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煙霧繚繞的仙山,張翠山不再頓足,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那漂亮的駿馬便向火箭一樣衝向前去,隨後薛綠竹與陳友諒也忙跟上。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沒過多久,三人便到了武當山山前,張翠山立即拉住韁繩跳下馬來,看著熟悉的階梯,他竟然有些畏懼,不敢上前。


    是啊,自己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啊,不知道師父師兄們都長成啥模樣了?大師兄宋遠橋成親了沒有?二師兄俞蓮舟武功現在如何?三師兄俞岱岩的笑容是否依舊燦爛?四師兄張鬆溪的生活是否有了新意?六師弟殷梨亭現在十二了吧?七師弟莫聲穀拜張三豐為師了沒有?


    幾人見到自己後,是開心呢?還是責罵?責罵自己這三年不迴家的野小子!


    薛綠竹也如同張翠山一樣,默默的站在那裏看向山門,內心咚咚咚的跳個不停,好激動啊,漂亮媳婦要見公婆了!


    而陳友諒,自然也是很激動,想著自己能夠在這樣一座仙山中求師學藝,這可真是大造化啊,但若是人家不肯要自己,又這麽辦?


    正在這時,幾名武當派弟子踏著碎步從山梯前奔下來,張翠山先是一喜,以為對方是來迎接自己的,可是到了近前又一個人都不認識,看來這些人都是這兩年才收的了。


    張翠山剛欲上前報上自己的名號,卻聽武當派門人恭敬的問道:“可是昆侖派當麵?”


    “啊?”隨即張翠山反應過來,道:“我不是,我是……”


    張翠山剛欲通報自己姓名,卻又聽到一隊馬蹄聲靠近,幾名武當派弟子向張翠山抱了抱拳,立即又向著來人方向而去,期間禮數周到,張翠山也不好說什麽。


    來人還沒停馬,便聽到一個讓張翠山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宋遠橋可在?”一個聲音道。


    武當派的人還沒有迴答,便見那馬隊唏律律的停了下來,馬上的人還沒有來得及下馬,剛才那熟悉的聲音又冒了出來:“宋遠橋可來了?”


    張翠山定睛一看,老熟人啊,正是在牛頭山一起抓妖怪的西華子啊,雖然當初西華子被張翠山揍得說話漏風,但張翠山還是將他認了出來,再掃向馬隊的其他人,除了那滿臉憂鬱的衛四娘外,張翠山一個人也不認識。


    “混帳,誰讓你對宋大俠無禮的?趕緊退下!”當頭一個身穿黃衫的中年男子喝道,雖是用喝的,但是眉梢之間卻未見怒氣。


    西華子膽怯的退下,這時武當派弟子中一人答道:“大師兄正在門內為迎接昆侖派諸位做準備,因此特遣小的前來迎接。”


    中年男子聽此微微不喜,西華子見此,以為自己表現的機會又到了,於是又冒頭道:“我師叔如今已是昆侖派掌門,就算是張真人來迎接也是應該的,為何宋大俠沒來,卻僅僅派了幾個弟子前來迎接?”


    這次何太衝沒有再出言阻止,看來是認同了西華子所說的話。


    “這個,大師兄已在內做好準備,還請昆侖各位大俠往殿內一行。”


    “不行不行,你快去叫那宋遠橋親自來迎接,不然我們不行。”西華子囂張的道。


    張翠山聽此大怒,這個昆侖派也太目中無人了吧,本以為一個西華子不知天高地厚也就算了,沒想到偌大的昆侖派皆是如此,一個小小昆侖派竟敢跑到武當派門口來叫囂,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麽?


    “昆侖派好大的威風,竟敢跑到武當派門口來叫囂,貴派的修養都給你們丟盡了。( 平南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衛四娘聽此一驚,忙抬頭看向張翠山,結果卻隻看到一張白色的麵具,但想起張翠山曾經不走尋常路的舉動,她心裏已經確認了六七分,眼前這人就是張翠山。


    衛四娘聽聲辨人,西華子可沒有這功夫,見師父何太衝的眉頭緊皺,他忙又對張翠山喝到:“你是什麽東西,也敢評論我昆侖派?”


    張翠山心道這時候可不能暴露自己是武當派弟子的身份,不然昆侖派得知我與明教的事後,必定會因此來攻擊我師門。


    於是張翠山也不迴答,繼續望著天空搖頭道:“修養啊修養,可惜啊可惜……”


    西華子大怒,忙拔出佩劍便向張翠山衝來,嘴上念叨:“小賊種,竟敢對我昆侖派無理,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說到“小子”二字,西華子又想起牛頭山那一幕,那可是自己一生的恥辱,不由得怒上加怒,手上的招數也由教訓變為殺招。


    何太衝見此眉頭一皺,雖然他對張翠山也很是憎惡,但自己等人初入中原便殺人泄憤,必定會引起中原各大門派的不滿,到時可不好解釋,於是準備出手阻止。


    可是何太衝畢竟猶豫了片刻,西華子已經到了張翠山近前,劍尖直指張翠山的胸口,出手淩厲狠毒,讓昆侖派和武當派的人均是不喜。


    張翠山對此視而不見,嘴裏仍念叨著“可惜可惜”,待劍尖剛要觸及胸口,卻見張翠山身子微微一側,右腳一翻,壓下劍刃,順勢踏落,便將長劍踩自地下。


    西華子見此大驚,忙用力抽了抽劍刃,那劍刃好似落地生根一般紋絲不動,這一手來得十分迅速,連何太衝見了也不由得驚訝了半響。


    “你可是想殺我?”張翠山開口問道。


    西華子滿臉漲得通紅,也不答話,仍舊費力的抽劍。


    “昆侖派真是大氣魄,稍不如意便要動手殺人,厲害啊厲害,隻可惜這裏是武當,由不得昆侖派做主。”張翠山盯著昆侖派眾人笑道,迴過頭見西華子還在賣力的拔劍,樣子十分滑稽,於是嘴裏喝道:“滾吧!”隨即腳下一鬆。


    西華子沒想到張翠山會突然鬆腳,頓時便一個踉蹌向後跌去,憑著他的武功修為,這一下雖然出其不意,但仍舊可以站定身子,隻可惜他剛才拔劍時使了個“千斤墜”,這時張翠山力道一鬆,他便感覺身後有一股極大的力道拉扯,他受力不過,登時坐倒,屁股與地麵來了個結識的碰撞。


    與地麵的碰撞之下,西華子“啊”的一聲痛唿出來,隨即他又想起大家都在一旁看著,頓時覺得羞愧難當,知道自己將昆侖派的臉都丟盡了,事後必定受罰。


    於是,西華子忙又忍痛站起來,用劍指著張翠山正要出聲大罵,卻又見剛才還完好無損的長劍竟然寸寸斷裂,隻剩下一個劍柄,西華子受此一驚,正要脫口的髒話又瞬間收迴腹中。


    這時黃衫男子終於忍不住,對西華子喝到:“走開,丟的人還不夠麽?”


    西華子聽此好似遇到救星一般,忙答應一聲,拿著那隻劍柄便灰溜溜的退開。


    黃衫男子盯著張翠山,心裏震動不已,聽張翠山的聲音,不過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但剛才露的那一手功夫卻著實厲害,別人沒有看清,他自然是看清了的,張翠山在鬆腳的時候,用腳尖微微點了一下長劍,隨後長劍便斷裂了,這招功夫不僅要有深厚的內力,還得來得巧妙,既使是他也不一定做得出來。


    “怎麽?徒弟不行就換師父了嗎?”張翠山譏笑道。


    黃衫男子道:“不敢,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對我昆侖派惡言相向?”


    “我惡言相向了麽?”張翠山笑道:“我不過是在陳述事實罷了。”


    黃衫男子也不敢輕易得罪,又道:“剛才是在下弟子缺少管教,才對武當派無禮的,迴頭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男子話還沒有說完,卻傳來一個婦女的聲音傳來,婦女喝罵道:“何太衝,你瞎說什麽?什麽叫缺乏管教了?你給老娘說清楚。”


    “何太衝?”張翠山盯著眼前的黃衫男子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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