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網若說此時的蔣策看著華麗的躲過了穆錦的一道又一道箭矢,但也隻有他自己清楚那些箭矢到底有多快,多準


    他不敢讓穆錦拉開距離肆無忌憚的發揮優勢,一把短刀就是突然出手,他想過這一刀會被躲過去


    但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方式,穆錦猛地向後一仰,上半身與下半身幾乎成了椅子腿和椅子板一樣的形狀


    真是好腰啊


    這也給了自己一個機會,遲疑?不存在的,戰場上千變萬化,縱然這是他的軌跡,此時也隻有一往無前了


    蔣策更快的衝了上去,場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殘影,湛藍的匕首在陽光下反射著冷冽的光芒


    一刀將穆錦的退路全都封鎖住了,若是穆錦將上半身上仰的話,就會撞上蔣策等在那裏的拳頭


    且看此時的穆錦扔下手中的長弓,右手伸入腰間,大喝一聲,雙腳一蹬地麵,身體就是向著後方猛的倒退


    蔣策燦爛的一笑,收迴拳頭,湛藍的匕首在它的操控下更加的快速,在後退的穆錦腰上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這就是小神猴的實力嗎?人家可以大鬧天宮,你啊,愧對這名號,這江湖上啊,很多人,名號很響,什麽鬼啊神的,其實不堪一擊”


    “小兄弟,我承認你這匕首玩的不錯,但太自戀了可不好”


    穆錦一邊說著一邊衝了上去,手中的長劍化作一道白色的氣浪籠罩了蔣策,從形狀上來看,與猴子還頗有些相似


    也不知其中的蔣策到底怎麽樣了,之間外麵這氣浪翻轉個不停,就像藝人手中雜耍的猴子一般


    待到這氣浪七零八落的時候,再次出現的蔣策讓人有些不忍直視,之前的紈絝子弟如今真的紈絝了


    “有些人啊,其實不堪一擊,就愛說大話”對於穆錦用自己的原話嘲諷自己,蔣策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


    若是這個都受不了,這些年也是白活了,動不動就勃然大怒,臉色變換不停,白的唿啦的那是經曆的太少


    蔣策沒有說話,一柄匕首呈現出一條弧線的軌跡,不知是要攻擊穆錦的前胸還是後心,這是穆錦應該思考的問題


    隻見穆錦扔掉手中的長劍,掏出腰間的匕首,整個人化作一道旋風向著蔣策衝了過去,這確實是這個時候最穩妥的方法


    進攻還是防禦,你自己選擇


    無論你進攻的方向是什麽,目標肯定是我,做好防守就可以了


    可旋風到了蔣策的身前卻是無力的停了下來,白色的旋風下鮮血滴答的淌個不停,蔣策笑吟吟的看著這一幕


    “你不行,別看你用三種武器,這匕首,你,不如我”


    “還行吧,我都不知道這套防禦功法還有這樣的漏洞,讓你這麽短時間找出來,是以往的對手太弱了吧”


    “不是太弱,是太笨了,對於傳承很久的功法,他們都認為那已經盡善盡美,誰會去想有什麽破綻呢,說到底,你們拚的不過是力量還有技巧,不用腦子”


    “小兄弟這話說得傷了太多人的心,隻是腦子沒用在這個上麵而已,戰鬥大多數時候不需要這麽聰明的,太累了,誰不想簡單一點呢”


    “哈哈,簡單的追求技巧還有力量的控製,這就是戰勝了一個人,而不是戰勝了這個功法啊”


    蔣策這一句話說完,不僅穆錦無話可說,場中所有的人都是一驚,這樣的觀點他們還從沒有聽過


    就連七殺教的諸位老者也是微微點頭,說蔣策狂妄也好,自大也罷,他說的話確實是更為根本


    “天下沒有不好的功法,隻有不好的武者,同一個功法不同的人就是不一樣的,小兄弟與功法交戰的境界,我自愧不如”


    “若我早生一千年,今日倒下的一定不是我,我也不會是現在的身份,都要為我低頭,時也命也,不勝唏噓”


    蔣策看了一眼前方所謂的江湖正道,轉頭看了一眼七殺教的眾人,眼神飄向了遠方,話語中的意思雖然隱晦


    但場中不是年少俊傑就是閱曆豐富的老者,都聽明白了蔣策的意思,若是早生一千年,他一定是超越魔君的人物


    今日場上的所有人,都不敢抬頭看他,可惜,時也命也,不勝唏噓


    穆錦走了迴去,他贏了,沒有一點喜悅,以後吹牛的時候他當然可以說自己知道這個破綻


    正是用這個破綻讓蔣策上了鉤,可這又能怎麽樣,蔣策不會出來辯駁,場中或許有人看懂


    但誰又會為七殺教辯駁呢,就算有,躲著他們吹牛不就好了,可穆錦做不到,蔣策這樣的對手,一輩子可能隻有這一個了


    看那皇城翩翩公子萬千,可也隻有蔣策,像是一個翩翩公子,皇子王侯,有這個境界嗎?


    在匕首上,自己居然輸了,若不是家族內功修煉的還不錯,這一招,怕是擋不住啊,他為何不一開始就用這一招呢


    是有什麽限製嗎,還是想要突然襲擊呢,為什麽要在接了我一招翻雲覆雨之後才用呢,七殺教走上來一個年輕弟子抱走了蔣策的屍體


    隨後站到了場地中央,沒有對穆錦出手,或許他們也都像穆錦一樣大部分精神在思索蔣策說的話吧


    人走,茶未涼


    空穀足音,不外乎如此


    “我來”


    王寧雪說完之後慢慢的走上前去,抱著自己的古琴,放在了場地中央


    “琴宗王寧雪”王寧雪說完之後坐在了地上,撥弄了一下衣裙,雙手放在了琴弦之上,美目盯著對麵的少年


    “七殺教盧韶文,琴師選擇了這樣的距離,看來對自己很有信心,我若是後退豈不是看不起你?”


    “盧兄想如何便如何,來到場上戰鬥就應該開始了,多謝盧兄給我彈琴的機會了”


    王寧雪這話絕非客套,而是真正的感激,對於琴師而言,距離是相當重要的,而沒有人會在對戰的時候讓琴師可以順利地雙手碰到自己的琴弦上


    盧韶文說的也是滴水不漏,讓雙方都有餘地可以下,光頭反射著正午的陽光,盧韶文張開雙臂


    像是沐浴在陽光之下一樣,對於體質陰寒的人來說,這樣絕對很舒服,琴聲突然響了起來


    猶如萬馬奔騰,戰鬥開始,最緊張的除了場上的兩人,就是離鋒身邊的白發少年了,這樣的戰鬥,她一個琴師,上去幹什麽?


    馬蹄聲,嘶鳴聲,唿吸聲,太多的聲音交織在場地之中,盧韶文依舊張開雙臂像是雕塑一般


    隻是他的肌膚已經變得金黃一片,若是離鋒這樣的武者,早就一探究竟了,可惜王寧雪是琴師,而非劍修


    萬馬過江,滔滔的江水震蕩著空氣,隔著老遠的離鋒不禁挖了挖耳朵,舒緩著音波帶來的震動


    盧韶文突然動了起來,雙手緩慢的合十,金色的光芒在五根手指上跳躍,對著前方慢慢的垂下了合在一起的雙手


    金色的光芒快速的跳躍,一閃一閃的衝向了彈琴的王寧雪,琴聲更加急促了起來,萬馬齊鳴


    王寧雪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雙手卻是沒有停,不知是臨時改變琴曲的反噬還是盧韶文的攻擊奏了效


    無論什麽樣的武者,臨時改變正在施展的武技,都是大忌


    盧韶文同樣沒有停手,隻是身上的金色光芒淺了不少,指尖的光芒依舊在跳躍,但是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若是這莫大的冤屈,沒有比空中響徹的竇娥冤更適合的了,天大的冤屈附帶著強大的恨意


    化作滔天的殺意,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攻擊衝擊著站著不動的盧韶文,盧韶文大喝一聲,潰散的金色光芒再次凝實


    隨著這一聲大喝,手指上跳動的金色光芒化作一道人影,奔跳著向著前方跑去,充過了層層聲浪


    眼看著就要落到琴弦之上,王寧雪十指連彈,六月飄雪,白綾衝天而起,不成功白綾絕不收


    白發少年急得直跺腳,但是沒有一點辦法,這竇娥冤已經不是之前的琴譜,而是王寧雪自己的改曲


    白綾一段就已經是高潮,迴環往複,越來越強,這是拚上性命的樂曲,戰鬥不停,聲浪就會越來越強


    天地之間一片肅殺,金色的小人像是舞者一般在琴弦上跳躍,琴弦斷,聲浪卻依舊在上升


    場外的陽掌門微微點了點頭,眼中滿是讚賞,琴宗大小姐,天資確實過人,她爹到這一步的時候都四十多歲了


    金色的小人慢慢地跳躍著,十根琴弦都已經斷裂,但是琴聲還沒有停,盧韶文咬緊牙關,雙手緊緊地拽住膝蓋上的布料


    金色小人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王寧雪搖了搖脖子,聲浪持續轟擊著琴座上的小人,小人像是一個孤獨的武者


    獨自的演奏著孤獨的竇娥,最後消散在天地之間,盧韶文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王寧雪收起雙手


    想要抱起古琴,卻是一個踉蹌摔倒在地,白發少年立刻衝了上去,抱起了昏迷的王寧雪,倒退著一步一步的走著


    “這個女子,不能留”蘭秋低聲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一道劍芒淩空而起,直刺王寧雪的胸口,白發少年抓起劍鞘橫檔,劍鞘破碎,強大的暗勁衝了過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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