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如此,也就算了。


    畢竟,即便是在清北這些名校裏成績掛車尾的學生,放其它高校,也是分分鍾就碾壓眾人的學霸般的存在。而且,除非一心搞科研的學神,否則,單是同窗、舍友和老鄉等情誼,就能令他們在畢業後,因為這些強大的人脈關係網,而擁有一個非常高的起點。


    但是,這一切,同樣有一個前提——能安穩地度過四年本科,並且,順利拿到畢業證。


    這個條件,在許多人眼裏,都是再簡單不過的。可惜,對這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天才來說,學習上麵的艱辛和困苦算不了什麽,但是,生活上遭受到的種種挫折,卻讓一向順風順水的他慘遭滑鐵盧!


    是的,這位天才靠假的病例,挺過了軍訓,卻惜敗於不到一個月的宿舍生活,最終,隻能含淚退學……


    聽完了鄧秀珍這番感慨後,洗涮好碗筷,順便還清洗了下廚房的林初夏,靠在“小黃牌”抱枕上,一針見血地評價道:“媽,要我說,這就是他的父母造的孽!”


    “你怎麽能一棍子打翻一船人?就算他的父母有問題,但是,他自己身上就沒問題?”


    鄧秀珍瞪眼,一臉的不讚同,雖然,她偶爾會感慨“可憐天下父母心”,卻並不是“天下無不是父母”這句話的追捧者,隻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提出各打五十大平的公平評價。


    “媽,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師,也是最最重要的老師,否則,就不會有‘潛移默化’‘言傳身教’的說法了。”


    林初夏搖頭,如果將責任劃分為十份,那麽,他的父母長輩就占了八成以上的責任,他自己隻有不到兩成的責任。


    就這,還得是他的父母沒有打著“為他好”的旗號,沒有因為他的天賦並不高,而本著勤能補拙的想法,嚴格篩選他的同學,從中挑出自認不錯,能達到“近朱者赤”程度的同學,經過一通明示暗示的舉動,促成他們的友情。但是,一旦這位同學跟不上他的腳步,就又會毫不猶豫地翻臉,將他的這位朋友拒之門外。


    “你這想法也太……”


    鄧秀珍嘴角抽了抽,臉上的神情那叫一個浮誇,然而,心裏卻不由自主地一個“咯登”,腦海裏突兀地浮現出許老板提到這位天才時,那幅搖頭歎息,扼腕“傷仲永”的模樣來。


    “對了,上次,你不是說,還報名參加了作文和英語競賽嗎?”


    “這次作文,應該能繼續拿一等獎。”


    林初夏眨眨眼,長睫掩下眼底的了然。雖然,鄧秀珍竭力掩飾,然而,這極生硬的轉移話題方式,卻還是道出了此刻她的真實狀態。


    “英語也是。”說到這兒時,林初夏還撇撇嘴,“我就納悶了,數理化很重要,但是,英語也不遑讓。咋數理化有全國甚至全世界的競賽,英語就沒有呢?”


    至於作文?先不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單說,不同的國家,有著不同的文化,在文字也不同的情況下,最多,也就在每個國家舉辦本國賽事,哪能將全世界的大佬匯聚一堂,舉辦一場聲勢浩大的作文大賽?


    至於書畫?書法一道,同樣是國粹,但是,畫畫嘛?卻可以用“藝術是想通的”這句話來解釋,進而舉辦全國甚至世界性質的大賽。不過,就算這樣,也沒辦法單純性地評選出所謂的第一名或冠軍。


    “有作文競賽就可以了,為什麽要有英語競賽?”


    是的,哪怕,這一年來,鄧秀珍的閱曆和見識增長了數倍,但是,她和老一輩的人擁有相同的看法:國人嘛,學好本國語言就行了,沒必要特意去學外語。退一步來說,即便本著“知己知彼”的想法,而去學習對方國家的語言和文字,但是,能熟悉地聽說讀寫就夠了,完全沒必要舉辦一場全國甚至世界級別的比賽。


    “那怎麽能一樣呢?”


    林初夏揉了揉鼻子,正準備就此話題,來一通長篇大論,耳旁就傳來了係統特有的吐槽聲。


    “宿主,不是有諾x爾文學獎嘛?你努力努力,保不準,在有生之年,也能得獎?”


    “有生之年”這四個字,對正興致勃勃的林初夏來說,那效果,就跟當頭潑下一大桶冰水般,那叫一個“透心涼”!


    “媽,歇得差不多了,我們出去走走?”


    “汪!”


    總算逮著機會,秀一迴存在感的狗子,在林初夏起身的時候,毫不猶豫地仰著毛絨絨的大腦袋,一臉期盼又歡喜地看著林初夏。


    “都去!”


    林初夏大手一揮,下一刻,就見狗子噠噠地跑到自己的窩前,叼著牽引繩,又噠噠地跑到林初夏麵前,由著林初夏給自己套上牽引繩後,就晃著尾巴,亦步亦趨地跟在林初夏身旁。


    從屋裏到院外,再到巧妙隔開每幢洋房間距,同時,將綠化做到極致的灌木叢和彎曲又漫長的小道,最後,穿過雕花的錦繡花園大鐵門,來到一條又寬又長,足夠兩輛車並行,鋪滿方磚的人行道,這期間,狗子都特別地乖巧、懂事、軟萌又貼心,完全沒有和鄧秀珍一起出門時,那幅東奔西竄,恨不能“上山下河”的折騰勁兒。


    “這真是……”比人還會見風使舵!


    鄧秀珍輕咳一聲,在林初夏和狗子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時,那帶著幾分詫異和茫然的澄澈眼眸裏,將到了喉旁的吐槽又咽下肚。然而,那再次眯成一條線的眼眸,卻道出了此刻她的真實狀態。


    “統啊,我總覺得老媽怪怪的。”


    林初夏鬆鬆地捏著牽引繩,慢悠悠地走著路。


    一旁的狗子,豎著耳朵,烏溜溜的眼珠子四處張望著,毛絨絨的臉上寫滿了警惕和戒備,往前邁去的腳步,緩慢卻有力,矯健又威武的身姿,讓喜愛狗子的人見了就忍不住雙眼放光,心裏藏著惡意的人悚然而驚,隔著老遠就悄悄溜了。


    係統:“……”不太想搭理這明知故問的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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