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還有個事兒,在軍中的時候寧侯好似因為王爺受傷軟禁過王爺,我那個時候就在帳外當值,你們是不知道啊,當時的寧侯真的太硬氣了,他直接到了大帳,直言誰都不準打擾王爺養傷,他就將炸藥放在院子裏,無論誰擅闖他都不會留情,我聽到那話的時候嚇得呀…”


    當初寧咎那句話的殺傷力顯然太大。


    “什麽?寧侯軟禁王爺?”


    “好像是真的,我也聽說過。”


    “若真是這樣,那邢台軍的人那幾軍棍還真是挨的一點兒也不冤枉,這都是造的什麽謠啊?”


    李彥推遲了大比的時間,將從前的北境軍召迴來了一部分,幾天之內在,整個軍營之中流傳了寧咎各個版本的事跡,有的神乎其神的都可以直接寫進話本子了。


    就連閻雲舟都不禁開口揶揄:


    “寧侯現在可是出了名了,說不準我們迴京的時候,這京中的茶館酒樓中說書的說的都是我們侯爺。”


    寧咎實在有些好笑又無語,不過李彥這舉動他也知曉是為了什麽,心中自然也是一片暖意,那些談論他的麵孔有不少都是曾經在軍中見熟了的臉,沒有人不希望做過的事兒被人記著,種感覺並非是出於虛榮,不過是值得罷了。


    隻不過這版本有些過於離譜了,吹噓的連他這個正主都有些不好意思承認了,他舉杯輕笑:


    “慚愧慚愧,我今日就去偷偷塞銀子,讓他們把我們王爺的事跡也多說一說,有臉我們一起露。”


    ——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是會吃人的,哈哈,都是你撩撥我


    第144章 王爺摔了(準備手術)


    這個年節因為李彥過繼順親王幼子入宮注定是不平靜的,聖旨下來的那一天朝堂的震動可想而知。


    畢竟李彥才二十多歲,在還未立後,後宮連個妃子都沒有的情況下便過繼宗室之子,這無異於告訴所有人,不要再上奏了,大梁後繼有人。


    閻雲舟從北郊迴來之後便有些風寒,倒是不嚴重,發了兩次熱咳嗽了幾天便見好了。


    這與從前一個風寒便能累他一個冬日都過不好的情況相比,確實是好了太多,這也足見黃秋生之前的藥和針劑是真的有用。


    最高興的人莫過於寧咎了:


    “你知道嗎?你這是體質上來了,免疫力也上來了,黃老說你這個冬天不會那麽難熬確實是說的沒錯。”


    閻雲舟已經習慣他時不時就會說兩個他聽不懂的詞了,雖然是見好了,但是黃秋生開的藥他還是要照常用,他隨手放下了剛剛喝幹淨的藥碗,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鳳眸微眯:


    “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給那些茶樓,飯館使了多少銀子?連李寒那等在京郊不時常迴來的人都聽說最近京城中,不少說書的在說我了。”


    從北大營迴來之後因為風寒的緣故,再加上也到了年節,閻雲舟便沒有怎麽去過兵部,更是不會去那等酒肆茶樓,但是不去不代表他就瞎了聾了,這外麵的事兒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這年節下的,官員陸續休沐在家,茶樓,酒坊是最熱鬧的,最近說書的換了本子,換的也不是別的,全都是焰親王和寧侯爺如何郎才郎貌,鶼鰈情深,感情甚篤的戲碼。


    寧咎摸了摸鼻子:


    “也沒多少…”


    閻雲舟挑眉:


    “幾個月的俸祿都花進去了吧?”


    寧咎渾不在意,他從前雖然不算是出身富貴,但家境也是頗為殷實的,他外公外婆早年是經商的,雖然他媽沒有繼承這份家業,但是祖輩留下的財產還是非常可觀的,至少他從小到大都沒有為錢發愁過。


    就算是到醫院工作,工資不低,但是也不夠他日常開銷,光是他住的房子的物業費一個月就是五千。


    還不說生活的其餘開銷了,到了這裏沒兩天便嫁到了這王府中,別的不說,吃穿用度哪怕是在他們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閻雲舟也不曾短過他的。


    以至於寧侯爺從不會用幾個月工資,幾個月俸祿來衡量一筆錢的多少:


    “我也沒算過我一月俸祿多少,不過…”


    他湊到了閻雲舟的耳邊,拉長了音調,那人有些好笑,卻還是耐心地等著他:


    “不過什麽?”


    “不過這筆銀子有人給我報。”


    寧咎翹起了二郎腿,正午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暖洋洋一片,閻雲舟倒是有些納悶,好笑地出聲:


    “哪個冤大頭給你報?”


    請說書的來說他們如何恩愛,還有別人將銀子報了?


    “你猜。”


    要說和寧咎關係近的人倒是也並不多,閻雲舟忽然想起了什麽出聲:


    “洛月離?”


    寧咎一下坐起身:


    “可以啊,就是那個老狐狸,本來吧我就是給聚賢樓的說書先生了一筆錢,讓他在這年節的時候多說說我們的故事。


    誰知道沒過多久洛月離就過來找了我,他那個狐狸心眼子你懂得,舌燦蓮花地和我說,一個聚賢樓怎麽夠?


    還說什麽說的人越多,我們得到的祝福越多,他就看著他在我麵前忽悠,但是最後他和我說所有給說書的銀子他都給我報了,隻讓那些說書先生一整個年節都說我們倆的事兒。”


    閻雲舟和洛月離相交多年,對那人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此刻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他倒是算計的好。”


    寧咎也笑了:


    “是啊,他說完的時候我還想呢,這人是銀子多燒得慌啊,非要這樣撒出去,但是第二天宮中便傳出了陛下過繼順親王幼子的聖旨。”


    洛月離哪裏是什麽冤大頭?這分明是用寧咎和他的事兒來分散朝臣,百姓的注意力。


    還未大婚的帝王便過繼了宗世子,再加上之前朝堂上關於李彥和洛月離的“緋聞”,這無論是帝王和臣子,還是老師和學生,都足夠成為隱秘的談資。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酒肆茶樓出了焰親王和那位男王妃的故事,這話語性可是絲毫都不遜色的。


    寧咎怎麽都沒有想到,他來了一把古代,還給人頂了一次熱搜。


    年節休沐,閻雲舟和寧咎遞了折子進宮,旁的事兒倒是沒有,主要是想看看過繼宮中的小皇子。


    張福迎了出來,一張臉笑的和花一樣:


    “王爺,侯爺這邊請,陛下辟出了芷麟宮為小皇子的居所,此刻陛下和洛大人都在芷麟宮。”


    閻雲舟小時經常入宮,自然是知道芷麟宮離帝王寢殿很近,前朝的時候皇嫡子在未封為太子的時候,便大多是居住在芷麟宮的,為的也是方便教導,李彥將小皇子安頓在這裏,用意已經非常明顯了。


    進去的時候閻雲舟和寧咎都脫下了身上的狐裘,到銅爐那邊驅散了身上的寒意才進去,人還沒進去便聽到了裏麵咿咿呀呀的聲音:


    “給父皇抱抱,來,看看誰來了?”


    閻雲舟和寧咎進去,便見著李彥坐在床上,懷中抱著一個胖乎乎的小家夥,提溜圓的一雙大眼睛像是兩個黑葡萄一樣嵌在肉嘟嘟的臉上,這模樣實在是招人疼,叫人隻是看一眼便能疼到心坎上。


    洛月離手中拿了一個做工精致的撥浪鼓,他手上一搖,小東西便雙手在空中亂舞,李彥忽然頓了一下開口:


    “對了,老師,我們裕兒應該叫閻哥什麽?”


    洛月離看了看閻雲舟笑了一下:


    “若是按著歲數,叫伯伯唄。”


    閻雲舟比李彥大了近十歲,若是不論君臣的話,小皇子叫閻雲舟一聲伯父也是應該的,寧咎坐在一邊注意力都被小東西吸引去了:


    “小皇子是改了名字嗎?”


    李彥點頭:


    “嗯,是,從前叫李朔,這一次換了玉牒,改名李裕。”


    李彥將小家夥放到了床上:


    “來,給伯父翻身看看。”


    閻雲舟愣了一下,看著那個穿著一身錦緞,胖嘟嘟躺在床上的小胖墩不知道李彥這個翻身是什麽意思。


    但是不等他好奇太久,很快,小裕兒便用行動證明了他父皇在說什麽,短小的小胳膊一個用力就在床上翻了個身:


    “裕兒,再來一個。”


    就見那小東西又翻了一個,一邊翻一邊咯咯地笑,最後竟然能連續翻身,李彥第一次當父親,驕傲滿滿,洛月離麵露無奈,很顯然李彥已經這樣不正常有幾天了,閻雲舟一臉禮貌又不失尷尬的笑意,隻有寧咎頓了片刻擠出了幾個字:


    “像個小煤氣罐。”


    他看著那個在床上翻滾的小家夥,就像是看煤氣罐在床上滾一樣,是挺好玩的。


    小東西沒一會兒便被奶娘抱去喝奶了,幾人這才在外麵落座,張福立刻著人上查,閻雲舟開口:


    “聽說太後要去行宮住一陣子?”


    李彥點頭,麵上有些憤懣:


    “是啊,閻哥你們是在府中消消停停的,不知道這朝中因為過繼子嗣的事兒已經炸開了鍋。


    不光是那群老家夥不顧年節地上折子,還有那些外命婦們,這年節雖然是休沐,但是外命婦免不得要帶著家中女眷到宮中給太後請安。


    這幾日壽康宮就沒有斷過人,那些個命婦三句話沒說完便能拐到朕這裏來,就想著讓母後以太後的身份打消朕過繼的念頭,然後好立後,納妃。”


    說完之後李彥麵上的神色也有些冷了下來,閻雲舟如何能不明白那些外命婦心中在想什麽?


    “她們也是得了家中主君的授意,想要在太後那邊施壓,想來太後也是不勝其煩,去行宮住一陣子倒也是個好辦法,耳邊好歹是沒有那麽聒噪了。”


    “是這個道理,隻是大年節的,還惹的母後為我操心。”


    李彥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閻雲舟笑了一下:


    “太後本也不喜歡應酬那些女眷,我記得從前先帝還在的時候,貴妃便是一提到嬪妃請安便頭痛。”


    蘇卿煙不喜那些繁文縟節,那些年她雖然是貴妃,卻有皇後金印在手,近十年間,後宮都是以她為尊的。


    不過她慣常不喜歡所謂的請安問禮,能免則免,後宮倒是也太太平平的,如今已為太後,她更是不願聽著那些外命婦明裏暗裏地打皇帝的主意。


    四人一塊兒用了午膳,洛月離這才提及閻雲舟的身體:


    “你那腿上年後便能做手術了吧?”


    閻雲舟直接看向了寧咎,寧咎抬起頭來:


    “差不多吧,他的身子有黃老在,調養的比我預想中的要好些,手術是該準備了。”


    這天從宮中迴去之後,寧咎便開始著手準備閻雲舟膝蓋置換手術的事兒了,經常一個人在書房中一待便是一天。


    說不緊張是假的,他並不是骨科的醫生,膝蓋置換手術他也隻是跟過一些台而已,從未親自上手做過,熟悉了解過程是一迴兒事兒,上手便是另一迴事兒了。


    膝蓋手術和從前開腹腔的手術不同,人體的腹腔寧咎就是閉著安靜都能捋清楚每一個器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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