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麽了?”陳建舟站在上下艙室的通道旁,艦內的氣氛壓抑得異常。


    alisa已不再艙室內,陳笙正飄在空中,傑爾和艾維蘇坐在駕駛台上,不時用小眼神朝陳建舟這邊瞅一瞅。


    斯瑪特粘附住地麵,向陳建舟移動過來,和他進行著無聲的意識交流:“你其實都聽到了,對吧。”


    “你其實都知道了,對吧。”alisa從瞭望室上爬下,“即使你沒有進行一段簡短的禱告後就迴來聽我們的對話,這些事件你應該也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吧。”


    “實話實說,我對絕大部分的細節確實是一無所知。”陳建舟等待斯瑪特慢慢迴歸自己的身體,“例如您和劉垚司令的......”


    “這些事以後再說,”alisa迅速切斷了陳建舟的發言欲,“我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你對副本計劃的了解有多少?”


    “那是一個已經被廢棄的計劃了吧,之前應該是為了將人的意識同步為數據為機械軀體所用,”陳建舟看看自己的雙手,目睹著斯瑪特所依附的納米機器流沙般汩汩流動在自己的各“關節”間,“不過離我的領域有些遠了,反正是個挺未來的科技了。”


    “離你的領域遠,離你的生活可不遠呀。”alisa苦笑,“你現在該明白了,你身邊各個人的角色是什麽樣了吧。”


    陳建舟望向陳笙,陳笙沒有報以迴饋,陳建舟微笑著搖搖頭:“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我唯一能明白的,恐怕隻有一件事,就是我真的是走上了一條我對其一無所知的不歸路。”


    “又或者,你原先是明白的,但被修改了記憶呢?”alisa層加逼問,陳麗麗的靈魂真的讓這具機械少女的身軀改變了太多。


    “那恐怕就是命運了,”陳建舟再次望向陳笙,“初心止於至善,這便是我能做的一切了。”


    “你真的很可悲,”陳笙直接轉過身去,背對往昔朝夕相伴的他,“你拚著全力,愛著一個痛恨你的世界。”


    陳建舟向傑爾走去:“上一個和我說這句話的人,已經被你的學生親手炸成碎片了。”隨後拍拍傑爾的肩:“我們不用ve了,我已經明白了,我們真正要去的地方。”


    “太遲了,”陳笙依舊漂浮著,淚水在自適應頭盔中翻騰,“近一年前我就已經察覺到了,我體內的那層不屬於我的意識已經自行剝離了,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所以我不願意你來這趟折騰,我也不願意再麵對你,現在就是是我們的最後時間了。”


    “即使我能去努力的事隻剩下死亡,也該拚盡全力,不是嗎?”陳建舟開始修改躍遷艦的航行程式,“現在就算這個宇宙再怎麽恨我們,我們也得堅持下去。”


    傑爾和艾維蘇緊盯著航程終點的α-47星係,若是二人有汗腺,此刻必定已汗如雨下。陳建舟沒給任何人發出異議的機會,啟動了航程,躍遷艦開始就地爬升。


    “等等等等等等!安佳還在......”


    沒等傑爾說完,躍遷艦已發出了提示,眾人迅速去到固定處安頓好,陳建舟飛向陳笙,將她拉向座椅,完成了固定。


    “你恨我嗎?”陳笙沒有看向陳建舟,飄浮在她頭盔中的淚水也不允許她這麽做。


    陳建舟伸手向陳笙後頸,撥下一個開關,頭盔裏瞬間清淨了。陳建舟收迴手,完成了自己的固定,捧過陳笙的臉,凝視著她淺綠的雙眸,用納米雙唇劃出一個完美的微笑:“我已經來不及了。”


    ......


    [nc030ve民宅內]


    “女士,請用飲。”安佳將容器放ve女性的手旁,輕輕鞠了一躬,準備離去。


    “小安佳,你還是不要隨意活動了。ve女性叫住了安佳,安佳轉過身憨憨一笑ve女性轉過身,“你的傷很重,你應該最大可能地待在維持器的輻射範圍內。”


    安佳感受著從胸部和腹部傳來的陣陣痛感,再次鞠了一躬:“沒什麽大礙,謝謝您的關心。”


    “你長得真像你的母親,ve女性仔細打量著安佳,“我記得你們家應該還有一個男孩呀,他現在還好嗎?”


    “您,認識我的家人嗎?”安佳好奇地問。


    lave女士伸手去取相冊,卻在一陣翻找後無果而返:“安森和約翰遜是常年的老交情了,我一直覺得他們要是沒有種族隔離,應該就沒我什麽事了。”說完還對安佳一笑,“但我現在真的好想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他們應該可以過的幸福吧。”


    “我媽媽......”安佳欲言又止,記憶中的母親既真實又模糊,在數年的奔波中,她似乎隻是為了一個真相苦苦支撐著,卻忘了埋藏在真相背後的人們。


    “你要相信他們,ve女性轉過了身,繼續閱讀著數據板,“他們一定可以拯救這一切的,最後再讓真相水落石出,他們一定能做到的,你就好好保護自己,等他們的好消息吧。”


    安佳輕輕應了一聲,離開了房間。


    lave女性狠狠咬住嘴唇,滑動著手中對傑爾一行人的通緝信息,渾身反射的光芒暗淡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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