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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清顏和李江一路蹣跚，滿載而歸，透過朦朧夜色，看到小區門口似乎停著一輛和殤誠很像的車。
念頭生出來轉瞬就被自己打壓，這種白日夢還是不要做得好。他在千裏之外，而王清顏和他短暫的相處裏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他王清顏家鄉何處？芳齡幾何？
哦，年齡的話，他若稍微用心，從屬相推斷應該不難。
王清顏和李江說著話，走過門崗，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清顏。”
背後傳來很熟悉的聲音，王清顏停住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
李江反應直接，轉過身去，嘴裏叨叨，“誰喊你啊。”
王清顏跟著轉身，看到殤誠挺拔身影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
一直強行壓製的感情一湧而出，心跳出狂亂的節奏，兩眼盯著他，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李江疑惑的看著王清顏，“你，男朋友？十年未見的男朋友？”
王清顏明明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卻哭出梨花帶雨的神態，嗔怪的看他一眼，從兜裏掏出鑰匙，“你先迴去。”
李江看一眼殤誠，對王清顏說：“給你三個小時，可以出去約個會。”說完從王清顏手裏接走袋子，重壓之下，更加蹣跚的往迴走。
王清顏飛奔到他身邊，抑製不住滿心歡喜，柔聲問：“你怎麽來了？”
殤誠的眸子在燈光裏發光，可掩藏不住神情間的疲倦，他猛地抱住王清顏，說：“昨晚喝的太多，開夜車又太危險，今天一早趕過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沒想到打你電話沒人接，好一個透心涼。”
王清顏把頭埋進他懷裏，口鼻間流動著溫暖中淡淡煙草味道，王清顏深深吸口氣。
好懷念，明明分開沒多久，可這感覺像極了久別重逢。不經曆分別，如何體會重逢的喜悅，隻是他這樣神出鬼沒實在讓人心驚。
“不帶我迴去見見你爸爸麽？我有那麽拿不出手？總比剛才那個順眼許多吧。”
“笨蛋，那是我哥哥。”王清顏從他懷裏退出來，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迴來小美怎麽辦？”
“當然一塊帶迴來了，不過你那小美不中用，暈車在車裏從頭到尾唿唿睡。”
殤誠隨口抱怨，盯著王清顏的臉看了一會，恍然大悟狀，“你那麽乖巧投進我懷裏，原來是沒帶手絹拿我當擦鼻涕的紙巾使。”
王清顏臉上淚痕未幹，竟被他氣得笑出來，重重錘一記他的手臂，嗔道：“走，接小美然後帶你迴家。”
李江走的心不甘情不願，眼裏明晃晃閃著好奇，奈何嘴巴笨，不善挖人八卦，隻好一臉憋屈走了。
爸爸看殤誠的眼神專注中帶著審慎，終於不再冰冷麻木，刻板的臉上多了一些生氣。
殤誠神態自若，對爸爸微微一笑，“叔叔，您好，我是殤誠，清顏的男友。因為路途遙遠，初次拜訪的時間選的不好，還請見諒。”
“她……”爸爸伸手指向王清顏，眼睛望著殤誠。
殤誠笑容可掬，“清顏她挺好的，很乖巧。”
“你們……，你……”爸爸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的字眼，急的撓頭。把身子重重靠在椅背，頹廢地說：“我說……說不成。”
殤誠雙眼盯著爸爸的臉，誠摯的說：“叔叔別急，您說的我大概猜得出意思。您是問我和清顏認識多久，還有我個人的一些情況嗎？”
爸爸點頭，目光灼灼看著殤誠。
“我和她認識將近一年，誌趣相同，挺有共同語言的。”
王清顏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驚到，一口果汁沒咽下，險些噴出來。
小美在王清顏懷裏，吊起眼角不屑的望著王清顏。
殤誠淡淡瞥王清顏一眼，視線重新對上爸爸，繼續誠摯地說：“我家境尚可，目前是打工族。”
爸爸抖著唇，好半晌說：“顏她……笨。”
殤誠點頭，“這點我讚同，早發現了，不過一直沒跟她說破。”
爸爸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收斂。
王清顏疑似看花眼，呆呆望著爸爸。
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他的笑，以為那個溫情的爸爸隻能出現在迴憶裏，沒想到他一直都在。
“你這麽說是為了表明比我強些麽？”既然爸爸喜歡熱鬧，王清顏就做出熱鬧給他看，打起精神跟殤誠饒舌。
“你這觀點很樸素，我也讚同。”
“比個笨的強些值得驕傲？”
“起碼我知道自己不是墊底那個。”
王清顏搖頭，恨其不爭的口氣，“不是事事喜歡爭第一麽？這語氣可不像。”
“是啊，這不過是安慰的語氣。”
“你應該和我爭一爭的。”
殤誠做好奇狀，“咱倆有什麽可競爭的？”
“第一笨可以給你啊。”
“那我，接著唄。”
爸爸雖然沒有再開口，可是表情少有的溫和，等看到晚餐的時候更是柔若春風。
四菜一湯，因為魚是半成品，被他怪了半天，指責不夠新鮮，調味品太重，影響他發揮。
服侍爸爸休息，幾人在客廳看電視，小美從迴家到現在一直表現的很沒精神。
王清顏揉著它耷拉下來的毛耳朵，問：“寶貝怎麽了？心情好像不好啊。”
殤誠歎口氣，“你還有心思關心它？就不想想我們未來？難道你真的願意守在家裏？”
王清顏頭也不抬，說：“不是我要不要，而是我隻能這樣。我爸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走了他怎麽辦？真的丟到敬老院？”
殤誠低頭喝水，沉默了一會，說：“把你趙阿姨找迴來。”
王清顏猛地抬起頭，冷著臉道：“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求她迴來折騰我。”
“你看，急了吧，聽我把話說完。”殤誠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茶杯，慢條斯理道：“你總和我說故事，我今天也和你說一個。”
王清顏興致缺缺，手下揉著小美的肚子，慢慢冷靜下來。
他沒和趙倩接觸，不知道這女人有多煩人。衝著他不辭辛苦從千裏之外跑來見她這一麵，她再多怒火也得忍下。
“故事發生在古代，說的是一個小地方芝麻官的貪汙問題。有人密告到他上級部門知府案頭上，知府派人核查，發現情節屬實，勃然大怒。”
他跟說評書一般抑揚頓挫，這一頓成功引起王清顏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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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清顏和李江一路蹣跚，滿載而歸，透過朦朧夜色，看到小區門口似乎停著一輛和殤誠很像的車。
念頭生出來轉瞬就被自己打壓，這種白日夢還是不要做得好。他在千裏之外，而王清顏和他短暫的相處裏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他王清顏家鄉何處？芳齡幾何？
哦，年齡的話，他若稍微用心，從屬相推斷應該不難。
王清顏和李江說著話，走過門崗，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清顏。”
背後傳來很熟悉的聲音，王清顏停住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
李江反應直接，轉過身去，嘴裏叨叨，“誰喊你啊。”
王清顏跟著轉身，看到殤誠挺拔身影那一刻，眼淚奪眶而出。
一直強行壓製的感情一湧而出，心跳出狂亂的節奏，兩眼盯著他，視線卻越來越模糊。
李江疑惑的看著王清顏，“你，男朋友？十年未見的男朋友？”
王清顏明明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卻哭出梨花帶雨的神態，嗔怪的看他一眼，從兜裏掏出鑰匙，“你先迴去。”
李江看一眼殤誠，對王清顏說：“給你三個小時，可以出去約個會。”說完從王清顏手裏接走袋子，重壓之下，更加蹣跚的往迴走。
王清顏飛奔到他身邊，抑製不住滿心歡喜，柔聲問：“你怎麽來了？”
殤誠的眸子在燈光裏發光，可掩藏不住神情間的疲倦，他猛地抱住王清顏，說：“昨晚喝的太多，開夜車又太危險，今天一早趕過來的。想給你一個驚喜，可沒想到打你電話沒人接，好一個透心涼。”
王清顏把頭埋進他懷裏，口鼻間流動著溫暖中淡淡煙草味道，王清顏深深吸口氣。
好懷念，明明分開沒多久，可這感覺像極了久別重逢。不經曆分別，如何體會重逢的喜悅，隻是他這樣神出鬼沒實在讓人心驚。
“不帶我迴去見見你爸爸麽？我有那麽拿不出手？總比剛才那個順眼許多吧。”
“笨蛋，那是我哥哥。”王清顏從他懷裏退出來，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迴來小美怎麽辦？”
“當然一塊帶迴來了，不過你那小美不中用，暈車在車裏從頭到尾唿唿睡。”
殤誠隨口抱怨，盯著王清顏的臉看了一會，恍然大悟狀，“你那麽乖巧投進我懷裏，原來是沒帶手絹拿我當擦鼻涕的紙巾使。”
王清顏臉上淚痕未幹，竟被他氣得笑出來，重重錘一記他的手臂，嗔道：“走，接小美然後帶你迴家。”
李江走的心不甘情不願，眼裏明晃晃閃著好奇，奈何嘴巴笨，不善挖人八卦，隻好一臉憋屈走了。
爸爸看殤誠的眼神專注中帶著審慎，終於不再冰冷麻木，刻板的臉上多了一些生氣。
殤誠神態自若，對爸爸微微一笑，“叔叔，您好，我是殤誠，清顏的男友。因為路途遙遠，初次拜訪的時間選的不好，還請見諒。”
“她……”爸爸伸手指向王清顏，眼睛望著殤誠。
殤誠笑容可掬，“清顏她挺好的，很乖巧。”
“你們……，你……”爸爸結結巴巴，吐不出完整的字眼，急的撓頭。把身子重重靠在椅背，頹廢地說：“我說……說不成。”
殤誠雙眼盯著爸爸的臉，誠摯的說：“叔叔別急，您說的我大概猜得出意思。您是問我和清顏認識多久，還有我個人的一些情況嗎？”
爸爸點頭，目光灼灼看著殤誠。
“我和她認識將近一年，誌趣相同，挺有共同語言的。”
王清顏被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驚到，一口果汁沒咽下，險些噴出來。
小美在王清顏懷裏，吊起眼角不屑的望著王清顏。
殤誠淡淡瞥王清顏一眼，視線重新對上爸爸，繼續誠摯地說：“我家境尚可，目前是打工族。”
爸爸抖著唇，好半晌說：“顏她……笨。”
殤誠點頭，“這點我讚同，早發現了，不過一直沒跟她說破。”
爸爸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很快收斂。
王清顏疑似看花眼，呆呆望著爸爸。
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他的笑，以為那個溫情的爸爸隻能出現在迴憶裏，沒想到他一直都在。
“你這麽說是為了表明比我強些麽？”既然爸爸喜歡熱鬧，王清顏就做出熱鬧給他看，打起精神跟殤誠饒舌。
“你這觀點很樸素，我也讚同。”
“比個笨的強些值得驕傲？”
“起碼我知道自己不是墊底那個。”
王清顏搖頭，恨其不爭的口氣，“不是事事喜歡爭第一麽？這語氣可不像。”
“是啊，這不過是安慰的語氣。”
“你應該和我爭一爭的。”
殤誠做好奇狀，“咱倆有什麽可競爭的？”
“第一笨可以給你啊。”
“那我，接著唄。”
爸爸雖然沒有再開口，可是表情少有的溫和，等看到晚餐的時候更是柔若春風。
四菜一湯，因為魚是半成品，被他怪了半天，指責不夠新鮮，調味品太重，影響他發揮。
服侍爸爸休息，幾人在客廳看電視，小美從迴家到現在一直表現的很沒精神。
王清顏揉著它耷拉下來的毛耳朵，問：“寶貝怎麽了？心情好像不好啊。”
殤誠歎口氣，“你還有心思關心它？就不想想我們未來？難道你真的願意守在家裏？”
王清顏頭也不抬，說：“不是我要不要，而是我隻能這樣。我爸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我走了他怎麽辦？真的丟到敬老院？”
殤誠低頭喝水，沉默了一會，說：“把你趙阿姨找迴來。”
王清顏猛地抬起頭，冷著臉道：“你出的什麽餿主意，我求她迴來折騰我。”
“你看，急了吧，聽我把話說完。”殤誠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著茶杯，慢條斯理道：“你總和我說故事，我今天也和你說一個。”
王清顏興致缺缺，手下揉著小美的肚子，慢慢冷靜下來。
他沒和趙倩接觸，不知道這女人有多煩人。衝著他不辭辛苦從千裏之外跑來見她這一麵，她再多怒火也得忍下。
“故事發生在古代，說的是一個小地方芝麻官的貪汙問題。有人密告到他上級部門知府案頭上，知府派人核查，發現情節屬實，勃然大怒。”
他跟說評書一般抑揚頓挫，這一頓成功引起王清顏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