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陸階走遠了,靳建旻和杜雲香這才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杜雲香走了幾步,思量片刻,抬頭看著靳建旻,“這個人,你是不是之前跟我說過?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看路——”靳建旻見前方來了馬車,輕輕往路邊推了推杜雲香。


    杜雲香轉頭看了一眼前麵的馬車,嗤笑一聲,“這麽慢,撞不上人。”


    “人多嘛,就怕誰放大聲嗓一個吆喝,把馬驚著了。”靳建旻說到這兒,也笑了,“不過這些馬都是在集市上走慣了的,一般驚不著。”


    “哎,你看,他們的馬車,前簷上怎麽還掛著那樣一個牌子?”杜雲香的目光隨著麵前緩緩走過的馬車而動,伸手指了指。


    靳建旻順著杜雲香所指看過去,“哦,那是人家的銘牌。你看沒看到,那個上麵有字的。”


    “嗯,看到了。”杜雲香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


    靳建旻將視線從馬車上移到杜雲香身上,“這個上麵是刻的字,有的人家是畫的圖案。不管是什麽,都是人家那一家或者那一個家族的象征。”


    “咱們家的怎麽沒有?”杜雲香轉過身來,“不管是桃花閣專用的馬車還是家裏自用的,都沒有什麽標牌啊銘牌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靳建旻聽了杜雲香的這些話,不進陷入沉思,不時喃喃幾字,“你倒是……提了個……好意見……”


    給家裏的馬車做個銘牌……妙啊……或許能派上大用場……


    杜雲香納了悶,眼神裏掠過一絲不解,“什麽?”


    靳建旻這才把思緒拉迴現實,但眼神裏還存留著一些愣怔,木木地看了一眼杜雲香,無神無色地說道,“咱們走。”


    杜雲香見靳建旻這個樣子,也沒再追問,隻隨著他抬步便走,嘴裏卻還是忍不住嘀咕了兩句:“真是……莫名其妙,突然發呆,跟前段時間高家的少爺似的……”


    靳建旻的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笑意,隨即又恢複了平靜。


    “哎,你那會兒說什麽來著?”


    “哎呀,你怎麽神神叨叨的嘛。”杜雲香見靳建旻一轉眼又像先前一樣了,怨了一句,沒好氣地問:“那會兒是哪會兒?”


    靳建旻的柔聲細語一聲聲傳進杜雲香的耳朵裏:“就是,目送陸家的二公子離開之後,你問了一句什麽,我忘記了是什麽了,但我記得我還沒迴答你。”


    杜雲香癟了癟嘴,一詞一頓拉著長音說話:“我說——這個人——你——是不是——之前——跟我說過——我好像——有一點——印象——”


    “你有印象的話,那估計就是我跟你講過,我也不記得了。”靳建旻拉著杜雲香的手,“他單名階,陸階,你有印象嗎?”


    “陸階?陸階……陸階……陸……陸姣?”杜雲香念叨了幾遍名字,“聿州木場?他是陸姣的哥哥?”


    “正是,陸姣你之前是見過的,錦鈺帶過來,我們四人一起坐過。”靳建旻一邊在腦海裏迴想著之前的畫麵,一邊幫杜雲香迴憶著。


    杜雲香點點頭,讚同道:“對,陸姣我見過,不過也就見過那一迴,時間也長了,她現在在我印象裏,隻有個隱隱約約的大概模樣了。”


    靳建旻淡淡一笑,“你跟他們沒有多打交道,不記得了也沒什麽。”


    “你說……”杜雲香抬起頭,對著靳建旻撲閃了幾下眼睛,“要是高錦鈺和陸姣成親了,那豈不是就在一個家裏了,成天打交道。”


    “他們成親……”靳建旻頓了一下,“應該還不到時候吧?”


    “那是自然。”杜雲香在一個賣碗盞茶器的小攤子前站住腳步,拿起一直青瓷雕花碗,“如今高老爺去世,他三年之內都不能娶親了,現在肯定不是時候呀。”


    靳建旻怔了怔,笑道:“啊,對,是啊。”


    杜雲香放下碗,繼續向前走去,“哎,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我聽說啊,在高夫人跟前,有人給高錦鈺說過親,那時候老爺還活著,但是沒趕上這事兒成。”


    “我未曾聽聞此事,不過……”靳建旻指了指右前方的脂粉行,把杜雲香往那店裏推,“這是個大店,去給你看看、挑挑。”


    杜雲香順著靳建旻的力,腳下拐了彎,“不過什麽?”


    “不知道二老有沒有給錦鈺說了這件事,不過,我想錦鈺應該是不願意的吧。他已和陸姣私下交好,不像別的沒有的會認伐媒的親。”


    “那肯定的。”二人跨進脂粉行,杜雲香咂了咂嘴,“可惜,一來是老爺走了,見不到高錦鈺成家,二來,三年啊,不知道陸姣等不等得起……”


    靳建旻輕歎了一口氣,放開杜雲香的手,“這個,全在他們,咱們也無法評判。”


    “二位挑點什麽?妝粉黛粉、胭脂口脂,什麽都有。”一位穿著青布衣衫的年輕小生走近,“剛剛見二位一直在說話,搭話怠慢了,莫要責怪。”


    杜雲香微微含笑,對青衣小生搖了搖頭,“無妨,無妨。”


    “你們店裏這個好,平著的長櫃子。”靳建旻用一根手指叩了叩脂粉行內正中間長條櫃桌的桌邊,“遠看是個有垂簾的長條案桌,近前來一看,桌麵在垂簾下邊沿鋪著,上麵一層沒有,裏麵這一格一格的,擺著你們的這些壇壇罐罐正是合適。”


    “可不是咋的,這是我們掌櫃想出來的,專門找了做木製品最的鋪子,照他的想法做的。”青衣小生揚了揚手,從長櫃桌這頭指向那頭,“做不了這麽長的,就做了三個長桌,拚著擺在這兒,成了這麽長的。”


    靳建旻轉頭看了看杜雲香,“雲香,你去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轉而笑著對青衣小生說:“你不用跟著她一起瞧了,她自己挑,自在些。”


    “哎,那沒問題。”青衣小生咧嘴一樂,“我看公子和姑娘的氣質,定是識貨之人,我去引薦,反倒可能不合姑娘口味。”


    靳建旻笑了笑,沒再迴答,看向麵前的長櫃桌,隻說:“我倒有個主意。”


    青衣小生不明白靳建旻想表達什麽,“主意?”


    靳建旻抬眼看了一眼青衣小生,繼而仍看著長櫃桌,“你們店門很是寬敞,我在想,這桌子這樣立立豎豎得放著,門外的人隻有進了店才能看見這裏頭的東西,從外麵走過是看不見的,其實可以一改……”


    “哦?願聞其詳,公子請講。”青衣小生拱手正色道。


    靳建旻定定地看了一眼青衣小生,稍作打量,這才說道:“桌子隻留左、右、後這三麵的垂簾,前方這一麵去掉。內裏這個榫了格子的大麵板,換成前低後高,這樣,再呈入你店脂粉,外頭路過的人,便可能進店來看的會更多。”


    “在下受教了!”青衣小生拱起雙手,深作一揖,“公子如此道行,敢問在何處深研?”


    靳建旻笑著也拱手還了一禮,“不敢當。我是聿州桃花閣的,專門做這些事情,所以有些見解罷了。”


    “原來是大名鼎鼎聿州桃花閣的公子,怪不得!”青衣小生睜大眼睛,緩緩點了點頭,“受教受教,公子言之有理。在下是這靜寧脂粉行的少掌櫃孟平涼,一定和家父好好考量公子今日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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