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之中人來人往本也常見,但如此大規模的流動便有些問題了,而且其中還夾雜著崆峒派這種大門大派的人物,不管是出於好奇,還是其他什麽心思,張翠山都是要去看看的。


    因此張翠山打算再次與崆峒派那邊打探打探,看這昆侖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麽好東西,依著自己的武功說不定還可以幹些順手牽羊的事來。


    聽張翠山說要去自己家時非常興奮,謝無忌忙道:“那我便與大哥哥一起去那崆峒派轉一圈,等到完事之後再去我家不遲,大哥哥不知道,爹爹在家時常常念叨著大哥哥,說如果我再不努力的話,就永遠也趕不上大哥哥了。”


    張翠山聽此笑問道:“哦,你知道我是誰了?”


    謝無忌聽此忙道:“起初我是不知道的,但是在客棧時見到哥哥武功這麽厲害,而且大哥哥年紀也不大,不就是爹爹常常提起的大哥哥嗎?”


    胡青羊聽此也笑道:“既然你都知道翠山是你爹爹的結拜兄弟了,你幹嘛還稱唿他為大哥哥?你這樣不是差輩兒了嗎?”


    謝無忌聽此,黝黑的小臉頓時轉紅,他自然明白自己不應該稱唿張翠山為大哥哥,但是不知怎麽的,他總是沒辦法將“叔叔”二字叫出口來。


    張翠山拍了拍謝無忌的腦袋,道:“你別聽她的,我可沒有這麽大年紀的侄兒,我與你爹爹結拜,乃是我與你爹爹的事,這些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叫我大哥哥我還覺得輕鬆些!”


    謝無忌聽此忙點了點頭,他也是覺得叫張翠山為哥哥要輕鬆些。隻是這種感覺很微妙,以致他並不能通過言語說出口來。


    胡青羊聽此卻不怎麽樂意了。她雖然不大喜歡謝無忌,但有人叫她小姑姑她卻是樂意接受的,此時見兩人輕輕鬆鬆的將此避過,她總覺得差了點什麽,不由得嘟起了小嘴,但又不知說什麽好。


    張翠山捏了胡青羊小臉一下,道:“你是不是覺得,沒有當成長輩不高興啦?”


    胡青羊自然不會承認,一巴掌拍掉張翠山捏在她臉頰的手掌。道:“誰稀罕呢!”


    張翠山見此覺得大為有趣,便將腦袋伸到她耳邊,小聲的道:“你先不要著急,等我們成親了,在生一群小孩子,天天跟在你的後麵就行了……”


    胡青羊聽此臉蛋一紅,忙手腳並用與張翠山打鬧一番,最後在張翠山滿臉笑容的求饒聲中,胡青羊才收起自己不太雅觀的舉動。要知道此時身邊還有一個大小孩呢!


    隨後,張翠山又對謝無忌道:“第一次見麵,哥哥也沒什麽準備,便將這把匕首給你吧!”


    說罷。張翠山從懷中摸出一把匕首來,匕首自然是當初從耶律平那裏打劫而來的幾樣物品之一,那些打劫來的東西。珠子給了薛綠竹,玉佩給了胡青羊。這匕首嘛,自然給謝無忌這樣的小孩子最好了。


    哪知謝無忌見此卻搖了搖頭。道:“我不用匕首的。”


    張翠山笑道:“你也不要害羞,莫要看這匕首簡單樸素,但卻鋒利得很,用來防身也是極好的,再不濟用來打獵吃肉也是不錯的。”


    謝無忌搖頭道:“我不需要這種東西防身,而且我打獵也不需要任何工具的,直接追上抓住再一撕開就好了……”


    張翠山聽此一愣,隨後想起謝遜本就是山中獵戶出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打獵的手法絕對很是得巧,而且再看謝無忌這粗狂有力的一身,也確實不需要這種小玩意兒防身。


    而胡青羊卻不知這些,笑道:“翠山,這家夥是看你沒有與他以長輩相稱,所以不好意思接受罷了!”


    古有“長輩賜,不敢辭”的說法,胡青羊這麽說便是因為謝無忌稱唿張翠山為大哥哥,既然兩人同輩,收受東西確實不太方便。


    謝無忌自然不是這麽想的,他隻是覺得身上揣著一把匕首有些不方便罷了,但這話說出來又顯得太無理,於是隻好又紅著臉站在那裏。


    張翠山見謝無忌是真的不想要,因此也不勉強,再聽胡青羊這麽一說,他卻覺得有趣起來,道:“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當初某些人拿走我的玉佩時,也沒見過不好意思啊,難道那人是我的晚輩麽?”


    胡青羊聽此麵色大紅,她雖然知道張翠山說的這些話有漏洞,但具體漏在哪裏,她卻又分辨不出來,於是隻好化羞為怒,又與張翠山纏鬥起來。


    謝無忌見此,自然明白張翠山與胡青羊是一對,自己之前的那些話確實說得太輕薄了,此時再見到兩人這般打鬧,他站在這裏便更加不對味起來。


    最後還是張翠山先反應過來,製服了沒完沒了的胡青羊,待心中的浮躁盡去之後,張翠山才開口問謝無忌道:“無忌,你的爹爹還好麽?”


    謝無忌聽張翠山問起謝遜來,忙端正表情道:“家父一切安好,前段時間家父已賦閑在家,每日除了教導我學武練字之外,並沒有什麽事做,哥哥到時去了,家父一定很高興的。”


    張翠山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好,隻是我現在對這崆峒派的行動很是好奇,怕還得過兩天再去看他。”


    謝無忌點頭道:“我明白的,所以便讓我與大哥哥一起去吧,因為我對這崆峒派的行止也覺得好奇,而且我家處於偏遠地帶,如果沒有我給哥哥帶路的話,說不定哥哥還得走許多冤枉路呢。”


    張翠山想了想,發現這麽做也沒什麽弊端,便同意了這個決定,胡青羊對此自然也沒什麽異議,於是三人便將這事定了下來。


    但此時時間還早,離天黑也還有一會功夫,此時三人有沒有易容等東西,這麽迴去肯定有人會認出來,那樣少不得還要偷偷摸摸許久,還不如就在這等到天黑之後,再迴去一探究竟也不遲。


    張翠山將這些擔憂與二人說了,二人自然點頭答應,謝無忌更是主動前去打獵做飯,張無忌知道他是想要表現,於是答應了。


    不久之後,張翠山見謝無忌拖著一隻野鹿迴來,隨後見謝無忌手指在野鹿身上翻飛幾下,便將野鹿的整張皮被接了下來,再握著野鹿的腹部一撕,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便從中掉落,剩下一個外殼等著燒烤了,整個過程確實沒有一點地方需要用到刀具。


    胡青羊被謝無忌的這幾手看得眼花繚亂,也不在乎野鹿的那些髒東西是否惡心人,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樣子充滿羨慕,恨不得立即拜師學藝一番。


    但是,想著眼前這人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自己要拜師學藝未免太丟人了,於是胡青羊將心裏的這種想法拋開,專心致誌的看著小孩表演,心道能學多少學多少吧,就算學不好,不是還有翠山麽?


    三人吃過飯,便安靜的坐在那裏等待天黑,這時謝無忌問張翠山道:“大哥哥,剛才你一下子將柱頭弄斷的那招功夫叫什麽?怎麽威力那麽大?”


    胡青羊聽此也反應過來,忙向張翠山問道:“對啊翠山,這到底是什麽啊?而且你還說要教我呢,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張翠山笑笑道:“這功夫你們本來也該知道的。”


    見兩人露出一臉納悶的表情,張翠山解釋道:“青羊,你還記得當初在離開昆侖山時,綠竹交給大哥的那部武功麽?”


    胡青羊想想道:“就是那絲絹上的那個?”


    張翠山笑道:“虧你還記得!”


    其實胡青羊之所以記得這招武功,還是因為那時薛綠竹將這手武功貢獻出來時,她心裏有些不大爽快的緣故,因此才記得起來,如今見張翠山如此調侃她,她自然是白眼一翻,對這武功的興趣也淡了許多。


    謝無忌卻並不知道兩人之間打了啞謎,連忙問道:“大哥哥,這究竟是什麽武功?”


    張翠山也不理會吃醋的胡青羊,對謝無忌解釋道:“這手功夫叫做‘彈指神通’,乃是百年之前桃花島島主東邪黃藥師的三大成名武學之一……”


    隨後張翠山將這武功的來源用法與特點都說了一遍,最後更是補充道:“這功夫你爹爹也是會的,怎麽,他沒教你麽?”


    謝無忌連忙搖頭道:“沒有!”


    張翠山想了想,心道莫非自己給謝遜的這兩手武功,“九陽神功”與“彈指神通”,謝遜都沒有交給謝無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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