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也分親疏遠近,單純的血脈親人,說明不了什麽的。”


    林初夏一臉的坦蕩,如果,讓她在林愛國這個當爸的,和狗子這個小夥伴中間二選一,貸款購買初級基因液,她會在一番猶豫後,毫不猶豫地選擇林愛國,而放棄狗子。


    並不是因為所謂的“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也不是因為所謂的“父女情誼”,而是單純地因為所謂的“烏鴉反哺”。


    簡單地來說,將林初夏的孝心劃為十份,那麽,鄧秀珍有七份,林愛國隻有可憐的三份。等到這三份耗盡後,林愛國於林初夏,就隻會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


    係統:“你們人類的感情,真複雜。”


    “人之所以為人,不就是因為如此嘛?”


    林初夏也跟著感慨了聲,誰能料到,重生一次後,她竟然變得不如前世那般重視孝道了呢?或者,也可以說,前世的她,確實有些太過愚孝。


    很多時候,她都會忍不住思索:倘若,前世,林浩宇並沒有因病去世,那麽,在林愛國和鄧秀珍的要求下,一直處於折騰,或者,也可以說是作狀態的林浩宇,會不會跟個討人嫌的蚊子一樣,趴在她的身上吸血?而,這樣一來,她待林愛國、鄧秀珍和林浩宇三人的情感,又會否越發稀薄?即使僥幸獲得重生機緣,也會毫不猶豫地踢開這三人,而不是想方設法地拉扶他們?


    隻能說,前世,林浩宇去世的時間太巧。而,人死如燈滅,留給尚在人世的親人的,就隻剩下濃濃的懷念和悵然,過往曾有的怨懟和嫌惡等情緒,早已在無盡的歲月裏被消磨掉。


    至於今世?


    旁的不說,單說,眼下,不論是鄧秀珍,再或者林浩宇,他們的命運都已經被扭轉,未來也將和前世截然不同。唯有林愛國……


    想到這兒時,林初夏又忍不住一歎。


    感知到林初夏腦海裏那些複雜情緒的係統,也忍不住感慨:“宿主,你們人類真有趣。”


    “是呀……”


    閑聊間,林初夏已經打掃完洗手間,然後,就打開了門。不出意外地發現了趴在門口,聽到動靜後,並沒有立刻站起來,而是拿可憐又哀怨的目光瞅著自己的狗子。


    eon!”


    林初夏伸手,小心地避開狗子剛才在廚房裏幫忙時,不小心被髒水浸濕的毛毛,拍拍狗子的腦袋,拿著清洗幹淨的抹布,又在客廳裏忙碌開來。


    狗子“汪”了聲,顫巍巍地起身,看看忙碌的林初夏,再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新換的,但是,不論款式,再或者顏色,都和剛才拖廚房地一般無二的衣服,最終,還是晃了晃腦袋,搖著尾巴,開始了新一輪的拖地工作。


    有了廚房幫忙的經驗,這迴,狗子總算沒有幫倒忙了。


    很快,在狗子的幫助下,客廳也變得窗明幾淨起來。


    這期間,林初夏將洗好的窗簾被套等,從洗衣機裏拿出來,晾曬到陽台上,順手還將換下來的以及自己從學校帶迴家的衣物,分類放到了洗衣機裏。


    接著呢?


    當然是給忙碌的狗子,來一通大清洗啊!


    “嗚……”


    狗子搖頭擺尾,一臉的抗拒。


    雖然,狗子不怕水,甚至,很喜歡遊泳,但是,這並不代表它就會喜歡洗澡啊!


    尤其,林初夏洗澡的手法,完全沒辦法和寵物店裏那些人美心善的小姐姐媲美。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因為林初夏是狗子的主人,指不定,在林初夏第一次上手給狗子洗澡,或者,應該說是將狗子當成抹布一樣狠搓的動作裏,狗子就忍不住張嘴咬人了。


    “嘖!”


    林初夏很想說,她沒有和動物溝通的能耐,聽不懂狗子在說什麽,但是,架不住,狗子那哀怨的神情太過擬人化了,配著那四腳緊扣地麵,一幅“隻要你能拖得動,就隨你意”的無奈又絕望架式,真是“聞者落淚,聽者傷心”。


    可惜,林初夏不是一個人美心善,不,應該說是一個很有原則的女孩兒,又擁有“大力士”的技能,因此,最終,狗子還是頂著張可憐又無助的神情,被半拖半拽到了洗手間裏。


    然後呢?就再次體會了一把被林初夏當抹布一樣狠搓的痛並快樂著的場景。


    說痛,是因為林初夏的手勁太大了。尤其,每當衝洗完一次後,哪怕狗子撇開頭去,眼角餘光依然能看見地麵那一大難毛毛,忍不住就在心裏哀嚎:要禿了,要禿了……


    說快樂,是因為洗完後,那叫一個神清氣爽,毛發都變得蓬鬆起來不說,還因為林初夏給做了護理而變得油馬水光起來,就連長時間奔跑站立而變得有些疲憊和倦怠的身體,也都一掃往常的無力,變得越發矯健起來。那感覺,怎麽說呢?不僅每根骨頭,每塊肌肉都充滿力量,就連每個細胞裏,都滿滿的能力。


    “統啊,你說,我家小黃什麽時候才能知道,這套能提升身體各方麵潛能的按摩手法,是我特意為它在商場裏兌換的呢?”


    係統:“宿主,恕我直言,你家小黃就算智商再高,跟你家小弟一樣聰明機靈,除非你挑明,否則,它也是不會知道的。”


    “唉……”林初夏將狗子推到門外去,三下五除二地清洗幹淨洗手間,“這真是一個令人憂傷的問題。”


    “嗚?”正抖著蓬鬆的毛發,挺胸抬頭,一幅“我是整條街最靚的崽”驕傲得瑟模樣的狗子,猝不及防之下,又一次嚐到了門閉羹的滋味。


    不過,這次,它並沒有像剛才那樣隨心所欲地趴在地板上,拿可憐又無助的目光“盯”著門板,看能不能用這樣熱切的目光,將門板給灼出一個洞,然後,就能從洞口穿過去,迴到林初夏身旁。而是謹記林初夏平日裏“洗完澡後,別隨便趴地上,將毛毛弄髒”的叮囑,一臉茫然又委屈地站在那兒。


    “真是個戲精。”


    打開門的林初夏,將狗子的表演盡收眼底,嘴角抽了抽,忍不了又忍,末了,還是忍不住地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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