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察罕一臉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野人男子,隻見野人男子頭發蓬鬆,腰間纏繞著皮毛,雙足**,皮膚黝黑,雙眼盯著遠處的船隻,站在那裏一言不發,怎麽看都像一個未歸化的野人。


    但李察罕想起初見常敬之時的一身**,眼前這位野人明顯要順眼的多,隻是不知道對方是流落至此的武林中人,還是真真正正的野人?


    “這火堆,是你放的?”李察罕試探著問道。


    野人自然便是張翠山。


    張翠山看著遠方的十餘艘華麗的船隻,船隻上整整齊齊的站著一個個元軍士兵,心裏好生驚訝,沒想到這小島不來人還好,一來便是大部隊。


    莫非這是來迎接我的?


    當然,這些張翠山隻能想想,他自然不會以為自己有這麽大的魅力,連上天都給別人托夢來救自己。


    聽見李察罕的問話,張翠山迴過神來,看著眼前身著錦緞仍掩飾不住其粗獷霸氣的男子,心想這位必是船隊的主人,正想迴答時,卻見到李察罕身後著蒙古服飾的常敬之。


    看著常敬之畏畏縮縮的樣子,張翠山大笑道:“常老,原來是你啊?你也沒死?”


    張翠山好久沒有見到生人,更何況是熟人,心裏也不管曾經的恩怨,忙大笑著打招唿,卻不想常敬之聽見之後麵上露出驚恐的表情。


    “是你,你是西華……張公子?”


    張翠山一改往日雙眼虛眯神色萎靡的樣子,笑道:“是我啊,沒想到你也沒死,真是太好了。”


    常敬之聽見張翠山的話沒有露出高興的麵容,而是一臉恐懼,恐懼不是來自於那日張翠山對七傷拳的勒索,而是他現在已經歸附了汝陽王李察罕,常敬之心裏有鬼,自然害怕別人看到自己與朝廷的人走在一起。


    張翠山見常敬之沒有迴答自己,才想起自己與常敬之算不得什麽好朋友,心裏也不在意,又對李察罕道:“請問閣下如何稱唿?”


    李察罕對那些能人異士素來禮敬,見張翠山這個樣子更是驚為天人,忙答道:“在下李察罕。”


    張翠山離島心切,也不管對方名字中那熟悉的“察罕”二字,道:“在下張翠山,見到李兄實在是太好了,李兄真是上天派給在下的救星,李兄不知道,我在這小島已經待了三個多月,早已有些想家,不知道李兄可否順載一程?”


    張翠山已猜到對方必定是蒙古人,觀其年紀也不大,心想對方必定也是一位貴族官二代,自己要想盡快離開這裏便不得不依靠對方,於是忙像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


    常敬之已經從恐懼中迴過神來,聽見張翠山的求助後,忙道:“不可。”


    李察罕茫然的看向常敬之,常敬之又道:“王爺不必理會這小子,在下願意為王爺效力的事切不可外漏,還請王爺速速將這小子滅口此處。”


    李察罕心裏對常敬之這種做法非常不爽,對方明明與你是熟人,沒想到你為了保住自己說殺便殺,但李察罕轉念一想,隻有這種心狠手辣又追名奪利的人自己才好掌控。


    李察罕再看見張翠山,不過是一位年紀輕輕的毛頭小子,聽其說話也是一位管不住事的大嘴巴,留住必定對大事有礙。


    於是李察罕也不再猶豫,揮了揮手,身後三人中的一位精壯漢子化作殘影衝向張翠山。


    李察罕想清這些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張翠山還來不及說什麽,便見到一人衝向自己,於是忙抬手對敵。


    精壯的漢子一拳伸出速度奇快,還未近身張翠山便感覺到空氣中的爆鳴聲,張翠山摸不準對方的真正的實力,當下也不敢硬接,忙側身避過,並一抓抓向對方腰間,用的正是武當派的“虎爪手”。


    這一手並沒有俞蓮舟加強過的“虎爪絕戶手”那樣霸道陰損,虎爪絕戶手隻要一抓上必定傷及腰腎斷子絕孫,張翠山還想搭乘人家的船離島,自然不敢玩得太過。


    可是這精壯漢子一身外家功當真不弱,張翠山隻覺得這一抓好似抓在一塊鐵板之上,對這漢子的行動毫不影響。


    漢子一拳不中心裏也惱火,他在三人之中武功稍弱,李察罕有命,他不得不首先站出來,原以為對方不過是個山林野人,自己一拳便可解決對方,卻沒想到對方不但躲過了自己這一手,還一手擊向自己腰間,他頓時惱怒不已,這樣不是明顯的被李察罕看清了麽?


    於是他對張翠山這一手也不躲,側身用肩膀靠向張翠山,他外家功夫已練到極致,這一靠用盡全身力氣,心想必定能將對方撞得骨碎而亡。


    張翠山知道漢子貼身而來,忙又向旁一躲,一掌拍向精壯漢子的背部,一掌拍實卻讓他手掌一麻,他雖然未盡全力,但有九陽神功護體,實在難以受到傷害,沒想到受到的傷害卻是自找的。


    精壯漢子也是一震,可見張翠山的掌力打在他身上還是有效的,但漢子沒有停歇,向一旁滑了幾步後左腳往地上一插,迴身又是一腿鞭,張翠山知道厲害,不敢硬接,忙又一躲,心裏對男子也不再那麽畏懼,男子雖然外加功夫堅硬,但本身內力不過剛到一流,實在算不得多厲害,隻要不硬碰便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張翠山現在擔心的是不知道怎麽上人家的船,他聽常敬之的話,好似常敬之已經為眼前這男子效力,又怕自己說出去,本來這時候他應該選擇將常敬之和李察罕都殺死於此的,因為二人明顯做的不是什麽好勾當,但若真將對方殺死此處,自己又怎麽離開這裏呢?


    另一邊,李察罕對張翠山的實力也頗為心驚,沒想到張翠山年紀輕輕便有這樣的本事,實在出人意料,但他也不急,伸手一擺,又有一名男子站出來衝向張翠山。


    這名男子是個光頭,身體枯瘦如柴,實在看不出有多厲害,且他動作遲鈍,加入戰場時的速度也明顯不比精壯男子快,到了張翠山近前便對張翠山出掌,出掌速度也很一般。


    但有了精壯漢子在前,張翠山也不敢輕視他,於是也伸掌對上禿頭男子,想要摸清對方到底有什麽門道,實力到底如何。


    兩人一掌對上,張翠山直如麵對一片汪洋,這禿頭男子的內勁強悍如斯,張翠山雖然未盡全力,但也使足了六七分力道,但這一掌卻明顯落了下風,隻得抽身後退,幸好他後勁十足,又有九陽神功護體,這一掌倒是沒受什麽內傷。


    這時精壯男子又從一旁襲來,張翠山又陷入纏鬥之中,張翠山提放禿頭男子,隻得小心翼翼的與精壯男子交手。


    又鬥了半響之後,張翠山才發現這禿頭老者內力雖然深厚,怕已到了一流中期往上,但拳腳上的功夫比起精壯男子卻差了不少,精壯男子拳腳身法都快速無比,但後勁卻又不足,兩個偏科生與張翠山鬥了許久,仍拿張翠山毫無辦法,若是二人合為一體,那樣或許還有些打頭,但二人各有不足,對上張翠山明顯力有不逮。


    常敬之擔心不已,隻好小聲對李察罕身後最後一名男子道:“還請這位大人也出手幫幫忙,也好盡快結束這場戰鬥,莫要讓另外兩位大人受到傷害。”


    常敬之的擔心有他的道理,因為李察罕此時兩眼放光的看向張翠山,好似在看向一塊蛋糕一樣,若是張翠山也投入到李察罕手下,必定記恨自己,到時自己又打不過對方,那不是死定了麽?想起在白馬隊船上時張翠山的笑裏藏刀,常敬之實在害怕不已,因此才有這擔心。


    最後一名男子看起來四十多歲,手捧寶劍,身體欣長,愁眉苦臉的樣子,似乎剛才給人痛毆了一頓,要不然便是新死了妻子兒女,旁人隻要瞧他臉上神情,幾乎便要代他傷心落淚。


    常敬之以為這苦臉男子是在擔心另外二人,但話說完對方卻不為所動,心裏頓時惱火不已,心道自己與他怎麽也算是同事,對方對自己卻理也不理,這不是明顯看不起人麽?


    但常敬之作為新人也不敢放肆,估計苦臉男子是在等李察罕下令,隻好又對李察罕道:“王爺,還請……”


    話還沒說完,李察罕便開口道:“大郎,你去將這小子給本王抓來,切忌不可傷他。”


    常敬之聽此麵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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