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滿臉肥腸的富商顯然是酒喝多了,站起來大聲對著賣唱少女老頭吼道:“你們他媽的唱什麽喪調,跟鬼叫似的,換個曲兒讓大爺開心一下。”


    少女驚恐的縮在老頭旁邊,停止了唱歌。老頭似乎習慣了這種場麵,他笑著對那個富商道:“大爺你坐好,小的馬上就您換個曲兒。”


    少女噙著淚花唱起了歡快歌聲,酒樓裏恢複了喧囂嘈雜,杯盞相撞,一片狼籍。


    葉暮晨把手中滿碗烈酒一飲而盡,生活就是這樣,極少數人享盡榮華富貴,奢侈糜爛,絕大部分的人卻永遠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為了生活四處奔波。


    賣唱少女今晚注定不得安寧,一個身材魁梧的江湖客借著酒『性』,搖搖晃晃走到酒樓中央,腰間掛著一把明晃晃尖刀,一把捏住少女的臉頰『淫』笑道:“小娘們長得還不錯,你也不用唱歌了,過來陪大爺喝幾杯,銀子少不了你的。”


    周圍的看客和酒客跟著在旁邊哄笑,每人都似乎渴望看到一出好戲。江湖客笑著一把將這個可憐的女孩摟在懷中。


    “求求你放開我!”少女在他懷中掙紮的哀求著,柔弱的身子在江湖客強力的懷抱中顯得那樣無力。


    步履蹣跚,白發蒼蒼的老頭急得“撲通”的跪下道:“大爺行行好!放過我孫女吧!她還小啊,我給你磕頭了。”


    腰間掛尖刀的江湖客大笑著一腿把老頭蹬到一邊,拉著可憐少女就朝桌子走去。


    酒樓裏密密麻麻的人繼續喝酒起哄,這種事情見得多了,世態炎涼,更何況江湖客身材魁梧,腰間掛著明晃晃尖刀,於是眾人酒照喝,菜照吃,劃拳吆喝,依然熱鬧開心興奮。


    少女拚命掙紮,“刷”的一聲,半截袖子被撕掉,『露』出了粉嫩的手臂,江湖客『色』眯眯地盯著白皙柔嫩的手臂,幾乎快要流出口水。


    葉暮晨忍無可忍,捏著起手中的筷子朝江湖客擲去,木質的筷子化作一道寒光,從匪夷所思的角度刺在江湖客的下體。


    突如其來的痛苦哀嚎從江湖客口中傳出,躺在地上不住翻滾,下身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不停抽搐。


    剛才那個被他鉗製住的可憐少女,連忙跑過去將躺在地上的老人扶起。


    刹那間喧囂客棧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尖刀江湖客殺豬般的慘叫聲在寬闊客棧中迴『蕩』。


    十多名江湖豪客紛紛刀劍出鞘,將神態悠閑的葉暮晨團團圍住。


    葉暮晨把頭頂鬥笠摘下,『露』出滿頭飄逸的長發,冷冷道:“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我要告訴你們,我就是葉暮晨。”


    圍住他刀劍出鞘的江湖豪客沒有人敢出手,葉暮晨的名氣實在太大了,每人都感到心虛害怕,他們狼狽的扶著尖刀客準備離去,就在他們快走出客棧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葉暮晨冰冷的聲音,“把你們盤纏留下再離開。”


    十幾個江湖客慌忙從懷中掏出大把的銀子扔在地上,倉皇而去。


    葉暮晨對少女淡淡道:“你把那些銀子收好,趕快離開吧,不要再出來賣唱了。”


    少女默默撿起地上的銀子,走到葉暮晨身旁,盈盈跪伏在地,怯生生的道:“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葉暮晨連忙起身將她從地上扶起。


    卻在這時,葉暮晨敏銳感覺到一種難於言狀的危險,剛才看似羸弱的少女不知何時,手中多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猛的向葉暮晨胸口刺來。


    倉促之間,葉暮晨急忙往後退出一步,右手閃電般鉗住了少女握匕首的手腕,用力一扭,少女吃痛之下,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


    原本拉二胡的白胡子老頭腰板忽然間變得挺直,從破舊的二胡中抽出了一把細長的短劍,迅疾的向葉暮晨後背刺來。


    葉暮晨冷哼一聲,將握住手腕的少女直接甩起朝後麵的老者砸去。少女驚唿一聲,在半空中將眼睛閉上,葉暮晨出手的力道不小,如果少女被砸在地上非死不可。老者連忙把手中的短劍撤去,情急之下將雙手成環抱張開。


    “嘭!”一聲巨響,葉暮晨將少女砸在老者懷中,二人倒在地上,堅硬的石質地板四分五裂。


    此時客棧內的食客紛紛作鳥獸散的跑了出去,麵對血榜上最窮兇極惡狂徒誰也不敢多呆。


    老者仿佛被一柄千斤巨錘砸過,胸骨都斷了幾根,躺在地上接連吐了幾口血『液』。相比之下,少女並無大礙,隻是渾身劇痛不堪。


    葉暮晨居高臨下,望著躺在地上的二人,冷冷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少女麵如死灰,眼淚直流,並沒有做聲,老者吐了一口鮮血,喘息說道:“血榜『淫』賊,人人得而誅之!”


    “這不是我想聽的答案!”葉暮晨冷冷的抽出了背後的冰月劍,臉上沒有半點憐憫之心。


    少女忽然悲切的朝客棧外大聲喊道:“師兄,你出來,你這個騙子……”淚水潸然流下,讓人頓生惻隱之心。


    葉暮晨心中一動,凝神靜聽,整個客棧除了躲在櫃台下瑟瑟發抖的幾個夥計,就隻有他們三人。


    但似乎還感覺到有一股極為隱匿的氣息,似有似無,頗有些熟悉。


    葉暮晨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心中已經幕後之人是誰了,身子驀然鬼魅般的朝客棧進門右邊角落飄去。


    整個人以迅雷之勢疾『射』而至,人劍合一,一招長虹貫日向客棧角落刺去。


    木質的門窗被這一劍絞得四分五裂,碎屑紛飛。


    一條褐『色』的人影疾退,倉皇的避開了這一劍。


    葉暮晨看到這個人後發出了嘲諷的大笑,“想不到心高氣傲以俠義自居的劍俠冷月風,居然也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他媽真的從心底佩服你,徹底服了你!”


    冷月風麵容猙獰,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衝著他吼道:“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必須死!”


    自從敗在葉暮晨劍下後,冷月風心裏首次感到一種莫名的恐懼,自信心受到極大打擊,心中的不安與日俱增,唯有用盡一切卑劣伎倆,愈將他除之後快。


    其實冷月風這一年多也不好過,自從錯手殺了冷依依後,心中如同壓了塊巨大石頭,每天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總是夢到江湖中人知道真相後,到處被人辱罵追殺,夢見上官無痕手持滴血的利劍,追的他天南地北的逃竄,每次噩夢醒來都是渾身冷汗。


    葉暮晨淡淡的道:“我的存在的確令你寢食難安,逃亡江湖這兩年來,你讓我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另外一個人你顯得急躁多了,其實你的『性』格很脆弱,不能承受打擊,所以你才急著想要殺死我!”這一度話緩緩的從葉暮晨口中道出來,不疾不徐,卻聽在冷月風的耳中,字字如劍,狠狠的紮在他心口上。


    葉暮晨忽然想到冷依依的死,心中湧起無窮的怒火,眼神冷厲地看著他,語氣森然地道:“可我現在還不想殺你,取你『性』命不是我最終的目的,我要你嚐盡無窮無盡的痛苦與煎熬。”


    葉暮晨最後的話讓冷月風直冒冷汗,仿佛身陷無盡的夢魘,似乎看到了自己在武林身敗名裂的下場,成為血榜惡徒,遭受永無止境的追殺與折磨,他迴過神來大吼道:“葉暮晨,你狂妄。”身形當空一躍,自半空拔出飄雲劍狠狠的向葉暮晨刺來。


    如雲似幻的飄雲劍裹著一團劍光直刺葉暮晨的前胸。


    葉暮晨一見冷月風劍勢身法,當下也不敢大意,自原地一旋,手中冰月劍本能的揮舞使出天瀑劍法的第三式“冰封三尺”。


    但見劍花點點,冰冷的寒流將空氣冰封成一塊銀幕。


    緊接著,從銀幕中詭異的冒出冰冷的劍尖,飄忽彌漫,無隙可躲。


    身在半空的冷月風心中大驚,卻不能不馬上應變,隻聽他大喝一聲:“哼,來得好。”


    身子在喝聲中猛然暴退八尺,右手卻在退避之際,連攻出八招之多,左攔右阻,橫衝直闖,甚是匆忙,在無形之中已把先機失去。


    葉暮晨冰月劍一震,連環攻了出來,一招快似一招,製敵至先,後勁無窮,使冷月風始終沒有扭轉局勢的機會。


    自葉大雁塔吞食佛門聖物肉舍利後,葉暮晨一直無緣與當世武林高手較量,如今在此見到這個恨之入骨的仇人,當下毫不留情,殺招犀利。


    磅礴的內力灌注於劍上,冷月風頓時感覺一股莫可能敵的內力向他壓製。


    須念之間,在客棧內閃轉騰挪,葉暮晨氣機鎖定,如蛆似骨,尾隨而至。


    劍鋒劃過,木梁,桌椅,全部化作木屑,整座客棧被破壞的一片狼藉。


    此刻的冷月風就像籠中鳥獸,圖妄掙紮,被葉暮晨的劍氣鎖定之下甚至連逃跑的機會也極為渺茫。


    他的眼中逐漸浮現絕望之『色』,十招過後,葉暮晨撩飛了他的飄雲劍,冷月風心灰意冷之下,索『性』閉目等死,靜等著葉暮晨這一劍結果自己的『性』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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