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屏書也總算是明白了一句話的道理:惡人自有惡人磨!


    若以她的法子,直接找了閑花莊的莊主和族老們過去,同那呂氏一番理論,便是為了在閑花莊立足,呂氏也而不敢再霸占十畝花田。


    但沈江嶼的法子……好像更加直接而且管用。


    最重要的是,讓人的心裏痛快。


    隨著那十畝地的茉莉花入了房後,聶屏書怎麽看到,沈江嶼也是一副“求誇讚”的表情呢?


    她知道,這男人得“順毛捋”,所以專門讓沈家雲今日做了兩個好菜,又從林陽縣打了好酒來,特意要犒勞沈江嶼他們。


    即便是酒過三巡,這院子裏也沒有熱鬧起來。


    聶屏書也意識到,沈江嶼的人從來都訓練有素。即便是喝醉了,隻要沒有沈江嶼的授意,他們也絕不會鬧出任何麻煩來。


    反而今日是沈江嶼喝了不少,眸色之間倒是顯出了幾分醉意朦朧來。


    難得聶屏書也陪著沈江嶼喝了兩杯酒,也不得不說這烈酒果然是傷身。沒過一會兒,她的意識就有些朦朧了起來。


    直至覺得頭頂的星星都已經看不清的時候,聶屏書轉頭才發覺,這偌大的院子裏,竟就隻剩了她和沈江嶼二人。


    西風不知什麽時候帶著旁人離開,連沈錦顧和沈家雲都各自迴了房間裏。


    聶屏書站起身來,身體卻不由地搖晃了一下:“現在……什麽時辰了?”


    她怎麽聽著,自己好像說話都有些大舌頭了?


    “剛過子時。”


    沈江嶼的聲音,在聶屏書的耳邊響起。


    看聶屏書實在是站不穩了,他也伸手扶了一把聶屏書:“既是不能喝,為何要喝這麽多?”


    “嘿嘿,今日高興!”


    聶屏書想站直身體,卻感覺到自己好像是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一樣,怎麽總是往沈江嶼的身上靠?


    她的鼻息之間,已經縈繞了沈江嶼的氣息,帶著絲絲酒氣,讓她不由地嘀咕:“沈江嶼,你是吸鐵石嗎?為什麽我的身體一直往你身上靠啊?”


    沈江嶼微微皺眉,看這個小女人已然滿臉通紅,他說不上自己的心裏是一種什麽感覺:“何為吸鐵石?是磁石嗎?”


    聶屏書點頭:“對對對,就是磁石!”


    她不由地傻傻一笑:“嘿嘿,沈江嶼,前兩日我們都忙。正好今日趁著這個沒有人的機會,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明明知道,聶屏書是喝醉了的。


    可看她眼中仿佛盛了點點星光一樣,沈江嶼就忍不住湊近聶屏書:“什麽問題?”


    聶屏書伸了一個指頭,指了指沈江嶼,又指了指自己:“你,我!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和離啊?”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結成冰。


    如果換做是旁人,隻怕沈江嶼早就放手,讓她摔在地上就好。


    沉默半晌,沈江嶼才對聶屏書問道:“為何……你一直想和我和離?”


    “不不不,不是我想和離!”


    聶屏書搖頭,卻又點頭:“也不是,我也想和離。反正,你從一開始也是這麽打算的嘛!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好。我們幹嘛要綁著對方呢?”


    綁?


    這個詞讓沈江嶼的心裏很不舒服。


    隻是聶屏書的身體又晃了晃,讓沈江嶼不得不把她拉穩。


    她柔柔軟軟的身子,越發靠在了沈江嶼的懷中。


    明明說話是大舌頭的樣子,聶屏書眼中的“星光”卻仍舊燦爛:“其實你是挺好的一個人,迴來之後也幫了我們不少。可你是誰啊?是要飛在天上的沈大將軍哎!等你百軍競技結束,迴到你該迴到的位置上,肯定還有不少人家想把女兒嫁給你。我這種小麻雀,還是不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夢就是了。”


    其實聽到聶屏書的話,沈江嶼是有些驚訝的:“所以你相信我,還能迴到從前的位置上?”


    “當然!”


    聶屏書笑得自信,但酒精作祟,讓她將從前不敢說的話,此刻卻都能說出口來:“再說了,我們兩個人……好像也沒有什麽感情吧?你不喜歡聶屏書,就該放聶屏書自由。以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見麵不還能點頭一笑嗎?”


    “感情?”


    沈江嶼的口中,輕輕嚅囁著這個詞。


    他忽而輕笑,眸中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盯著聶屏書:“所以你要的,是感情?”


    他在說什麽?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上頭的緣故,聶屏書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這個沈江嶼了。


    他眼睛裏的這種情緒,是之前的聶屏書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卻就在聶屏書已經淺淺陷入了沈江嶼的沉沉瞳眸之中的時候,沈江嶼突然身體一動,然後俯身向下——


    “唔!”


    他有些冰冷的唇瓣,沒有半點兒猶豫地落在了聶屏書的唇間。


    仿佛有一朵鮮花,在他們二人中間盛開。


    沈江嶼一手拖著聶屏書的腰,另一隻手拉著她的胳膊。


    他微微閉上眼,仿佛在認真品嚐著眼前的鮮花滋味。


    而聶屏書呢?


    她隻能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沈江嶼微微顫動的睫毛,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短路!


    甚至連她的唿吸,好像都要停滯下來一樣。


    她的周圍,一切都變成了泡沫一般的影子。連時間都停滯在了這一刻,似乎整個世界,隻有他們兩個人了。


    直至聶屏書的臉色已經通紅到了脖子根,沈江嶼才將自己的唇從聶屏書的唇間挪開——


    他低頭,認真地看著聶屏書:“這算不算是,有感情?”


    算?還是不算?


    聶屏書此刻的腦子裏,已經失去了能夠思考任何事情的可能性!


    她隻是驚訝又意外地盯著沈江嶼的那雙眼睛,竟然覺得頭腦一沉,整個人的身體都再也站不穩了!


    丟人!


    聶屏書的心裏,隻有這一個想法。


    被人親了一下,就暈過去,這麽丟人的事情,隻有她做得出來了吧?


    但沈江嶼似乎沒有任何察覺,他幹脆將聶屏書橫抱而起,然後歎息一聲,朝著聶屏書的房間而去:“酒量真差!”


    所以這個男人是在笑話自己嗎?


    聶屏書在混沌之中抬眸,竟似乎看到了沈江嶼的臉上帶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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