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瑾眼中醞釀著風暴,身體卻已經不受控製地做出了行動。他突然一個前傾,雙臂撐在她背後的冰魄樹上,把她禁錮在中央。


    她仰頭看著麵前的男子,眼中毫不遮掩地閃爍著挑逗和興奮,似完全沒有被男子所震懾。她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愈發滾燙的唇得以降溫。


    這次,誰也不知誰先主動,兩人如同吸食罌粟般,對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甘之如殆。


    不知多久以後,他們額頭相抵。商瑾用大手緩緩摩挲著對麵人兒的臉,眸中款款深情似能溺出水來。


    “小狐狸......”商瑾用模糊不清的聲音低低喊道。


    “噓。”一根手指止住他的話,慕凝九定定地望著商瑾,久久不語。就在商瑾以為她不準備說什麽之時,一個聲音道:


    “我喜歡你啊,傻瓜。”幻想過千百次的話語,就如此真實而清晰地響在耳畔,帶著和平時不同的溫柔軟語。


    商瑾身側的手微微顫抖,激動間,眼眶中閃過淚光。他低頭埋在她的頸項間,無比喜悅地低笑著,仿佛這一刻,便是這世間最幸福的人。一陣淡香傳來,他感到微微困倦,頭開始變重......


    商瑾再次醒來,身邊已不再有慕凝九的身影。他想起那個似夢非夢的場景,微微皺了皺眉。小狐狸人呢?起身,一張白色紙條隨之飄落。他拾起,上麵用黑色墨筆寫著:


    嗯嗯......那個,商美人兒,我和木木先走一步啦。幫我們跟北宮說聲抱歉,有緣再會~


    (ps:不是逃啊)


    有緣再會?!這什麽破詞啊喂!!商瑾氣唿唿地想。往後,看到“逃”一字,原本的陰霾瞬間消散:不是逃嗎?那不然,怎麽不打聲招唿就走了?這小狐狸!他反複翻轉查看這張紙條數遍,看到了寫得極小的字:


    吻技略差,有待提高。


    昨晚,她的主動,讓他始料不及,也招架不住。她是他吻的第一個女子,自然無法熟練,她居然還嫌棄他吻技不佳??好,走著瞧!下次見麵時,一定讓你滿意!想著想著,嘴角不可抑製上揚的弧度,讓悠悠醒轉的北宮晗看過後,也怔了怔。


    “商兄,什麽事,這麽開心?”


    “額......沒,沒事,沒事哈哈。”話雖如此,眉毛嘴角的笑意卻止也止不住,給原本就精致的臉龐增添了一抹亮光。


    “慕凝九他們人呢?怎麽沒見到?”北宮晗見他如此,也將信將疑地不再追問。他環顧四周,卻未發現慕凝九木長風的影子。


    “他們有事,先走了,讓我跟你說聲抱歉。”


    “唉,有事也罷,下次定好好聚一次!我們呢?何時出發?”話音剛落,就有侍衛來傳話,他看看周圍沒人,悄悄湊近二人,道:


    “兩位公子,哈徹王子說,他與公主已經在一個時辰前出了冰城,讓你們從冰城東大門出,於第一座雪山半腰處與他們匯合。”


    “好,我們這就出發。”


    ......


    “多謝冰城王的盛情款待,如今也就不再麻煩您了,這便告辭。”商瑾話語雖恭,卻嗇於看其一眼,視為空氣。


    “哪裏哪裏,不麻煩......”


    麥基如是謙恭,心中的火卻已燎原:再怎麽說,他都是一族之長!怎麽能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嗬......老子登上王座時,他這個小兔崽子都還沒出生吧?真是不知好歹......先前仗著幻族王子動不了他,現在,看他還有誰撐腰!他早就看這小子不爽了!這眉眼間,總有些像那小賤人,讓他怎麽看心裏都不舒坦。卻偏偏在那幻族王子麵前,還要裝出一副歡喜模樣,真是憋屈至極......想到這裏,他身側兩拳突然緊握,青筋暴起,在粗壯的肌肉表麵若隱若現,顯得格外猙獰。他眼裏閃過一陣陰霾,繼而揚起抹陰狠至極的笑。


    兩人轉身間,麥基手中的毀滅性靈力已在積蓄,嘴角的陰笑隨著體內的靈力流竄而愈來愈盛。


    突然,一陣凜冽寒風,帶著絲絲白氣,從大敞的殿門吹入,吹起商瑾的外袍,露出他身後側係著的一塊透明令牌。麥基的瞳孔忽地一縮,手倏地一頓。


    那是幻族法器??不是吧?幻族王子居然把此等貴重之物給了這小子?!他到底是何人?施了什麽法術,能讓幻族王子如此待他?麥基即將爆發的毀滅攻擊被硬性收迴,他遭到反噬,從心髒延伸的幾根動脈突然缺血,極致劇痛襲來。他喉嚨一陣腥甜,在商瑾二人出門之際,“哇”地吐出血來,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背上的衣服已全部濕透:這法器威力十足,有反彈攻擊的作用,若是不及時收迴,怕到時候,就不僅僅是吐幾口血這麽簡單了。


    “木木,你是否見過此物?”慕凝九把掌心攤開,露出裏麵的晶藍石頭。


    “咦......這是,彼岸花吧?”木長風詫異挑挑眉:他能明顯感受到石頭內的幻族靈力在緩緩躍動,此物,並非表麵上如此簡單。


    “像是幻族物品,凝凝,你從哪兒得來的?為何我從未見過?”他納悶道。


    “我師父說這是她收養我那天便帶在身上的器物,此次來冰城,就是想借此物尋找我的親生父母。”


    木長風聞言,微微一愣:這麽多線索都指向凝凝是幻族人這一身份,可若真是如此,她又是如何落入神州大陸,與家人自幼分離的?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麽?眉頭一皺,他緩緩道:“凝凝,若是你的家人在冰城,你會留下嗎?”


    慕凝九聞言,沉默了。許久後,才道:“不知道,畢竟,我從未有過家人。”


    木長風從這句話中沒聽出任何情緒波動,她仿佛像是陳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她不傷心,不難受麽?或許,是習慣這一狀態了?這習慣,孰好孰壞,隻讓人感覺無限心疼。


    想幫她......


    這一想法植根入心,就如同怪藤般迅速生長起來,止也止不住。他焦急中,似想起什麽,問道:


    “對了凝凝,幻族出生的人身上都會有個胎記,伴隨其一生,你可有在身上發現什麽奇怪的圖案之類的,是生來就有的嗎?”


    “唔...被你這麽一說,還真有。”她指了指後背位置,道:“我背上有朵彼岸花。”


    “若是這樣,那便錯不了了。”木長風打了個響指,壓下心中湧出的各種疑問,看向慕凝九道:“沒想到,凝凝你真是幻族的...出來一趟,真是意外的驚喜。我就說第一眼見你怎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木木,按這速度走下去,我們要走到什麽時候,才會到幻族啊。”慕凝九突然停下,環顧四周依舊的皚皚白雪,氣喘籲籲地道,“我們,已經走了整整一個時辰了,感覺完全沒走出過這片雪山群,一直在兜圈子......”


    “哦,對了,你提醒我了。”話音剛落,木長風就坐在地上,拍拍身旁的空地,對慕凝九道:“我們先休息會兒吧。”慕凝九眉一挑,眼裏泛起不解:什麽?就坐在這樣荒山野嶺的地方,不繼續趕路麽?


    木長風見她沒反應,用力扯她的衣袖,讓她坐下:“凝凝你先休息,我有快的方法去幻族。”


    慕凝九臉一黑:“那你不早說?!”


    “咳咳......剛才不是沒想到你是幻族人這個可能嘛......”木長風委屈地吐吐舌頭。


    “好,你快說。”慕凝九抱胸。


    “我們族人外出時,是需要專門的符文和媒介傳送迴家的。喏,你看。”他默念了句什麽,額間突然一道藍光閃現。慕凝九的麵前,幻化出一塊光滑圓潤的鵝軟石,上麵藍白條紋相互交錯,像極了現代複活節彩蛋,格外別致。


    “有小刀嗎?”他轉頭問。


    “給。”慕凝九抽出腰間的短匕,遞過去。


    “把我倆的血滴在這塊鵝軟石上,傳送門就會開啟,試試吧。”


    “滴”


    “嗒”


    兩滴血液很快被鵝軟石吸收。瞬間,石頭迸發出一道耀眼的藍光,把他倆籠罩在內。慕凝九可以感覺到周圍充沛的靈力,帶著淡淡暖意,與外界的嚴寒徹底隔絕,她滿足地歎息一聲。


    “凝凝,商瑾他...好在哪兒了?”木長風突然問。


    “嗯?”慕凝九納悶:怎麽突然問這個?什麽好在哪兒的......似想起什麽,她瞪眼,用眼神詢問他:你怎麽會知道??


    “我酒量在怎麽不濟,也不至於醉到第二天午時吧。你叫我之前,我就醒了。”


    “好啊木長風,你...”醒了還裝睡!真是......伸手就要賞木長風一個爆栗。


    木長風沒躲,見慕凝九沒迴答他的問題,又問了遍:“凝凝,商瑾哪裏好了?”


    慕凝九看到他眼中不多見的認真嚴肅,心慢慢平靜:那個男人......到底好在哪裏?為什麽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為他打破原則卻渾然不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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