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迴頭看了看沈江嶼的樣子,倒是半點兒也沒有為了這些而擔憂。


    她開始懷疑,在這個男人的情緒“係統”裏,是不是沒有類似於“擔憂”或者“害怕”這些詞語的存在啊?


    也正是因為沈江嶼這個樣子,讓聶屏書的心裏那點兒愁緒,忽而便覺得不值一提了。


    管他什麽人呢?


    他們雲顧花坊從不主動招惹旁人,但也不懼怕旁人的主動招惹。


    尤其是沈家二房那種,他們與寧王利益勾連,能有什麽真的情分在其中?


    不過是一團散沙,一觸即破罷了。


    ——


    外頭的事情,自然有沈江嶼。


    眼下對聶屏書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訓練一支專屬於他們的運輸隊。


    西風既然已經將人帶迴來了,聶屏書自然也要先了解一下這些人。


    這些人看上去是西風從不同的地方“搜羅”出來的。


    春日裏是萬物複蘇,各個行業都開始忙碌的時候。


    他們的身上有穿著農夫衣裳的、錦繡儒袍的、普通商人的衣裳的……


    似乎是從五湖四海,將這些人聚集到了這裏。


    但是聶屏書也從他們的站姿就可以看出來,隻怕他們從前都是沈江嶼的兵!


    如今竟然能在短短幾日的時間之內,西風就將他們都找到,可見他們對沈江嶼之衷心。


    他們站在門口,對沈江嶼站直了身體,大聲喊道:“將軍!衝鋒隊前來報到!總計二十人,實到十八人,請將軍指示!”


    衝鋒隊?應當是沈江嶼從前的兵中,最厲害的部隊了吧?


    或者說……這些人應也早就不打仗了。聶屏書發覺,這十八人之中,大部分的人身體似乎都有殘缺或者傷疤。


    而沈江嶼隻是對他們點了點頭,一句話都沒說,便走上了樓去。


    西風上前,忙對聶屏書解釋:“夫人別看他們都是受了傷退下來的,但衝鋒隊可是咱們家爺最精銳的一支小隊。他們手中不知殺了多少厲害的敵人,所以如今給咱們雲顧花坊做一支運輸隊,那是綽綽有餘了。可能這些人加起來,比外頭的鏢隊都要好上許多呢!”


    這一點,聶屏書自然深信不疑。


    那個看上去年近四十,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痕的隊長,也旋即站出來,對著聶屏書行禮:“夫人!我叫馬登!日後帶著兄弟們,聽從夫人的命令,請夫人指揮!”


    西風看著聶屏書,也認真指了指外頭:“叫他老馬就行了。他以前也做過爺的親衛。”


    西風指了指雲顧花坊的外頭:“喏,夫人瞧瞧,他這一次可是拖家帶口的過來的!這家夥,聽說還能迴到爺的身邊,都激動瘋了!”


    聶屏書這才發覺,雲顧花坊的外頭,果然還站著幾個婦人帶著孩子。恐怕這一對人之中,不隻有馬凳一人帶了家中之人過來。


    分明沈江嶼這些年也沒有同他們過多聯絡,可隻要西風找到他們,他們竟然就能第一時間來到沈江嶼的麵前!可見沈江嶼在軍中的威望,果真不是旁人能夠比擬。


    馬登一邊揮手示意自家人進門,便對聶屏書道:“將軍夫人放心,我們這口子,能幹的很!我們隻在院子裏住兩日,到時候給他們母子在外頭找個小院子,然後他們自個兒找活去做就是,絕不麻煩雲顧花坊!”


    他身後那幾個拖家帶口的,都是點頭。


    這讓聶屏書有些失笑,讓阿祥去將大門打開,而後對他們道:“我這雲顧花坊這麽大的院子這麽多的屋子,還不夠你們住不是?若你們覺得地方小,或者家裏不方便,我也不勉強。但是不許你們逞強!該住在我這的,就住在我這,若是不想住的,去外頭住我也不攔著。”


    她示意所有人進門:“不過你們這一路舟車勞頓,隻怕是又餓又累了吧?快些進門!咱們準備飯菜,大家一起吃個飯,也讓我認識認識你們!”


    看聶屏書如此親切的樣子,馬登他們也鬆了一口氣。


    如此一來,這雲顧花坊裏頭,就更加熱鬧了。


    阿幸是個最喜歡熱鬧的人,笑眯眯地去後頭做飯。馬氏她們這些婦人,也跟著阿幸去了後頭幫忙,一時之間,雲顧花坊格外熱鬧。


    不過聶屏書倒是發覺了一個不大一樣的女子。


    那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與旁人不同的嫵媚。


    她身著一身紅衣,似是新婚燕爾,但總給聶屏書一種奇怪的感覺。


    她並不幹活,或者說不會幹活,甚至在進入雲顧花坊之後,就到處打量花坊,神色之中難掩對這裏的不喜。


    但在聶屏書看來,她又不大像是那些大家閨秀一樣,有著與生俱來的優雅和從容。


    她從始至終,都死死地抓著手中的包袱,倒像是有些局促。


    按理來說,他們這一行人一路走來,大家應該都十分熟悉了。


    但旁人家的夫人們都說說笑笑地去後麵幫忙,忙作一團,唯有這位夫人像是被冷落了一樣,竟然是“無人問津”。


    似乎也察覺到了聶屏書對這個人的好奇打量,西風走上前,低聲在聶屏書耳邊道:“她是副隊長楊長的夫人,我們都叫她霞姬。她這人,不是很好相處。一路上鬧了不少的事情,夫人隻怕日後還要在她的身上多費心。”


    聶屏書點頭,而後問西風:“她從前可是煙花女子?”


    這問題,倒是將西風嚇了一跳:“夫人怎麽知道?您見過她?”


    聶屏書瞪了西風一眼,而後擺了擺手:“我到哪兒見她去?不過是覺得,她的氣質與眾不同,又不像是普通的大家閨秀,所以有所猜測而已。”


    西風卻解釋道:“其實爺帶的兵中,很多人都很命苦的。家中不濟,或者是多年往來於風月場合,他們也會娶風月女子。”


    “喏!”


    西風朝著廚房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位李氏,從前也是風月女子。可她就好相處的多,不似這位霞姬,讓人頭大!”


    在聶屏書看來,西風一向都做事穩妥,與人為善。


    而且用聶屏書的話來說,西風其實是一個情商很高的人。


    他都說這個霞姬很不好相處,那聶屏書自然要將這事兒放在心裏:“行了,知道了。你去休息吧,一會兒飯就好了。你走的這兩日,張良可是對阿幸馬首是瞻,你要小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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