。


    但轉瞬間他就錯了,可以說此時他的狀況,也隻不過是憑借肉身之力而已,能夠調動的魔氣已然不多。


    而特朗斯卻是銳氣正盛,法體雙休之下,又有銳利無雙的蒼冥戟,戰力之強已然極為逼近元嬰修士。


    嗤的一聲響動,當嶽金橋察覺到拳鋒之上的疼痛之時,趕忙向一旁撤拳。


    但其畢竟是元嬰修士,其一身玉骨縱然沒有特朗斯這煉體宗師來的強悍,但也相差不多。


    那銳利的戟刃,在其拳鋒之上鏗鏘劃過,帶起一溜煙的火光,隻是將其指骨展開了小半,便被其偏轉的拳頭帶往了一旁。


    袁金橋眼角微微抽動,此時他已然發覺深處的危機是何等可怕。


    想要操控寶物攻擊特朗斯之際,但卻被血魂傀與血衣死死纏住。


    麵對此景,袁金橋隻得硬著頭皮與特朗斯硬碰硬,左手猛地前探,向特朗斯前胸插去。


    但他顯然小覷了特朗斯的近戰能力,修煉至今從未方下過這方麵修煉的特朗斯,雙目微眯,單手一擺蒼冥戟,瞬息化作一個碩大的青色光圈。


    鏗鏘一陣作響,直接便將其蒲扇般大小的左手。


    但元嬰聖者就是元嬰聖者,在左手被被蕩開的同時,右手迅疾握拳直直搗向光圈正中。


    以他的眼力,一眼便看出這一招隻有中間才是其破綻。


    砰地一聲巨響,足有人頭大小的拳頭,裹挾著懾人的黑芒,瞬間擊中光圈正中。


    吭哧!


    特朗斯隻覺一股大力襲來,鼻端忍不住的燜吭一聲,氣血翻湧中身形止不住的倒飛而出。


    刺啦一陣金鐵交鳴,特朗斯手拄蒼冥戟,尖銳的戟尾在地上劃出大片的火花,鏗鏘聲中足足倒退了十數丈,特朗斯才止住身形。


    周身真元鼓脹,流淌過有些疼痛的經脈,特朗斯這才感覺體內好些。


    “不愧是元嬰聖者!”特朗斯雙目一眯,雙膝一屈一彈,再度揉身而上。


    既然打定主意斬聖,那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特朗斯,再打下去對你我都沒有好處,何不就此罷手?”眼見他不依不饒的殺將上來,袁金橋眼角微微抽動,但還是想一旁躲閃開來,一變厲聲喝道。


    特朗斯卻是毫無搭理之意,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選擇放手,那他很有可能被那心魔糾纏一生,日後進境之路必然艱難無比。


    心神微動下,雙目冷凝的盯視著袁金橋,驀地左手前探,赤金劍刺啦一聲響動,化作十數丈劍芒轟然斬下。


    “哼!”


    袁金橋麵色陰沉,雙目如噴火一般瞪視著特朗斯,以他元嬰聖者之尊,三番兩次放低姿態與對方求和,都是如此被無視,哪裏能讓他不怒。


    右手握拳迅猛的向劍芒砸落,身形一扭首次主動出擊,向特朗斯撲去。


    “吭!”


    但就在此時,疾馳而出的袁金橋身形驀然一頓,其口鼻之中驀地發出一聲燜吭,好懸沒再次突出一口鮮血。


    仰首看去之際,隻見血魂傀已然將狼牙棒狠狠的圈在攻擊範圍內,不時噴吐出一股刺鼻的血焰燒灼。


    那是一種罕見的血焰毒,最是容易沾汙寶物靈性與其內神識。


    而此時,金錘、黑鐵爪被血衣與辛啟虎死命攔住,血魂傀本身就不弱於袁金橋,收拾他一件本命真寶,絕對不在話下。


    如此機會,特朗斯哪裏會放過,挺戟便其心窩之處紮了下去。


    迅猛無儔的蒼冥戟,在特朗斯手中宛如蛟龍一般,散發出無盡殺意。


    袁金橋麵色一陣難看,但此時不止是身體中經脈的陣痛,本命真寶受創,連帶著心神都有一股脹痛,眼前更是一陣陣發黑。


    身體不怎麽聽使喚下,隻得扭身讓過要害。


    鏗鏘一聲金鐵交鳴,特朗斯在其胸前的金色鱗甲之上斬出一流火光,帶出一條深深的溝槽,但卻隻是輕微的傷及到其皮膚。


    如此機會,卻是無功而返。


    但特朗斯心下沒有絲毫氣餒,若是元嬰聖者如此容易斬殺,那就不是元嬰聖者了。


    一戟刺空,特朗斯腳下一點,腰身扭動,轟然一聲躍起,蒼冥戟在右手之中迅猛的滑動了數圈,繼而兩手緊握,狠狠一劈而下都市墮天使。


    察覺到頭頂勁風,袁金橋隻覺頭皮一陣發麻,不及細想下,直接雙臂橫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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