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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是何意……”楊梓婧皺著眉頭,看著夏晰道。


    昨日晚些時候,楊府之內來了一個人,是夏晰所遣來告知她們赫連博已經被救出的消息。楊梓婧與赫連玥聽聞,當即便想要前去夏晰所處接人,但卻被阻下。理由便是現在風聲太緊,不合時宜。楊梓婧想想也是,畢竟是剛從錦衣衛詔獄中將人提走,這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現在若是緊跟上去,怕是會走漏風聲。


    在送走了前來報信之人後,赫連玥也被楊梓婧叮囑不要過於激動,自己明日便先行去夏府探望一番。待時機成熟便讓其兄妹二人團聚。


    可是當楊梓婧一早便來到夏晰府上之時,卻現情況並不是自己所想的樣子。


    “楊姐姐是在問什麽?”夏晰倚靠在座位之中,端起茶水飲了一口,慢語道。


    楊梓婧看了對方一眼,心裏很是看不上夏晰這幅行為作派,但還是強忍著道:“我是問赫連博的事,他人在哪?”


    “嗬嗬……”夏晰放下茶杯,幹笑了兩聲道:“我還道姐姐問些什麽,剛才不是已經告訴姐姐了嗎?他現在在皇甫府上。”


    “這句話我自然是聽見了,我的意思是他為什麽會在那!”


    夏晰微微上吊起來的眼角瞥了一眼楊梓婧,道:“當然是救他。“


    ”救他?“楊梓婧不解問道。


    “嗬嗬嗬嗬……”夏晰掩嘴輕笑了兩聲:“楊姐姐,你不會以為犯了私放正在追捕的要犯這種罪之後,還可以安然無恙的從詔獄之中走出來吧?”


    楊梓婧皺了皺眉,沒有迴答,之時靜靜地等待著。


    “這世上的事,無非就是等價交換,我等用了手中的條件,換出了那赫連博的命,然後他做為我夫君的侍從親軍進入皇甫府,這也是我等與他商量過的結果。”夏晰頓了頓,似笑非笑得看著楊梓婧道:“況且楊姐姐當時所說的是,救出他便好,至於救出之後如何……楊姐姐還需在意嗎?”


    “這……”楊梓婧剛要反駁,卻被夏晰一語堵了迴去。她沉吟片刻,又道:“我楊家已經答應友人要救他出去,這時候妹妹卻要扣下這人,是不是讓姐姐那裏沒法交代了。”


    “嗬嗬嗬……”夏晰掩嘴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楊家願出錢贖迴赫連博,妹妹開個價吧!”


    “哎喲喲……”夏晰聞言,連忙擺手道:“姐姐如此做法,豈不是將妹妹當作是人販子了?”


    “……那妹妹想如何?”


    夏晰嘴角一勾,道:“什麽都不要,妹妹剛剛已經說過了,我等與赫連博的契約已經成立,他人已在皇甫府中,姐姐此刻再多說也是無益了。”她收在身邊的木匣之中摸索一陣,拿出一封:“對了對了,這是他留下的信件。”


    楊梓婧結果信件,展開一看。內容很是平淡,除了感謝她為救自己所做的事,還有就是拜托自己照顧好赫連玥,除此之外沒有一絲其他意義。


    抬頭看了夏晰一眼,楊梓婧將信放入袖中,麵無表情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迴去了。”


    “那妹妹便不送姐姐了。”夏晰一揮手,自有人一人進入,替夏晰送客。


    楊梓婧迴到府中,隻是將赫連博的信件拿出,其餘之事確也隻字未提。赫連玥看過信件,將其放入懷中,麵上帶著些許的失望之色。楊梓婧看在眼中,心裏卻是有些難受,她緩緩將赫連玥攬在懷中,輕聲道:“玥兒若是不嫌棄,以後我楊梓婧便是你的親人。想哭便哭出來好了。”


    赫連玥的手緊緊抓住楊梓婧的衣衫,眼淚便開始湧出,但依舊強忍著不出聲音。


    入夜,楊府之中除了偶爾穿梭而過的家丁之外,依舊是原來的靜謐。但楊梓婧的房中確是還燈火通明。


    鋪開宣紙,研好黑墨。楊梓婧站在書桌前閉目執筆。思忖了一炷香時間,她雙眼一睜,筆走龍蛇,不一會,便在潔淨的宣紙之上成了一副畫。畫的是個男子,一個年輕男子,如若星光,劍眉直挺,一看便是一名美豔青年,想了一會,楊梓婧感覺到似乎少了些什麽,便在畫像一旁添加了“賀尋”兩字。


    “唿……”輕輕吹幹墨跡,楊梓婧便將畫作卷起。而她自己卻是在衣櫃夾層之中找到了一套夜行衣。


    楊梓婧換好了夜行衣,抓起自己佩劍,將那畫著賀尋頭像的畫作帶好,幾個閃身便飛出了府邸。


    半個多時辰後,楊梓婧便來到了燕京城東北角落的義莊之中。


    “你竟然來我這了?可真是稀奇。”楊梓婧剛剛踏入門口,義莊之中便傳出一句低沉的說話聲。雖是可怕了些,但確又沒敵意。


    “別裝神弄鬼了,我找你有事。”楊梓婧現在無心說笑,開門見山道。


    ”刷……“的一聲,義莊之中的幾口棺材後閃出一個身影站在了楊梓婧麵前。“能讓你親自過來,看來是不小的事。”那聲音忽然一變,原本低沉的男聲此刻竟是變為了一名年輕女子的聲音。


    楊梓婧抬頭一看,麵上帶上一些笑容道:“幾年不見,你還是老樣子。”聲音很輕,好似是遇見了親人一般。


    那黑影向前走了幾步,借著月光才讓人看的清楚。隻見來人那清秀異常的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一身不知道打了多少補丁的粗布麻衣,頭上頂著有些枯黃但卻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長,手中拄著一根被黑布裹挾的短棍模樣的兵器:”說吧,有什麽事讓我幫忙?“


    楊梓婧今日被夏晰逼得心情沉重,但不知為何隻是見到了麵前這位多年不見的老友後,心中的堵塞感頓時減了不少。她從懷中掏出那畫像,交給麵前的女子,道:“幫我找到這個人,告訴他我這裏出了些意外,讓他盡快聯係我。”


    “哦?”女子展開畫像掃了一眼,道:“隻是找到他就可以?你要是有重要的事我也可以幫忙。”


    楊梓婧搖了搖頭,道:“此事你幫不了我,還是盡快幫我把話帶到,我最後見他是在半月前,是在去金陵方向。“


    女子又看了畫像一眼,道:“此事便交給我吧。我會動弟子們幫忙尋找。”


    “那便謝謝了……”楊梓婧向著女子抱拳一禮。


    “哎哎哎,你這麽就見外了。”女子連忙打斷了對方,擺了擺手。


    楊梓婧微微一笑:“謝謝你了,葵芝……”


    “你我姐妹還說這些做什麽!”說著,葵芝拉起楊梓婧的手道便向義莊內走去:“來,咱們喝幾杯再聊!我倒是想聽聽這幾年你都做了些什麽。”


    “好!”


    ……


    “公子……”月如空一身黑色鬥篷,腰間挎著單刀。獨自巡邏在客棧二層之中。剛走了幾步,便見賀尋站在窗邊看著夜空呆。自療傷過後已經是過了半月,賀尋靠著極強的恢複能力,已經可以短暫的下地行走。此時已是醜時,其他人早已經睡下。月如空拿起屋內一件披風走到賀尋身邊為他披上。“……為何還為休息?”


    “月姑娘啊?”賀尋呆之中,忽然感到身上一重,扭頭便看到月如空正在為自己披上外衫。“在這住了半月有餘,還真是有些舍不得了。”說著,賀尋又是望向夜空。


    “嘿……”月如空低了低頭,偷笑一聲道:“神君大人已經來信詢問我們了,公子如今身體已經可以走動,我們也是該啟程了。


    賀尋笑了笑道:“我當是明白。東西可曾收拾妥當?”


    “已經收拾好了,白先生那裏也是,馬車也已經新購,確保每個婦孺都可以跟得上行程。”月如空順著窗戶,指了指樓下角落之處擺放著的數架馬車道。


    “那便好,這些日子照顧我,月姑娘也是辛苦了。”賀尋收迴了目光,看著月如空道。


    “公子切勿如此說,我等衛隊的職責便是盡一切可能幫助公子,若是公子如此客氣,那我們做起事來可是要尷尬了。”月如空後退兩步,向著賀尋抱拳道。


    “好吧好吧,我知曉了。”賀尋見其又在行禮,連忙搖手道:“今日已是太晚了些,都去休息吧,明日一早便又要啟程了。”


    “是!”月如空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終於要離開這了嗎……”賀尋依靠著窗邊,再次看了一眼郎朗的星空,喃喃道。


    清晨,賀尋被月如空扶著,坐進了專門為他打造了馬車之中。一處可以依靠的臥榻,一張矮幾,上擺幾種時令鮮果,直接讓一直以來以窮小子自居的賀尋呆了半天。原來馬車也可以如此奢華。


    再三推辭無果之後,賀尋也隻能硬著頭皮坐了進去。“那……那便啟程吧。”賀尋掀開窗簾,向著窗外的月文軒道。


    “月文軒點了點頭,以示迴應,大手一揮:“啟程。”


    數十名黑衣人護衛在馬車周邊走在前麵,後麵則是跟著白溪冷帶領著的百餘名徒步的百姓與數架大型馬車。


    一行近兩百人的隊伍,便浩浩蕩蕩開始走在通往金陵的官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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