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見他能看得開,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轉而說道:“既然事情已經如此,我覺得,我們下一步是找機會驗證我們的猜測,還有就是順便搞清楚海盜們到底跟這件事情牽扯多深,還有‘大海之力’,這也是我們要搞清楚的事情。”


    特朗斯點了點頭,附和道:“嗯,沒錯,既然我們現在已經在斷手酒吧了,而死魚眼那邊短時間內還沒有出發的計劃,我覺得我們得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找到認識這枚吊墜的人。”


    念及此處,特朗斯突然想起來那個醉酒的流浪漢,他還曾經跟蹤過自己想要勸阻自己不要進入山洞之中,眼下,不知道那個流浪漢身在何處,畢竟他是第一個對自己帶著的吊墜感興趣的人。


    當然,還有那個地精,不過特朗斯並不認為能從地精那裏得到什麽別的消息,地精性情更加古怪,更何況他還沒搞到那50枚金幣。


    兩人既已拿定主意,就是想辦法怎麽樣才能從這裏逃出去,整座小島基本都是被海盜控製,如果兩人能夠順利的從這裏逃出去,想要查些什麽事情,反而極不容易,不如將計就計,趁自己在海盜之中還有利用的價值存在,混在海盜中間最為合適。


    兩人隨後又合計了一下誰會是拜倫老爹會讓特朗斯來找到人,竟是不約而同的都想到了一個人。


    “該不會是死魚眼吧?!”凱瑟琳自己說出來都感覺有些不相信。


    特朗斯一開始也想到了這裏,不過這樣的話,那個地精,怎麽會說這個吊墜的主人已經死了呢?


    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即便是任何的機會特朗斯都不想放過,所以,還是找機會驗證一下的比較好。


    此時樓下的杯盞笑罵聲已經逐漸平息,海盜們想是喝得大醉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樓道裏突然傳來了腳步聲,兩人聽到,凱瑟琳急忙縮了迴去,牆麵複原的時候,特朗斯突然指了指凱瑟琳的臉,凱瑟琳會意,又重新將自己的容貌變成了那個中年男人的模樣。


    一切重歸平靜,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特朗斯躺迴到床上,靜靜的聽著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了自己的房間門口,隨即便是鑰匙插入鎖眼的響動。


    房間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影,他衝著特朗斯叫了一聲,“起來,跟我走,船長叫你。”


    特朗斯從船上爬起身,所謂的船長,自然就是死魚眼了。


    他的劍早就被收走了,不知道被放到什麽地方去了,背後沒有了那沉甸甸的質感,特朗斯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那個來叫自己的人,當他看清了那個人的容貌的時候,忍不住伸手指著那個人的臉,說道:“怎麽是你?!”


    那人推開特朗斯的手,說道:“怎麽就不能是我呢?走吧。”


    這個帶路的人,赫然便是特朗斯之前見過的那個流浪漢,此時的他,就像是剛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全然找不出半點像流浪漢的地方。


    特朗斯掩蓋住自己內心的驚訝,跟著那人一路下了樓,此時的樓下海盜們已經橫七豎八的躺倒了一大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人是被下了藥呢。


    “等等,下藥?”特朗斯突然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這些橫七豎八“睡著”的海盜,竟然沒有一個人發出半點鼾聲,全都靜悄悄的躺著,不醒人事一般。


    特朗斯疑惑的看著身邊帶路的那個人,隻見那人從房間中的一處柱子上拿下了一把長劍,對著特朗斯扔了過去。


    特朗斯伸手接住劍柄,發現正是自己被收走的長劍,忍不住內心喜悅,隨即更加不解的看著那個帶路的人。


    那人隻說了兩個字,“快走”,便轉身走出了酒館,特朗斯還是有些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隻能跟上那人的步伐,可是剛走到酒館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前麵的那人,說道:“樓上!還有一個人呢!我得帶她走。”


    那人迴過頭來,隱藏在帽簷陰影下的麵孔看不清表情,說道:“他不能走,得留在這裏。”


    見特朗斯站在原地遲遲不走,那人似著急了一般,搶先說道:“他不會有事的,死魚眼還需要他,他留在這裏更加有用。”


    特朗斯一時間很難相信這樣的一個人,況且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出於什麽目的還不得而知。


    那人見到特朗斯仍在猶豫不決,隻見他用手從自己的衣領中拽出來了一個吊墜,在酒館透出的光線中,特朗斯看清了,這個人手中的吊墜,跟自己的那個大致上是一模一樣的。


    特朗斯震驚之餘瞬間便明白了,這個人,也許就是老爹讓他來找的那個人,於是他不再猶豫,幾步跟了上去,走出小廣場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酒館樓上的窗戶,隱約中好像有個身影正站在那裏望著他,特朗斯咬了咬牙,還是跟上了這個人。


    兩人順著之前那道上山的小路走去,隻是在半路的時候,前麵帶路的那個人停了下來,鑽進了小路盡頭的一個破敗的石屋之中,屋子的房頂早就坍塌了,牆壁也是東倒西歪,那人拐到一處斷牆後麵,身影一閃便不見了蹤跡,特朗斯狐疑的跟了上去,果然發現斷牆的根部,有一個極其隱蔽的通道。


    少年彎腰跟了進去,身影剛鑽進去,洞口邊上就突然冒出來個人影,特朗斯趕忙抬手去擋,結果沒想到那人根本不時奔著他去的,而是將通道口重新掩住了。


    特朗斯有些尷尬的擦了擦冷汗,隨即發現那個流浪漢正在通道台階的下麵,而剛剛伸手掩蓋通道的,竟是一個水手裝扮的女人。


    通道中太黑,特朗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不過那女人好像對他展顏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很是醒目。


    那個流浪漢接著向通道下麵走去,特朗斯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跟了下去,這個女人也就跟在特朗斯的身後向著台階下方走去,一行三人,在黑暗的階梯中走著,並沒有點燈,特朗斯也隻能用腳試探著台階跟上。


    不多時,前麵傳來了一身像是機關響動的聲音,一絲光線出現在前方的不遠處,緊接著不斷擴大,露出了一個門的形狀,流浪漢一馬當先鑽了進去,特朗斯也跟了進去,隨後進來的那個女人,則翻身將門關上了。


    特朗斯站定身子,借著室內的燈光,看清了目前所處的位置。


    “終於來了,終於來了啊!”特朗斯還沒有徹底的看清眼前的景致,就聽到了一個興奮的聲音大叫到,隨即便有一個身影撲到了特朗斯的懷裏。


    是的,是撲到了特朗斯的懷裏,特朗斯低頭看著這個懷裏的這個男人,額角忍不住的有冷汗滑落。


    懷裏的這個男人個頭不高,看上去就像一個侏儒,滿臉被風吹日曬洗禮過的滄桑,胡子拉碴的臉上,帶著無法掩飾的喜悅。


    “你別嚇到他了,特裏。”那個流浪漢此時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順手掛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然後找了張椅子坐下,拿起了麵前的酒杯,倒了一杯朗姆酒,喝了起來。


    特朗斯就這麽任由那個叫特裏的矮個子男人抱著自己,還好他在聽到流浪漢說得話後鬆開了男孩。


    “對不起,坦普爾,我太激動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上一次見到他,他才剛剛出生,隻有這麽點大。”特裏說著竟然有些哽咽了起來,還一邊比劃著特朗斯當年出生時的大小(他比了半天都沒有比清楚,因為他的胳膊好像並不夠長)。


    短短的一個照麵,特朗斯就已經被特裏的話驚的長大了嘴巴,“什麽?我出生的時候,他竟然在場?”


    那個叫坦普爾的喝完了酒杯中的朗姆酒,對著特裏說道:“我們還有好多要說得,不如大家都坐下來,沒人倒一杯酒慢慢說怎麽樣?”


    “是該倒杯酒好好的慶祝一下!”特裏大聲的附和道,隨即引著特朗斯坐向屋子中的一張桌子。


    這裏看上去像是一間酒窖,房間的角落還放著好幾個裝酒的木桶,除了一開始就來的坦普爾和那個女人,再加上這個叫特裏的小個子,房間中還有另外三個男人,他們的容貌都跟特裏一樣,一看就是長期經曆風雨的老水手,隻是他們還算沉得住氣,並不像特裏一樣一驚一乍,不過他們在看向特朗斯的眼神,還是充滿了驚喜和善意。


    特朗斯確實需要坐下來好好聽他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了,於是他坐到特裏為他挑選的位置上,接過了特裏遞過來的酒杯,大大的灌了一口。


    坦普爾見房間中的人均已落座,並且都把目光投向他時,他才不舍的放下手中握著的酒杯,然後從脖子上取下了之前給特朗斯看過的那枚吊墜,讓後遞給了特朗斯。


    特朗斯將就被放在了桌子上,伸手結果坦普爾遞過來的吊墜,將自己的吊墜拿了出來,並排放在一起進行比對,還是讓他看出了不同之處――這是兩枚不同的牙齒,但是看上去應該都是魚人的。


    坦普爾見特朗斯望向了他,於是開口說道:“沒有錯,拜倫讓你找的人,正是我,這枚吊墜,是從同一個魚人身上取下來的,不光我有,我們大家都有。”說著,他伸手向屋內的眾人攤了攤,隻見那幾個人都從自己的脖頸間拽出了一個吊墜。


    “事實上,隻要是發現者號的船員,都會有這個吊墜,這裏麵隱藏著一段非常驚險刺激的故事,我們活了下來,並且達成了我們的目的,於是,我們每一個便留下一枚魚人的牙齒,這很有意義。”坦普爾說起項鏈的來曆,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如果不是這件事情成功了,我們可能就無法像今天這樣見麵了,也就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因為我們如果當初沒有成功的話,就不會活到現在啦,哈哈。”


    房間中的幾人都露出一絲微笑,仿佛迴想起當時那個情景,還是能讓人體會到當時的喜悅,隻是這一切對於特朗斯來說,依然有太多的匪夷所思,所以他忍不住插嘴問道:“可是,如果我掌握到的事情如果是真的,你們難道不是應該…”


    特朗斯接不下去了,因為按照他當時在閃迴中看到的畫麵,再加上老爹說得事情,就算他們沒有死在魯伯特的手下,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出現在這裏,他們不是中了魯伯特的詛咒嗎?


    坦普爾理解的笑了笑,聲音柔和的說道:“特朗斯,你先別著急提問,我會按照我的想法,將我覺得能夠告訴你的都告訴你,到時候,你覺得哪裏有問題在提問,好嗎?”


    既然坦普爾決定告訴他事情的始末,那麽特朗斯也就不著急發問了,於是他點了點頭,做好了認真聽講的準備。


    坦普爾便接著他剛才的話題說道:“這一切的初始,都要從魯伯特逃進了無盡之海深處開始說起,也正是因為他,無盡之海一直以來相對平衡的格局才會被打破,而我們,也迫不得已,為了奪迴我們自己的空間,才想出將計就計的這個計劃,這個整整跨越了二十年的計劃,到如今,直到你的出現,我們也隻是成功了一半而已。”


    見到特朗斯正襟危坐一臉認真的聽著自己的話,坦普爾整理了一下思路,方才接著說道:“相比在這個過程中,你也經曆了一些事情,多少也對這其中的始末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不管你之前是怎麽認為的,我今天都要鄭重的告訴你,我們不是海盜!也不是別人所說的遠征軍的走狗!我們背負了很多世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更承受了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孩子,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這一點,你的父母,永遠都是最偉大的航海者!當這一切都塵埃落定,事實會為他們平反!等待他們的,終將是數不盡的榮耀!”


    坦普爾說這段話的時候極為的動情,屋裏的其它幾個人也變得肅穆了起來,特朗斯不禁被他們的情緒所感染,內心同樣升出了一股澎湃的榮耀感,雖然他還不清楚,這種感覺,到底來自何處。


    眾人的情緒逐漸迴落,坦普爾才接著說道:“我們發現者號,本就是一艘出海探險的寶藏的船隻,我們熱愛一切未知的東西,對於那些生活在深海中的部族,一直充滿著敬畏和好奇,所以我們聚在了一起,成立這樣一支隊伍,希望通過大家的努力,來實現我們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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