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


    賭坊的人走後,一向都不管事的沈光也發了好大的脾氣。


    他將一旁的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兩個混賬東西!怎麽又跑到賭坊裏頭去了?”


    呂氏想上前拉住他,他卻狠狠地一把將呂氏甩開:“都是你慣出來的!早就和你說過,讓你侄子以後離我們兒子遠一些,你就是不聽!現在又坑害了咱們的兒子,可怎麽辦?!”


    平日裏這家裏都是呂氏說了算的,沈光大氣都不敢出。


    如今呂氏竟然被沈光推開,就知道沈光肯定是生氣了。


    她不敢太過招惹沈光,眼珠子轉了轉,也隻道:“這事兒不對勁啊!咱們迴到崖州城之後,就對柱子和兒子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們千萬不要再去賭坊了,這怎麽說去就去了呢?不對勁,這事兒肯定不對勁!”


    呂氏的眼神,突然看向了雲顧花坊的方向:“你說……會不會是雲顧花坊的人搞的鬼?”


    沈光閉了閉眼,冷笑一聲:“你什麽壞事都往嶼哥兒那邊想。他是我的侄子,如果不是我們之前鬧成了那樣,他會不管我們嗎?!你看看現在的三房!以前不也和他們鬧嗎?結果現在呢?是要什麽有什麽,嶼哥兒還給三房那廢人給找了個媳婦!你現在又說是他們,我都後悔,當初就不該聽你的!”


    這不是沈光第一次說這樣的話了,呂氏的心裏頭自然也是生氣:“那我是為了什麽?!當初嫁給你的時候,你在沈家什麽都不是!還不是要靠著我們呂家?如今你卻說這樣的話,你也學著三房那般沒有脊梁骨,你看看雲顧花坊的人理不理你!”


    看沈光瞪著眼睛盯著自己,呂氏的心裏也有些打鼓,終究還是歎息一聲:“他沈江嶼如今就是個庶人,能保得住什麽?可咱們不一樣啊!咱們如今靠著寧王殿下,咱們的女兒也受到了寧王的寵愛,難不成真的怕他一個沈江嶼嗎?”


    呂氏如今想著的,便是哄著沈光就是:“咱們什麽都不要害怕!”


    “哼!”


    沈光倒是真的被呂氏給哄住了,卻瞪了一眼呂氏:“那你說說看,這兩個孩子的事情怎麽辦?幾千兩銀子,從哪兒出?上一迴寧王殿下已經幫我們還過一次債了,咱們還什麽都沒做,又來一迴。你還能舔著臉去問寧王殿下要錢不成?”


    呂氏自然不能也不敢。


    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就將主意打到了旁人的身上:“要不,去找那個王瑛瑛啊!”


    沈光又白了呂氏一眼:“她一個無親無故的小姑娘,當初嫁妝都是寧王殿下給添置的,也被咱們用得七七八八了。現在還有什麽能給咱們的?”


    呂氏湊近了沈光:“我可瞧見了,她偷偷地藏了一個匣子,裏頭有特別華貴的點翠鈿子呢!說是她母親留下的,她母親的手藝,曾經可是得了宮中賞識的,那鈿子她藏了起來,你說能便宜嗎?”


    沈光皺眉,雖然並不想去欺負王瑛瑛,但是他更加不想再去問寧王殿下要錢。


    沈光終究還是對著呂氏點了點頭:“但是鬧了這麽兇,都沒有看到王瑛瑛。你去她房間裏找一找,如果真有那東西,拿來應急也是好的。”


    王瑛瑛在他們的眼中,是最可欺之人罷了。


    然而這一次,呂氏翻找過王瑛瑛的房間之後,便黑著臉走了出來,對沈光道:“這小賤人,隻怕是跑了!”


    沈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跑了,是什麽意思?”


    呂氏在對著地下狠狠地啐了一口:“她的房間裏,人也不見了,東西也不見了!我之前瞧著她偷偷藏著匣子的那個妝奩,都已經空了!而且今日從一早開始,就不見他人。你說,他難道不是跑了嗎?”


    沈光卻越發不解:“怎麽,她如今連寧王殿下的話都不聽了?而且她在這崖州城無親無故的,她能跑去哪兒?不行,必須要找到他!”


    看著沈光就要往外跑,呂氏卻一把拉住了沈光:“你這到處亂找,不是叫人看了笑話?到時候再傳到寧王的耳朵裏,咱們就都不要過這日子了好了!我覺得,我可能知道她去了哪兒!”


    她的眼神,再一次地看向了雲顧花坊的方向:“小賤人真以為自個兒找到了靠山不成?”


    “不會吧?”


    沈光皺眉,卻是搖了搖頭:“她能去投靠雲顧花坊嗎?她就不怕寧王殿下將她哥哥給殺了嗎?不可能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哼,你別小看雲顧花坊了!”


    呂氏自詡十分了解雲顧花坊:“他們能做出來的事情,你還沒有見識過嗎?上一次小賤人偷偷地去了雲顧花坊,誰知道和聶氏說了什麽呢?而且趙氏那潑貨來咱們這裏鬧的時候,聶氏不也幫著王瑛瑛了嗎?走,咱們這就去雲顧花坊要人!”


    看著呂氏氣衝衝地走出門去,沈光也隻能跟在她的身後不停地歎息,心裏頭說不清究竟是一種什麽感覺。


    ——


    聶屏書他們這邊,本想著今日是個好日子呢!


    天兒越發熱了起來,今年的閑花莊又是豐收的一年。


    三房嬸嬸金氏跟著老馬他們的車隊也來了雲顧花坊,說是眼瞧著入夏了,做了些酸梅汁來給雲顧花坊的人,知道聶屏書喜歡這一口。


    如今的金氏,對他們雲顧花坊可是好得很。


    又謝了沈江嶼給沈河虎尋了好的女子,說阿幸和西風的婚事大約要和他們三房的在同一時間,是雙喜臨門的好事。


    一時之間,雲顧花坊裏頭,是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


    直至呂氏帶著沈光他們,闖入了花坊之中——


    看著呂氏臉上如同鍋底一般黑沉的眸色,聶屏書卻仿佛早就準備。


    她笑著起身:“呦,今兒我們雲顧花坊可是太熱鬧了!二嬸嬸怎麽也來了?”


    呂氏也沒想到金氏在這裏,白了金氏一眼:“都是嬸嬸,她能來我就不能來了不成?”


    她顯然是不懷好意,也不等聶屏書說什麽,金氏就毫不示弱地擋在了呂氏的跟前兒:“怎麽什麽時候見你,都是這一副鬥雞的樣子啊?如今就算是有了錢了,日子過得好了,還是如同潑婦一般!瞧瞧你這樣子,哪裏有半點兒做長輩的模樣?今兒來,怕不是又找麻煩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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