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清羅與清華依次帶領百人傳送,而特朗斯便在最後一次傳送之中。


    步入傳送陣之中,特朗斯抬眼看著光罩之外,無數彩色流光飛過,仿若進入了一個斑斕隧道,但其內散發的威壓卻是使得眾人感到一陣難受。


    就算以特朗斯的修為加之肉身強悍,也是感到一陣氣悶,更別提其餘之人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沒人有心情去看光罩外的景色如何,皆是緊守心神,一言不發。


    而唯獨清華聖者,神色自若,想來是因為修為緣故。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麵前便出現了一道散發熾烈白光的大門,隨著眾人陸續走出,特朗斯才在最後賣出光門,隨著他的走出,身後的光門便一閃隨之消失不見。


    走出光門,特朗斯隻覺身上一輕,便見眼前場景大變。


    放眼望去,隻見之前傳送的一隊散修,皆是麵色蒼白,正在打坐調息,一副消耗甚巨的模樣。


    看到如此情形,特朗斯目光微閃。


    他看的出來,這是因為神識過度消耗的緣故。


    這遠距離傳送陣,需要神識來探查其中的空間結點,操控陣法借助其中的力量,將空間打開,來進行傳送。


    但以一眾散修,最強者不過假丹境的修為而言,縱然是如此簡短時間傳送,也是消耗不起。


    對於宗門消弱散修實力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特朗斯不予置喙,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鬥爭,不過隻是強弱之分罷了。


    四下一掃,當目光觸及道周圍的景象之時,特朗斯雙目不由微微眯起。


    隻見眾人所在之地,乃是一處寬廣的峽穀懸崖之上的一處高大殿宇,通過寬敞的大門放眼望去,外麵乃是一望無際的深坑,讓人望之目眩,饒是特朗斯定力過人,也差點被這股漆黑攝住心神。


    而在殿宇廣場之上,依舊聚集了諸多修士。


    許多如清玉宗傳送的散修一般,都在就地打坐恢複。


    但很明顯的是,宗門弟子都分成了一個個陣營,顯然是各處宗門之人。


    而在崖壁之處,站立著十數位散發強大氣息的修士,卻是此行各處宗門的護送人員。


    當看到其中一人之時,特朗斯不由瞳孔一縮,小心的將目光轉移,那老者赫然是當年不知何故將強行他收做弟子的童顏肅。


    隻不過,此時的童顏肅已是元嬰聖者,當年的白發老者,返老還童成為了一個中年男子模樣。


    但特朗斯依舊一眼便認出,他正是當年那老者。


    一眾元嬰聖者在懸崖旁有說有笑,看似相談甚歡,但暗裏卻是藏著無形刀鋒。


    三日後,處於修煉中的眾人,隻覺空氣中元氣一陣爆裂律動,天際滾滾雷聲響動,卻不見天雷閃現。


    而在懸崖上方不遠處,道道黑色紋路閃現,內裏一股灰色霧氣向外湧出。


    眾人隻覺渾身一寒,竟是齊齊打了一個寒顫。


    就在眾人駭然相顧間,十數名元嬰聖者,接連掏出一塊灰玉令牌,道道法訣打出,便見那黑色縫隙被撐開,足足有數十丈方圓。


    看著上空那猶如巨獸血盆大口一樣的空洞,眾修士心下明了,那就是琅琊密境的入口。


    “眾弟子聽令,進入琅琊密境!”一名煉器宗的元嬰聖者,淡漠的掃視一眼那空洞。


    作為天火洲最大的勢力,自然是煉器宗弟子為先,對此其餘元嬰聖者也無甚異議。


    隨著煉器宗弟子的進入,接著便是清玉宗。


    清華轉首迴顧:“清玉宗弟子進入!”


    “是!”


    一眾清玉宗弟子祭出靈器,將傳送玉符捏在手中,向空洞飛去,而散修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等待宗門弟子進入。


    特朗斯夾雜在人群人群之中,當飛臨懸崖上空之際,驀地右手腕處一陣顫動,當即心下暗叫不好。


    不敢有所停留,腳下迅疾加速向空洞內衝去。


    不等他進入其中,下方傳來一聲陰沉怒喝:“小畜生!”


    在其周圍的清玉宗修士,隻覺身上陡然一沉,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下方落去。


    心神驚駭間四顧,隻見一隻赤紅色遮天巨掌蔓延,將所有人籠罩而下。


    特朗斯心下一沉,但卻不敢再有絲毫異動,看著下方兩宗元嬰聖者交涉,他不相信清華兩人會無動於衷,但其左手之中,卻是暗自握了一件東西,以防不測。


    “童顏肅你這是何意?”甚少說話的清羅麵色陡然一沉,冷聲衝那出手之人喝道,同時揮出一道元氣,將其赤色巨掌抵住。


    “嘿嘿,你們清玉宗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藏本聖逆徒!”童顏肅嘿然一聲冷笑,陰狠的盯了特朗斯一眼。


    那目光之中透露的一絲恨意與猙獰,令在場之人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除卻煉器宗的另外兩名元嬰聖者,其餘高階修士皆是站到一旁作壁上觀。


    他們巴不得兩宗打起來,消耗他們的勢力。


    “哼,童顏肅你最好說清楚,不然今日對我宗弟子出手之事休想就此撇清!”清羅雙眼一眯,同樣不甘示弱道。


    清華聞言,雖然麵色平淡,但卻輕輕上前一步,與他並肩站立,其意不言而喻。


    煉器宗剩餘兩名元嬰聖者見狀,當即與童顏肅站立在一起。


    他們身為天火洲頂級宗門的長老,向來是傲氣慣了,更何況他們有著三人,卻是不怕與對方交手。


    其中一名相貌清鑠的中年男子道:“清羅、清華兩位道友,還是稍安勿躁的好,待我師弟將其所言逆徒拿下,不就清楚了嗎?”


    “哼!”清華一聲冷笑,當即駁斥道:“你煉器宗早不出手晚不出手,偏偏我清玉宗弟子待進入密境之時出手,這是針對我清玉宗不成?”


    他剛與清羅神識一番交流,便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童顏肅出手,此行他們兩人肩負著玉梵師叔的重任,若是在這裏失了手,迴到宗門很難交代。


    而且,童顏肅的出手,很可能是借題發揮,但看他出手將所有清玉宗弟子包裹,便知道他下手之時絕不介意讓清玉宗弟子受點傷。


    “嗯?”那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他想不到會引得兩人如此堅決,心下略作思量,轉首看向身旁童顏肅道:“師弟,可能確定?”


    “師兄明鑒,那小畜生本來是師弟收的徒弟,隻是他劣性不改,為圖謀我傳下的寶物,將其數位師兄殺死於洞府之中,自以為將其中神識祛除幹淨便可以使用無憂,殊不知那寶物與我童家早已血脈祭煉多年,雖然不知此子用何種方法將之掩蓋,但剛才童某確實感應到了吧寶物的存在!”童顏肅麵色陰沉解釋道,目露寒芒在清玉宗弟子身上來迴掃視。


    清玉宗之人皆是築基修為,縱然沒有受傷,但被如此高階修士不懷好意的盯著,其中壓力可想而知,登時一個個麵色蒼白,身體顫抖起來。


    “哦,既然如此,那就一定要將此大逆不道之人找出來!”中年人聞言目光一閃,轉首道:“清玉宗兩位道友,想必你們也挺清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還是交出的好!”


    “哼,李玉天道友,你說的倒是輕巧,若是簡簡單單就憑你一家之言,將我宗門弟子交出,那我宗門尊嚴何在?還是說你煉器宗已經可以決定一個宗門的生死不成?”清華目光一轉,冷聲道,其意卻是不言而喻。


    “嘿嘿,清華道友何必動怒,隻要童師弟將那人找出我等一問便知,莫非那賊子盜取童師弟的寶物,與清玉宗有什麽關係不成?”煉器宗第三位元嬰聖者,嘿然一笑道。


    雖然是語氣清淡,但其話語之中倒打一耙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


    聞言清玉宗兩人眼角微微一抽,暗自神識一番交流,最後麵色一陣陰沉,清華冷聲道:“好,很好,你煉器宗勢大,此事若說不出所以然來,定要你煉器宗給個說法,這位童長老就請查吧!”


    說完便與清羅雙雙探出神識,以便在童顏肅暗施手段的時候可以及時出手阻止。


    “童師弟,可以了!”李玉天神色淡然道。


    聞言童顏肅掃視天空眾弟子一圈,神識在他們身上來迴探查,盞茶功夫過後,卻不見有任何端倪出現。


    清華兩人看著他變化不定的麵容,一陣冷笑傳出,看他如何收場。


    李玉天與另外一人,也是眉頭微皺,但卻沒有多言。


    想他煉器宗乃是大陸頂級宗門之一,哪裏會忌憚清玉宗。


    童顏肅略一沉吟,雙手迅疾掐訣,張口間吐出一滴精血,那精血沒入禁製之中,便化作一蓬紅霧翻滾起來,幾個眨眼的工夫,便即凝練成一股血絲。


    “去!”童顏肅一聲沉喝,單指一點血絲,便見血絲一扭,向空中急速射去。


    如此情形,自然落在了清華兩人眼中,但心下卻沒有絲毫緊張之色,看童顏肅如此謹慎的樣子,顯然對方之前所言是要捉拿棄徒。


    原本以為對方是得知了一點他們此行任務的信息,此時卻暗自鬆了一口氣。


    對於能交出一名弟子將事情了結,縱然之前他們說的硬氣,但與有著化神大修士坐鎮元嬰修士二十幾人的煉器宗硬碰的話,他們心裏也沒底。


    隻要不是針對他們此行所做的任務,在他們看來,莫說損失一名弟子,就是損失十數名哪怕再多,也無甚要緊。


    就在一眾弟子心境肉跳間,便見那紅色光華一閃,不偏不倚的射入一名相貌儒雅的白衣青年右手腕之中,赫然便是此行最大的熱點,火雲峰天才弟子陸展風。


    見此情形,清華兩人瞳孔驟然一縮,剛才的輕鬆盡去,暗叫一聲不好。


    要知道他們在來之前,玉梵可是親自交代過,無論此子有沒有取得玄靈煉神草,都要將之安全帶迴。


    “嘿嘿,小畜生,看你哪裏走!”童顏肅嘿然一聲冷笑,神識砰然爆發,將‘陸展風’鎖定。


    他手中血絲正正射入其右手之中,兩端相連,其所尋之人定然是他無疑。


    清玉宗弟子見狀,麵色一愣,迅疾向兩邊閃開,將‘陸展風’的身形露了出來,生怕因禍上身。


    “清玉宗兩位道友,還有何話可說?”李玉天微微一笑,語氣淡然道。


    清華兩人互視一眼,麵色齊齊一變,眼下情形顯然對他們不利,若是他們硬要保下這人,必然與煉器宗的元嬰聖者交手。


    而如此情形下,他們卻難以保護其餘弟子的安慰,若是將此子放棄,玉梵師叔那裏又不好交代。


    就在兩人左右為難之際,那天空中的‘陸展風’驀然開口說道:“童老兒,你倒是說的輕巧,你煉器宗以修士肉身為器,行慘無人道之法煉製器人,難道就不怕天下皆知嗎?”


    此言一出,場中頓時響起一片嘩然,這‘器人’之說縱然有所耳聞,但此時被人直接說出,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李玉天幾人更是臉色一沉,他煉器宗煉製器人是不假,但向來都是作為看護洞府之用,此等做法之有在高階修士中流傳。


    “哼,小畜生你以為憑你胡說八道幾句,就可以煽動人心嗎?”童顏肅冷哼一聲,揮手間一道元氣流向‘陸展風’包裹而去。


    清華與清羅兩人互視一眼,他們知道此事難以善了,但‘陸展風’卻是玉梵指明要保之人。


    清華趕忙揮出一道能量,將之攔下,看向童顏肅道:“童長老稍安勿躁,如此做法未免有些不妥吧?”


    “哼!”不等童顏肅說話,一旁的李玉天冷哼道:“我師弟說的很清楚,這賊子乃是殺兄奪寶的棄徒,此時童師弟以秘法將之尋出,難道清玉宗還要包庇此等惡徒不成?”


    說話倒是大義凜然,卻將煉器宗煉製器人之事撇開避而不談,其一身元氣鼓脹,顯然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意思。


    清華聞言,眉頭緊緊皺起,略作一番思索,便微微閃身讓了開來。


    見到如此一幕,特朗斯麵色一緊,早有準備下,絲毫沒有猶豫的將左手揚出,隻見其手中飛出一枚藍青玉符,迅疾單手掐訣將之激發。


    眾人隻覺一股強橫的氣息湧動而出,令人心悸之餘驚駭的望向天空。


    隻見那藍青玉符瞬間爆裂開來,隨之出現了一抹好似接天連地的龍卷風。


    龍卷風唿嘯一聲,便向崖壁之上的童顏肅而去,寬達數量的風柱,直接將崖壁之上的眾人包裹在內。


    “不好!”感受到其中的能量氣息,童顏肅驟然瞳孔一縮,迅疾鼓動周身元氣,將一件件法寶祭出,護住周身。


    他從這龍卷風之中,感受到了足以將他重傷甚至滅殺的威力,容不得他不小心麵對。


    李玉天兩人互視一眼,趕忙祭出法寶向上一挺,想要幫助童顏肅抵禦龍卷風。


    而在下方,一眾築基修士,麵對這龐大的龍卷風好似嚇傻了一般,身軀顫抖趴伏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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