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可惜了!”


    林初夏也跟著歎氣,涉及到藝術天賦,哪怕是書畫一道,也不是單純依靠勤奮,或者,同樣有些天賦,並牢牢抓住而成就“藝術家”美名的前輩們所能探查到。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些藝術家們沒有讀心術,也沒什麽能掐會算的本事,又哪能未卜先知地探查出某位天才,從而出現小說裏常見的“高人收徒”劇情呢?


    “所以,這才是自古以來‘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的原因哪!”


    “初夏!”


    就在此時,一道熟悉中透出濃濃焦急的唿喚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嘖!”林初夏撇嘴,往前邁去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統啊,瞅見了嘛?這就是人心啊!”


    對真正十來歲的年輕人來說,確實存在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可能。然而,對於麗玲這般同樣得到老天爺眷顧,擁有了前世記憶的重生女來說,這樣的情況,與其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衝勁,到不如說是精心策劃後顯露出來的“巧合”。


    一種“進可攻,退可守”,除非知曉她來曆,否則,即便是知曉她本性的人,也沒辦法挑出絲毫錯漏的安排。


    “宿主,你是等?還是不等?”


    對於所謂的“人心”說,係統是連吐槽的勁都沒有了。


    沒辦法,隔三差五,就被林初夏用“擺事實,講道理”的方式秀一臉,也就是擁有人類無可媲美的智力,不,應該說是智能,出身於星盟時代,絕對當得起“見多識廣、閱曆深厚”這個評價的係統,換了其它人和物,指不定,早就被林初夏洗腦了。


    “你說呢?”


    林初夏歎氣,都到這份上了,她還能繼續前進嗎?當然不能的,除非,她準備立刻和於麗玲撕破臉皮,老死不相往來。


    “你們人類,活得真累。”


    係統半真半假地感慨了一句,然後,不等林初夏出聲反駁,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林初夏:“……”


    “初夏……唿……”


    一路小跑,總算趕在林初夏抵達教務樓之前,成功將林初夏攔下來的於麗玲,急促地喘息了一會兒後,就急切又哀求地說:“對不起!”


    話落,於麗玲還彎腰,衝林初夏鞠了個90度的躬。


    林初夏眯了眯眼,果然,該說,不愧是相處了一年多的舍友嗎?


    瞅瞅,即便於麗玲平日裏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攀高枝”上,隻將學習當成“嫁豪門”的跳板,別說和班裏的同學,就是和同宿舍的舍友都不是那麽親近,但是,這該了解的,該知曉的,該拿捏的,卻是一樣也沒落下。


    就拿她剛才算計林初夏這件事來說,在事情敗漏的當下,沒有去任何無畏的掙紮,更沒強自為自己辯駁開脫,而是幹脆利落地先道歉——因為,她確實做錯了。


    而,隻要和林初夏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算計和坑害等舉動,即便踩到她的底線,但是,在她出手反擊之前,毫不猶豫地認錯道歉,那麽,即便仍然會麵臨來自林初夏的報複,卻不會如狂風暴雨般瘋狂又讓人無法承受。


    一切,隻因,林初夏是個奉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有則加勉,無則改之”這些理念的“君子”。


    當然,既然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說法,因此,被外人冠以“君子”,同時,也以這樣身份自居的林初夏,絕不是個被人打了左臉,還巴巴將右臉送上去的聖母。


    就如此刻,她並沒如於麗玲設想那般說出“沒關係”這三個字;也沒趁機拿捏於麗玲,讓她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個清楚;更沒威脅於麗玲,讓於麗玲做誘餌,和她聯手對付真正的幕後黑手,而是嘴角含笑地點頭。


    “初夏,你……”


    於麗玲驚喜交加地抬頭,然而,在和林初夏那清冷的眸光撞上後,到了喉嚨旁的早就準備好的“原諒我了”這四個字,卻怎樣也沒辦法順利地說出來了。


    艸!


    雖然,她早就知道,林初夏是個難纏的,卻也沒料到,在任何人身上都適用的“流言”這一招,竟沒辦法套路林初夏,反還自己落了坑!


    “我就知道……”於麗玲苦笑一聲,短短時間裏,腦海裏閃現無數個念頭,臉上也相應地浮現出掙紮、悲愴、憤懣和無奈等情緒,“不瞞你說,這個消息是我跟人閑聊的時候,無意中得來的……我也是一時好奇,才會出聲詢問……”


    林初夏並沒接話,而是笑著說:“我要去教務樓找戴老師,商議接下來幾場競賽的事情。”


    於麗玲:“……”這是攆人兼炫耀吧?是吧?


    “也是……”於麗玲扯了扯嘴角,“這次競賽,你們班每個人都報了三四門,你這個做班長的,確實身兼重任,必需方方麵麵都要注意到,我呀,就不打擾你這個大忙人了。”


    然而,到底還是有些心氣不順,因此,於麗玲又拍著胸口,一臉真誠地補充道:“你放心,今天這件事,出了我口,入了你耳,就絕不會再有旁人知曉,同時,我也會讓人留意著,有什麽新的消息,就立刻過來跟你說……”


    “好。”


    林初夏並不意外於麗玲的“補刀”,或者,可以這樣說,倘若,於麗玲不這樣做,才會令她生出忌憚和防備之心。畢竟,那意味著於麗玲已經有實足的把握能攀上方磊這根枝,並借助方家的勢力,給予她這個沒權沒勢沒後台的“三無”普通人實足的打壓了。


    “宿主,你相信於麗玲?”


    “無所謂信與不信,我們本就不是同路人。”


    走出很遠後,林初夏都能感知到依然杵在原地,不知道琢磨些什麽的於麗玲,看向自己時那越發灼熱和詭異的視線,然而,往前邁去的腳步,不僅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連臉上也沒有任何的意外和驚詫。


    三觀不同,不能做朋友,這,也也正是林初夏得到包括戴老師等幾位大佬在內,友情讚助的各科競賽資料後,雖然拿迴宿舍和張莎、於麗玲兩人分享,卻隻會扯著“為你好”這麵大旗威脅利誘張莎,而毫不猶豫地放棄於麗玲的原因。


    當然,這也是因為張莎本也是個一心向學,向往競賽,卻因為莫名的自卑和膽怯等情緒而駐足不前的學霸,否則,前世深受“為你好”這三個字所害的林初夏,絕不會將自己曾遭受過的這些痛苦強加到張莎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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