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魂裂魄鞭其實是一種煞氣,用煞氣去救命,本來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猶如用砒霜去治病,必須小心翼翼。


    等虎引風好不容易將雷甲所有三魂七魄十個光團全部恢複正位,已經是腦門見汗了。稍微停了停,虎引風又將散布在病人身體各部位的零散黑霧全部祛除。


    病人的髒器已經處於功能衰竭的邊緣,蓖麻毒素的侵害全麵開始,可以這麽說,這已經是一條腿跨入閻王殿的人,而且還連帶著大半截身子。


    虎引風也救過好幾個絕症富翁,當然,那是看在金錢的麵子上才做的,但那些人的身體也沒有雷甲這麽糟糕。


    那些富翁基本上患的都是各種癌症,癌症是一種消耗性疾病,一般隻要沒有很嚴重的並發症,病人多少都能熬上半年幾個月,不會一下子就嗝屁的,但雷甲中的是一種生物劇毒,這和絕症患者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救了那麽多人,這是虎引風感覺最累的一次。


    一個小時後,終於結束了,虎引風感覺渾身酸麻。這麽長時間,如果要虎引風殺人的話,一百個人估計也殺完了,但救人隻能救一個,這就是生和死的區別。


    “好了,可以將他身上的那些管子慢慢都去掉,半個小時後,病人應該能蘇醒,不過身體還比較虛弱,慢慢補一下就行了。”


    虎引風轉過頭對站在自己身後的雷以及另外幾人說。


    好了?雷臉上突然湧起一陣激動的神色,這還是虎引風第一次看見她的麵部表情開始轉換。


    雷幾步走到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雷甲臉色的青紫正在迅速淡去,氣色明顯比一個小時前好了許多,不禁又驚又喜。


    兩名老者中的一人也急忙湊過去,一把握住雷甲的脈搏,眯著眼睛把脈,片刻之後,眼睛一亮,有些不可相信地看著虎引風,然後又等了一會,對另外一名老者點點頭,說:


    “師兄,病人脈搏原本若有若無,細若遊絲,現在則慢慢起跳有力,如斷泉續水,果然有了不同。”


    另外一名老者也急忙走上來,接過剛才那名老者手中的手腕,將手指搭在脈搏上,片刻之後,點了點頭,道:“不錯,雷老大病情果然開始好轉,起碼氣血正在恢複,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那名穿白大褂的醫生也急忙走過來,查看監視儀上的各種圖像變化,護士模樣的女人也過來幫忙。


    一時間,屋子裏的人陸續都擠到病床邊,紛紛交頭接耳,驚喜交加地點評著病人正在出現的好轉跡象。


    有人拿過一把椅子,請虎引風坐下。虎引風確實有些累了,也就沒有客氣,一屁股坐下。


    這時候,雷端過一杯泡好的茶水,虎引風一揚脖子全部灌了下去,這才覺得渾身好受了些。


    雷急忙又去倒水,虎引風則閉目養神,慢慢恢複精神。


    過了一會兒,醫生驚喜地說道:“心跳開始加速,正在迅速恢複正常,腦電波也開始恢複正常,病人有蘇醒的跡象。”


    人們又趕緊過去,察看雷甲的病情。


    雷又從外麵過來,端著茶水,遞給虎引風,說:“謝謝你。”嘴角努力扯過一條弧度,雖然不是很明顯,但虎引風看出來了,那是在笑。


    這女人可能很久沒有笑過了,現在連笑一次都需要那麽努力,還沒有很完美地完成。


    “醒了,醒了,老大醒了,四妹,老大醒了。”裏麵那個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興奮地叫道。


    雷正準備和虎引風說些什麽,一聽這話,急忙衝了過去,樣子十分激動。


    虎引風沒有起身過去察看,他不需要,他知道病人一定會醒的,這個世上如果自己救不了他,就沒人能救了他。所以,虎引風一直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慢慢品著茶水,讓精神複原。


    茶不錯,是那種極品大紅袍,虎引風雖然沒喝過,但入口的滋味明顯和市麵上一般的茶葉有天壤之別。虎引風享受著勞累過後的片刻安寧。


    雷甲醒了,但還不能說話,隻是眼睛微微睜開。眾人在裏麵觀看一陣後,醫生讓大家不要打擾病人休息,說大病初愈,身體還虛弱得很。


    眾人這才走出裏間的病房,來到外間。兩名老者中的一人衝著虎引風一躬到底,敬佩得說:“先生果然神妙,小老兒大開眼界,這廂有禮了。”


    虎引風急忙站起身,衝老者一抱拳,笑著說:“老先生不必客氣,我這也是僥幸。”


    老者繼續道:“老兒世代岐黃傳家,不敢說聖手,倒也治過不少奇症。病人這次的中毒十分兇險,來了許多醫生,均搖頭說難以治愈。我也隻是用銀針保住病人三十六處大穴,讓病毒減緩對身體的侵害而已。


    先生如果不來,我看恐怕難以撐過二十四小時。從中毒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多月,這已經是奇跡了,這種毒素,根本無藥可解,國際上曾經有中毒的先例,不到二十四小時病人便告不治。


    我們能將病人勉強留住一個月,已經是非常難得。但不知先生究竟用了什麽手法,居然能妙手迴春起死迴生,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老朽絕對不敢相信。古人雲,聞道欣喜,還請先生賜教。”


    說著,又是一躬到底。這老頭,倒是性情中人,見虎引風治好了連自己師兄弟倆都無從下手的絕症,心癢難忍,一定要虎引風如實相告。


    虎引風怎麽能告訴他們真相?絕對不可能,所以他才特意用手在病人身上比劃,就是為了等一會被人問及,自己好有自圓其說的理由。


    見大家都將疑惑和敬佩的目光頂在自己身上,虎引風淡淡一笑,說:


    “病人能挨到今日,兩位老先生功不可沒,若不然,我就是來了也沒辦法。其實很簡單,這種毒素既然無藥可解,便不解,我用氣功將毒素完全化掉,就行了。”


    化掉蓖麻毒素?用氣功?在場眾人大眼瞪小眼,目瞪口呆。


    虎引風隻得繼續扯謊:“毒素要發揮作用,就必須進入人體血脈,沒有解藥,就不能針對治療,隻能用內力將毒素慢慢化解。


    因為病人中毒時間太長,毒素基本上已經完全擴散到全身,所以全部化解非常麻煩,這也就是我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完成的原因。如果剛開始的時候就下手,治療便容易得多。”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感覺還真像虎引風說得那迴事,其實,狗屁的化掉毒素,怎麽可能?但現在虎引風沒辦法解釋自己的治療過程,隻能信口雌黃,反正治療見效了,別人也沒有看穿,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


    雷和一個男人走到一邊嘀嘀咕咕了一陣子,過來對虎引風說:“先生,請您開個價吧?”


    虎引風一愣,開個價?開什麽價?


    雷見虎引風一臉詫異的樣子,說道:“你救了我們的老大,你說,需要多少診療費?”


    虎引風這才明白雷說的開價是什麽意思,敢情他們要給自己報酬。


    一個男人拿過一本現金支票,直接遞給虎引風,說:“這是一千萬人民幣,先生,夠不夠?”


    虎引風掂量了一下這本支票,笑笑說:“不夠。”


    男人臉色一寒,隨即冷冷地說:“那請您說個數字?”


    虎引風看了眼前男人一眼,淡淡地說:“一千萬,看病足夠,但買命的話,遠遠不夠。不過,我今日過來是為一個朋友的托請,是幫忙來的,再說,救的又是一位共和國的戰士,所以,我這趟出診免費,請你收迴支票,我不缺錢。”


    那人沒想到虎引風竟然是這個解釋,臉上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是該接迴來支票好,還是不接好。


    虎引風看了雷一眼,說:“雷小姐,看在高司令的麵子上,請你將支票收迴去。如果你們堅持給錢的話,以後病人再出任何問題,我絕不再來。”


    雷的臉上有些複雜,走過來將支票本拿過去,遞給那男人,說:“二哥,算了,這位也是朋友,不會要我們的錢。”


    那男人接過支票本,臉色複雜地看了虎引風一眼,說:“好吧,龍翼欠你一個人情,將來一定會補償給你的。”


    虎引風淡淡一笑,站起身來,說:“我不是專職醫生,來這裏是為了朋友的托請,再說治的又是共和國的衛士,不存在人情的問題。


    別人為了國家能把性命豁出去,我不過舉手之勞就獅子大開口要錢,那不地道。好了,雷女士,如果沒有別的事情,請送我迴去吧?”


    醫生趕緊過來,有些不放心地問:“這位先生,病人沒有問題吧,不會反複吧?”


    虎引風說:“放心,毒素已經全部化解,不會有危險了。病人的身體有些虛弱,好好調養,過幾天就會痊愈,那些急救器械現在可以慢慢撤掉了。”


    “好的,好的,謝謝你。”醫生一臉欣慰,又急忙走進裏間的病房。


    “雷辛,謝謝你。”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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