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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北方,天氣已經有些迴暖。


    臨近午時,路上的行人漸漸多了。遠遠望去,林海邊緣之處的大道之上,已經有著長長的商隊在趕往帝國北方一處較為重要的交通樞紐——雞鳴驛。


    雞鳴驛,因背靠雞鳴山而得名。雞鳴山,《水經注》裏說,趙襄子殺代王於夏屋並其土,襄子迎其秭於代。其秭代之夫人,至此曰,代已亡矣,吾將歸唿,遂磨笄於山而自殺。代人憐之,為立祠焉,因名其地為磨笄山,每夜有野雞鳴於祠屋上,故亦謂之雞鳴山。雞鳴山下有一村落,原本名為雞鳴村,是一位於北方的較小村落,但自帝國建立之後,為加強於外族的監控,和對外貿易,而在雞鳴村設立起專門驛站,用於轉運物資,而發展起來。


    “沙沙——”草叢閃動,一人從中飛躍而出。


    待其站定再望之,此人手拄一黑布包裹的長棍,身後斜背四尺有餘的粗糙木匣和隨身行李,年齡約摸十五六歲,身長八尺有餘,目若辰星,麵如冠玉,嘴角帶著爽朗的微笑,隻觀長相也是個天下少見的俊美男子,但這明明長得姣好的麵貌卻被一頂破破爛爛的皮帽所遮掩,但當事人確是毫不在意。依舊用自己熾熱的眼光看著山坡下緩緩通過大道的商隊。


    此人便是初次走出林海的賀尋。


    看了幾丈下的商隊,賀尋稍稍平複了無比興奮的內心,縱身一踏,幾個空翻便穩穩落在了大道之上。


    天空忽降異物,倒是讓商隊起了些波瀾,但當其他人見這“異物是一身包裹皮貨的少年青年之時,心中自然也是放下了一些,這不就是個關外的參客嘛,這一路之上見的還少嗎?


    賀尋也似感覺到了周圍人的目光,連忙抓抓腦袋,迴以一個歉意的笑容。


    商隊人也是親切的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扶了扶背後的木匣,賀尋便緩緩的跟在商隊身邊,向著自己的第一個目標——雞鳴驛前進。按照神君老頭子所說,他與刀帝先行一步在雞鳴驛的客店等待他,自己隻要安全到達便可。


    賀尋自是無所謂,與兩人相處了數月,神君每日都會逼自己與他交手,開始一招便會敗北的賀尋到離開木屋之時,已經可以接神君五招才會力竭,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但神君還是不厭其煩的每次嘲諷,似乎還是不甚滿意。


    但賀尋並不在意,聳聳肩後就去準備吃食,心思根本不在那武功上,“我又不與人打架,學那麽多有何用?”


    每次用這句話反駁神君老頭,都會讓其氣的吹胡子瞪眼。


    雖說四月還不是很熱,但午時的溫度也對趕路的人來說又些不易承受。商隊的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賀尋依舊是嘴角含笑,慢慢趕路,看那看似緩慢的腳步,卻是絲毫不減當初的速度。也許是感覺商隊的速度慢下來,賀尋心中還是對神君教導的“唿吸法”頗為滿意,林海之大並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可以穿越,其中險路縱橫,還有諸多毒蛇猛獸,想要安然走出並非易事。


    就算是賀尋這等輕功,也是走了十天。


    這十天內,除了必要的休息進食,並未耽誤時間,可想而知林海之大。


    又是前進了半個時辰,遠遠望去,山下的雞鳴驛完全展現在了賀尋眼前。這座有著古樸城牆的大鎮,當真是讓賀尋欣喜若狂。腳下不禁加快了速度。


    “這……就是城雞鳴驛?”站在雞鳴驛的城門初,賀尋抬頭看著。青磚壘砌,內夯黃土的城牆,完全將他吸引住了,高達兩丈的城牆,垛口初還站著身披戰甲的衛兵。在這北地的陽光下散發著光輝。


    進得城區,行人越發多了起來,想比之前前去販賣的小鎮,這裏更是另一番景象。信步其中,賀尋忽然想起與兩位老人的約定,待問了城中最大的酒樓所在,賀尋便急忙前去。


    “四海樓?”巨大的酒樓當街而立,輕聲讀出金字招牌上的三個大字,賀尋確認了此處便是約定地點後,便上了樓。


    跑堂的過來招唿。賀尋道:“小哥,這裏有沒有兩位老人,都是白發白須,他們說在這等我。”


    一聽賀尋描述,跑堂小二臉上頓時一片喜色道:”有有,前幾日確有客官所說的兩位老人家,但是昨日他們邊離開了……“


    “走了?”賀尋驚到。


    千辛萬苦,跋山涉水來到這裏,兩人竟然先走了?


    看賀尋表情尷尬,跑堂小二笑道:“客官莫急,那兩位大豪客雖然離開,但是確有物件留給客官,此時變存與掌櫃之處。”隨機揚手一招櫃台之處,“客官可前去取迴。”


    賀尋點頭稱謝。


    “敢問掌櫃,這裏可有他人留給在下的物什?“賀尋怕掌櫃不信,又道:“兩位老人家留給我的。“


    掌櫃停下手中算盤,上下一打量賀尋,道:“客官臨行之時可又兩位老人家所贈憑證?”


    賀尋明了,從懷中掏出一柄獸皮做鞘的烏金匕首,輕輕放在櫃台之上,掌櫃拿起匕首,出竅一觀,匕首渾然一體,通體散發著寒氣,一看便知是有年代的古物。


    將匕首歸還,掌櫃也是確認了賀尋的身份,隨即在身後鐵箱之中取出一尺長木匣,道:“這就是兩位老人家留給客官的東西,另外他們還為客官開了一個月的上房,客官在小店一切花銷都不必再另外話費。”


    “哦?”賀尋有些驚訝了。


    “看賀尋如此反應,掌櫃連忙解釋道:“客官不必懷疑,小人在這雞鳴驛開店做生意,就是一個誠字當先,若是毫無誠意,那不如關門大吉好了!”


    見掌櫃有些誤會,賀尋連忙解釋:”掌櫃誤會了,小子哪裏是信不過掌櫃,隻是稍稍有些驚訝而已。”


    賀尋扭頭掃視一下大廳之內,此事正是用飯時間,這雞鳴驛中最大的酒樓自然是生意更加紅火,之時和掌櫃聊了幾句,邊已經沒了座位。


    “掌櫃,可否將吃食送入房間?”


    “那自是可以。”掌櫃微笑點頭,向著遠處的小二高聲道:“小三!帶這位客人去上房!”


    “哎!”名為小三的跑堂小哥,立刻跑了過來,想要講賀尋身上長匣結果,結果被賀尋製止。小二也不多說,立刻不再伸手幫忙,顯然已經明白。


    江湖中的規矩有時真的不用多說。


    進了客房,賀尋這才將行李卸下,還為待賀尋說什麽,小三便招唿廚房送過來一壺酒,配了四色酒菜,幾個饅頭。這才告辭。


    賀尋正坐在桌前,自斟自飲,驀地裏一陣孤涼湧了了上來。幾月以來,與那二老相處的雖是吵吵鬧鬧,但卻是讓自己體會到了和人交流的開心。但自己好不容易趕到這雞鳴驛,二老已經先行一步,一直以來感覺自己輕功還算不錯的賀尋,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不足,”若是我再快上一些,可能便能趕得上了吧?“想罷,又是輕歎一聲。


    幾杯清酒下肚,賀尋才想起二老留給自己的木匣,在行李中翻出,輕輕打開,裏麵赫然靜靜躺著厚厚一疊銀票和兩份封書信。一封是神君所留,另一封是刀帝所留。


    賀尋拿起書信,輕輕撕開。


    “原來如此……”賀尋讀過書信,二老的打算。總的來說隻有兩點,神君留下了銀票和“唿吸法”接下來的幾句口訣與一個地址,囑咐賀尋前去書信中所指示的地址,自然有人去接他。而刀帝留下的書信就比較麻煩了,上麵指示,賀尋所帶木匣之中的物品,在賀尋自己認為合適的時機,將其做出自己認為合適的處置,這也是他與神君兩人商議的結果。


    “讓我做處置……嗎……”賀尋放下信件,不由看向了自己親自背出林海的木匣幽幽道。


    一夜無話。


    北方的早晨來的依舊的早,盤腿坐在床上繼續學習“唿吸法”,與神君二人的錯過,讓賀尋心中有了一股自己想要努力的衝動。


    又是將近午時。賀尋也略感腹中饑餓。邊起身下了樓。樓下又是熙熙攘攘,馬上就要到最忙的時段。


    見賀尋下樓,小三連忙迎了上去。”客官是要吃飯?”


    賀尋點點頭,接著就被小三迎入一處靠窗座位,隨便要了幾個小菜,邊已樓外行人為景,獨自吃起來。


    就在賀尋獨自飲酒之時,大街上遠遠傳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轉眼邊到了酒樓前,“籲……”一陣勒馬聲,正好奇間,兩人翻身下馬,已進了酒樓之中。


    賀尋見那名年輕人,一男一女,歲數都與自己相仿,男子長發飄飄一身金邊鑲嵌的翠綠長衫,腰間垂著一塊碧玉,背後背著長劍,儀表不凡,而最惹人矚目的還是青年身邊那女子,年紀大約比同行之人小上一點,一張俊俏異常的臉上帶著七分嬌媚,兩分輕笑和一絲的傲氣。可能是因為自己美貌而自豪吧。而身上所穿也是翠綠女式長裙,唯一的區別隻是與那男子相比,未有金邊修飾,也因此顯示出女子的身份相比男子更低一些。


    兩人的進入,使得酒樓之內的氣息出現一絲波動。分不清是因為女子的容貌還是因為兩人的衣著。


    原因很簡單,兩人同行,衣著明顯出自同宗,且看眾人反應,這兩人必然有些來頭。


    跑堂小三見來客,立刻迎了上去。


    男子環顧酒樓大廳,見已無坐處,便對身邊女子低於幾句,那女子扁扁嘴,顯然是不樂意。


    年輕男子搖搖頭,再次掃視,嘴中目光定格在賀尋處。


    賀尋也是發現了年輕男子在看著自己,便返去打量對方。


    隻見年輕男子向著賀尋放下快走幾步,到桌邊,一抱拳,道:“兄台,酒樓已無空座,小弟想要借個坐,不知可否?”


    “嗯?”見年輕男子對著自己抱拳,賀尋迴以一禮,道:“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不用客氣,請坐!“


    年輕男子笑了笑,朝門口初的女子招招手,道”多謝啦,稍待小弟必然敬兄台一杯,以示感謝!“


    賀尋笑道:“兄台客氣,先來喝一杯再說!”


    帶兩人落座,年輕男子再次抱拳道:“小弟,姓淩名彥,敢問兄台大名?”


    “如何能稱大名,在下賀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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