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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穆修遠站在門口，適應了裏麵的黑暗之後，視線很快就看到了那個蜷縮在玩具堆裏的小小身影。
他勾起唇角，她這個喜歡和玩具睡覺的習慣大概是遺傳了蘇念，他之前聽唐姨說，她以往每次到嬰兒房找蘇念的時候，總是看到她就窩在一堆玩具裏睡得很香。
穆修遠輕手輕腳地來到玩具床邊，坐在一邊的軟地毯上，伸手擰開了旁邊牆壁上的壁燈開關。
壁燈光很柔和，也不刺眼，所以開了燈之後玩具堆裏的小姑娘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當看到她紅腫的眼皮和臉上仍舊未幹的淚痕的時候，穆修遠幫她蓋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從小到大，穆思其實都不是個愛哭的孩子，極少數的幾次都是因為看到別的小朋友有媽媽帶著去遊樂園而她隻有爸爸的時候，最近的這一次，也是那天在車上看錯了人，誤以為是媽媽迴來了。
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在快樂和無憂中長大，希望蘇念哪一天迴來之後，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個快樂的她。
他想不到有多傷心的事情，能夠讓小小的她哭得這樣傷心，就算是在睡夢裏，偶爾都會抽泣一聲。
穆修遠還是幫她蓋好被子，伸出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掉小臉上殘留的淚痕，隻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思思像是做了什麽夢，非常著急地喊了一聲“媽媽”，然後抓著穆修遠的手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許久，她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看到自己手裏抓的是爸爸的大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爸爸，帶著濃重的鼻音。
穆修遠俯身，包著被子將她抱了起來，抽過床頭紙巾，放在她的小鼻子上，讓她擤了擤鼻涕。
做完這一些，他將床上的玩具往一邊推了推，然後把她放在床上，拿起一隻粉色的小豬墊在她背後。
“爸爸聽唐奶奶說，你不肯吃晚飯，對嗎？”穆修遠坐在她對麵，低聲問到。
思思不敢看爸爸此時嚴肅的眼神，咬著粉嫩嫩的唇，手裏抓著小豬的尾巴，點了點頭。
“你以前總是跟爸爸說，在幼兒園裏蘇老師教你們要珍惜糧食，珍惜別人的辛勤勞動，你每次都做到了沒有？”穆修遠平時雖然對思思非常寵，但是在該跟她講道理的時候，思思還是特別怕爸爸了，當然也非常服他。
“沒有。”雖然知道自己的錯誤，但是思思心裏還是非常委屈，因為以前爸爸隻要看到她的眼淚就會抱著她，給她講好聽的童話故事，直到她不哭了才停止，但是今天的爸爸卻沒有哄她。
雖然有爸爸和曾爺爺還有唐奶奶等許多人的疼愛，但是她從小就沒什麽安全感，加上今天在海洋公園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媽媽帶著別的小孩子玩兒，卻沒有理她，所以心裏的不安更加重了。
所以，還沒等穆修遠繼續跟她講道理，她就掀開身上的被子，“哇”的醫生哭出來，然後撲到了穆修遠的懷裏。
哭聲一抽一抽的聽得穆修遠心疼，“是思思錯了，思思再也不發脾氣，不浪費糧食，也不要媽媽了，爸爸不要思思……”
因為心裏不安，她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穆修遠卻清楚的聽到了“媽媽”兩個字。
他拍著懷裏小姑娘的背哄著她，放柔了聲音問她：“你今天又看到‘媽媽’了？”
“是，是的……”思思埋在穆修遠的胸前，吸了吸鼻子，還打了個嗝，然後繼續說她今天的經曆，“媽媽在海洋公園，帶著別的小男孩，媽媽帶著他玩，也不理我。”
“你還喊了她？”
“嗯。”
“那，她和媽媽長得很像，對嗎？”穆修遠抱起思思，讓她的視線和他齊平，她的眼睛和蘇念如出一轍，又黑又亮，含著淚水的時候，最是讓人心疼。
“不是長得很像，那就是媽媽。”思思站在爸爸的腿上，小小的手臂抱著爸爸的脖子，癟了癟小嘴，“爸爸，思思認識媽媽，可是媽媽卻不認識思思，她還說不是思思的媽媽。”
穆修遠身軀一震，今天聽到思思這樣說，他沒有以前那麽肯定思思隻是看錯人了，聽她的講述，應該是和她說的‘媽媽’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但是，他眼底一黯，如果思思說的‘媽媽’真的是蘇念，為什麽她會不認識自己的女兒呢？
雖然疑團重重，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點線索，穆修遠心情也隨著好了很多，他抱著思思站起來，說：“過一會兒，唐奶奶會把晚餐送上來，思思陪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本來情緒不是很高思思見爸爸好像突然就很高興，然後又很快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吃晚飯上，有些發懵，不解地望著爸爸。
“怎麽，你今天看到了媽媽，就不要想爸爸了？”穆修遠見她這幅樣子，捏了捏她小小的鼻頭。
“爸爸，你相信思思啦？”聽到穆修遠這樣說，剛才還懨懨的小姑娘跟滿血複活似的，驚喜溢滿了大大的眼睛。
正好送晚餐過來的唐姨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思思驚喜的聲音，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看樣子，小小姐隻是被少爺哄好了。
她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脆生生的“請進”後，將剛準備好的晚餐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謝謝唐奶奶。”思思抱著穆修遠的脖子，側過神來跟唐姨道了謝。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心軟，何況是看著她長大的唐姨，唐姨看到小姑娘腫著紅紅的眼睛，心疼不已，“思思真乖，等下吃完飯來找奶奶，奶奶幫你敷敷眼睛，我們思思這麽漂亮的眼睛，可不能這樣腫著。”
思思小朋友的脾氣來得快，有了穆修遠，去得也快。當天晚上父女倆一起吃了晚飯，然後穆修遠又陪著她玩了一會兒遊戲，本來就在海洋公園玩了一天的小姑娘也受不住了，於是他喚傭人過來幫她洗了澡，抱到了她的粉色小床上。
累得在浴室就已經睡著的思思仿佛做了什麽美夢，穆修遠關燈走出她房間的時候，還能聽到她是不是笑一下，嘴裏念著“媽媽”兩個字。
同一座城市，同樣的夜晚，有人睡得很香，還有美夢，有人卻失眠了。
失眠的是蘇念。
從秦家迴來後，她懶得再動，叫了外賣，草草吃了幾口就了事。
她的公寓在十六樓，臥室裏有一整麵牆都是落地的玻璃窗，洗完澡，她覺得身體很累，卻毫無睡意，便隨意批了一件睡衣，靠著玻璃牆，看著窗外的夜色。
已經是深秋的天氣，玻璃有點兒涼，而她卻似乎沒有感到，看著遠方的某一處燈光，眼神有些放空。
媽媽，媽媽……
耳邊一直迴想著海洋公園裏那個小女孩哄著臉叫她媽媽的樣子，從穿著打扮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隻是她為什麽會認為她的媽媽是她呢？
難道她媽媽不在她身邊，然後，她們長得很像嗎？
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蘇念摸到了眼角的幹澀。
如果，如果當初那個早產的孩子活下來了，今年應該也有她那麽大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頻繁想起當年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她那雙眼睛，讓她覺得太熟悉了。
秦家這邊，白天的蘇念送秦煊迴來的時候，秦墨就覺察到了他們之間有些奇怪，因為秦煊這小子一向都很黏蘇念，像今天出去玩還沒有吃完飯就迴來的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
秦煊悶悶的什麽也不說，秦墨也不好意思去問蘇念，總不能說你把我兒子怎麽了，他今天怎麽不黏你了吧？
所以這種怪怪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餐的時候，秦煊比往常都吃得快也吃得少，吃完後，抹了抹嘴巴，然後就跟秦墨說了一句“爸爸慢吃”，就低著頭一個人迴了房間。
秦墨也沒有管他，對於秦煊，除了在學業上嚴格一點，在其他方麵他還是比較寬鬆的，他覺得他作為男子漢能夠自己解決一些事情。不過，秦墨這種奇葩的想法讓他失去了很多次可以和兒子交心的機會，而秦煊也習慣了有心事從不會主動跟老爸開口。
在書房裏工作到十一點，秦墨在進房睡覺前，還是到秦煊的房裏看了看。秦煊從小怕黑，如果沒有人陪著，他總是要在床頭留一盞燈才能安心睡覺，秦墨走到他床前，看著床上睡姿清奇的兒子，滿臉黑線。
他俯身，將他的手腳移迴到正常的位置，然後發現了被他壓在肚子下的一張畫。畫紙被他壓得有些皺了，秦墨小心抬起他的身體，將畫從他肚子下抽了出來。
畫裏麵有三個人，確切的說，這應該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有他，有秦煊自己，至於另一個人的旁邊，箭頭標示的是elian阿姨。
是蘇念。
秦墨無奈地看著這張應該可以稱作是“鬼畫符”的全家福，有些失笑，然後他在畫紙的角落裏，看到了一行隱藏得很好，歪歪扭扭的，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的小字——大魔王，我和媽媽。
媽媽兩個字，讓秦墨的心底升起了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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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穆修遠站在門口，適應了裏麵的黑暗之後，視線很快就看到了那個蜷縮在玩具堆裏的小小身影。
他勾起唇角，她這個喜歡和玩具睡覺的習慣大概是遺傳了蘇念，他之前聽唐姨說，她以往每次到嬰兒房找蘇念的時候，總是看到她就窩在一堆玩具裏睡得很香。
穆修遠輕手輕腳地來到玩具床邊，坐在一邊的軟地毯上，伸手擰開了旁邊牆壁上的壁燈開關。
壁燈光很柔和，也不刺眼，所以開了燈之後玩具堆裏的小姑娘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當看到她紅腫的眼皮和臉上仍舊未幹的淚痕的時候，穆修遠幫她蓋被子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從小到大，穆思其實都不是個愛哭的孩子，極少數的幾次都是因為看到別的小朋友有媽媽帶著去遊樂園而她隻有爸爸的時候，最近的這一次，也是那天在車上看錯了人，誤以為是媽媽迴來了。
他一直都希望她能在快樂和無憂中長大，希望蘇念哪一天迴來之後，看到的也是這樣一個快樂的她。
他想不到有多傷心的事情，能夠讓小小的她哭得這樣傷心，就算是在睡夢裏，偶爾都會抽泣一聲。
穆修遠還是幫她蓋好被子，伸出手指輕輕地幫她擦掉小臉上殘留的淚痕，隻是下一秒，他的手就被抓住了。
思思像是做了什麽夢，非常著急地喊了一聲“媽媽”，然後抓著穆修遠的手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許久，她好像還沉浸在剛才的夢裏，看到自己手裏抓的是爸爸的大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叫了一聲爸爸，帶著濃重的鼻音。
穆修遠俯身，包著被子將她抱了起來，抽過床頭紙巾，放在她的小鼻子上，讓她擤了擤鼻涕。
做完這一些，他將床上的玩具往一邊推了推，然後把她放在床上，拿起一隻粉色的小豬墊在她背後。
“爸爸聽唐奶奶說，你不肯吃晚飯，對嗎？”穆修遠坐在她對麵，低聲問到。
思思不敢看爸爸此時嚴肅的眼神，咬著粉嫩嫩的唇，手裏抓著小豬的尾巴，點了點頭。
“你以前總是跟爸爸說，在幼兒園裏蘇老師教你們要珍惜糧食，珍惜別人的辛勤勞動，你每次都做到了沒有？”穆修遠平時雖然對思思非常寵，但是在該跟她講道理的時候，思思還是特別怕爸爸了，當然也非常服他。
“沒有。”雖然知道自己的錯誤，但是思思心裏還是非常委屈，因為以前爸爸隻要看到她的眼淚就會抱著她，給她講好聽的童話故事，直到她不哭了才停止，但是今天的爸爸卻沒有哄她。
雖然有爸爸和曾爺爺還有唐奶奶等許多人的疼愛，但是她從小就沒什麽安全感，加上今天在海洋公園的時候看著自己的媽媽帶著別的小孩子玩兒，卻沒有理她，所以心裏的不安更加重了。
所以，還沒等穆修遠繼續跟她講道理，她就掀開身上的被子，“哇”的醫生哭出來，然後撲到了穆修遠的懷裏。
哭聲一抽一抽的聽得穆修遠心疼，“是思思錯了，思思再也不發脾氣，不浪費糧食，也不要媽媽了，爸爸不要思思……”
因為心裏不安，她說得有些語無倫次，但是穆修遠卻清楚的聽到了“媽媽”兩個字。
他拍著懷裏小姑娘的背哄著她，放柔了聲音問她：“你今天又看到‘媽媽’了？”
“是，是的……”思思埋在穆修遠的胸前，吸了吸鼻子，還打了個嗝，然後繼續說她今天的經曆，“媽媽在海洋公園，帶著別的小男孩，媽媽帶著他玩，也不理我。”
“你還喊了她？”
“嗯。”
“那，她和媽媽長得很像，對嗎？”穆修遠抱起思思，讓她的視線和他齊平，她的眼睛和蘇念如出一轍，又黑又亮，含著淚水的時候，最是讓人心疼。
“不是長得很像，那就是媽媽。”思思站在爸爸的腿上，小小的手臂抱著爸爸的脖子，癟了癟小嘴，“爸爸，思思認識媽媽，可是媽媽卻不認識思思，她還說不是思思的媽媽。”
穆修遠身軀一震，今天聽到思思這樣說，他沒有以前那麽肯定思思隻是看錯人了，聽她的講述，應該是和她說的‘媽媽’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但是，他眼底一黯，如果思思說的‘媽媽’真的是蘇念，為什麽她會不認識自己的女兒呢？
雖然疑團重重，但是好歹也是有了一點線索，穆修遠心情也隨著好了很多，他抱著思思站起來，說：“過一會兒，唐奶奶會把晚餐送上來，思思陪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本來情緒不是很高思思見爸爸好像突然就很高興，然後又很快地將話題轉移到了吃晚飯上，有些發懵，不解地望著爸爸。
“怎麽，你今天看到了媽媽，就不要想爸爸了？”穆修遠見她這幅樣子，捏了捏她小小的鼻頭。
“爸爸，你相信思思啦？”聽到穆修遠這樣說，剛才還懨懨的小姑娘跟滿血複活似的，驚喜溢滿了大大的眼睛。
正好送晚餐過來的唐姨走到門口，就聽到了思思驚喜的聲音，心裏的石頭也放下了，看樣子，小小姐隻是被少爺哄好了。
她敲了敲門，聽到一聲脆生生的“請進”後，將剛準備好的晚餐放在了房間的桌子上。
“謝謝唐奶奶。”思思抱著穆修遠的脖子，側過神來跟唐姨道了謝。
她奶聲奶氣的聲音任誰聽了都會心軟，何況是看著她長大的唐姨，唐姨看到小姑娘腫著紅紅的眼睛，心疼不已，“思思真乖，等下吃完飯來找奶奶，奶奶幫你敷敷眼睛，我們思思這麽漂亮的眼睛，可不能這樣腫著。”
思思小朋友的脾氣來得快，有了穆修遠，去得也快。當天晚上父女倆一起吃了晚飯，然後穆修遠又陪著她玩了一會兒遊戲，本來就在海洋公園玩了一天的小姑娘也受不住了，於是他喚傭人過來幫她洗了澡，抱到了她的粉色小床上。
累得在浴室就已經睡著的思思仿佛做了什麽美夢，穆修遠關燈走出她房間的時候，還能聽到她是不是笑一下，嘴裏念著“媽媽”兩個字。
同一座城市，同樣的夜晚，有人睡得很香，還有美夢，有人卻失眠了。
失眠的是蘇念。
從秦家迴來後，她懶得再動，叫了外賣，草草吃了幾口就了事。
她的公寓在十六樓，臥室裏有一整麵牆都是落地的玻璃窗，洗完澡，她覺得身體很累，卻毫無睡意，便隨意批了一件睡衣，靠著玻璃牆，看著窗外的夜色。
已經是深秋的天氣，玻璃有點兒涼，而她卻似乎沒有感到，看著遠方的某一處燈光，眼神有些放空。
媽媽，媽媽……
耳邊一直迴想著海洋公園裏那個小女孩哄著臉叫她媽媽的樣子，從穿著打扮可以看出來，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隻是她為什麽會認為她的媽媽是她呢？
難道她媽媽不在她身邊，然後，她們長得很像嗎？
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蘇念摸到了眼角的幹澀。
如果，如果當初那個早產的孩子活下來了，今年應該也有她那麽大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頻繁想起當年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或許是因為她那雙眼睛，讓她覺得太熟悉了。
秦家這邊，白天的蘇念送秦煊迴來的時候，秦墨就覺察到了他們之間有些奇怪，因為秦煊這小子一向都很黏蘇念，像今天出去玩還沒有吃完飯就迴來的情況根本就不會發生。
秦煊悶悶的什麽也不說，秦墨也不好意思去問蘇念，總不能說你把我兒子怎麽了，他今天怎麽不黏你了吧？
所以這種怪怪的氣氛一直持續到晚餐的時候，秦煊比往常都吃得快也吃得少，吃完後，抹了抹嘴巴，然後就跟秦墨說了一句“爸爸慢吃”，就低著頭一個人迴了房間。
秦墨也沒有管他，對於秦煊，除了在學業上嚴格一點，在其他方麵他還是比較寬鬆的，他覺得他作為男子漢能夠自己解決一些事情。不過，秦墨這種奇葩的想法讓他失去了很多次可以和兒子交心的機會，而秦煊也習慣了有心事從不會主動跟老爸開口。
在書房裏工作到十一點，秦墨在進房睡覺前，還是到秦煊的房裏看了看。秦煊從小怕黑，如果沒有人陪著，他總是要在床頭留一盞燈才能安心睡覺，秦墨走到他床前，看著床上睡姿清奇的兒子，滿臉黑線。
他俯身，將他的手腳移迴到正常的位置，然後發現了被他壓在肚子下的一張畫。畫紙被他壓得有些皺了，秦墨小心抬起他的身體，將畫從他肚子下抽了出來。
畫裏麵有三個人，確切的說，這應該是一張全家福，上麵有他，有秦煊自己，至於另一個人的旁邊，箭頭標示的是elian阿姨。
是蘇念。
秦墨無奈地看著這張應該可以稱作是“鬼畫符”的全家福，有些失笑，然後他在畫紙的角落裏，看到了一行隱藏得很好，歪歪扭扭的，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的小字——大魔王，我和媽媽。
媽媽兩個字，讓秦墨的心底升起了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