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他散發出神識之後,竟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物。所以特朗斯盡管疑惑不已,也是沒有告訴眾人。畢竟這顯得太過匪夷所思,自己的神識直接覆蓋周圍百米,都是沒有發現,說出去他們恐怕也不會相信,畢竟之前他剛將速度恐怖的雪銀狐幼崽給抓住了,反而會徒惹猜忌。


    雖然他也很想告訴自己那是幻覺,但數次感到,被那道窺視目光驚醒,身上汗毛直豎,冷汗直冒,顯然不會是假象,特朗斯非常相信自己的身體感識。但這道恐怖目光的主人,雖然給特朗斯帶來了相當大的壓力。但卻沒有一次攻擊眾人。


    所以特朗斯便斷定其與雪銀狐有直接關聯,說不定便是其父母。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出手將雪銀狐救下。特朗斯眼神掃過抱著雪銀狐的碧芸馨,決定不說出這一發現。


    而那道目光也是跟隨了眾人一路,直到他們一行走出天蕩山邊緣時,特朗斯不經意間的一迴眸,竟是在一棵大樹後露出一道銀色身影,默默的注視了眾人一眼,便是轉身離去,連特朗斯的神識都發現不了,那速度超絕的身影奔向了何處。


    “特朗斯弟快走了,到了濟陽城我們好好吃一段!”離千裏此時顯得異常高興,畢竟此次出行耗時不短,而且修為盡複的他,發現真如特朗斯所說,裏內能力更加精純。


    “來了!”特朗斯收迴目光,跟上隊伍,沒有將這一發現告訴眾人。


    ……


    濟陽城,坐落在天蕩山東部邊緣地區,這裏是一處冒險者來往的天堂。


    每天來往於這裏的商隊絡繹不絕,將進出天蕩山的冒險隊手中的資源,進行轉換,因此賺取差價,久而久之,數千年來的發展,使得濟陽城現在的規模達到了方圓數十公裏的麵積,在大夏帝國,緣差不多都能趕上一個主城的大小了。


    隻是其中的強者卻是比一主城多出不知凡幾。據說大夏帝國的一流商會,華陽商行便是在這裏駐紮了一位煉氣後層修仙者,更惶論其他幾大勢力了。在這築基尊者隱跡,結丹宗師不出的時代,煉氣後層強者便是各大勢力的巔峰戰力。


    而在大夏帝國,眾所周知的築基強者,也隻是那些大勢力中,明麵上擺出來作為震懾的存在。


    “幾位客觀,樓上請!七位貴客,三樓包間!”門前小二看著離千裏幾人,目光一亮,便是伸手將幾人招唿進這家“華陽酒樓”,大聲朝著裏麵的服務員吆喝著。


    離千裏幾人在出來之時便是先將身上細細整理一番,男的年輕帥氣,女的靚麗可愛,穿著都是相當考究,難怪店小二直接將眾人引進了樓上包間。


    隻有特朗斯依然身著一身青袍,略顯樸素,走在最後。由於重劍太過顯眼招搖,卻是被特朗斯早早收入了指環之中。而其指環,卻是被掛在了脖頸之處,儲物袋則被他帶在了腰間,這儲物袋,也是有了多個,畢竟在天蕩山襲擊他的散修,皆是被他斬殺,其所存也是做了戰利品,但也並不是所有修仙者,都有儲物袋的。


    就連‘烈虎冒險隊’,也隻是有那麽三四個,可想而知,其他修為低下的修仙者,儲物袋對他們而言,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眼神掃過幾人腰間的儲物袋,店小二沒有露出絲毫無禮之色,做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便是一份眼力勁。


    “大哥哥,買花嗎?”


    就在特朗斯剛要踏入門口之時,一聲清脆中略帶怯弱的喊聲在他背後響起,特朗斯身形頓住,轉身向後看去。


    隻見一個身高不過特朗斯大腿,身上滿是補丁,麵龐有些灰土的髒瘦小男孩,手裏抓著一個花籃,唯獨明亮的眼睛怯生生的看著自己。目光掠過小男孩腳下那雙露出腳趾的鞋子,不難想象這些花都是小男孩跑了很遠才采摘到的。可能這小男孩也是餓昏了頭,不然也不會找他這男子買花。


    見此,特朗斯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被店小二一聲大喝打住。“去去去,你這小要飯的不要打擾我們做生意,不然打斷你的腿!”店小二見自家客人,被一個髒兮兮明顯是要飯的小孩拉住,生怕惹得特朗斯不高興,上前伸手便向小男孩臉上揮去。


    隻是揮到半空手卻是被特朗斯緊緊的抓住,當他詫異的看向特朗斯之時,卻見到幾枚金燦燦的金幣扔到了自己麵前。店小二趕忙抓住,千恩萬謝的向特朗斯稽首。


    特朗斯看著麵前的明顯被嚇壞的男孩,伸手拉起他的手,便向一旁不遠處的包子攤位走去。


    “老板,來一籠包子!”伸手扔過一枚金幣,結果老板遞來的紙包放入小男孩的花籃中,抓起那籃子中的一朵明黃色小花,摸了摸小男孩的頭,便轉身走進了華陽酒樓中。


    “特朗斯弟去哪了?”離千裏幾人見特朗斯在他們上樓之後便是不見了蹤影,鬆賀來趕忙下來找尋,卻是見到正好走進大廳的特朗斯。


    “沒事!”特朗斯見他來尋,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神情,便是隨著他上了樓去。


    特朗斯落座之後沒一會,桌子上便是擺滿了山珍海味,各色美食。不愧是一等一的酒樓,這辦事的效率就是不同。這包間位鄰窗戶,特朗斯所坐位置,抬手間便是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象。就在飯菜上桌,眾人剛要舉杯慶祝之時,窗外便是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駕駕!咯咯!啪!”隻見一名身穿明藍色春衫的少女,正騎著一匹渾身雪白身形高大的馬獸穿過鬧市,使得本來就沒有什麽秩序的街道,頓時顯得淩亂不堪。


    對於這樣的紈絝子弟,特朗斯向來沒什麽好感,隻是隨意掃視了一眼,便將目光收迴。隻是,在他收迴目光,同眾人舉杯之時的瞬間,便一把將手中酒杯捏碎,身形一展直接從窗戶處,向剛才目光所及之處飛馳而去。


    ……


    “混賬!”看著奔馳而來的馬獸,特朗斯沒有絲毫猶豫,擺手間將那要再次踏下的白色馬獸打翻在地,隻見那馬獸在倒地之後便是抽出幾下,特朗斯何等力量,縱然是隨手一擊,這馬獸也是眼見不能活了。


    隻聽“哎呦”一聲脆響,在馬獸倒地之後,那道明藍身影迅速站起,揮舞手中馬鞭向特朗斯後背抽來。


    將馬獸打到,正在查看地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傷勢的特朗斯,感到背後鞭風襲來,鼻中暗哼一聲,右手向後伸去,仿似長了眼睛一般,將那道常人目光不能視的鞭影實體,牢牢的抓在了手中,一看之下,這鞭子表麵,看似平常,卻是有細微差別之處,特朗斯神識何等強大,從上麵那些細小的倒鉤,便可以看出,這鞭子要是落在常人身上,必然是一下就是一條血肉被抽出。


    “你這賤民,找死不成,趕快放開!”明藍色姑娘此時出離了憤怒,想她堂堂帝國貴族之後,濟陽城城主藍穀磐的小女兒藍溪兒,在這濟陽城中縱馬奔馳還是第一次碰上不知死活的人敢攔她的馬,而且將自己新得的馬獸白雲給打死,更可惡的是這人還抓住自己的馬鞭,簡直是不可饒恕。


    特朗斯聽到身後藍溪兒的怒喝,右手腕微陡,隻見那條明顯是由名貴獸皮編製特質的皮鞭,在這一抖之行竟是寸寸折斷,心下怒其狠毒,特朗斯絲毫沒有留手,斷裂的馬鞭,啪的一聲,便劈頭蓋臉的打向藍溪兒的麵頰。


    圍觀眾人無不是發出倒抽口涼氣的嘶嘶聲,他們不是為特朗斯的力氣所驚,而是其折斷這藍溪兒的馬鞭所致,在濟陽城之人,自然是知道這少女是何人,自然是驚詫於特朗斯的大膽行為。熟悉藍溪兒的人顯然都是明白,其馬鞭折斷之後所會做的事情。


    而此時特朗斯依然查看著眼前的兩人,隻見其中一名後背滿是鮮血,口中也是吐出鮮血的老婦人定定的看著,被她壓在身下的瘦小身影,艱難的轉頭向特朗斯看去。


    “娘,嗚嗚!”


    “救~救我~的孩子!”老婦人口中不斷溢出鮮血,隻是後背塌陷,骨骼斷裂下,顯然說話都是困難,艱難的將手伸向腿部,一處包紮的傷口處,看其上包裹之處,滿是血痕包血痂的樣子,顯然是舊傷添新傷。


    特朗斯臉色無比難看的盯著,老婦滿是鮮血的左手,在傷口中摳出一個沾滿血跡的物事,交到特朗斯手中,最後滿是留戀的看了一眼,哭泣不止的男孩便是溘然而逝。


    “特朗斯弟,怎麽迴事?”離千裏幾人見特朗斯不由分說便是跳出窗外,趕忙跟了出來。當幾人到得近前時,便是看到滿地的包子與野花,與十幾節斷裂的馬鞭。


    而特朗斯卻是緊緊握住左手,看著眼前渾身是血死去的老婦,與受到驚嚇又加上失去親人悲懊過度,昏過去的小男孩。


    當幾人掃過明顯憤怒不已的藍溪兒,其手中剩下的一節馬鞭與倒地的馬獸之時,便是明白了此時發生的事情。


    緩緩起身,特朗斯麵向藍溪兒看去。


    而藍溪兒之前因為那斷裂的馬鞭,一陣手忙腳亂,卻是頗顯狼狽,此時看著麵色平靜,向自己走來的特朗斯,身體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下,但想到濟陽城乃是其父親的領地,便是胸脯一挺,向特朗斯嬌喝道:“你這賤民,還想為那肮髒老婦報仇不成?”其臉上不屑的神色,卻是使得她,原本青春靚麗的麵龐,顯得那樣猙獰。


    之前特朗斯跳下窗戶,看到那縱馬之人奔馳的前方,正是小男孩向老婦奔去的方向,遠遠看去時還依稀看出,他臉上滿是喜色的神情,顯然是得到食物之後,向母親報喜的神色。隻是這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便是被眼前這漠視生命的少女,踐踏的一幹二淨。


    老婦為保護自己的孩子,生生被那匹馬獸踏死,就在藍溪兒禦使馬獸再次踏下之時,卻是被趕到的特朗斯攔下。當他看到那馬獸向老婦母子踏去,自己來不及救援之時,他滿身心都是當初柳燕死之時,也是在自己無力中死去,這場景是多麽的相似,多麽的讓人覺得諷刺。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驚住了圍觀眾人的議論聲,滿眼驚恐的看著特朗斯揮動的右手,再看看藍溪兒臉上那明顯的紅色掌印,都是顯得那麽的真實。轟然聲中,圍觀之人做鳥獸散。


    若是被城主藍穀磐,知道自己等人眼睜睜看著他的掌上明珠受辱,說不得便是會拿他們這些圍觀者發泄怒火,這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藍溪兒目瞪口呆的看著特朗斯,原本明亮的眸子略顯無神,青蔥般的手指指向特朗斯,小嘴微張隻是什麽話語也沒有說出,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啪”又是一聲脆響,卻是特朗斯反手間又是一巴掌,將藍溪兒打的翻身撲到在地,便不再管顧她,轉身將老婦屍體扛起,伸手抱住小男孩,招唿離千裏幾人走向華陽酒樓。


    直到特朗斯身形進入酒樓內,藍溪兒才發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那披頭散發,滿嘴惡毒的話語實在讓人無法將眼前之人,與之前策馬揚鞭青春靚麗的女子,聯係到一起。


    “大人,您…”店小二麵露難色的看著特朗斯,再看看其肩膀上明顯死去的老婦人。有心想要說出不讓死屍進店的話語,但想到之前特朗斯出手豪闊,再加上遠遠看到特朗斯掌扇藍溪兒的場景,那拒絕的話語實在是說不出口。


    “李二,你去準備一口上好的棺材!這位客人我來招待!”就在李二左右為難之時,一道富有磁性的男聲解救了他。


    “是是,主管大人,小的這就去!”李二忙不迭的離去,連平時掛在嘴邊的敬語也是忘記了說。


    “幾位客官,這邊請!”鴻泰遠向特朗斯拱手施禮,便是將特朗斯引到後院之中。


    這華陽酒樓不僅做的飯食生意,也是將住處安排的頗為周到,俗話說食住不分家。


    “老夫鴻泰遠,為此地管事,客官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下人便是!”鴻泰遠身為濟陽城華陽商鋪的負責人,本身便有煉氣七重的修為,平時深居簡出的他,此次心血來潮出來一行,卻是見到特朗斯抗屍抱人,進入酒樓的一幕,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何事,但他良好的素養卻是使他接待了特朗斯。更何況,他們華陽商鋪也是容不得將客人拒之門外的。


    “多謝!”特朗斯將老婦屍體放到床上,又將小孩放在一張軟榻之上,這才向鴻泰遠道謝,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多的店鋪通常都是將客人拒之門外的,而眼前這名老者不僅接待了他們,而且還吩咐仆役準備棺木,如此行為,不得不說做的相當到位,贏得了特朗斯的好感。


    鴻泰遠看著特朗斯的神色,便知道其不欲多談,便是轉身向離千裏幾人打聲招唿,轉身離開了。隻是在離開之前,深深的掃視了一眼幾人腰間懸掛的一塊碧藍色玉牌。


    “老狐狸!”離千裏與寧幽華對視一眼,紛紛在心中暗道,顯然兩人發現了鴻泰遠在離去之時的那一抹隱晦的眼神。顯然知道了對方,能夠讓將帶著死人投宿的特朗斯,迎進住房是發現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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