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張翠山想對那假胡青羊道一句“來得好”的時候,又有一聲嬌喝在身後響起,還未迴頭他便知道,他那可愛的真胡青羊也來了。


    真胡青羊本來不想現身的,能夠在角落中看著自己的男人揍人,可比她自己動手還過癮得多,但是她在見到張翠山臉部中了一針之後,又如何按耐得住?


    因此在假胡青羊現身之時,真胡青羊也提劍衝來,且瞬間便來到張翠山身邊,在假胡青羊大喝之時,她也下意識的叫了起來,並且手中寒光大作,直接一劍刺向那女子的胸口。


    假胡青羊見到真胡青羊的劍芒明顯驚呆了,隨即便牙齒一咬,認命又不認命的一手抓向張翠山,看來是要與張翠山拚個魚死網破了。


    但張翠山此時已經能動,又怎麽舍得讓自己陪她一起去死?不僅不舍得讓自己與她一起去死,也舍不得讓她這樣死去,不為其他,好奇而已。


    因此張翠山手臂一扭,想要在阻止二人之前瞬間將假張翠山製服,但假張翠山卻已經發現空檔,在張翠山分神之際已經拚命前衝,伴隨著手臂脫臼的“哢嚓~”聲,假此時終於衝了出去。


    對假張翠山的逃開張翠山不以為意,瞬間轉身手握在胡青羊前伸的手腕上,一手一點在假胡青羊的腰間,胡青羊這一劍有了張翠山內勁的幹擾,寒芒立即消失無蹤,露出細巧的一把寶劍,而假胡青羊被張翠山這一撮。身子也迅速軟了下來,如失去骨架一般癱倒在地。


    正在這時。一旁又傳來一隊腳步聲,張翠山已經止住了二人的爭鬥。於是忙轉頭向著來人處看去,想分辨一下是敵是友,而一看之下才知道,又遇到熟人了。


    張翠山定睛看去,發現來者是七八名身具武功的女子,待到這群女子走近,張翠山便看清了這群女子的麵容,正是峨眉派的女弟子們。


    張翠山雖然在峨眉派待的時間不長,但期間引起的動靜卻又絕對不小。外加他對女子的麵容本就記憶尤深,因此一眼就認出前來的幾人正是峨眉派弟子,其中帶頭的正是滅絕手下的大弟子靜玄,而在靜玄身邊站著的,卻是那位說起話來讓人頗為頭疼的紀曉芙。


    靜玄幾人聽到這邊的打鬥聲,因此立即加快腳步趕了過來,過來後首先便見到了從張翠山手中脫開的假張翠山,此時假張翠山一隻胳膊正吊著,而他也不去理會。直接一臉緊張的看向場上被張翠山一指點癱在那的假胡青羊。


    紀曉芙見假張翠山受傷,想也不想便衝了過來,扶著假張翠山關切的問道:“翠山哥哥,你……你怎麽了?”


    假張翠山一心放在假胡青羊身上。因此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來人,此時突然被人握住手臂,他立即下意識的跳脫開來。一臉驚恐的看向峨眉派的人。


    張翠山見紀曉芙去扶那冒充自己的人時也嚇了一跳,忙叫道:“師妹小心。那人並不是我!”


    紀曉芙聽見熟悉的聲音後抬起頭來,又見到一個與張翠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由得懷疑自己看錯了,於是忙伸手揉了揉眼睛,可是再一睜開時,卻發現一隻大手已經抓在了自己的脖頸處。


    此人自然是假張翠山了!


    假張翠山從驚恐之中迴神後,在聽到張翠山口中對紀曉芙關切的話語,因此想也不想便抓在了紀曉芙的脖子處,紀曉芙以無備對有心,自然輕而易舉就被製住。


    靜玄幾人見此大驚,立即齊刷刷的抽出長劍對準此人,但此人對著眾女淩然不懼,直接對這張翠山道:“張兄弟,還是請你先將素素給放了吧!”


    張翠山本來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紀曉芙身上,但聽見假張翠山聲音時卻是一愣,因為假張翠山此時並未用模仿的自己的聲音說話,而是一個讓他很是熟悉的聲音。


    “你……你是?”


    假張翠山笑笑道:“我是誰,難道張兄弟還聽不出來麽?”


    張翠山想想後,才小聲的問道:“你是李天垣?”


    李天垣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但此時他也沒心情去與張翠山敘舊,直接對張翠山道:“張兄弟,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否先將素素身上的穴道解開,放她離去?”


    張翠山聽此又是一驚,問道:“她叫素素,莫非是白………”


    張翠山本是想說“莫非是白眉鷹王的女兒殷素素”,但說道這裏,張翠山突然收起了聲音,畢竟此時在場的都是峨眉派與崆峒派的人,此時談起白眉鷹王實在不妥,武林中人或許並未聽過李天垣的名字,但白眉鷹王的名字卻必定聽說過的。


    李天垣也恰好在張翠山頓住時接道:“正是如此,因此還請張兄弟念及舊情,先……”


    李天垣的話還未說完,卻見張翠山臉上帶著嘲笑打斷道:“舊情?”


    張翠山在乘坐殷野王的船隻前往襄陽島時,曾經“一不小心”被其送往渤海處,期間因為遇上了大龍卷而差些殞命,雖然這大龍卷不是出自殷野王之手,但他畢竟過了那麽多天的苦日子,心裏又豈能沒有怨恨?而此時李天垣提起舊情二字來,自然讓他忍不住想要大笑幾聲。


    李天垣聽此也有些臉紅,但目光卻仍舊堅定的看向張翠山,想看看眼前這張翠山是否還是曾經那個張翠山。


    張翠山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便揮揮手道:“你也莫要在這以峨眉派的弟子性命來威脅我,先將她放開再說吧!”


    李天垣自然不願意,道:“要我放開她也是可以的,隻是……”


    張翠山聽此突然抬起頭來,對著李天垣怒目而視,他如今十八歲便已是江湖上少有的高手,雖然平時低調,但骨子裏麵自然有一副傲氣,最是見不得別人威脅於他,更何況威脅他的人還是曾經的朋友。


    李天垣知道誤會越來越深,但仍厚著臉皮道:“張兄弟也莫要顧著生氣,在下也是有苦衷的,若是張兄弟沒有給在下一口許諾,在下是萬萬不敢放開這位姑娘的。”


    張翠山聽此,眼中的怒火越來越甚,雖然李天垣這話看似對他很信任,但潛意識裏仍是在擔心自己會將這殷素素殺害,而事實上,在知道了此女是殷素素,此人是李天垣後,自己又怎會如此不念舊情而是去殺害他們?


    他平生最是不喜歡別人對他的不信任,更何況還是曾經一起殺過敵喝過酒的兄弟,因此此時心裏的怒火可想而知!


    但見到紀曉芙此時揚起腦袋難受的樣子,他又不好再繼續拖延下去,隻好擺手道:“你先放開她吧,我答應放過這女子就是了!”


    李天垣聽此毫不猶豫的鬆開了手,在紀曉芙俯身狂喘氣的時候,靜玄等人的長劍也順勢架在了李天垣的脖子之上。


    但李天垣對此視若不見,仍舊滿臉笑意的盯著張翠山,他相信張翠山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隻要張翠山答應放過殷素素,便是讓他立即被斬殺在此,他也是願意的。


    張翠山見此心裏也好受了一點,他前段時間被範遙追著殺了半日,如今最需要的便是朋友對他的信任,李天垣相信他開的一張空頭支票,他自然是很高興的。


    因此,本來打算待會兒在放開殷素素的他,在李天垣這種目光之下,也隻得先放開握在胡青羊手腕上的手,乖乖的俯身解開殷素素腰間的穴道。


    胡青羊在張翠山鬆開自己的手腕時,也順手拔去了還停在張翠山臉上,並隨著張翠山麵部表情變化而變化的細針,然後用心的把玩起來,想看看上麵是否淬毒!


    而殷素素從癱倒之後便一直小心的盯著四周,見張翠山將自己的穴道解開,她忙如同泥鰍一般往後縮了幾步,今日是她從出生到現在這麽多年受過的最大一次挫折,因此心裏的害怕也遠遠多於倔強。


    張翠山見此隻得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現在並不能看清殷素素的麵容來,但是從另一方麵一想,他反而不是那麽在意殷素素的容貌了。


    以前在看電視時,張翠山雖然覺得殷素素殺盡龍門鏢局滿門時手段略顯殘忍,但在最終隨著張翠山殉情而死時,心裏的感動反而將那種狠毒掩蓋,此時見她竟然以這種手段殺害宗維俠,再嫁禍給自己,事關自己,張翠山心裏對她又如何還能有好感?


    因此殷素素的真實相貌,對張翠山反而不是那麽重要了,就算以前對她還有過憧憬,在遇到這種事後,他又如何激動得起來?


    怕也隻有以前那個張翠山才可以避過這些不談,簡簡單單的與她過一輩子吧?張翠山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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