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一笑如今功力並不深厚,開始並沒有聽到裏麵的聲音,但是隨著與天龍寺靠得越來越近,不僅聽到了,還能聽得很清楚,裏麵說話的正是他的上司楊逍。


    張翠山恨驚訝,但立馬就想通了,謝遜是明教四大護法之一,在明教高層也是排得上號的,而且為人豪爽,甚重義氣,楊逍或許是路過雲南,但既然知道謝遜被囚的事後,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怪不得行了這麽久山路仍未見到半個人影,原來是被楊逍給吸引到了一起。


    張翠山與韋一笑躍上天龍寺的圍牆,見沒人發現後又跳上房頂,兩人輕功都很不俗,自然能做到無聲無息。


    張翠山轉過頭來已經能夠很清晰的看到場上的一切,隻見場上圍滿了無數的光頭,將火把的光芒反射到四周角落,光頭們人人手持棍棒,棍棒對準了中間的一名年輕書生,想來那年輕書生便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了。


    楊逍麵長得玉樹臨風,卓爾不群,麵對一大群和尚麵色不變,站在那裏如同不染俗塵的仙人,卻是比起範遙還要逍遙的多,怪不得紀曉芙被強迫後還會愛上他,就憑這副氣質也不是自己能比得上的。


    當然,張翠山心想自己現在還年輕,再過個幾年大點了,想必也是一位有氣質有內涵的逍遙人。


    楊逍雖然俊朗瀟灑,可是張翠山也不會讓楊逍接近紀曉芙,倒不是對楊逍有什麽偏見,實在不忍心紀曉芙受那些苦,七年前紀曉芙的可愛模樣還深深的印在張翠山腦海裏,他不希望那副笑臉消失。


    楊逍道:“我已經說過,我是來貴寺做客的,為何大師們還要咄咄逼人?難道真以為我楊逍好欺負不成?”


    楊逍字裏行間頗為不客氣,語氣神態更是傲慢無比,光頭們聽後大怒,欲要上前,這時和尚中一個聲音道:“敝寺不歡迎明教之人,施主還是趕緊離開吧!”


    聲音出現,眾和尚便?的讓出一條路,一個老和尚慢慢從裏麵出來,年紀七十上下,眼睛虛眯,滿臉皺紋,像是一副得道高僧的樣子。


    楊逍麵無表情的問道:“為何大師不歡迎明教之人?”


    老和尚低頭不答,楊逍繼續問道:“我明教可是偷了你什麽?”


    老和尚雙手合十道:“明教人人做事光明磊落,自然不會投搶。”


    楊逍又問道:“那我明教可是欠了你們什麽?”


    老和尚道:“明教與敝寺素無往來,自然也不會有借欠。”


    楊逍迴到剛才的話題,再次問道:“我明教與貴寺無偷無搶,無借無欠,為何大師就不歡迎明教之人?”


    老和尚想了想,答道:“敝寺遠居世外,不願與塵世牽連,亦不過問是非,施主來錯地方了。”


    楊逍哈哈笑道:“既然貴寺不願與塵世牽連,亦不過問是非,那我便要問問大師,為何要將我明教中人囚於貴寺?”


    老和尚睜開虛眯的眼睛,問道:“敝寺何時囚禁了貴教之人?”


    楊逍道:“我明教謝遜,不正是被貴寺擒拿,如何大師故作不知?”


    老和尚迴複老態,雙手合十道:“原來施主是因此而來敝寺,但敝寺確實不認得謝遜此人。”


    張翠山見老和尚不像說謊,但又實在擔心,便對韋一笑道:“你輕功好些,去看看寺內是否有大哥的下落。”


    韋一笑點點頭,自從張翠山救過他的命後,他對張翠山的話一直執行不誤,沒有半分懷疑,便道:“好,張兄弟先在這裏看著,若是見到楊左使又危險,還請張兄弟幫幫忙。”


    張翠山點點頭,韋一笑對強者的尊敬是莫名的,雖然後來為了教主之位與楊逍有過爭執,但那也是因為楊逍與紀曉芙牽連一塊兒的結果。


    韋一笑去後,張翠山又將精力放在場中。


    楊逍想了想,道:“難道獅王謝遜真的不在貴寺之中?”


    老和尚道:“敝寺沒有生人,施主不相信,老衲也沒有辦法。”


    楊逍道:“可敢讓楊某入寺看看?”


    老和尚道:“施主是明教之人,老衲與施主相談這麽久,已是違了常例,這天龍寺,施主是萬萬不能進的,施主還是趕緊離開吧。”


    張翠山一旁聽得直皺眉,他也相信這老頭兒說的是實話,楊逍多半與阿九一樣,被風言風語給騙了,那麽謝遜究竟去哪兒呢?為何老和尚如此不待見明教?連與楊逍多說幾句話都這麽牽強?


    張翠山對這些都想不明白,於是繼續看向場中。


    楊逍素來高傲,雖然他與張翠山一樣,也相信了老和尚的話,但讓他憑著一句話離開,他自然是不肯的,因此楊逍笑道:“大師為何如此說話?難道這寺廟裏有什麽東西是我楊某見不得的?還是說我教獅王,就在貴寺中,大師想要隱瞞與楊某?”


    老頭兒道:“施主多慮了......”


    老和尚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聲音從寺外傳來:“明教楊左使來天龍寺做客,無理大師為何如此怠慢啊?”


    老和尚聽到聲音先是一驚,隨後又平靜下來,道:“原來是哈旺德施主來了,敝寺榮幸之至。”


    楊逍麵色一沉,他素來高傲,自然不會將心裏的不滿憋起來,便問道:“為何我明教在大師眼中不受待見,這什麽哈旺德卻能受到如此禮遇?大師可能說個明白?”


    老和尚無言以答,哈旺德哈哈笑道:“楊左使莫要為難大師,大師慈悲為懷,怎會不待見楊左使,錯了錯了~”


    楊逍問哈旺德道:“你又是誰?”


    哈旺德笑道:“在下便是神拳門掌門哈旺德,有幸見到明教左使者,真是榮幸啊,哈哈!”


    張翠山一驚神,想不到眼前這個笑嘻嘻的男子,就是將韋一笑打傷的神拳門掌門,神拳門掌門輕功甚好,想不到個子如此之大,不知道是怎麽在水上漂的?


    楊逍眉頭一皺,他素來高傲,神拳門小門小派的,他自然是沒有什麽在意,這時竟然搶了明教的風頭,心裏怎能平氣,腦袋一揚便道:“神拳門?楊某從來沒有聽說過。”


    哈旺德也不生氣,笑道:“以前沒聽過,不代表現在沒聽過,還請楊左使移駕,去我神拳門遊玩一番,大家喝喝酒,全當交個朋友。”


    楊逍聞此,笑道:“哈掌門就是如此邀請我謝某的麽?”


    原來哈旺德在與楊逍說話的功夫,天龍寺外正有源源不斷的神拳門弟子進入寺內,為首一人正是被張翠山嚇得腳底抹油的二當家。


    眾和尚見到神拳門的人進來寺廟,忙向著兩旁站開,絲毫沒有先前對楊逍的劍拔弩張。


    哈旺德笑道:“楊左使是神拳門的貴客,自然需要我神拳門弟子一起來歡迎,請楊左使上座駕吧!”


    哈旺德說完,果然有四個弟子抬著一乘椅轎上前,意思便是請楊逍上座了。


    楊逍自然不會這麽傻的坐上去,眼睛看向老和尚無理,道:“大師可知此為何意?”


    無理和尚對哈旺德道:“哈施主既然想要邀請楊施主‘做客’之事,還請到寺外商量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要鬥要打請道寺外去,天龍寺與此無關,也不會偏幫哪一方。


    楊逍見此心裏非常不痛快,但與這老和尚再怎麽爭也爭不出什麽結果來,唯有將神拳門鬥趴下才行,於是麵無表情的道:“哈旺德是一個人請楊某,還是帶大家一起來請楊某?”


    意思是:單挑還是群架,劃個道吧!


    哈旺德哈哈大笑道:“本座曾說過,攜神拳門弟子一起歡迎楊左使到神拳門做客。”


    說罷衣袖一拋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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