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官爺,您就是青天大老爺,小人求您了,千萬別查封小人的賭坊,小人一家十幾口可都靠著小買賣吃飯呢!”賭坊老板看著站在門口雄赳赳氣昂昂的捕快,頓時嚇得跪了下來。


    “你叫錯了,本人可不是官府的人,也不是青天大老爺,你的青天大老爺在那!”魏延一指趙府尹的位置,對他露出白瘮瘮的牙齒,心想你徹底涼涼了。


    賭坊老板一看趙府尹咬牙切齒地看著他,頓時神情一萎,跌坐在地,再提不起半分力氣。


    “噗嗤!”雖然這個場合不合適,但是龍傾還是被魏延難得鬼靈精怪的模樣逗得笑出了聲,魏延一向正經慣了,從來不在他們麵前表現出任何跟年齡身份不符的情緒,今天突然一反常態作此姿態,的確令龍傾很稀奇。


    魏延頓時被龍傾傾國傾城的笑容驚呆了,真真是屆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魏延實在很想把一塊泥,捏一個他,塑一個我,將兩人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他,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他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真真一輩子也就滿足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深深對視,滿屋子的粉紅泡泡四處飄散,幾十雙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們,時間仿佛靜止了,不知是誰咳嗽了一聲,兩人頓時一驚,不約而同地低下頭去,他們差點忘了自己還在案發現場,甚至魏延的手裏還摸著屍體。


    “那個,打擾二位,請問魏公子可是對案子有了新發現?”咳嗽的人是趙府尹,雖然知道打擾這兩人“深情對視”會引起魏延的不悅,但是如今案件偵破迫在眉睫,他不能有一刻鬆懈。


    “沒呢!”魏延用淩厲的眼神白了趙府尹一眼,這老家夥真會壞自己好事,被他這麽一咳嗽,龍傾仿佛受驚的兔子似的,飛快地收起了和自己對視的眼睛,眼神害羞的四處掃視,就是不敢看自己。


    見趙府尹一臉菜色,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魏延這才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清咳一聲道:“雖然我還沒想到兇手是誰,有什麽目的,但是已經基本確定,殺害李偉,王小二的兇手跟殺死張三的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似乎跟他們有著深仇大恨;其實這樣反而簡單了多,我們隻要迴去好好翻翻府衙舊案,看看這段時間到底有哪些案子發生,是不是跟他們三人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就行了。畢竟兇手是為了報仇殺人,那肯定就有人死亡或者失蹤,你們官府每年都會普查人口,誰家死了人或者少了人應該一清二楚,我們隻要迴去翻翻卷宗或者人口登記冊,便一定能查出蛛絲馬跡!”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趙府尹一拍腦門,這才恍然大悟。


    “查卷宗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奶奶的,跟蹤了那麽多天,居然在本公子的眼皮子底下殺人,太不給麵子了,本公子一定要早日找出兇手,看看他到底是圓是扁!”公孫雨被兇手耍的團團轉,早已火冒三丈,一聽說可以早日揪出他,立即摩拳擦掌,甩開膀子就幹!


    “隻是,我想不通的是,兇手殺了張三之後已經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卻還不怕死的連殺二人,這不是將自己往死路上逼嗎?他就不怕官府查出來?”龍傾終於記得他們在查案,收起旖旎的表情,一本正經道。


    魏延見他仿佛剛剛的事沒發生似的,遺憾的同時道:“也許正是官府大肆搜查,才逼得他狗急跳牆,加快報仇的腳步,我們必須盡快破案,以免再有人受到傷害!”魏延皺了皺眉,不知道兇手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心裏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有點擔心!


    當下幾人直奔盛京府衙的檔案庫,將一年內大大小小的案件卷宗全部翻了出來,意外的是,他們得到一個十分熟悉的名字:範如柏!


    隻是範如柏不是作為受害人寫進卷宗的,而是以受害人哥哥的身份被記進去的,隻見卷宗這樣寫道:“建元十九年春,範如柏攜妹前往姑媽家祝壽,途徑水流湍急的川河,其妹不甚跌落河中,河水湍急,無人敢救,至今未尋到屍首,範如柏未報案,隻來府衙登記,便一人獨自迴家,再沒提及此事!”


    魏延細細讀來,乍看卷宗之上登記的隻是一樁普通的失蹤案,卻透露出天大的信息:其一,範如柏的妹妹是半年前失蹤的,且死亡可能性極大;其二,範如柏表現冷漠,似乎根本不在乎其妹;其三,範如柏從未向任何人提及半年前的事!魏延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


    “難道真的是範如柏?那他之前在公堂之上還誣陷張氏殺了人,這偽裝的也太好了!”趙府尹有點不敢相信,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我覺得有必要去範如柏家走一趟了!”魏延道。


    “好!本官這就讓張捕頭帶人前去捉拿此人,到時大刑伺候,不怕他不說!”趙府尹義憤填膺,殺了這麽多人,還把他老人家耍的團團轉,簡直過分!


    “......”魏延見他辦案隻會用刑,十分不讚同的搖了搖頭,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隻是他們還沒動身,門外突然急匆匆跑進一衙役來,對著趙府尹便道:“大人,剛剛得到消息,張三的母親張大娘和她的孫子突然中毒倒地,情勢危急,已經被鄉親們送到醫館救治!”


    “什麽!居然有這種事!”趙府尹一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魏延等人早已一陣風似的掠出門外,直奔盛京最大的醫館而去!


    等他們到時,張大娘和孩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醫館的大夫沒見過這種病情,急得團團轉;隻見兩人嘴唇發烏,口吐白沫,指甲變黑,身體慢慢僵硬起來;公孫雨一看這症狀頓時嚇一跳,衝進醫館,推開顫抖著手不敢下針的大夫,拿起其中最細最長的針,在張大娘胸腔至肚臍間幾個大穴位分別紮了幾下,再耗費真氣引她腹中之物上行,直到對方嘔吐出來為止,過程雖然簡單但是對施針之人要求極高,不僅要醫術了得,對人體奇經八脈的掌握也很苛刻,一針紮錯,滿盤皆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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