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武功在身,他得累的哼哧個不停,而跟他一樣幹活的人,是一個壯年,看起來約莫有三十好幾,看起來身體很硬朗,一點也不顯得疲累,放下兩根木頭就又去搬了,羅山則停下來休息了下。


    最重要的是,羅山覺得多半還沒走到那邊,大雨就要落下來,不如不去。


    他站在屋簷下,看著廚房那邊,炊煙嫋嫋的,一看就知道正在做好吃的,他不由得覺得餓了起來,便去尋柯柯和洺憶,想著一起等著吃飯。


    而在一間屋內,幾個年長者在等著他們的祖宗發話,是否要把那兩個年輕的姑娘留下,畢竟,他們也希望這個村莊可以人口更多些。


    自從這祖宗到了一百多歲後,就不再出遠門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還出遠門,帶迴一些女娃子迴來,他們在這裏才不會人丁持續。


    盡管這些一把年紀的人還在憂慮以後他們離去,村莊人丁不旺導致最終失落。


    作為祖宗,他的意見是這些人很看重,他們表達完各自總結出的想法後,就等著他開口了。


    “兩條路,一是讓他們離開,二是讓他們帶著你們離開。”


    當他開口說完,其他人則開始想著這兩條路該選哪一條,而其中一條是否真的可行。


    當他們想到若是柯柯她們並不會願意帶著他們一起離開,是不是隻能讓他們離開,那麽豈不是隻有一條路了,既然祖宗說的是兩條路了,那麽一定肯定了她們會願意帶著他們離開。


    那他們該選擇離開嗎?


    在這裏已經生活那麽多年,到了這個歲數也不知能活多久了,他們心中已有了答案,他們不會離開,但,他們希望年輕的人們可以離開,這樣,也算是讓這些年輕人有了不一樣的人生。


    葛大爺開口詢問道:“若是祖宗,覺得可否讓他們帶著年輕一輩的人離開?我們這些老骨頭就在此處盡享餘生。”


    馮大爺在葛大爺說完後,附和了一句,說道:“我們希望年輕的孩子們可以走出去,是希望他們有不一樣的人生,跟這裏不一樣的,但,也不知是否這樣就是對他們來說是好的,祖宗啊,我們該怎麽辦?”


    “糊塗!你們不走,孩子們怎麽會走?”


    “祖宗訓斥的對,我們也得走!”


    而這個時候,門外的名叫小泉的姑娘過來喊他們吃飯,恰好聽到他們說要走的話,她裝作沒有聽見,隻說飯菜已經快要準備好了。


    她是被她嬸子吩咐過來這邊的,她嬸子讓她過去喊祖宗和其他幾位太爺爺先去堂屋裏坐好。


    堂屋距離這間屋子有點遠,她過來的時候,還被雨水淋著了,盡管她是狂奔著。


    這裏是村莊偏後,比較靠近後麵的大山,祖宗選擇在這裏住下,給的理由是因為這裏安靜,離海較遠些。


    事實上清晨附近的鳥叫得也歡騰,而且夜晚也會有不知什麽野獸的嘶吼聲,並不是很安靜,小泉姑娘心中也是對這邊感到有點害怕,她很少來這裏,她把話帶到就匆忙離開了。


    畢竟她還小,也才十歲多點,平常都是跟那幾個姐妹待在一起,隻在院子內玩耍,院外都沒去過幾次。


    小泉從這祖宗居住的地方匆忙跑迴來,也仍是冒著雨的,她經過柯柯和洺憶及羅山麵前的時候,也沒注意到她們,直接跑向廚房去了。


    柯柯和洺憶及羅山三人站在屋內,看著幾個比較年幼些的孩子,逗著孩子們玩兒,小泉經過的時候,她們也隻是抬眼看了一下便收迴視線了。


    廚房內的幾個婦女一邊聊著家常,一邊做午飯。有的人正在燒火,有的人正在裝菜,也有人閑著兩手在一旁圍觀。


    “快些弄過去吧!”


    “這就好了?”


    “拿東西擋著點,不要落雨進去了!”


    “好!”


    “小泉迴來了,這衣服濕了,快去房間換了,別受涼了!”


    “快去快去!”


    小泉剛想湊到灶前瞅一眼,被身邊的嬸子一把拉到一邊,叫她快去換身幹衣服穿上。


    小泉也是稍微猶豫了下,便迴房間快速換了身衣裳,她沒去廚房,而是站在屋外,看著屋簷下的水滴。


    雨漸漸地越下越小了。


    而看到雨水慢慢變小的洺憶,走到屋簷下,伸手試了試,確實雨勢微弱了。


    餐桌上也擺上了各種家常菜,有魚有蝦等不少水產,也有野雞野豬等肉類葷菜,還有老少皆宜的軟糯香甜可口的白飯。


    清湯也有三種,可能是考慮有人喜歡不同口味,有甜湯、鹹湯和什麽都調味都沒有的蛋湯。


    羅山看到的時候,不自覺地開始吞咽口水,他一下就聞著香味了。


    柯柯和洺憶也把一些路上采摘的野果,拿出來做了水果盤。


    當一桌子都坐滿人的時候,柯柯才意識到這簡直像她曾經參加過的流水宴席,人多菜也多。


    本來被這麽盛情款待,三人覺得太過熱情了,當了解到今天也是他們的一個節日,她們就稍微也能接受了。


    具體是什麽節日,她們根本沒細問,而他們也沒有細說。


    吃到一半的時候,柯柯看見村口有人興高采烈地喊叫著,隻是她聽不懂。


    “剛剛,中途我不是去方便嘛,到了那邊,看見海麵上隱約有艘大船,不知是不是要來這裏的。”


    那人說完,就尋了自己的位置迴去坐好了,他哪裏知道他的話給了那些上了年歲的人帶來多大的震驚。


    葛大爺連忙咽下口中的湯水,開口向一邊的馮大爺問:“是不是那邊來人了?”


    而馮大爺正在努力地咀嚼口中的肉,沒來得及給他迴應,另一邊的胡大爺則開口迴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不可能,要來早來了,估計是這邊出海的船,失了方向!”


    “姓馮的,你說呢?”


    葛大爺轉而問馮大爺,可馮大爺一聽他那麽說話,有點不高興,就沒有立即迴應。


    而章婆婆卻開口說道:“說那麽多幹什麽,快些嚐嚐這魚籽,一會兒涼了可不好吃了!”


    那麽多人吃得那叫個熱鬧,也有幾個婦女過來關照著柯柯和洺憶二人飯菜,羅山坐在那埋頭吃得香倒是沒人管他。


    他們也知道這三人聽不懂他們說的話,有話就說,也不遮掩,想說啥就說啥,跟平常沒兩樣。


    孩子們依然是見豐盛的菜,不吃白飯,光吃菜都吃飽了。


    早早吃好的孩子們,就去一邊玩耍了。


    而那些婦人還在陪著,漢子裏也有吃好的,光坐在那喝著小酒,盯著看柯柯和洺憶二人。


    年輕的男子多有那種心思,這些都被長輩看在眼裏,他們覺得是時候詢問一下,羅山和兩個姑娘是什麽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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