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琴宗弟子有些沸騰,原來鶴峰一傳十十傳百的讓他們來是因為這件事,隻是白月五歲起就已經是琴宗大師兄


    二十二年後,宗主談及廢立之事,難道鶴峰有了與白月比肩的實力嗎,可白月二十二年出生入死


    就算沒有了大師兄的名號,他們見麵也還是會叫一聲大師兄的,雖然鶴峰待他們也不錯,但一直和他們生死相隨的是白月


    白月想不明白為何鶴峰在昨夜的失敗之後再次發出挑戰,慢慢地走到了演武場的中央


    “此次比武,不僅要確立琴宗大師兄的位置,更是為小女擇一佳婿,老夫年事已高,今日之後宗門交於諸位長老,再不過問”


    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讓整個演武場落針可聞,宗主的決定,沒人可以違背,弟子之中,沒人打的過白月


    宗主這樣做,實際上已經將大小姐許配給了白月,至於大師兄之爭,隻是一個順水推舟的幌子吧


    不僅更加確立了白月的地位,更是打壓了第一長老的勢力,白月無父無母,就算成婚之後,也隻會向著大小姐


    這樣的猜測不在少數,因為白月的實力是擺在那裏的,鶴峰沒有這個實力,而白月和大小姐的事情,整個琴宗誰不知道?


    這是宗主為白月造的第一個勢嗎?那麽下一任宗主無論是白月,還是大小姐,都是王家自家人啊


    可宗主不再過問宗門之事,憑白月還有大小姐如何與占據了琴宗半壁江山的鶴通爭呢,每一次掌門之位的更替


    愁的不僅是有資格爭取的武者,更是他們這些要站隊的弟子,稍有不慎就是雲泥之別,這一個早上


    琴宗弟子想了太多太多,隨著鶴峰走到演武場的中央,他們的思緒被拉到了比武之中


    “師弟太執著了”白月看著對麵負手而立的紫衣少年,眼神中更多的是無奈,問世間情為何物


    “昨夜我,徹夜未眠,一場失敗算不得什麽,為了她,我要所有人見證我的勝利”


    “所有人都知道,可是她,不在啊”白月這句話,既是說給鶴峰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白月看著鶴峰手中的長劍,紫色的長劍上雕刻著三根琴弦,那是鶴通長老的佩劍,名劍又能如何呢


    白月衝了出去,三泉映月亂了太多弟子的眼睛,輕咦了一聲,這一劍居然被擋住了,名劍當真這般奇異?


    就在下一刻,一股吸力順著紫色的長劍傳了過來,白月抽身而退,看著發黑的右手,臉色很不好看


    鶴峰趁勢衝殺而至,依舊是漏洞百出的三泉映月,但這一次,白月退了,他在想怎麽在不接觸的情況下打敗鶴峰


    場麵呈現著壓倒性的優勢,鶴峰在追擊,白月在閃躲,看到這一幕的琴宗弟子都很驚訝,鶴峰一直都在隱藏實力嗎?


    白月迴身全力刺了一劍,鶴峰雙手持劍抵擋著白月的進攻,他在笑,白月清楚鶴峰的笑,近在咫尺的距離,鶴峰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傷勢


    白月大喝一聲猛然發力,鶴峰猛地跺了一下地麵,化解著傳遞過來的力量,下一刻身體卻是猛然前傾


    原來白月在猛然發力之後突然舍棄了長劍,巨大的反擊力讓白月的雙臂不自然的彎曲著,但白月一點都沒在意


    抬起一腳,快若閃電般的踹了出去,這一腳奔著鶴峰下墜的麵門,唿唿的風聲中仿佛有著千鈞的力量


    在這一瞬,鶴峰猛然旋轉開來,哢嚓一聲,作為支點的右腿被白月一腳踹中,多虧應對及時,否則這一腳就踹在腦袋上了


    鶴峰彈跳著向後退去,白月緊緊追擊,沒有兩步就追上了鶴峰,鶴峰反而站在原地,不再逃走


    紫色的長劍,紫色的霧氣宛若長蛇一般籠罩了白月,白月雙腳如風,一腳一腳的擊散著霧氣


    但這霧氣卻像是無窮無盡一般,白月感覺自己的動作越來越慢,紫色的霧氣中一道人影正快速的走來


    白月抬起右腳,卻是停在了半空,紫色的霧氣消失不見,紫色的長劍居然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師兄好武藝,可惜隻是一招之差,這大師兄的位置,勞您承讓了”


    “你用毒?”


    “怎麽可能?大師兄不要血口噴人,既然大師兄不甘心,就請宗主大人檢查一下好了”鶴峰放下了長劍,看著高台“宗主,師兄懷疑弟子用毒,還請宗主明斷”


    “劍上無毒,身為大師兄,卻做著輸不起的事,琴宗的臉讓你丟盡了”宗主先是查看了自己的身體,隨後看了那把紫色長劍


    “宗主,我可以不做大師兄,但大小姐的婚事怎麽能靠一場比武就決定呢?”


    “比武之前你可沒有說,如今敗了,卻這般說,相比當時你以為自己一定會獲勝吧,如果我收迴剛才的話,不公平”


    “弟子知道了,懇請掌門讓我在離開之前可以見一眼大小姐”


    “你要離開?”


    “弟子一生無法償還宗門的恩情,但弟子,無顏留在這裏,還請掌門應允”


    “你我答應了,雪兒正在閉關,無需再見,下山去吧”


    白月站了起來,淩空而起,轉瞬之間消失了蹤跡,站在山門之處,仰望著寂靜無聲的牌匾


    下山的石階,格外的長,一如當年玩耍時一般,孩童跌跌撞撞的石階上玩鬧,少年少女踏著石階迴到宗門


    琴聲在遠處響了起來,白月轉身,循著方向,來到了一座小橋邊,素白的她,果然在這裏,並沒有閉關


    “你的頭發怎麽白了?”王寧雪離開了古琴,伸出了手,落在了白發之上


    “還記得山下的白花嗎,剛剛染的,還不錯”白月微笑著說道


    “挺好看的,還會迴來嗎?”


    “你跟我走吧”


    “不可能的,我若是走了,琴宗就不是琴宗了,我等你”


    “我會很快迴來的”


    “大師兄,你這個名字很像一個女孩子啊,在外麵就別用這個名字了吧”


    “好”看著王寧雪破涕為笑,白月的心情開心了不少


    “大師兄,走之前,聽一下我新寫的曲子吧”


    “好”


    白月站在木板之上,橋下的魚兒互相嬉鬧著,琴聲響了起來,很歡快,歡快的像是凱旋,像是得勝歸來


    這一曲,是她慶祝自己的勝利吧,可惜自己敗了,寧兒有心,也有天分,一個晚上就可以創作出一首曲子


    她不能離開琴宗,琴宗也離不開她,他卻要她與自己一起走,真是琴聲如鼓點,敲打在白月的心頭之上,鼓點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白月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蒼白的臉龐,蒼白的頭發,河中的魚兒爭相躍出水麵,吮吸著鮮紅的血液


    “這琴曲,真是動聽”


    “大師兄不想知道為什麽嗎?”王寧雪收起了古琴,看著河水再次變得清澈見底


    “不想,你有你的理由,你動手,我不會還手”


    白月說完之後栽倒在了河水之中,水麵再次鮮紅一片,魚兒們歡快的跳躍著,離鋒突然想起了蘇東坡的那個笑話


    狗啃和尚骨,水流東坡屍


    怪不得白發少年一直不肯提及自己的名字,就算之前說了,也是一個假名字,生生死死,問世間情為何物


    有人說這是英雄塚,衝冠一怒為紅顏,有人說這是歸宿,琉璃美酒夜光杯,有人說這是毒藥,美人帳下猶歌舞,有人說這是一種解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雲若姐,這百裏齋的糕點真是好吃,你怎麽不多吃一點?”


    “小慧,你都已經吃了三包了,怎麽還吃得下去,都這麽胖了還吃?”


    “雲若姐,你這說的我都沒心情吃了,就是好吃嘛,每天也就吃這麽一點,對了,咱們去白翠閣怎麽樣?”


    “你帶多少銀子啊,敢去白翠閣?”


    “沒帶銀子,這買糕點也沒用銀子啊,賒賬就行了,咱們又跑不了,家裏會給我們還的”


    “那就去逛一逛吧,那裏的東西都是夫人們用的,咱們也用不上啊,看看也好,長大了再買”


    “雲若姐就別心疼銀子了,叔叔又舍不得說你,我這偷跑出來一次多不容易,一定要把這皇城逛個夠”


    “這,這得多久啊,估計啊,一會你家就該派人找你了”


    “不會這麽快的,閉關個十天半個月很正常的,沒人會去打擾我,雲若姐就放心吧”


    “那咱們這麽在街上走著,看到的人會告訴你家的吧”


    “皇城裏誰會那麽多事啊,就算讓他們去我家,他們都不會去,走了走啦”


    兩個小女孩一邊閑談著一邊走在古樸的街道之上,一個小女孩的手上拿著好幾盒糕點,另一個小女孩懷中抱著一個小箱子


    出來逛街還帶一個木箱子,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這不是薑家大小姐和顏家大小姐嘛,快裏麵請”白翠閣門口,兩名女仆深深地鞠了一躬,管家模樣的男子連忙走上前迎接兩個小女孩


    “我們第一次來,就是看看”


    “看看也行,我馬上安排管事陪兩位大小姐觀摩觀摩,下人沒有禮數,不要見怪,在下趙峰,叫我小趙就行了”


    “趙叔,我們隨意看看,要是有人跟著我們,反而有些不自在”薑慧看著好幾十層的白翠閣,雙眼放光,太氣派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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