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令牌抓在手中,走向那處石壁。


    隻見特朗斯將令牌貼在石壁之上,那處石壁閃爍的禁製,碰到令牌之後,便自動的閃開一道缺口。


    特朗斯目光一閃,沒有過多猶豫,便一頭紮入其中。


    隻覺身上一沉一輕,眼前便景象大變,但入眼間的景象,卻是讓特朗斯大吃一驚。


    數十畝大小的洞府之中,一處不大的亭台閣樓,到處花草幽香,景色宜人。


    探出神識仔細的感應一番,特朗斯心下一陣歎息,原以為對方身為魔道修士,所居之處無外乎猶如幽冥鬼蜮一般哪成想,是如此一般景象。


    沒有耽擱,身形閃動間,便向那處樓閣行去。


    之前在嶽鵬儲物袋所得玉簡之中,特朗斯便知曉這裏的一切情形。


    這聖者名曰嶽展飛,乃是這嶽鵬祖上,不過當年一場大變,嶽家流離失所,加上現下修煉界對魔修者的圍剿,嶽家一直東躲西藏。


    好不容易出了嶽鵬這麽一個天才,哪成想,卻被一個魔頭盯上,最終葬送在了祖輩洞府之中。


    來到庭院近前,看著那禁光閃閃內的府邸,特朗斯探出神識一番查探。


    令他震驚的是,從他所得信息來看,這裏起碼有三千多年沒有人來過,而其防禦禁製,依舊是異常堅固。


    起碼現在的他而言,若是要武力突破,恐怕絲毫辦法也無,據他初步估算,恐怕結丹修士都無法撼動分毫。


    很明顯,這裏的防禦禁製,乃是用靈石布置,也隻有靈石布置的陣法,才能自行從天地間攝取元氣,幾千年沒有損壞,亦或是出現因為元氣消耗完,陣法便自行關閉的事情。


    就如同當初的李天來洞府一般,縱然他有不少靈石,但想要布置出將整個洞府都防禦住的陣法,卻是沒有元嬰聖者的能力。


    畢竟就靈石而言,對於結丹修士也是異常珍貴。


    更何況,李天來突然遭受攻擊,身受重傷之下,哪裏有工夫去布置繁瑣的防禦陣法。


    特朗斯目光一閃,將令牌取出,試探著將令牌貼在禁製之上,見那禁製自信打開,見此不由麵露喜色,再次進入其中。


    沒有過多耽擱,特朗斯便向其中一處房門而去。


    輕輕將門打開,入眼間是一個一米見方的碩大鼎爐,看到這鼎爐,特朗斯便不由眼睛一亮。


    以他現在的眼力,一眼便認出這是一座法寶級別的煉丹爐,隻是其中散發的陣陣血腥之氣,卻讓他嘴角不由一抽。


    很顯然,這是那位魔道聖者煉丹所用,但卻不符合他所用。


    微微搖頭間,雙眼驀然一眯,探手揮出一道真元巨掌,向丹爐抓去。


    縱然現在沒用,但寶物在前,卻是沒有放過的必要。


    “嗡!”


    巨掌臨身,那丹爐發出一陣嗡然響動,好似抗拒一般。


    見此特朗斯麵露凝重之色,手上真元加大運轉,用力加嘩啦一陣響動,丹爐便應聲而起。


    “嗖!”


    “唿!”


    一道華光閃過,丹爐便失去了蹤跡,特朗斯長出一口氣,探出神識,仔細的掃視一遍,發現沒有什麽遺漏,便向外而去。


    看著院落中的一塊小小的藥田,特朗斯不由麵色一喜。


    這些藥材生長到現在,足有幾千年的藥齡,很多都是外界稀少之物,其中大多都是對魔道修士有所助益的東西。


    但修煉之道殊途同歸,不管是魔修,還是仙修,都是從天地之中吸取元氣,來強化己身。


    這魔氣說白了,就是天地殺伐之氣,最是容易沾染其他元氣,所以總體上而言,魔修與仙修沒有太大差別。


    所多的不過是他們修煉功法太過霸道,以吞噬其他人或者妖核的元氣為自身修煉加快的基石,因此才被修煉界所不容。


    將所有靈草一一攝出,裝入玉匣之中,特朗斯麵上不由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縱然此行隻有這些收獲,也是足夠了。


    魔道修士所培養的靈藥,多是以妖獸精血灌注,對於強化肉身有著奇效,這也是為何魔道修士肉身比之一般仙修的強悍的原因。


    他們修煉的功法太過霸道,若是沒有強悍的身體,那狂暴的魔氣,足以將之撕裂。


    “嘿!”特朗斯看著空空如也的主堂之中,嘴角微微一抽。


    堂堂元嬰巔峰修士,其洞府之中竟然空空如野,真真是讓他失望至極,不過想到之前所得知的信息,對方隕落在天劫之下,想必是全力以赴應對天劫,將所有東西都隨身帶著了。


    而他本人都隕落在天劫中,其隨身所帶之物,可想而知。


    不過好在他不是貪得無厭之人,縱然有所失落,也是無傷大雅。


    微微搖首間,便即轉身要離去。


    “嗯?”忽的,特朗斯眉頭一皺,再次轉首看去。


    在一處角落裏,入目間一個巴掌大小灰撲撲的布袋,映入特朗斯眼簾。


    若不是眼角餘光掃到,之前還真將其忽略過去了。


    舉步走去,將之拾起,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幾遍,這袋子毫無出奇之處,比之儲物袋略輕,卻沒有儲物袋的波動,不然他之前也不會發現不了。


    心下疑惑間,探出神識向內看去。


    數十丈方圓的空間內一片灰蒙蒙,特朗斯神識一顫,心中湧起一股欣喜:“若是沒有感覺錯的話,這是妖獸之息!”


    忍住心中激動,神識繼續向下探去,隻見在這處空間的地步,散落著一堆龐大的獸骨。


    “唿!”


    退出神識,特朗斯長長吐出一口氣,麵露喜色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靈獸袋!”


    這靈獸袋不同於鎖獸環,它是更高一級的物品,能夠將妖獸收入其中,是為妖獸修養療傷之所。


    而能夠煉製靈獸袋最主要的便是那一片灰蒙蒙的妖獸之息,那是隻有化神大妖才能產生的妖息。


    如此一來,靈獸袋便顯得彌足珍貴,異常稀少。


    而有了這靈獸袋中的妖息培養,潛移默化之下,更是能夠提高妖獸的靈智,這也是為何稱之為靈獸袋而不叫做妖獸袋的原因。


    “嗬嗬,不錯!”看著靈獸袋,特朗斯不由一笑道,眼中閃過一抹迴憶之色。


    繼而麵色一沉,但很快就恢複了心態,再次掃視周圍一圈,確定沒有什麽遺漏後,便頭也不迴的向洞府外行去。


    ……


    “轟哢!”


    驚天巨響依舊震蕩不休,時而各色元氣爆閃,時而傳出一陣慘嚎,漫天塵土飛揚中,依稀可見人影。


    “嘿嘿,我的好侄兒,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一聲嘿然冷笑傳來,卻是一名中年男子,盯視著白雲空道。


    此時的白雲空,哪還有之前的氣定神閑,淡笑間定人生死?


    一身白色靈衣,已是破爛不堪,披頭散發,狼狽的樣子,比之劉力全兩人磕頭求饒之時也不差分毫,一臉猙獰的看著中年男子。


    場中或站或躺的修士,皆是看著兩人。


    其身後,卻隻有白啟仁、李秋堂、牛力還站在,遠處幾具毫無聲息的屍體卻是與之同來的侯耀星、程啟凡三人。


    劉力全兩人卻是不見蹤影,若不是被滅殺的屍骨無存,那就是見勢不妙早早溜了。


    而白雲空此行的目標,青角獸卻是滿身鮮血,奄奄一息的躺在一處角落,眼看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


    反觀對方,卻是有七人站立,一身氣息顯露無疑,皆是築基修士。


    “哼!白峰杉你就不怕祖父他老人家知道嗎?”白雲空臉色一陣難看的盯著中年男子,在這臨危之局,卻是將其之祖白蒼提了出來。


    哪隻他不提還好,白峰杉甫一聽及白蒼之名,登時麵色一狠道:“別跟我提那老東西,當年若是選我做家主,現在我早已是結丹宗師,而現在,那老東西竟然又要選你做家族繼承人,我不甘心!“


    聞言白雲空目光一閃道:“家族大事,乃是他老人家一言而定,你如此追殺於我,算怎麽迴事?”


    “嗬嗬,我的好侄兒,你就不要在費口舌了,這荒野之地,正好做你的墳墓,你死後自然不會再有人跟我兒爭奪族長之位!而我,卻是一直在坊市之中忙著處理家族事務!哈哈!”白鋒齊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好似在欣賞他的狼狽一般,最後竟是得意的仰天大笑起來。


    “看來你是一早就算計好了!”看著他一副得意的樣子,白雲空麵色便是一陣難看。


    “哈哈,不錯不錯,好侄兒還是這麽聰明!”白峰杉一臉讚賞之色,繼而看向其身旁幾人道:“幾位道友,何必為一個將死之人賣命,若是就此離去,本尊保證會有一份厚禮奉上!”


    聞言牛力三人互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們神色中的一絲猶豫。


    畢竟人都是怕死惜命的,明知必死之局,還要硬撐下去,那就是愚蠢了。


    “三位道友還是想清楚的好,若是本尊出了事情,家祖必然會追究,要知道,你們可是與我一同出來的!”許是怕三人臨場變卦,白雲空麵色一閃沉聲道。


    聞言三人目中閃過一抹忌憚之意,顯然對於其家祖白蒼,顧忌之多,卻是沒有再離開的異動。


    “既然三位道友不肯離開,那本尊的好侄兒,你現在可以上路了,好在黃泉路上不寂寞!”白峰杉雙眉一揚,麵色淡然道。


    話音一落,其身邊之人,齊齊祭出靈器,飛身向白雲空一眾殺來。


    “少主,你快走,我來給你斷後!”白啟仁麵色一緊,祭出靈器站在白雲空麵前道。


    “哈哈!你們一個都逃不掉!”聞言白峰杉一陣張揚大笑,點指間一柄靈劍便刺向白雲空。


    “哼,想殺我,拿命來換吧!”似是被困境激發了兇性,白雲空冷哼一聲道。


    說完,將手中玉扇一揮,便見數十道風刃向對方撲去。


    “少主,小心!”


    驀然間,聽及身旁白啟仁大喝,陡覺後背處一道元氣襲來,不及細想下,趕忙就地一滾,向一旁閃去。


    “嘭!”


    打眼看去,便見白啟仁被人一掌拍飛,仰天吐出一口鮮血,滾落於地不知生死。


    “是你!”看到出手之人,白雲空目露醒悟之色。


    “嗬嗬,少城主還是到地下去做城主吧!”楊會峰微微一笑,忽的化作一臉很色,手掌之上一陣黃色元氣暴漲,便要再次向白雲空拍去。


    “嗖!噗嗤!”


    一道綠光陡然劃過,便聽一聲兵器入肉的聲音傳出。


    “呃!”


    楊會峰一臉不可置信的垂首看去,便見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出現在胸口,左手伸出指向一處道:“為…..為……什麽?”


    其餘之人皆是被這一變故驚住,一時間竟是停住手上動作,齊齊向這裏看來。


    “咯咯!”隻見其所指之人發出一聲清脆嬌笑,嬌豔無比,一身薄紗包裹著誘人的嬌軀。驀地素手一揮,便見一抹綠色光影出現在其手中,赫然是一支綠色小箭。


    看到如此情形,白峰杉眼角一陣抽搐,麵色一沉道:“雲姬仙子,這是何意?”


    他實在想不出,為何自己一方之人,會保護此行目標,還殺死了自己的臥底。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咯咯,自然是白老爺子早有安排了!”雲姬仙子咯咯一聲嬌笑,花枝亂顫的說道。


    “你……”白峰杉得此提示,哪裏還想不出原因出在哪裏。


    感情是白蒼這老東西,早已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特意安排了這麽一出戲。


    若是他敢向白雲空出手,必然是身死當場的結局,又可以試探出真正的忠心之人,可謂一舉兩得。


    一時間,白峰杉麵色一陣躊躇,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原來是金枝婆婆門下高足舞雲姬,雲空在這裏多謝仙子救命之恩!”他這裏躊躇不已,白雲空險死還生可顧不得其他,趕忙向雲姬仙子深深一禮道。


    但他隻是看了雲姬一眼,便覺身上一陣燥熱傳出,繼而心下大駭間,趕忙垂首不敢再看。


    “咯咯,白道友客氣了,奴家可是收了白蒼宗師好處的,可不能不管這事!”舞雲姬聽完素手一捂朱唇,咯咯一陣嬌笑道。


    “呃,不管如何,都是要拜謝仙子!”白雲空卻是不敢如何,對方一身氣息,比之其父白鋒齊都絲毫不弱,單論修為而言,便已高他數倍。


    更何況對方還有一個更加駭人的身份,那就是聖者之徒,其師金枝婆婆正是一名元嬰聖者。


    雖然不知道白蒼如何請得這樣一位人物,但此時情勢已明了,白雲空不由心下一陣輕鬆。


    “嗬嗬,叔父,雲空給您一次機會,束手就擒吧!”這次卻是換做他向白峰杉施壓起來,隨手輕輕拍去粘在身上的雜草,再次恢複了當初的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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