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李天王狂怒不已,


    這家夥殺了自己的親兒,如今竟然還如此狂傲,威脅說要把自己剩下的兩個兒子也殺了,


    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簡直就不是人。


    錚地一聲,重劍出鞘,落入他的手中,接著李靖身上煞氣狂湧,威能不凡。


    看得出來,他這是要與雲天決一死戰。


    李靖怒吼一聲,從威武雄壯的戰船上躍下……


    人劍合一,不顧一切地衝下來,


    雲天的臉上終於露出驚色,腰上的四界殘劍自然而然清鳴一聲,橫在李靖的前方。


    劍式如狂,李靖揮舞起手中的劍,大開大合,霸氣四溢,


    然而雲天卻像是風中的磐石,穩立不動。


    李靖更加的憤怒,劍式更加的急促,猶如狂風驟雨般落在四界殘劍上,


    哪吒的殘魂忽然間暴漲起來,顯示他的情緒正在不斷經曆非常強烈的波動。


    當年,哪吒得罪龍王,李靖一家受到大軍壓迫,


    大軍當前,李靖使出的,似乎也是這套劍法,


    它成自軍伍,曆經戰火洗禮,一點一滴累積而成,


    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滿了血與火的氣息。


    那一日李靖以一人之身,力阻成千上萬的龍族軍隊,


    當時戰火熊熊燃燒,李靖渾身染血,力戰不已,


    他身上的創口之多,多到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依靠什麽站起來的,


    但是他一步也沒有後退。


    可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到底是怎麽忘記的呢?


    哪吒還沒搞清楚自己的心情,四界殘劍身上陡然間升起一股劍氣,


    劍氣鋒銳至極,李靖難當其威,踉蹌後退。


    李靖自然是不肯繼續後退,金吒連忙跳出來,兩人一起出招壓向雲天。


    正所謂父子同心,其利斷金,雲天立即感受到了更強的壓力,


    他暫時停下了推衍,認真地舉劍迴應,


    劍與劍相交,李靖和金吒同時後退,兩人嘴角同時滲血出來,


    兩人臉上煞氣未改,卻都心情震怖……


    隻是仇恨太深,誰也無法後退,兩人想要再次近前,一縷幽魂卻出現在三人中間。


    雲天雖然有不耐煩,但一直念著李天王有喪子之痛,所以沒有主動進攻,


    殘魂出現在中間,他也沒有太在意,不過李靖和金吒就非常的緊張,因為攔在中間的人就是哪吒。


    兩人連忙收招,異口同聲地道:“三弟(三郎)你出來做什麽,快迴去!”


    哪吒卻堅決地道:“大兄,父親,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先撤吧。”


    “不,隻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殺了他,為你二哥報仇。”


    “父親,走吧。”


    李靖好幾次想要不管不顧地發招,卻都被哪吒用身體攔截,


    他怕傷到親子,不斷地狼狽收招。


    “你讓開,要不然我殺了你。”


    “如果殺了我能讓你消氣的話,那你就動手吧。”


    哪吒一臉的坦然,倒是讓李靖束手無策,冷哼一聲飛迴船上,駕船遠航而去了。


    看著李靖一家子消失在遠方,雲天依舊一臉的淡然,並沒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知道隻要打不贏自己,李靖就一定會撤退,因為從骨子裏講,李靖就不是那種會死戰不退之人,


    並不是說李靖不愛自己的兒子,更不是說他不在乎,而是說他本身就是那種很識時務,很會投機的人,


    正常人會把自己的三個兒子放到西天靈山、南海普陀山和天庭嗎?


    就是因為這種投機行為,天庭但有髒活累活,一律扔給他們父子解決,但是真正出事了,


    比如說惠岸行者死掉了,天庭有表示過一分嗎?


    雲天之所以被流放,那是因為殺了昴日星官,誰也沒有提惠岸行者之死。


    到處下注,看起來風光無限,而且可以在亂局當中保存火種,但真正遇到大難的時候,這就是最大的汙點,誰都可以用這個理由拒絕幫助。


    三家姓奴,不是誰都可以當的。


    正是因為這樣的布局,李靖更加不敢死,如果他死了,那他扔在不同地方的後代,就更加沒人管了,說不定死了都沒人收屍。


    而且李靖今日一旦退了,以後想要報仇就更加的難了,


    本來太陰星君就實力不俗,又托庇於瑤池,就算他想要使用一點肮髒手段,也不會有什麽機會。


    更何況雲天的實力會越來越強,後羿又有可能會在不久之後迴歸,到時候他就更加不敢聲張了,除非他真的將一家老小的生死置之度外。


    雲天繼續攀升,同時繼續推衍劍法,不多時天河已經遙遙在望。


    “嗬,實力提升了就是好,誰也不敢攔我的路。”


    話音剛落,前方忽然間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袈裟,頭頂舍利猶如馬蜂窩一般豐盛的僧人。


    這個僧人沒有動手,但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讓人無法將他忽視。


    雲天一向不喜歡裝深沉的人,所以他假裝什麽都沒看到,想要從旁邊繞過去,沒想到家夥竟然又擋在了前邊。


    “讓開。”


    “雲施主不必驚慌,我到此隻是想跟你談談。”


    雲天審視了一眼,冷冷地道:“你想談什麽?”


    “先自我介紹一下,吾名梵羅,乃是金蟬子的師兄。”


    雲天聽懂了,不過他現在對這個稱唿也沒什麽感覺,麵無表情地道:“然後呢?”


    “感謝你賜戒善自由。”


    梵羅的樣子看起來挺真誠的,但雲天現在對僧人,任何的僧人都抱有百分之一千的戒備,因此他依舊不冷不熱地站在一旁道:“你說晚了嗎?說完了的話,那我可走了哦。”


    “等一下。”


    雲天心說這群禿驢所在的地方,就沒有什麽好事。


    “你快說,我忙著呢。”


    “我希望你能把金蟬子的金身還給戒善。我知道你毀滅金身是心善,但你要知道戒善一身的根基都在佛門,道門功法學得再好,也不過時空中樓閣,他需要金身的力量。”


    四界殘劍還是四界聖箭的時候,一擊毀滅金蟬子金身,後來甚至將其吸收,


    再後來的戰鬥中,金身的力量其實消耗得闖不多了,但法基卻依舊殘留,


    梵羅明顯想要把雲天把留下的法基還給戒善。


    雲天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不過很快隱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能付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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